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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劇烈跳動着,從來沒想過會遇到熟人這事!
我一時愣怔着,甚至忘記了鑽進旁邊房子滴水的臭水溝去躲
那身影回身的動作頓住,感覺脖子有些僵硬,緊接着頭微微一低,搖了搖,似乎是在苦笑,又似乎是在懷疑自己聽錯了吧。筆硯閣 m.biyange.net
她只是停住了腳步一兩秒後,又繼續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我再次想追上去,叫我那人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這是怎麼了?叫我也不答應。
隨意的糊弄了一下說沒聽見,我轉過頭時,那一瘸一拐的身影竟然不見了。
我皺眉到處尋找,怎麼都找不到。
村子裏雖然只有一條大路,但每家每戶都有小道可以穿梭,我也不確定她到底從哪兒鑽走了。
叫我的人是小時候的玩伴,趕去舅舅家喝酒的,今早他們父子倆就會到家。
沒有禮節說是從裏面出來的人要辦客,是母親自作主張掏腰包辦的,一方面是給舅舅家去去晦氣,一方面也是找機會讓我們兩家人重修於好。
當她老人家提出這事兒的時候,我告訴過她,讓她還是別辦了,要辦的話,最好還是先通過舅舅家的同意,不然,到時候花錢出力還不討好,被舅媽以為這是在請人去嘲笑他們呢!
母親一口咬定不會,也只是請了親戚,還有幫忙的兩家人,路上叫我的人,就是幫忙的。
我也不想母親難做,等我到舅舅家的時候,親戚們都來得差不多了,我又是最後一個到的。
肯定會被人陰陽怪氣的說兩句。
母親也說了我幾句,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還在外邊兒瞎晃悠,趕緊去陪陪親戚們。
重點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兒說話,可千萬不能再忍不住亂說一通了。
我嘴上答應着,但根本沒進去,捲起袖子幫着母親幹活,讓她老人家帶着女兒去烤烤火,我寧願大冷天的摸冷水,冷一點,也不願意去聽那些人嚼舌根,煩得很,屁大點兒事,被他們說得好像會掉腦袋一樣。
那冷水冰涼刺骨,母親也捨不得我一個大男人來幹這些女人的活計,說她都已經習慣了,一點兒都不覺得冷,我是幹大事的人,又是個男人,不應該來做這些事情的,去裏面坐一下,等舅舅回家了就能吃東西了。
非要讓我帶着女兒進屋,別在外面吹冷風。
正當我們母子互相關心對方時,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一輛豐田suv停在了舅舅家門口,連路都給堵住了,進出的人只能側着身子才能進去。
二嬸從副駕座下來,一身暗紅色的長風衣,手裏拿個gui的手包,一頭貴婦卷,感覺有點兒像城裏的貴婦人似的,一點兒也不像這村里人。
估摸着這一身打扮下來,如果是正品的話,得小二十萬才能拿下來。
大冷天的太陽都沒有,還故意戴一幅墨鏡,一邊嘴角輕輕上揚。
有點裝過頭了。
二叔也是西裝革履的,頭髮梳成個大背頭,嘴裏叼根煙,看誰都是斜眼兒,眼底一抹輕蔑的神色。
他們倆站的位置讓進門的路更窄了。
進出的親戚被車堵着路,很難受,嘴裏叨叨兩句,不小心蹭到他們時,還被他們一通數落,走路不長眼,也不看着點兒路。
蹭髒了你賠得起嗎?
把你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這話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難受。
說話時,眼睛還瞟向我和母親,我頓時感覺他們來者不善
看到我和母親正在洗菜時,二嬸總算摘下了墨鏡,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喲,沈大老闆怎麼還會跑來這種小地方洗菜呢。」
「他二叔二嬸來了,快」母親忙起身招呼。
「我可從來不洗菜的,我這手金貴,可不如你們村里人那麼粗糙,到時候再凍壞了。」二嬸說着矯揉造作的抬起手,秀了秀手上的鑽石戒指。
還別說,以我左右眼五點零的視力都看不到戒指上的鑽石。
「怎麼能讓你洗菜呢,先進去坐着,等他舅到家了,咱們就能吃了。」
母親笑呵呵的起身,手在身上的圍兜擦了擦,親切的要去拉二嬸,想請她進屋坐着。
二嬸頓時臉色一變,一驚一乍的往後退,手指着母親大喊大叫:「你別過來,我這身衣服可是得三萬呢,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母親尷尬的站在原地,手伸着,收回來也不是,拉她也不是。
我就納了悶兒了,都是一個村的,也如母親所說,都是自家親戚,裝個雞毛撣子啊她裝。
明知道村裏面辦客是什麼情況,還故意穿這麼一身過來,大家都在幫忙,她倒好,擺出那麼高的姿態,給誰看呢?
母親在怎麼說也是她的姐姐,至於這麼貶低人的?
「哦,我忘了,你賠得起,你家可是有幾十萬的人呢。」二嬸賤嗖嗖的冷哼着,還故意咬言砸字的着重強調『幾十萬』這三個字。
「他二嬸,這話是怎麼說的?」母親尷尬的問。
「呵呵,我這人就是個直腸子,忍不了氣,也忍不了委屈,有什麼就說什麼,得罪了大姐,可別見怪。」
二嬸翻着白眼兒,陰陽怪氣的說:「這人吶,果然是越有錢就越摳門,說一套做一套,當時還信誓旦旦的說花多少錢都願意,轉臉就死不認賬,我呸」
二嬸啐了一口,那模樣擺明了就是還在氣那天去我家騙母親錢,沒騙到的事情。
母親被她弄得非常尷尬的站在原地,幫忙的人,全都看着她。
二嬸挽着二叔的臂彎就要進去,母親開口說:「老二,要不把車挪一下,你看大傢伙兒都不好進出了,一會兒吃飯叫你們。」
「攔着誰了?這不是能進門的嗎?除了我家,還有誰會開車過來,進城幾年,什麼都沒學會,學會城裏人那套斤斤計較了!」二嬸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母親,母親就像做錯事一樣,低着頭,也不還嘴,默默的任由二嬸數落。
我是答應了母親不再跟親戚置氣,但,二嬸這也欺人太甚了。
手裏洗碗的毛巾,狠狠拽在水裏,起身,怒瞪着二嬸。
「你說什麼呢你?」我沒好氣的說。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啊?當時說的好聽,花多少錢都會給我,我好不容易托人找何局幫了忙,又出爾反爾,讓我倒貼那麼多錢和人情,我還要問你什麼意思呢,沒錢別在這裏擺闊,誰知道你們今天這客是不是又想收大家的禮錢!」二嬸突然炸了毛。
果然。
如我所想,她就是氣不過被我拆穿了,故意找茬,想要從母親手裏把錢騙走!
幫忙的人,還有不明所以的親戚,全都看向我和母親。
此時,一道洪亮的質問聲響起。
「何局?哪個何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