民國二三事 第兩五二章熱河三

    曾昭掄的態度和范傑的期待完全是兩碼事，在范傑的記憶里，在前世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磺胺的名字，倒是青黴素，范傑前世自幼就開始打上了，以後數次生病也都打過青黴素，印象極為深刻！

    「這種東西我之前也聽說過，據說是幾年前由英國細菌學家弗萊明發表的一篇論文裏提到過這種物質，我記得當初我在美國訂閱的化學刊物裏面就有這麼一篇文章。當初我也比較感興趣，只是缺乏相應的資料和設備，而且我也不是搞細菌學的，而且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幾年好像也沒有什麼新的成果出來。」曾昭掄回憶道。

    范傑心裏想了一下，該怎麼爭取這個事情，在他看來，青黴素才是未來真正能救人命的東西，心裏琢磨了會，開始編了起來：「舅父，你知道我是怎麼聽說這樣東西的嗎，你可能還不知道，這裏面還有一段複雜的故事。」

    「哦！」范傑的話還是引起的曾昭掄的興趣。

    范傑裝作回憶的模樣，但是他的心裏卻快速的轉了起來，想把事情編的更圓滿一些。

    「也就是在年前，在上海，我遇見了一名俄國細菌學家。你可能不知道，他和蘇聯沒有什麼關係，是一名被通緝是沙俄的貴族，在俄國革命之後，逃到了上海。」

    曾昭掄擺擺手示意范傑說下去，范傑的口有些干，趕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名俄國細菌學家重複了亞歷山大·弗萊明的這個試驗，也像弗萊明那樣幸運的發現了青黴素，可是由於資金的不足，加上技術不夠先進，認識不夠深刻，他並沒有把青黴素單獨分離出來。這樣他才經人介紹找到我那裏。」

    范傑編的越來越流利的，曾昭掄聽的很認真。

    據他所說，他已經將得出的物質在動物身上進行了試驗，雖然並有告訴我結果，但是他告訴我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抗生素，如果把這種藥品研究出來，那麼肺炎，破傷風，猩紅熱，白喉等疾病都可以被攻克。」

    范傑最後端起茶杯的時候，發現茶杯裏面已經沒有水了、

    「哦！那這名科學家現在在哪裏？」曾昭掄皺着眉頭，問道。

    「很可惜，這個人在一二八的時候，被日本人的炮彈給炸死了！他的研究成果也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范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後來我才想起來讓人在歐洲找尋這種物質的資料，並讓人將專利買了下來，當然只有亞洲地區的銷售權，要不是弗萊明還在一代代的培養點青黴菌菌株，花費了他大量的財力，生活窘迫，不然我也拿不下來，而且我也只是拿到了亞洲地區的銷售權，真要是研究不出來，我就要虧死了。」范傑表情十分的誇張。

    曾昭掄倒是一臉的嚴肅：「這樣吧，明天你和我去見一下北京大學的唐教授，他是細菌學方面的專家，到時在商討一下。」

    「哦！」范傑見有了希望，便站起身準備出去看看晚飯準備的如何了，還有出去給茶壺續點水，編了這么半天他還真是有些緊張。

    在背身準備關上書房門的時候，范傑看見舅舅拿起弗萊明的論文和實驗數據仔細看了起來，幾位的認真。

    范傑這才放下心來，范傑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憲值已經在往餐桌上擺菜了。

    憲值見范傑出來，順口說道：「姐夫，你去叫叔父出來吃飯吧！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哦！」范傑放下茶壺，轉過身去回書房叫曾昭掄。

    范傑跟在曾昭掄的後面出了書房，看憲值還在擺菜，奇怪的問道：「怎麼今天準備這麼多菜，家裏總共也就四個人罷了！」

    「這也算是喬遷之喜了，家裏難得這麼多人！」舅媽笑着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端着一大碗紫菜雞蛋湯，范傑趕緊接過來，擺在餐桌的中央，順口向憲值問道：「憲值，我記得你的專業是應用數學，對吧？」

    「恩！」憲值點點頭。

    「怎麼樣，對密碼學感興趣嗎？」范傑問道。

    「怎麼了，姐夫？」憲值反問道。

    「我是說，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到我們憲兵司令部來看看，電訊課的於科長在這方面很有研究，而且人家是美國回來的碩士，可以跟人家多學學。」范傑在心裏琢磨這怎麼消除謠言的事情，現在來看，憲值去看一下，接觸一下於科長對自己也有好處。

    「你們憲兵司令部，可以隨便進去嗎？」憲值歪着腦袋，看似無意的問道。

    「沒事的，反正你就是跟我進去看看，不會涉及什麼機密的事情，這點能力，你姐夫我還是有的。」范傑趕緊打包票！

    「哦！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叔父你說呢？」憲值轉過頭，看向曾昭掄。

    「也好，去看看吧！」曾昭掄平靜的答道，他看着憲值，心裏面不知道在轉着什麼念頭。。

    很明顯北平這邊的謠言舅舅也知道了，范傑心裏這麼想。

    「這樣吧，舅舅，明天上午咱們去找唐教授，下午我帶憲值去警備司令部看看，反正司令和副司令都不在，除了參謀長誰也管不上我。」范傑拍着胸脯說道。

    「好，就這樣吧！準備開飯吧！」曾昭掄點了點頭。

    菜都已經擺齊了，家裏面的四個人才一起坐上餐桌，范曾兩家都是書香世家，一向秉持「食不語，寢不言」的古訓，上了餐桌基本就不閒聊了。

    吃過晚飯，范傑又和叔父聊了會，將磺胺和青黴素的文件給叔父留了下來，將表舅俞大維帶給自己的文件袋帶回了住處。

    這份文件袋裏面藏着許多秘密，范傑回了住所，就將他鎖進了三樓的保險柜，三樓時刻有人值守，不會出一點意外。

    范傑這才安心的睡下，心裏面琢磨這，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打電話請了一上午的假之後，范傑便趕到舅舅家裏，跟着舅舅前往北京大學。

    雖然學校已經放了假，但是學校裏面依舊有許多學生在進進出出。

    「唐教授治學嚴謹，對學生的要求很嚴，說話有些不注意，人卻實實在在地是個好人，你別太在意！」曾昭掄提前吩咐到。

    「知道了舅舅！」范傑跟着曾昭掄在實驗樓找到了唐教授。

    唐教授是一個三十多歲瘦削的戴眼鏡的中年人，雖然北京大學已經放了家，可是唐教授依舊在帶着學生在實驗室做實驗。

    「老唐啊！我找你有點事情，你出來一下！」曾昭掄在實驗室門口喊道。

    唐教授放下手裏的實驗，走了出來。

    「好你個曾叔偉，來北平幾天了，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唐教授明顯不像舅父說的那樣刻薄。

    「老唐，我也是昨天才安頓好，今天這不就來找你了嘛，來煥然！」曾昭掄掉頭看向范傑：「這位是北京大學細菌學系主任唐洪澤教授，唐教授是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我們是在美國認識的，老唐現在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細菌學專家啊！」

    「老唐啊，這是我侄子范傑，你叫他煥然，就可以了，今天我們過來是有點事情要請教的。」

    「哦，你曾叔偉怎麼對細菌感興趣了？」唐教授扶了扶眼睛，疑惑的問道。

    「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范傑提議道。

    「恐怕不行，我這裏有個實驗走不開。」唐教授看了眼懷表，說道：「你們只有五分鐘時間。」

    「好你個老唐，還是老樣子，我們今天過來，你找你問一下關於青黴素，你了解多少?」叔父笑罵了一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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