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酒吧。
眾人感嘆了一回,就轉為了說笑。
人都是這樣。
喜歡歡樂。
厭惡悲傷。
哪怕是為別人的悲傷感嘆也是一樣。
一回兩回還行。
可如果一個人總喜歡傷春悲秋,大概率是沒有什麼朋友的。
因為沒人喜歡當負面情緒垃圾桶。
馬修的那個彪悍女教練顯然是被氣瘋了,接到亞當的電話就飛速趕來。
亞當一見就笑了。
因為這氣質他太熟了。
嬌小的身材,嚇人的吼聲。
如果再足夠兇狠,那就妥妥的是另外一個伯納黛特了。
馬修已經渾身顫抖了。
莉莉也是埋頭喝啤酒,不敢和她對視。
亞當笑着邀請她坐下,用他對女性的親和力瞬間安撫住了暴躁要瘋的女教練,讓她恢復到溫柔可親的正常狀態。
「好的呀,沒問題的呀,都可以的呀……」
嬌小的暴龍女教練,斯斯文文的坐在亞當旁邊,言語間嬌氣膩人。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馬修和莉莉都看傻了眼。
泰德在旁笑着看熱鬧。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健身能提升整個人的精氣神,是非常有好處的。」
嬌小女教練認真給亞當解釋。
「對,所以馬修、泰德他們才會特意跑去健身。」
亞當點頭。
「他?」
嬌小女教練看了一眼泰德:「他沒鍛煉過。」
「什麼?!」
馬修和莉莉異口同聲的叫道。
「誰說的?我去了!」
泰德臉色頓時大變:「莉莉、馬修,我和你們一起的,難道你們忘了?」
「我想起來了!」
莉莉眼睛一瞪:「上次你的確和我一起去的,但是還沒開始,你就說你沒帶換洗內褲,就回去了,然後再也沒來。」
「我也記起來了。」
馬修眼神危險的看着泰德:「上次你和我一起去的時候,剛要開始,你就說你的mp3沒電了,要回去充電,然後再也沒來!」
「他基本都在按摩房裏享受按摩了。」
嬌小女教練補刀道。
「泰德,合着你提議大家一起健身,你自己卻是根本不上啊。」
亞當欣賞的看着泰德,仿佛在看自己前世。
那會減肥健身的口號,喊的比誰都響。
可年年喊,別人都見效果了,只有亞當自己卻在原地踏步。
因為喊的最響亮的他,也是閃的最快的,根本沒堅持幾天。
沒有想到泰德更進一步,連一天都沒堅持。
「教練,我想真正需要你訓練的人選出來了。」
馬修極力做出雙手抱胸的動作,然後冷冷的看着泰德。
「不……」
泰德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然後,他就被拉去健身房了,在眾人的圍觀下,面對着嬌小女教練化身的咆哮母暴龍,重現了馬修當初的狀態,當眾上演了淚崩。
安娜被提前勸走了,因為如果她留下,看到這樣的泰德,只怕泰德對於她美好心感的一面,就全消失了。
對於前女友前男友,這樣有助於迅速擺脫分手後的慣性不舍,一刀斬斷所有的藕斷絲連。
但對於現任……
最好還是不要了。
不然沒有了荷爾蒙的陰陽調和作用,容易引起家庭矛盾。
那邊。
馬拉.格雷森在亞當這裏碰了一個釘子,心中萌發了逆襲心態。
然後她就接到了供應商凱倫.艾莫斯醫生的電話,精神一震,帶着弗蘭基,直奔診所而去。
一番討價還價,定下君子協議後,她們拿到了肥羊詹妮弗.彼得森的資料。
凱特的前同事弗蘭基墮落的很迅速,又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這種人,還沒有干幾天,就一口一個肥羊,滿眼放光。
然後就由她去做前期調查,跟蹤拍攝,保證信息的準確性。
最後確認了詹妮弗.彼得森是有錢有文化的獨立女性。
她們最想活成的樣子。
當然。
欣賞歸欣賞。
生意不能忘。
沒有任何親屬的詹妮弗.彼得森根本不是肥羊,而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金鵝。
很快。
