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海漩里的掙扎(二)
克琳娜的遊艇也傾覆了,裏邊的人摔得七葷八素。最麻煩的是她的船艙門沒關牢,被海水沖開,海水侵入船艙,把裏邊的空氣擠壓出去,一個個氣泡快速流失。
「該死啊!」
克琳娜怒叫,她顧不得其他人了,震盪防護力場保持自身平衡,又以力場掌控封堵艙門,阻止海水灌入。
巨大的壓強,壓得她臉色蒼白。
得到這一緩衝,三個三級超凡者擺脫慌亂,紛紛找到支點以力場幫助封堵門口。
「去一個人,把那邊的窗戶關上!」克琳娜發現首層竟然還有窗戶是打開的,尖聲大叫。
立即有一個三級超凡者過去關窗。船艙里已經進了很多海水,這時船體又是一個翻轉,變得船頭朝下船尾朝天。他震盪着防護力場,藉機竄到最近的一個窗戶。
受到海水的壓力影響,關窗的難度非常大。
這個超凡者先用力場推開窗外的海水,趁壓力鬆動的瞬間關上窗戶。
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工作有多少意義,這些船因為船艙里的空氣,其實本身仍有較強的浮力。奈何他們面對的是超自然的偉力,洶湧的暗流裹挾着船隻,根本不給它們上浮的機會。
遊艇的玻璃纖維材料和玻璃的硬度還算可以,只要不受到外力碰撞,在目前這種壓力下還不至於破壞。但越着時間推移,海水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沒有人知道還能撐多久。
不管如何,在脫離海漩之前他們是絕對不能離開船艙的。在船艙里還有一口氣喘,只是不知還能喘多久,他們只能等待命運的審判。
「繼續!」
超凡者撲向下一個窗戶……
兩名神父所在的遊艇在暗流中打橫擺了,隨後撞上自家另一條遊艇,船艙的玻璃破了七八米的大洞,海水兇猛地灌入,大量空氣被擠壓出去。
「神啊,你真的要拋棄你的信徒了嗎?」一個被摔破了頭的超凡者喃喃自語。
老神父大叫:「巴特,和我把船翻過去,讓缺口朝下!」
兩名神父合力,他們像維特夫人那樣向船體輸出靈能,推動外邊的海水,把破損的一側船體調整到腳下。
他們的船沒有打開門窗,這樣一來,船艙里的空氣被封在缺口上方,雖然仍會從縫隙被海水擠壓出去,但速度卻慢了許多,海水灌入的速度就會大幅降低。
喬治的遊艇上,失去了喬治這個四級超凡者控制局面,船上的情況非常糟糕。他們的船艙曾經被魚人打破,簡單修補後根本承受不住暗流的衝擊。
沒有人主持,船上的人慌亂的只能顧及自己。此時,船艙里大量空氣流失,已經被海水灌入過半。超凡者和幾個普通人泡在海水裏,眼裏儘是絕望。
「根本不是我們拿走諾亞方舟上的東西,憑什麼要我們承受這種可怕的懲罰?」有人聲嘶力竭,對不公的命運發出質問。
「我詛咒他們,是他們拿走東西,害我們一起受罰!」
「天啊,我不應該來的……」
和他們相比,黑暗議會的遊艇上同樣沒有四級超凡者,情況卻比他們好得多。
「巫師,堵住那個破窗!」
其中一條遊艇上,一個三級超凡者變身為狼人形態,雙爪和雙腳彈出尖利的爪刃死死扣在地板上,嘶吼着用自己的頭拼命頂住船艙門,不讓海水衝破進來,同時對另一個三級超凡者咆哮。
三級的黑暗巫師手拿法杖,抱着一根柱子固定身體,召喚出一隻石像鬼。石像鬼雙手反扣窗戶外側,用背部堵住窗口。
突然,遊艇受到另一股暗流的擦拭,連續幾個翻滾,把遊艇里的人全部甩飛。
「嘭」的一聲,又一個玻璃窗爆開,碎玻璃飛射,海水洶湧而入。
守不住了!
「去底艙,快!」在三級狼人的指揮下,他們拖着其他人,艱難移動到底艙入口。所有人進入底艙後,他們關閉底艙門,希望在耗盡氧氣之前能脫離海漩回到海面。
如果只是正常的下沉,自然不能進入底艙把自己逼入絕路,必須以最快速度離開船艙。但這是在海漩里,他們必須等脫離海漩達到平靜的區域,再圖謀出來。
「嘭……嘭……嘭……」
一個個窗戶在巨大的壓力下炸開,克琳娜尖叫:「去底艙,所有人去底艙……」
維特夫人感受着越來越大的壓力,嘆息一聲,對孫女說道:「都去下層吧,上層頂不住壓力了!」
雖然這條改造遊艇用的都是堅固的防彈玻璃,但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更大的危險,還是先轉移到安全之地為好。
在下層,這條遊艇還有巨大的空間,他們把隔斷門一關,在下層仍然可以輸出靈能控制船體平衡。
其它船隻上的人紛紛轉移入底艙時,距離上次爆炸也只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鐘。在這種環境下,每一秒都是無比的漫長。
「那隻大木船頂不住了,有人游出來!」鄭洋把感知投影轉移到印第安人的大木船,甚至直接把大木船里的情況投影出來。
因為大木船已經被海水全面侵入,之前就一直在冒出一大團一大團的氣泡。
感知投影上,大木船只有二十一個印第安人,正在摸索着向外游。他們竟然能承受這裏的水壓,應該都有不俗的實力。
鄭洋正要控制遊艇上去救援,突然發覺這裏的水壓小了很多,而且暗流正在消失。下一刻,眾人都驚呼出聲。
在前方,感知的邊緣被切去了一角,就像把一隻西瓜橫切一半,再豎切一半,拿掉四分之一的樣子。
那是一堵巨大無邊的氣牆,靈船感知到的區域,只有這堵氣牆的微小部分。因為是感知成像,離開海水的部分就是虛無,他們看不到氣牆的另一邊是什麼。
但是有海面,下方也出現了海底的樣子。
「牆」的下方,海水滲過牆腳,在對面形成一個低位的海面,仍然在感知里。所以看上去,球形的感知投影就像被切去了一角。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就像一座氣壩,這邊明明是深海之下,那邊卻是海面。
「那是怎麼回事?」賽尤拉莉失聲問。
「也許我們到站了,海漩把我們送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鄭洋說道。
他能肯定,這裏絕對不是之前諾亞方舟下方的海底,那片海底他搶肉時已經探索過一遍,根本不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