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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揮舞了一下兵工鏟,對着面具男諷刺的說道:
「玩笑?對方覺得有趣的才能叫玩笑,懂?」
「還有你腳底下踩着的,那個八邊形的大台子,難不成是個戲台子嗎?」
「你臉上帶着的這個大面具,是要一會兒給我們唱兩嗓子?」
面具男並不理會胖子,而是把玩着,那個巴掌大小的破損的銅鑼。燃武閣 www.ranwuge.com
面具男戲謔的笑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看向了小哥。
吳邪掃了一眼,遍佈於整個地下山岩巨殿中的,那數千個散發着幽光的黑紙燈籠。
又看了看面具男臉上帶着的,那個沒有五官的,宛如一個不停旋轉的黑洞的面具。
吳邪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吳邪心裏有些發毛的說道:
「面具男帶的這個面具,不僅僅是看着嚇人。」
「我覺得它的製作材料和工藝,也都有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我盯着這個面具看,就有一種心神不寧,頭暈目眩的感覺。」
潘子直直的盯着面具男看了看,臉色也是陰沉不定的小聲說道:
「咱們和這個面具男,可還隔着一段不遠的距離。」
「小三爺,我盯着面具男的那個面具,也有頭暈的感覺,這應該不是錯覺。」
「不過這要是等一會兒咱們近身搏鬥,怕是會有些吃虧。」
胖子齜牙咧嘴的說道:
「何止是『有些吃虧』啊?」
「這特娘的,估計也就只有小周這種,身上具有護體星辰之力的人能夠完全不受影響了吧?」
「小哥的麒麟……血,估計也沒啥太大的問題。」
「但是胖爺我怕是,還沒等走到這個面具男的跟前,就直接陷入昏迷了,呵呵。」
說着話,胖子的目光一轉,又疑惑的對着周凡和小哥問道:
「咋了?你倆的臉色看起來,可都有點不對勁啊。」
「這是又發現啥秘密了?」
眾人看到小哥極為難得的面沉似水,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於是眾人全都十分驚訝的盯着小哥看。
小哥卻沒有理會眾人探尋的目光。
而是盯着面具男臉上的,那個原本屬於「他自己的」面具。
周凡斟酌了一下,說道:
「小哥,以前我聽聞張家族人當中,絕大部分的『高手』都有一個形象誇張恐怖的大面具。」
「這種面具製作精細,用材考究,耗時眾多。」
「其中至少有一半的面具,都要誇張到耗時一生,才能夠勉勉強強的製作修補完成。」
「這些面具通常都是為了在暗殺,突襲等情況的時候,能夠起到威懾恐嚇敵人的作用。」
「江湖傳聞,說這種面具是張家的高手們,專門在『做髒活』的時候,才會佩戴的。」
「所以這種面具就被稱作為『髒面』。」
「而且這些『髒面』都是僅此一個的孤品。」
「因為選取材料的時候,都是選擇了十分稀有難得的材料。」
「再加上眾人的各自喜好不同,所以這些張家的『髒面』,也就成了千人千面。」
「而這些看似粗獷的,恐怖面具『髒面』,又和細膩的人皮面具,被張家族人給統稱為『千面』。」
「另外就是……」
「我以前還聽說,張家當時的族長使用的『髒面』。」
「就是一個,乍一看像是沒有五官的人臉。」
「仔細的一看,就能發現是個不停旋轉的黑洞漩渦。」
「可以讓大部分看到的這個面具的人,精神恍惚,產生極為嚴重的驚悚情緒。」
眾人都是流露出了讚嘆和不可思議的聲音。
周凡停頓了一下,又看着小哥說道:
「不過要是算算時間的話,那個時侯張家的現任族長,正是小哥你。」
「是這樣吧,小哥?」
小哥嗯了一聲。
眾人都露出了驚訝和驚悚並存的表情。
他們的視線,不斷的在小哥的身上。
以及此時帶着小哥的『髒面』面具。
鳩佔鵲巢般的,霸佔了這一層張家古樓的。
拿着破損的銅鑼的「面具人」的身上,來回的看來看去。
周凡的目光微垂,卻是在心中暗道:
「按照原本的進程,說到張家的面具。」
「包括製作『髒面』和人皮面具,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張海旗。」
「張海旗是被派遣到,南洋檔案館的一支張家族人。」
「張家族人的『髒面』之所以能夠具有一些特殊的功能。」
「在最一開始,就是被張海旗給搗鼓出來,並且逐漸的加以改良的。」
「另外,張海旗不僅僅擅長製作,具有一定特殊功能的『髒面』。」
「同樣也擅長製作,用於藏匿身形,頂替他人身份的人皮面具。」
「只不過,張海旗在各種刺殺,暗殺的活動中,並沒有留下太多的豐功偉績。」
「嘖,這或許就是老話中所說的。」
「『最頂尖的暗殺者,就應該是寂寂無名,因為看到過他的人,都死了』。」
「另外就是,在原本的進程當中。」
「小哥的這個黑洞漩渦般的,『髒面』面具,是由張海鹽給製作出來的。」
「而張海鹽自己的『髒面』面具,則是一個蛇頭。」
「那個蛇的腦袋,據說逼真到了。」
