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首領,二將軍,好像是來了兩位大王,大王正在縣衙招待他們,叫俺在這裏等着,等二將軍和小秦首領一回來就去縣衙。」大漢趕緊解釋道。
「小宇,可能有大事,咱們還是直接去縣衙吧!」
「嗯!那東西就先拉到你那裏去,咱們明日再分,夫人,你帶大家回去早點休息,別等我了。」
秦宇點點頭,就衝着一旁馬上的李夫人吩咐了一句。
「嗯,公子也少喝點酒。」李夫人顯然已經恢復過來,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隨即兩人就拍馬直奔縣衙!
剛進大門,就傳來了大笑聲。
只見廳中燈火通明,八大王坐在上首,左側坐着一位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身材有些微胖,右側則坐着一名魁梧大漢,相貌頗為兇悍。
兩人都是一臉滄桑,懷中各自摟着一名婦人,一邊上下其手,一邊與八大王談笑。
除此之外也就孫可望哥仨在旁作陪。
「義父!」
「大王!」
「回來了,來,快拜見兩位世叔!」
「羅老弟,馬老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家老二,你們應該都認得,他旁邊的是…算是軍師吧!」
「哦!」兩人都是詫異的看了看秦宇,一副跟見了鬼似的望着八大王。
「小子見過羅世叔,馬世叔。」
「呵呵,你小子倒是出息了,一年沒見,竟然都獨當一面了,不錯不錯…」
秦宇卻是抱拳試着問道:「敢問兩位大王外號,可是那曹操和老回回?」
「小宇,羅兄弟和馬兄弟都是你的前輩,不得無禮!」張獻忠臉一板訓斥道。
兩人卻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不錯,小子倒也有些見識,膽色也不小,老張,你手下可當真是人才濟濟呀!」
「唉!讓羅兄弟見笑了。」
「不過不是俺老張吹牛,我家老大勇猛,老二沉穩,都有大將風範,至於小宇,更是有諸葛之才,哈哈!」
張獻忠說到最後,得意的哈哈大笑。
兩人臉皮都是直抽搐,但也只得陪着乾笑。
待秦宇和李定國坐定,張獻忠這才問起兩人攻打山寨的事,明顯想要在兩位老兄弟面前炫耀一下。
秦宇也如他的意,將繳獲誇大了一倍,傷亡縮小了一倍,惹得張獻忠又是一陣大笑。
「小宇,羅兄弟和馬兄弟如今帶着部下都到了江北,此次來是想三家聯合,攻打窩在光化城的左賊,你如何看?」
羅汝才和馬守應見張獻忠竟然真的詢問秦宇,頓時下巴都差點驚掉,剛剛兩人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秦宇同樣驚掉了下巴。
八大王竟然還要去打左良玉,難道上次栽的跟頭還不大嗎?
當真是記吃不記打,但見眾人都直直的盯着自己,也只得抱拳道:「敢問二位,手下可戰之兵各有多少?」
「老子手下有八大統領,差不多有兩三萬人馬的樣子,馬兄弟少一些,但也有一萬多,若再加上你們的五萬大軍,收拾一個左良玉還是綽綽有餘的。」羅汝才臉不紅,氣不喘的道。
「嗯,也就是說,兩位加起來只有四萬人,除去老弱婦孺,最多萬餘青壯,照以往的比例,有兵器者最多兩千人,也就是說可戰之兵只有兩千,不知對否?」秦宇盤算了一下問道。
對個屁!
老子們要是有兩千帶兵器的好漢,哪裏還會在這裏囉嗦?
早打座縣城,先快活去了。
想是這樣想,但羅汝才面上卻哼道:「你個小娃娃懂什麼?俺和馬兄弟縱橫天下十餘載,殺的官軍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可戰之兵嗎?」
「大王,我不同意現在去攻打左良玉。」秦宇卻是沒理兩人吹牛,而是衝着張獻忠一抱拳,嚴肅道。
「張大哥,怎麼,你這軍中,現在都輪到娃娃做主了?」
張獻忠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沉聲道:「小宇,為何不同意?那左賊現在孤軍駐於光化,這陣子我軍實力大漲,可戰之兵已達到兩萬,再加上羅兄弟和馬兄弟的兵馬,難道還收拾不了他左良玉?」
「大王,小子縱觀當今局勢,認為我軍要麼就在谷城養精蓄銳,種田募兵,要麼揮兵西進,攻打保康,再伺機拿下鄖陽,然後進軍漢中,以漢中為根基,進而圖謀整個巴蜀,則霸業可期!
亦或者攻下保康後南下湖廣,以圖霸業。所以此刻左良玉不來打我們,就已經燒高香了,又何必去招惹他?
況且那光化縣城,早已被左賊糟蹋得不成了樣,即便打下來又能有多少油水?
而隔着漢江一旦失利,怕不是又得損失慘重,所以完全就是得不償失呀!」
「胡說八道,若不先將左賊打怕,攻下光化縣城,我軍恐怕剛剛開拔,那左賊就會率大軍渡江佔據谷城,屆時我軍萬一攻不下保康,又無法退回谷城,如何是好?現在兩位世叔的大軍就在北岸,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秦宇話音剛落,孫可望就刷地站起來咆哮道。
「你懂個屁,上次咱們野戰都打不贏人家,更何況這次還是去攻城,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那保康城小兵少,我軍兩萬可戰之兵,又有火藥,如何就打不下來?」
秦宇同樣指着他破口大罵道,然後衝着八大王一抱拳:「大王,小子願立軍令狀,只要大王讓定國和牛大哥隨我一同前去打保康,若五日之內攻不下,小子願提頭來見!」
孫可望一聽大急,若真讓這小子將保康打下來,恐怕以後他就得提頭。
於是趕緊抱拳道:「義父,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去年咱們殺了那左賊的哥哥,今年他又搶了…咱們已和他結成死仇。
而谷城和光化又互為犄角,隔江相望,若先打下來,我軍則進可攻,退可守,再出兵去攻打保康亦不遲!」
「大王,光化和谷城確實互為犄角,但左賊的兵馬可不是一般的衛所兵,稍有不慎就是大敗,甚至滅頂之災,大王難道忘了上次的教訓嘛?」
秦宇見八大王面露猶豫,同樣也急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渡江逃命。
「小子,你他娘的還有臉說上次?如果不是上次你出餿主意,讓我大軍半道停下來歇氣,我們又何至於被那左賊打了個措手不及,導致最後全軍潰敗?」
「老子如何沒臉說?他媽的,上次的事兒能怪到老子頭上嘛?你怎麼不說老子在岸邊準備了無…」
「夠了,都閉嘴!」
見兩人越吵越凶,大有擼胳膊要動手的架勢,八大王頭都大了,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喘了幾口粗氣,才緩聲道:
「我與左賊不共戴天,羅兄弟和馬兄弟如今也被他攔在北岸進退不得,老子決定先打光化,擰下左賊狗頭,在揮兵西進,攻打保康,以圖霸業!」
張獻忠說到最後手一擰,就像要真的將左良玉頭擰下來似的。
「義父英明!」
哥仨趕緊一抱拳,都是一臉喜色。
羅汝才和馬守應也笑着站了起來。
「張大哥不愧是我義軍中的擎天巨柱,自從高大哥被狗朝廷殺害後,我義軍就沒了主心骨,各自為戰,這才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若這次咱們能擊殺左良玉,攻下光化城,以俺老羅來看,我義軍的總飄把子,非張大哥莫屬。」
「不錯,放眼天下各路義軍,除了張大哥,還有誰有資格坐這義軍總首領?到時誰要是敢不答應,就問問俺老馬手中的刀認得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