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第692章 戒色

    小吏重重的摔倒,麻了一下,然後喊道:「弄死他們。」

    今日李元嬰和李敬業是來助威的,穿着簡單。而賈平安要動手,當然是普通打扮。

    「你要弄死誰?」

    賈平安笑吟吟的問道。

    小吏被扶了起來,罵道:「賤狗奴,今日耶耶定然要讓你等跪地求饒!」

    你的話太多了。

    賈平安見婦人慌張,就說道:「都說了是大表哥,只管去做了吃的來。」

    婦人搖頭不敢,賈平安笑道:「趕緊去,否則我等一走,有你的苦頭吃。」

    婦人苦笑,「你等走不走,奴都有苦頭吃。」

    做生意做成了半掩門,這個確實是沒辦法。

    在道德坊也有,不過坊里沒人去舉報,所以相安無事。

    王老二的娘子原先就是在家裏幹這個。

    「閃開!」

    小吏氣紅了眼睛,拔出橫刀就要動手。

    賈平安把兜兜轉過來,壓根沒在意。

    李敬業劈手一拳。

    呯!

    好了,世界安靜了。

    婦人見狀苦笑,「這下都走不了,奴這就去做飯。」

    「來人吶!」

    幾個官吏把同僚拖了出去,拼命的喊叫。

    對面那些準備賭注的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竟然面露幸災樂禍之色。

    坊正帶着坊卒出現了。

    「這裏面……就是那個王氏,竟然夥同人一起行兇,拿下!」

    「王氏瘋了?」

    坊正推門進去,就見三個男子,外加一個女娃坐在那裏吃東西。

    婦人端着菜出來了,見坊正在,就把菜放下,用圍裙擦擦手,「奴這便來。」

    底層百姓為了生活,甘願被各種碾壓,各種欺凌,只要能有些小錢進賬,所有的屈辱就會煙消雲散。

    「且安心!」

    賈平安見兜兜吃的香,很是滿意,「回頭繼續開着。」

    坊正問道:「你等是誰?」

    他是坊正,所謂坊正就是社區老大,必須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拿下了再說!」

    幾個官吏在咆哮。

    這些都是雍州的官吏,這不夏日到了,那些私自在坊里做生意的越來越多,他們便來打擊一番。

    所謂打擊,就是砸了攤子,外加罰錢。若是生意規模大,還得要進雍州大牢裏交代一番。

    賈平安抬頭,淡淡的道:「此事與你無關!先前我便在門外看到了劃痕,很新,這是給你等做信號吧?

    不巧的是,我也做生意,見不得這等欺壓商人的手段……你說要抓違律經商,那便抓吧,可這婦人一看便是老手,可見經常被罰錢砸攤子……一次二次三次,事不過三,經商怎麼了?與你等有何仇怨?」

    他見不得這些人的嘴臉,特別是打砸的那種狠辣。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是大唐人,你等為何這般心狠?」

    先前那個小吏一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就踹。

    賈平安三人能來這等地方吃飯,可見也是個窮逼,所以他們壓根沒在意。

    「阿耶,吃好了。」

    賈平安把兜兜抱起來,一個小吏突然指着賈平安……

    「你……你是武陽侯?」

    先前他去校場看了那個半球試驗,驚為天人,可離得遠了些,所以沒認出來。

    此刻見到兜兜,他猛地想起了那個被賈平安抱起的女娃……

    賈平安不滿的道:「人家做生意礙着你們什麼事了?說句難聽的,關你們啥事?好不好的整個零花錢,你們偏要攪黃了。我問一句,那些惡少遊俠兒為何不見你等這般兇狠?」

    娘的!

    遊俠兒以蔑視官府為榮,以亡命為榮,這群官吏去了,第二日不知會躺在哪裏慘叫。

    坊正回身,「你們看……」

    都是一個坊的,他哪裏忍心看到王氏倒霉?