「至少有數十人都認為,張海鹽是個人身蛇頭的怪物。」
「好幾次都有人想要集火,把帶着蛇頭『髒面』的張海鹽給集火幹掉。」
「另外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在於。」
「張家族人裏面和小哥差不多時期的人,以及比小哥的年紀小一些的人。」
「在取名字的時候,他們分為『山和海』兩個不同的派系。」
「留在本家的,名字中就帶着『山』字。」
「被派遣或者貶去海外的人,名字裏面就帶着『海』字。」
「當時的張家族長定下的規矩是,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山海永相隔』。」
「也就是說,名字裏面帶着『海』字的張家人。」
「基本上差不多就是處於,半流放的,無招不得回的狀態。」
想到這裏,周凡又看了小哥一眼,若有所思的想到:
「不過說起來,當年的那個張家族長,給定下來的這個規矩,差不多也是插滿了旗子吧?」
「而且說起來,在原本的進程當中。」
「和小哥關係非常微妙的,名字裏面帶着『海』字的,就有三個人。」
「小哥的『髒面』,是張海鹽製作的,但是這個技術,卻是來自於張海旗。」
「另外張海鹽也跟着小哥,跑過一些古墓。」
「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人,就是張海洋。」
「張海洋特地在死前,找到小哥,交給了小哥一疊的房契。」
「而名字裏面帶『山』字的張家人。」
「跟張家古樓相關的,並且和小哥關係最微妙的,就是張大佛爺張啟山了。」
「張家族長的信物,是兩個手環。」
「而張大佛爺張啟山,有一個可以控制張家古樓機關的,二響環。」
「並且在小哥小的時候,有一次負責看守張家古樓。」
「張大佛爺張啟山,齊老爺子齊鐵嘴,當年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
「帶着一些手下來闖張家古樓。」
「當年的張大佛爺,還沒有得到那個二響環。」
「所以差點死在張家古樓裏面。」
「而小哥把他們幾個人給救了下來。」
「當時的張大佛爺,為了表達感謝小哥的救命之恩,許諾以後九門的人,輪流鎮守青銅門。」
「不過,自從小哥失憶之後,張大佛爺和九門的人,就也『跟着失憶了』。」
「所以小哥才不得不,無奈的自己獨自,十年,十年,又十年的鎮守青銅門……」
周凡看了一眼,面具男腳下踩着的那個八邊形的大台子,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想到:
「這個東西肯定不是胖子調侃的戲台子。」
「這個形狀很特別,是什麼來着?容我想想……」
此時吳邪緊緊的擰着眉頭,語氣不善的對着面具人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另外你現在臉上帶着的這個,不停的旋轉的,像是黑洞似的『髒面』面具。」
「其實就是小哥的東西。」
「就算小哥離開張家老村一段時間。」
「按照小哥的性格,肯定也是把他自己的東西,都給收的好好的。」
「不是放在小哥的老宅。」
「就是放在張家古樓裏面,屬於張家族長專門用來存放東西的地方。」
「你是怎麼拿到的?」
面具男把玩着破損的銅鑼,發出了一聲略帶嘶啞的笑聲,然後說道:
「哦,這個啊?」
「因為我需要一張面具。」
吳邪感覺被軟釘子噎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運了一口氣,說道:
「那你現在可以把這個,髒面的面具,還給小哥了吧?」
面具男輕哼了一聲,背着手在原地踱步了幾下,說道:
「不行。」
「其實我對於你們,也沒有什麼敵意。」
「而且之前我也鄭重其事的,派遣了近百個拿着黑紙燈籠的活紙人,把張家族長給迎了進來。」
「就是因為,我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和張家族長張起靈相商。」
眾人的視線交匯,心照不宣的做好了「暫時沒事,就趁機多探查敵情,萬一有突發狀況,就滅了丫的」的心理準備。
胖子帶着一點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你想跟小哥商量事情。」
「那你還霸佔着小哥的東西?」
「有你這麼辦事的麼?」
然而讓眾人沒想到的是。
面具男摸了一下臉上帶着的,小哥的「髒面」面具,然後又認真的說道:
「有些面具帶在臉上的時間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眾人都是心裏一突。
周凡,吳邪,小哥,胖子,潘子,都知道這句話。
準確的說,他們對於這句話,不僅僅是知道,簡直是印象太深刻了。
這句話就是吳三省,或者是解連環,曾經鄭重其事的跟吳邪強調過的話。
吳邪更是震驚的,把手裏面握着的槍差點給掉到了地上。
