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上次那片空地,還是晚上,望着近千名少年和二十幾名鐵匠,秦首領嘴都樂得合不攏了。
雪中送炭呀。
雖然從去年臘月,至現在的二年月底,整整過去了兩個半月,但秦宇依舊是沒說什麼。
檢查了一下那些少年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後,又親自考核了一番那二十餘名鐵匠,確定無誤後才結賬。
交易完後,郭彪想了想還是說道:「秦大王,郭某路過襄陽時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
「哦?是何消息?」
「三日前,上月剛歸降朝廷的劉守備,從隨州調到了襄陽,城中的茶館酒肆都在議論,說是總督大人要讓大反賊收拾小反賊。」
「哦?隨州劉守備,還是上個月剛歸降的,難道是渾號叫闖塌天的劉國能?」
秦宇大驚,那闖蹋天劉國能前世他也聽說過,確實是崇禎11年正月歸降的。
而且這傢伙不但沒有像張獻忠他們那樣降而復叛,反而幫着朝廷積極剿賊,忠心的很。
「好像是叫闖蹋天。」
「嗯,那就多郭鏢頭提醒了。」秦宇抱了一下拳。
兩人又客套幾句,郭彪就帶着人連夜返回縣城,已經打算離開南漳這是非之地,去別處避一避風頭。
實在是這伙小毛賊發展的太嚇人了。
回到黑石鎮後,秦宇就派出少年偽裝成小乞丐,前往襄陽去打探消息。
而一千剛來的少年,則是上了一堂生動的思想課後,和鐵匠一起送往山寨。
兩天後,秦風才風塵朴朴的返回黑石鎮,吳家大廳中將星雲集。
「秦風,對方當真有五千多人馬?」
「是的首領,五千多人頗為精壯,幾乎都有傢伙,還有三百多騎兵,打的旗號是劉字,若不耽擱,明天下午應該就能抵達南漳。」
「那就錯不了了,看來熊文燦對那闖蹋天還不錯,應該給他補充了一些兵刃。」
秦宇點點頭,若是其他官軍他還當真有些擔憂,可那闖蹋天,他還着實沒放在眼裏。
「小華王,那什麼闖蹋天太可惡了,剛歸降朝廷,就來打我們,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沒骨氣的人,這次正好滅了他們,趁機殺進南漳城去。」
「不錯,乾死他們。」
「讓他們有來無回。」
紅鶯和四名土匪隊長都是叫囂不已,反觀幾位少年隊長卻是表情淡然,而劉虎和大牛倒是臉色凝重。
秦宇壓了壓手讓眾人安靜,這幫土匪的尿性,他太清楚了,現在是叫的凶,可一旦情況不對,怕不是跑得最快。
「小華王怎麼打?你說句話,要不乾脆趁他們沒來,咱們今夜就將南漳縣城打下來如何?」
「打下來了,然後呢?」
「然後開倉放糧,招兵買馬,最後…」
紅鶯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襄陽城都被他們攻破了,秦宇卻是吼道:「我特麼在黑石鎮已經開倉放糧幾個月了,你見有百姓來投嗎?」
「這…這不是地方太小了嗎。」
「這是地方大小的問題嗎?」
秦宇翻了個白眼,都有些後悔收她和這些土匪了。
他敢肯定,他們絕對已經被熊文燦盯上了,打敗劉國能,怕不是還會來更多的官軍圍剿,今後休想有安生日子。
「那你說怎麼辦?」
紅鶯被他一瓢冷水澆的也冷靜了不少,其他人同樣也都望向了秦宇。
「那劉國能不足為慮,等他來了再說。」
秦宇擺擺手,心裏已經在開始謀劃出路。
……
次日,五千大軍就浩浩蕩蕩的開到了南漳城下,盧縣令早已緊閉城門,連最起碼的犒軍都沒有。
劉國能也知道這幫文官看不起他,不過並沒有在意,反正糧草軍械在襄陽城下就已經補充齊全了。
只是約束手下不要亂跑,就開始安營紮寨,同時派了一名小首領去黑石鎮送信,約那小華王談一談。
本來劉國能覺得以他在義軍中的輩分和地位,哪怕是八大王和闖王也得給他一分薄面,誰曾想被派去的人,直接被砍了腦袋掛在那鎮門口。
頓時勃然大怒,臉都氣青了。
「大哥,那小華王太目中無人了,娘的,非得給他們個狠狠教訓不可。」
「不錯,他算哪門子大王,老子們殺官造反時,他怕不是還在穿開襠褲,大哥約他見面,那是看得起他。」
「好,那老子明日就去會一會他,看他是否真的長着三頭六臂。」
劉國能一錘桌案,被文官看不起,他也認了,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反賊,竟也敢這般羞辱於他。
本來對那五省總督熊文燦,要他先招撫這幫小反賊,還給了個游擊將軍,心中就有些忌妒,現在卻是變成了忌恨。
第二天。
大軍就順着河流,向山谷中殺去,河流兩岸都是大片水田,地勢平坦開闊,劉國能也不怕對方伏擊。
這邊一動,不到半個時辰秦宇就收到了消息,立即就做出了佈置。
昨天之所以斬那名使者,那是因為對方不但倚老賣老,還要他交出紅鶯。
對這種人,他向來都是一刀了事,何況對那闖蹋天他本來就沒好感。
「妞,你們守在鎮子裏,我們在外策應,待他們攻鎮受阻後,我會趁機殺出,他們陣腳一亂,你就立即帶人返殺出鎮,內外夾擊明白嗎?」
「明白,只是萬一他們不攻鎮去攻打黑山寨怎麼辦?」紅鶯點點頭,然後問道。
「這種白痴話,以後就不要再問了,鎮子都沒拿下,就是孫武來了,也不敢去打黑山寨,對了,那些女騎兵怎麼樣了?」
紅鶯被他說得臉一紅,答道:「才剛剛學會騎馬,怕是還不能參戰。」
「那就讓她們留在鎮子裏,親衛隊同樣不騎馬。」秦宇只得無奈的揮揮手。
若三百女兵和他的親衛隊能騎馬砍殺的話,這次他絕對要將闖蹋天尿都殺出來。
那五千人馬,唯一讓他忌憚的,也就是那三百騎兵了,上次劉嘯天的五十騎,挨了一輪火銃,依然踩死撞傷了幾十名少年。
隨即。
秦宇就帶着五個少年隊,親衛隊,牛隊虎隊,出了鎮子,向北面的山間小道而去。
而紅鶯也帶着三百女兵,和兩千餘土匪好漢,開始在鎮子中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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