凱倫.艾莫斯醫生出庭申請,朱迪.盧馬斯法官判定,由不太情願卻舍她其誰的馬拉.格雷森,去當這個『急需社會幫助的可憐女人』的監護人。
馬拉帶着法院一紙判決書,敲開了金鵝的家門。
「……當我們無法充分照顧自己的時候,社會會介入進來,提供幫助,有人受苦的時候,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馬拉悲天憫人的解釋道。
「哈哈哈……」
老太太被逗笑了:「我沒有受苦,我很好,我再好不過了,我不需要幫助。」
「恐怕這不是我或者你來決定的……」
馬拉也笑了。
最後在她暗暗威脅下,老太太拿了一點衣服,就被帶走了,關進了金光護理院。
而馬拉她們開始翻箱倒櫃,將所有有價值的東西登記拍賣,又找到了老太太的銀行保險柜,在裏面找到了金條和一袋鑽石。
這讓馬拉欣喜欲狂。
因為這袋鑽石並沒有登記在冊,所以她不需要慢慢用合法手段侵吞,可以直接昧下來。
有了這袋鑽石,她的事業可以突飛猛進了。
幾天後。
當她踩着高跟鞋,神采飛揚的走進由幾十個老人的資產租賃的豪華辦公室時,突然一愣。
「你是誰?」
「終於見到你了,馬拉.格雷森女士,你的忠實粉絲,索爾.古德曼。」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提着公文包,嬉皮笑臉的向馬拉伸出了手。
「我是一名律師,順便說一句,你的辦公室真漂亮。
特別是這面頭像牆,這些都是你的被監護人吧。
一站在這裏,就讓人感覺到自己無比的強大。
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天才!不愧是我的偶像!」
「……古德曼先生,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
馬拉看着這樣的索爾,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直入正題,簡潔幹練,我喜歡。」
索爾坐下,笑容滿面道:「是這樣的,我是詹妮弗.彼得森女士的律師。
我的客戶很健康,不需要給你增添麻煩,如果可以,能不能幫個忙讓她回自己家?」
「她打給你了?」
馬拉笑道。
「怎麼可能。」
索爾.古德曼一揮手,哈哈笑道:「如果進去了還能打電話給我,哪裏還需要我親自過來?」
「……」
馬拉笑容一滯。
她怎麼感覺這貨不像是正經的律師,這麼邪性呢。
「是這樣的,詹妮弗的健康剛剛出了問題,嚴重惡化,記憶力衰退,這是老年痴呆的表現……」
「嗯,理解,理解。」
索爾笑容滿面的點頭:「不過我相信她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
沒辦法,這就是醫學的奇蹟啊。
所以,我們就說定了,現在就讓我的客戶回家?
嗯。
當然我會帶我的客戶先住兩天酒店。
希望再回去的時候,她能住在一模一樣的家裏。
我們都知道你的速度,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馬拉盯着他。
「這個嘛……」
索爾聳肩道:「這樣做是正確的?好吧,這條不對你胃口。
哈!
有了!
我相信這一條一定能打動你。
你之所以想這麼做,是因為她有幾個好朋友對此表示關切。」
「……」
馬拉往後一靠,忍不住笑了:「這是威脅嗎?」
「不,不,不!」
索爾連連擺手:「只是表示關切,怎麼可能是威脅呢……」
「如果我說不呢?」
馬拉試探道。
「那我這個忠實的粉絲就要傷心了。」
索爾摸着自己的心臟,一副悲傷的表情。
「你是說我會死?」
馬拉一震,敏銳的聽懂了。
「當然不是,只是作為一個忠實粉絲被偶像拒絕的心碎罷了。」
索爾連連搖頭,嬉皮笑臉道:「是我要心痛死了,不過人總有一死,只不過是先死後死,笑死哭死的區別。
偶像,只希望到時候你別為了笑死的我,太傷心~」
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