    「那我等……先回去了。」

    幾個官吏訕訕的拱手。

    「且慢。」

    李敬業叫住了他們,問道:「兄長說這是有人告密,我問問,誰告的密?」

    官吏們面色難看,強笑着不說。

    「這不是犯事,也不是走私,說!」

    賈平安決定好好的整治一番這等通風報信的小人。

    「就是……王福。」

    王氏的眼睛瞪圓了,「是大兄?難怪……去年他見我做生意能掙些錢,就尋我要,我說不給他拿去賭,竟然……畜生啊!」

    這事兒……算是人倫慘劇。

    賈平安抱起兜兜,「滕王給錢。」

    兜兜摟着阿耶的脖頸嚷道:「滕王給錢!」

    幾個官吏一個哆嗦,「滕王?」

    李元嬰瀟灑的甩個頭,「本王不差錢。」

    他要用跋扈的姿態,以及肆無忌憚的作風來換來安全。

    剛下了二十萬錢的賭注,回頭一百萬錢……

    本王發財了!

    一串銅錢丟在桌子上,賈平安說道:「這戶人家我盯着,若是被你等收拾了……」

    「不敢不敢!」

    幾個官吏不過是想來勒索一筆錢而已,此刻被嚇尿了,剛想走,李敬業一巴掌拍在了李元嬰的肩膀上,「滕王,晚些去看甩屁股。」

    「好說。」李元嬰矜持的道:「本王縱橫床笫無敵。」

    你吹牛筆的樣子頗有我十歲時的風采。

    婦人追了出來,硬是要退錢。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

    賈平安指着對面,「我的錢就是大風颳來的。」

    一車車的財貨堆滿了門外。

    「武陽侯,這些都是……」

    箱子打開,金光閃爍啊!

    還有那等綾羅綢緞,字畫等等。

    「小錢罷了。」

    賈平安回身,幾個官吏和婦人驚呆了。

    賈家再度成為了道德坊的熱點。

    一車車的錢財被拉了進來,賈平安抱着兜兜在查看清單。

    「這什麼銀壺……」

    「金環,這可是哪吒的金環?」

    「……」

    除去賈平安之外,一家子都被這些錢財鎮住了,賈平安隨即大手筆的賞賜。

    「每人五千錢。」

    莫要小看五千錢,在這個時代,五千錢堪稱是不菲。

    看看,杜賀笑的和彌勒佛似的,帶着一干人來行禮。

    「都好好干。」

    ……

    賈家一片歡騰,而英國公府卻在鬧騰。

    「阿翁。」

    李敬業紅光滿面的回來了,身後一串馬車。

    「五十萬錢,阿翁,看看!」

    今日值守尚書省沒去校場的李勣一個哆嗦,「多少?」

    不怪他這般驚訝,五十萬錢啊!

    五十萬錢這筆巨款砸哪哪都會地震。

    「五十萬錢!」

    李敬業財大氣粗的道:「阿翁,還你十萬錢,再給兩萬利錢……」

    李勣看着那些錢財緩緩往李敬業的那邊去,突然產生了危機感。

    這個孫兒拿着那麼多錢能幹啥?

    毫無疑問,甩屁股!

    到時候甩來甩去,腰子甩壞了,錢甩沒了,老李家的未來也沒了……

    所以為何要讓子孫學好?

    一旦行差踏錯,前方就是萬丈深淵。

    李勣淡淡的道:「站住!」

    李敬業正準備去數錢,聞聲說道:「阿翁,我忙着呢!」

    「站住!」

    李勣起身,對李堯說道:「把錢放庫房裏去。」

    李堯一怔,「阿郎,小郎君這錢……」

    這是李敬業的私房錢啊!

    你這是要充公。

    「先放着。」

    李勣緩和了一下語氣,「給你存起來,回頭等老夫去了,全都交給你。」

    「辛辛苦苦掙了五十萬錢,可阿翁你……」

    這是一覺回到解放前。

    李敬業怒了,「阿翁,你定然是賭輸了。難怪你只給我十萬錢,滕王都砸了二十萬錢,你定然是去買了兄長輸,你……」

    這個孫兒竟然腦補到了這等境地,李勣不禁頭皮炸裂。

    「滾!」

    英國公府不差錢,但五十萬錢依舊是一筆讓人垂涎的巨款,難怪李敬業要慪氣。

    「阿翁,你為何買兄長輸?」

    李敬業的心在滴血。

    「兄長這般大才,大氣壓這等學問誰懂?兄長懂,若是沒有把握,兄長怎會出手?阿翁你一心就想着掙錢,可想過兄弟情義嗎?」

    李敬業眼珠子都紅了。

    「五十萬錢吶!阿翁你這是抽了嗎?」

    李勣本來有些意動,想着要不要給孫兒發些錢,好歹讓他得意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

    李勣狂抽一頓。

    被毒打的李敬業憤憤不平的離家出走,去尋了滕王。

    人渣藤的府上人才濟濟啊!

