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秦宇就命大軍打掃戰場。
而那三百名女子則被重點關照,被折磨得幾天都吃不下飯,一見肉就犯噁心。
一番統計,足足殺敵兩千餘,俘虜千餘,繳獲腰刀長槍四千餘件。
自身陣亡三百餘土匪,傷了五百餘,都被及時救治了。
一千名俘虜,秦宇採取自願原則,單獨一個一個的問,想加入的今後吃酒喝肉,立功晉升隊長後,還能娶婆娘。
不想加入的,將土牆修好後就可以自行離去。
最後竟然全部都願意加入,沒辦法,大家不傻,可不會信那小首領的鬼話,會真的將他們放掉。
秦宇將其中的三百老兵,補充入四個土匪隊,六百多新兵,補充給牛隊虎隊。
因為這些人都是劉國能剛招募不久的莊稼漢,身上的惡習還不重。
而劉國能也再次收攏了近千步兵,其中老兵就佔了大半,加上糧草充足,心中稍感安慰。
見那盧縣令死活不讓他們進城,又擔心對方趁勝殺來,當即就帶着人退往東面的宜城,還不忘給熊文燦寫了份戰報。
盧縣令見對方跑了,也是大罵不已,更多的卻是慌亂,趕緊組織人手守城。
邊上的候師爺,心中卻是直翻白眼,暗道,你又不放人家進城,又想人家在外面做屏障,真當別人欠你的不成?
總督府內。
熊文燦接到戰報後,也是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怎麼在意。
之所以派劉國能去,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兩股反賊誰更厲害,誰曾想那幫小毛賊竟如此兇悍。
連劉國能這種老反賊,都不是其對手,所以心中就更加的看重了。
「大人,那闖蹋天以前在反賊中雖不如那闖王八大王,但也算得上是重要人物,如今被那伙小毛賊大敗,那小華王的名頭算是足了。」
「嗯,那就先在城中大肆宣傳一番,然後你親自去一趟,讓那小華王主動派人來請降,本督可以先許他一個參將!日後立功在上奏朝廷晉升嘉獎。」
熊文燦扶須點頭道,作為五省總督,手中竟沒有一支心腹兵馬,是很尷尬的。
而各地武將,要麼大多都是無能之輩,要麼就是桀驁不馴的莽夫。
既聽話,又能打的,都被那洪承疇和孫傳庭兩人收服了,莫說他拉攏不過來,即便拉攏過來也會得罪兩人。
所以也只能自己培養一支嫡系人馬,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小華王無疑是最合適的。
如今陛下刻薄寡恩,又值此內憂外患,一方大吏手中要是沒有一支能戰之兵,那是很危險的。
尤其是像他這種負責剿匪的空頭總督,已有數例前車之鑑不可不查。
隨着熊文燦的推波助瀾,小華王的名頭在襄陽府那是如雷貫耳,家喻戶曉。
硬是踩在闖蹋天的頭上,狠狠的往上爬了一大截,在反賊排行榜中,也只是比八大王,闖王,曹操略低一級。
而被打敗的,同樣是剛歸順不久的反賊,所以也不會影響到朝廷大軍的威嚴,連上報京師都不用。
然而,熊文燦想要招募的小華王,此刻卻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
山寨的房間內。
李夫人扭捏的坐在銅鏡前,緊張中又帶着羞澀,就是不願起身。
只見她外套一件紅色拖地梅花敞口薄衫,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裸露在外的胸前肌膚上,吊着一塊翠綠色的玉佩,腰間還繫着一條紫色絲帶。
臉上略施粉黛,耳旁墜着一對銀色玲瓏耳墜,一支玉簪挽住烏黑的秀髮直垂腰間,頭上盤成精緻的柳葉簪,還有數樣小巧精緻的頭飾插在其間。
整個人顯得既高貴,又美艷動人,渾身都散發着一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雅脫俗間卻又不失一絲嫵媚。
當真是讓秦大王大開眼界,整個人都看傻了。
熒屏上的古裝美女前世他見多了,可與現在的李夫人比起來,當真是螢火與皓月,尤其是在氣質上。
「公…公子,可以了嗎?妾身有些冷,想要換掉…」
李夫人低垂着頭,見他圍着自己左顧右看,一雙玉手放在膝前,緊張的都捏成了小拳頭。
「夫人莫說胡話。」
「這麼暖和怎麼會冷?」
「來,站起來讓我再好好瞧瞧,這可是你答應過的,不能抵賴。」
說着就將她強行扶起,拉着來到了屋中間,自己卻還穿着厚實的棉襖棉褲。
足足欣賞了一刻鐘,見她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忐忑,身子還微微發抖,秦宇這才拉着她來到床邊坐下。
「夫人,我有那麼可怕嗎?瞧你這副樣,難不成你也懷疑我喜歡喝女人的血?」
「公子是怎樣的人,妾身自是了解不過,又豈會信那些謠言?」
言下之意是,雖然我知你不喝女人血,卻更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好了,夫人,我有要事和你商量。」秦宇卻是不想再逗她,將她的手握在了手中。
「啊!」
李夫人一楞,剛才心神緊張,想的又全是會被他如何調戲,怎樣佔便宜,現在才發現他今日神色有些異常。
「我們恐怕已經上了那熊文燦的黑名單,這南漳縣就在襄陽城邊上,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那就如芒刺在背,那熊文燦不可能再放任不管,不日必會派大軍前來圍剿。」
秦宇也是無奈,他想低調發展,可發展到一定程度,引起官府的注意是必然的。
那般文官雖然不作為,但不代表他們傻,反而一個個鬼精鬼精,只是用錯了地方。
不理你,那是因為你還威脅不到他們,懶得大動干戈,免得被政敵抓住話柄彈劾,都是能瞞就瞞,能不報就絕不報。
雖然知道他們的尿性,可這麼多人他就是想藏到山寨去,都藏不下,而若為了顧及官府的猜忌,就不發展,那也是絕對不行的。
「那可如何是好?當初就不該收那幫土匪,這下好了,才過了幾月安穩日子啊!」
李夫人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臉上全是濃濃的擔憂。
「夫人莫怕,我心中已有計較,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讓你和婉兒再吃苦的。」
秦宇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妾身自是相信公子,只要公子和婉兒能安然無恙,妾身的安危倒是不打緊。」
簫欣茹也只是稍微掙扎一下,就靠在他胸口小聲道。
此刻,心中的感動,要遠遠大於羞澀與緊張。
「胡說,夫人的安危與我自己的安危一樣重要,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再讓夫人受半點傷害,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胡話,知道嗎?」
秦宇裝作生氣的模樣。
當然,就某人那惜命的尿性,這話連他自己怕是都不會信,換做現代女子更是會嗤之以鼻,然,古代女子卻偏偏就吃這套。
尤其是像李夫人這種多愁善感的成熟美婦。
這不,眼眶頓時一紅,兩滴淚珠從眼角滑落而下,感動的將頭埋在他胸口,輕輕的嗯了一聲,雙手也不由自主的環在了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