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發福利了?」
「不是死要劇情點的麼?」副本的出現,讓不少修士驚喜,當然也讓相當一部分修士表示質疑。
他們不是質疑副本本身,而是質疑這背後,所蘊含的意義。
關於幾個葫中界死要劇情點這回事···那早已是人盡皆知了,柯孝良怎麼掩飾都不會管用,索性任憑大家發揮想像的去猜測。
掉逼格當然是難免的。
只要在行動,在參與,在改變,就難免掉逼格。
能夠穩住逼格的,始終都只有那些出場不過三兩句話的背景板、大龍套。
「或許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開發世界吧!」神域世界內,一名正在忍痛購買副本鑰匙的修士,這樣說道。
「總之誰又知道呢?」
「之前有人分析,說我們是被包裝的入侵者,是在替人打工,開發這一切的大能,只是為我們打開了通往異世界的通道,並且為我們創造了全新的肉身,讓我們充當他的士兵,替他攻佔世界。然而,當親眼見證了蠻荒世界的創造之後,這些說法不也不攻自破了嗎?」收起購買到的鑰匙,這名修士轉過身,更大聲的對同伴說道。
周圍相似的議論有很多,以至於他轉身的時候,集中過來的視線也有不少。
聽到他高談闊論的,並不只有這名修士的同伴。
這讓這名修士更加的亢奮,故而故作深沉道:「以我們區區凡人的思維,去妄想那些遠超凡俗的大能行事作風,豈不是井底之蛙?」
「所以,不要想太多。」
「我們太脆弱,也太低級,沒有什麼值得隨手創世的大能窺視的。即便是有···我們也是在做等價交換。」
「你們就想成···我們給大能交稅,大能給予我們安定、繁榮、自由的生活,順便還能讓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這樣豈不是輕鬆許多?」
這話雖然未必得到了一致認同,卻也讓不少人心中原本浮躁的心思,變得沉穩下來。
選擇出現的時候,有機會去選的人其實很少。
大部分人,也不過是隨波逐流。
此刻在東海之上,龍尊的修士大會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但是比起葫中界的覆蓋力度來,還是差了太多、太多。
以至於第一時間,並沒有太多人,將葫中界的變化,與偽萬仙鼎的出現之事,進行對標。
這也是柯孝良的初衷之一。
等到敵對、競爭效果已經出現了之後,再做出改變。
作為先行者,任何方式的應對,都將是於對方的某種程度宣傳。
不做反應,就會看着工具人流失。
做出反應,就是將對方對等起來,變相的做宣傳與推廣,依舊是得不償失。
哪怕是施以毀滅性的打擊,從現實的角度,清除競爭對手,依舊會被視作惱羞成怒,進而打降格調,暴露更多的線索與痕跡。
也只有在對方的聲勢還很微弱時,就直接進行不同量級的碾壓,才能將威脅覆滅於萌芽狀態。
「偽萬仙鼎的作風,就像是前世玩過的吃雞遊戲。用最簡單的衝突、殺戮和藏寶收集,達成對參與者最直接也最直觀的刺激。這種做法···我當然可以抄襲,但是沒有必要。」柯孝良繼續關注着偽萬仙鼎,也關注着那場早已變味了的修士大會。
「對於修士而言,偽萬仙鼎內的特殊秘境,其作用優勢就是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得可觀的收益。而我設置的副本,一樣也可以做到短線收益,看似與偽萬仙鼎的路子不同,實則卻是一樣的。」修士大會此刻已經逐漸變成了討伐與探寶大會,眾多的修士,一面口頭上對龍尊各種討伐,一面卻誠實的跳入偽萬仙鼎。
即便是這其中,有着極大的人員折損率,也無法阻止修士們的狂熱。
修士修行,以求長生,本就是逆天改命。
表面上這些乘風御劍,自由逍遙天地間的修士,遠比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客要顯得高級的多。
實則內里處,並無太多的分別。
正應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武人有武人的江湖,修士亦有修士的江湖。
「我若是抄襲了偽萬仙鼎的風格,哪怕是在它之上,推成出新再創新高···那也會被定義為抄襲,事後對方反而可以借着這股風頭,從此事中獲利崛起。即便無法搶佔大量我早已佔領的『市場』,卻也足夠讓我覺得噁心的了。」柯孝良梳理着念頭,將原本只是在瞬間做出的判斷,補充了充分的理論依據。
「至於玩法上的不同,造成的區別體驗···修士畢竟不是玩家,哪怕是在我的鍛煉與培養下,他們具備了一定屬於『玩家』的特性,其核心目標卻還是不同。絕大多數的玩家,他們玩遊戲是為了樂趣、刺激、交友或者休閒。而修士參與葫中界或者偽萬仙鼎內的界域挑戰,為的卻是獲得修行資源,紮根於現實。」
「我的諸多葫中界,通過神域世界連成一片,早就成為了一個類似於平台般的存在。在同等收益狀況下,從更長遠的角度考慮,只要智商正常的修士,都會繼續選擇我的葫中界。而對偽萬仙鼎內的吃雞遊戲,不感興趣。」
「更何況···這個吃雞遊戲可是真的在氪命修仙,危險程度遠遠高於我的葫中界。一旦失去了短線收益的優勢,缺點就會被不斷放大。」
「所以就目前來看,偽萬仙鼎設下,針對我的局···其實已經算是解了。只不過···。」柯孝良的目光依舊陰沉。
只不過,他被刺探了啊!
有些事情,一早就知道了。
但是被戳中了一絲軟肋,就必須給出應對與變化。
柯孝良的應對,已經算是最恰當,也最合適的了。
那些暗中窺視的目光,他們不是不存在的背景板,只看着柯孝良一人秀,然後呆傻配合的木頭人。
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與算計,當然不會迎合着柯孝良的佈局來。
而柯孝良即便是為諸界天道、創世者,也不可能如遮蔽諸天萬界,照耀無窮星河的聖人一般,算無遺策。
在這浩瀚的宇宙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屠掉的天道···又何止一兩個?
通過葫中界內的調整與應對,那些在暗中窺視他的目光,其實已經收集了相當一部分的訊息。
比如,他們一定確認了,修士的參與對柯孝良的重要性。
他們也一定確認了,柯孝良一直關注着這個世界,知曉了發生在東海之上的那些事情。
人們恐懼未知,是因為對未知一無所知。
倘若逐漸撥開了神秘的面紗,那麼恐懼也逐漸變成征服與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