吳邪使勁的喘了幾口氣,壓下來心裏的慌亂,用一種相對平靜的語氣,警惕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
面具男用手指,在破損的銅鑼上面敲了敲。
然後又俯視着吳邪,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說道:
「這個事情,你問張家族長,他應該更清楚。」
「他們張家人的這種『髒面』的面具。」
「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麼門道。」
「如果不是本人去佩戴的話,就會把佩戴者的臉皮融化掉,但是又不會致死。」
「比如我的臉,皮和血肉,差不多都被這個面具給腐蝕了。」
「而且這個面具已經粘在我的臉上了。」
「除非我死,否則這個面具是不能從我的臉上摘下去的。」
「所以我剛才只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
「怎麼?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眾人此時再次抬頭,看向站在八邊形的大台子上的面具男。
只覺得一陣的毛骨悚然。
胖子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問小哥:
「小哥,你們的那個『髒面』的面具,防盜手段這麼高級呢?」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瞟了一眼面具男,只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一種生疼的錯覺。
吳邪搓了一把臉,也是悄悄的說道:
「這樣一弄,這個面具不就廢了嗎?」
「不過小哥,面具男說的是真的嗎?」
小哥點了點頭。
周凡若有所思的想到:
「怪不得,在原本的進程當中,自從小哥離開張家舊址之後。」
「就再也沒戴過這個『髒面』的面具。」
「原來是被其他人給撿走了,並且用廢了。」
吳邪又問道:
「小哥你那個『髒面』的面具,除了讓別人產生『恐懼』的情緒之外,還有別的用處嗎?」
小哥淡淡的說道:
「不記得。」
吳邪帶着一點點的遺憾,搖了搖頭。
面具男用手指在破損的銅鑼上面,像是下意識的隨手輕輕的擊打了幾下。
然後用一種鄭重其事的語氣,說道:
「張家族長,我確實和你有要事相商,不知你……」
小哥面色平靜,聲音中帶着一種疏離的說道:
「說。」
面具人合掌大笑,然後朗聲道:
「張家族長果然是個爽快人。」
「那我們就別吃酒席邊說。」
鏘。鏘鏘。
話音未落,面具人用手虛握拳。
速度飛快的在破損的銅鑼上面,按照某種特定的節奏,敲擊了起來。
吳邪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這就是屍宴要開席了,是吧?」
「那一會兒端上來東西,咱們是怎麼着?」
胖子詫異的說道:
「天真,難道你還真想……」
小哥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立馬不再往下繼續說。
周凡皺着眉頭凝視着,面具男腳下踩踏的那個八邊形的大台子,小聲說道:
「小吳,上菜的途中應該是沒有啥危險。」
「危險就在於,蔡上齊了之後,吃還是不吃。」
「另外,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
「附近的這些上千個石頭桌子後面,都坐着一些,剛才被我打死了的那種腐屍。」
「不過它們雖然是使用,腐爛程度不同的肉塊,用銅絲縫紉製作而成的。」
「卻是一點腐爛的氣味都沒有。」
「可能因為這些屍體,是被當做參加屍宴的賓客。」
「所以被縫屍人給特殊處理過了吧?」
踏踏。踏踏。
隨着面具人剛才的銅鑼聲,響徹整個地下石殿。
一列又一列的,身穿着顏色鮮亮的彩色舞裙的妖嬈人影。
正裊裊婷婷的,托着玉盤。
從更遠一些的,仍然被籠罩在詭異的黑暗當中的地方,走了出來。
她們身姿搖曳,弱柳扶風般的,順着石頭樓梯,向着眾人行來。
雖然眾人早就有了奔赴屍宴的心理準備。
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吳邪扭了扭頭,順着周凡的視線看了過去。
吳邪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周,你為啥一直看着面具男踩着的,那個八邊形的大台子?」
「那個東西有啥不對勁嗎?」
周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平時請客吃飯,也都至少要有一個『硬菜』。」
「就算是鴻門宴,所有人都不是奔着吃飯去的。」
「但是上菜的時候,也不能都是清粥小菜吧。」
「你們說,這場屍宴的壓軸硬菜,會是什麼?」
眾人被周凡這麼一問,心裏頓時有些發毛。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