    「殿下飲酒。」


    「殿下,奴最擅長的便是魚唇……」

    「哈哈哈哈!」

    被一群女人圍住的李元嬰放聲大笑。

    我李元嬰從未見過那麼多錢吶!

    百萬錢對於李元嬰來說就是個數字,聽過沒見過。

    可現在百萬錢就擺在他的眼前。

    所謂酒壯英雄膽,飯脹哈膿包,而錢,自然是要讓人膨脹的。

    「脫!」

    王府亂了。

    不知何時,李元嬰咕咚一聲倒地,氣息奄奄。

    「殿下!」

    李敬業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郎中進家。

    「這是?」

    管事茫然的道:「說是王爺突然就倒下了。」

    李敬業是個好人,所以等得知李元嬰是被榨成了橙子後,就自告奮勇的回家。

    「這小畜生,果然是回來了。」

    李勣正在冷笑,順帶覺得自己運籌帷幄,一切皆在掌握。

    「小郎君!」

    「小郎君!」

    李敬業帶着一罐子酒水跑了。

    「出去了就別回來!」

    李勣此刻不像是一個名將,而像是一個拿頑劣孫兒無可奈何的老人家。

    李敬業一溜煙就跑去了滕王府。

    「趕緊把這酒給滕王灌一杯。」

    管事蔡卡覺得這東西風險太高,不敢給李元嬰用。

    「要不,你喝一杯。」

    李敬業倒了一杯酒,蔡卡想到了很多,妻兒,自己藏着的私房錢……還有府上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

    啊啊啊……

    他仰頭就喝了,隨即坐下等反應。

    不過是一刻鐘之後,蔡卡覺得渾身發熱啊!

    「中毒了。」

    蔡卡搓搓臉,越搓越燙。

    「小腹怎地發熱呢?」

    四肢也在發熱。

    「給滕王喝。」

    李敬業耿直的把這罈子酒水貢獻了出來。

    一杯酒灌下去。

    李元嬰的臉紅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道:「本王這是在哪呢?陰曹地府?」

    他看着李敬業,「敬業也來了?回頭一起去尋閻羅王……」

    太特麼囉嗦了,李敬業劈手把他揪起來,一巴掌抽去。

    啪!

    李元嬰清醒了。

    他摸着臉頰,突然張嘴噴了兩顆牙出來。

    「沒死?」

    李元嬰的悲劇傳到了賈家,賈平安正在被兩個婆娘密集轟炸。

    「夫君,那麼多錢得有個去處吧?」

    「要不……咱們拿去放貸。」

    錢生錢才是王道。

    「都消停了。」

    賈平安沒好氣的道:「放貸做不得。」

    蘇荷卻覺得賈平安有些迂腐了,摟着他的胳膊說道:「夫君你想想,連官府都要放貸來發放錢糧,咱們為何不能放?」

    「不摻和這一行。」

    賈平安不解釋。

    後世網絡發達,網絡貸多如牛毛,坑了多少人家。

    「以後告訴子孫,賈家什麼都能做,就是坑人的事不能!」

    這個就是家規。

    家主說出來的規矩!

    衛無雙和蘇荷起身應了。

    從此老賈家就多了一條家規。

    「可那些錢怎麼辦?」

    衛無雙也很頭痛,「妾身看着那些錢,剛開始歡喜,可太多了也是麻煩,總不能大手大腳的胡亂花銷吧?可不花銷……茶屋的錢不斷送來,家中要富可敵國了。」

    她壓低了聲音,「夫君,富可敵國可不是好事。」

    蘇荷大大咧咧的道:「怕什麼?大不了就捐出去。」

    衛無雙本來惱火,聽到這裏後微微頷首,「好主意。」

    「不要急。」

    賈平安對這些門清,「現在捐出去給誰?養濟院不差錢,咱們捐去就是給了他們貪腐的機會。」

    「那怎麼辦?」

    賈平安起身,負手而立。

    夫君怎地有些……

    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呢?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賈平安想到的更遠。

    「郎君,滕王府上來人了。」

    賈平安笑道:「這是要請客?太客氣了。」

    他對兩個婆娘說道:「看看,這就是有錢燒的。」

    到了前院,來的竟然是蔡卡。

    「武陽侯,救救我家滕王吧。」

    賈平安到了滕王府,李元嬰已經能下床了,但虛的厲害。

    賈平安吸吸鼻子,嗅到了人參酒的味道。

    「說說。」

    李元嬰沒好意思說,李敬業打個哈哈,「兄長,滕王這是虛了。」

    「特娘的,怎麼就突然虛了?」賈平安看了李元嬰一眼,「面色潮紅,本來該是慘白的吧,喝了不少人參酒,這人就燥起來了,得,等死!」

    他轉身就走。

    「先生救命!」

    李元嬰毫不猶豫的抱住了賈平安的大腿,仰頭嚎哭,「我虛的厲害。」

    「這是開盛宴了?」

    賈平安看看現場,堪稱是一片狼藉,還能看到女子的內衣,以及鞋子。

    李元嬰點頭。

    羞愧難當啊!

    「當年高祖皇帝也喜歡開盛宴,可架不住年紀大了,再喜歡也不能竭澤而漁,也沒這個精氣神。你年輕,於是便使勁的糟踐自己的身體……」

    賈平安突然聲色俱厲的喝道:「想死容易,但卻不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下次老子再聽聞你聚眾開盛宴,回頭就與你割席斷交!」

    賈平安把李大爺請了來,一番診治後,李大爺很是嚴肅的道:「戒色吧。」

    李元嬰懵了。

    「太史令,不至於吧?」

    「你說的?」李淳風看着他。

    「呃!」李元嬰糾結的道:「也好。」

    我去!

    先前賈平安去請李淳風時二人就串通好了,要讓滕王知曉教訓,少說得戒色三月。

    但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李淳風想着便開了個半年的戒色期。

    可沒想到……

    沒想到李元嬰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這人得多怕死啊!

    如此……

    李淳風撫須,「老夫再診看診看。」

    拿脈,看舌,面色,問身體反應……

    「吐舌頭。」

    「啊……」

    「……」

    李元嬰覺得自己這是要崩了。

    慌得一批!

    「半年後,每月不能超一次。」

    李淳風嘟囔着,「這是男人的精氣神,都圖爽快,可一旦沒了你爽快什麼?」

    賈平安不禁想到了表兄。

    表兄就是個正直的人,在男女關係上很有分寸。雖然有一陣子也喜歡看女人的大屁股,可成親後就改邪歸正了。

    但很顯然,表兄首先得是個不安分的人。

    「陛下,監察御史楊德利彈劾相州刺史張洪德。」

    朝會上,一份彈章激起了波瀾。

    「張洪德?」

    李治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個張洪德在相州頗為得力,上次來長安時,李治與他談話,時間從一個時辰說到了三個時辰,可見張洪德的本事。

    張洪德在相州的名聲頗好,號稱是能進相州名宦錄的人。

    他到了相州兩年,相州的雞滴屁大幅上升,而且人口也增長了不少。李治當着宰相們的面盛讚了此人,甚至說再過數年,朝中也該增加人了。

    這般含蓄的表態,掩飾不住李治對張洪德的欣賞。

    這人簡在帝心了,若是不出岔子,三年內少說能混一個侍郎,五年後……弄不好能執掌六部之一,再進一步成為宰相的可能性很大。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個貪官?

    李治接過奏疏仔細看着。

    奏疏里楊德利很是詳盡的說了自己的巡查經過,在相州時他遇到了兩家子逃戶,原先是富戶,可被相州官吏威逼,沒幾年就破家了。

    為何威逼?

    奏疏上沒寫明。

    但李治心中的火氣卻起來了。

    「楊德利這是何意?」他捲起奏疏,惱火的道:「張洪德乃是能吏,僅憑着兩家逃戶便認定他貪腐,何其輕率?」

    隨即有快馬帶着御史往相州去了,準備替換楊德利。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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