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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茫然的海洋。
天和地茫然一片,灰色、黑色的色塊充斥其中,太多殘缺的部位和黯淡的色彩,讓陷入其中的人,第一時間就意識在了這個世界的不真實。
「.....又是過去的記憶嗎?」
零碎的風景,構建的掉色回憶,讓鄭禮第一時間就意識在發生了什麼。
「似乎,都不在東大陸?」
至少在東大陸,沒聽說過有深黑色的海洋,還有天空上正在下的黑雪.......明明沒有感覺到絲毫寒意,路上的行人甚至穿着短袖,又是西大陸奇奇怪怪的地方嗎?
鄭禮也不急,這陷入過去的回憶碎片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每次,不是由於缺的記憶太多,夢境自我崩潰愕然而止,就是化作那最熟悉的噩夢......
「看來,這次,又是噩夢.......」
鄭禮看到了那熟悉的男性身影,雖然面容一樣被抹去了,但鄭禮就知道那是自己成熟後的面容,而他的身邊,一如既往的跟着好幾位「戰友」。
但這次,和之前所有人臉上都是馬賽克,身上包裹着灰色煙霧不同.....有兩個身影,卻在一片灰色的世界中被上了色。
在「成年鄭禮」身邊的那位,正在和他小聲商量,接下來的道路。
碧藍的雙瞳下有一顆恰到好處的淚痣,亮銀色的重裝甲也遮不住這高挑豐滿的身材,耀眼的卷卷金髮一直拖到背後腰間,淡紅色的雙卷角散發着太陽寶石的光輝。
雖然長發處理起來很麻煩,戰鬥起來還是破綻,但由於自己愛人的喜好,她也一直努力.......咦?我怎麼知道?
當鄭禮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一個名字莫名的在自己腦海中晃過。
「雪莉.格萊恩,又叫鄭雪梨,白羊座,我的第一個靈族,十二星座之首,我最信任的愛人。」
但此時的雪莉,和自己見到的,已經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這個雪莉,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性感的人妻.....成熟味道,個頭也不是未來的一米五六,這個樣子怎麼看都超過了一米八,年齡也成熟的太多了。
「靈族的外貌,會伴隨着它的自我認知修整。」
答案,就這麼直接跳出來了。
而鄭禮的目光,卻被另外一個揭開面紗的聲音吸引了.......那是一個假小子。
藍發都剪成了板寸頭,瘦小的身材甚至不用穿內衣,吊帶褲加短襯衣的上身,方便跑路的特製軟靴,靴尖還有方便街頭干架的尖刺。
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貼着好幾個創口貼,滿臉不爽,又和獅子座打架了嗎.....
靈魂的近距離共鳴,讓雙方的記憶碎片被補足了,越來越多的奇奇怪怪情報展露在鄭禮面前,但看着這樣的水瓶座,鄭禮也知道了一件事。
「看來,這還是早期的事情,小蘭還沒有成長起來,應該不到30歲吧。」
夏靜蘭,十二星座中的水瓶座,誕生的時間算是中期階段,本來起這個「人名」就是期望她靜一點,但從小惹是生非,是個搗蛋鬼。
在一瞬,很多場景在鄭禮腦海中一晃而過,什麼欺負妹妹結果被妹妹打哭,什麼由於被騙了六塊錢炸了一條街,什麼不爽某王宮貴族的態度,直接偷了他的王冠,害的整個團隊的人稱了通緝犯.......太多,太多了,最後浮現在記憶末尾的,卻往往是相同的結局。
蹲下的雪莉,耐心耐煩的給一臉不爽的夏靜蘭講道理,講着講着假小子煩了,不聽勸轉頭就跑,邊跑還邊做鬼臉嘲諷.......然後被雪莉幾步追上,按着腿上,惡狠狠打屁股。
而帶着小蘭一起胡鬧的「鄭禮」本人,卻總是能夠提前擺脫干係,「夥伴」求饒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還總是故作嚴肅的訓斥兩句,拉開關係.......但會用眼神示意你丫繼續撐着,只要不吐出我,回頭給你買好吃的。
一個個鏡頭轉向奇奇怪怪的地方。
比如說好奇心很強的小蘭,帶着小夥伴偷看團長的私人帳篷,然後被穿着內衣拿着戰錘的某姐姐追殺到營地外......第二天,她偷偷的看生理課本,然後又被姐姐逮到了,倒吊在營地的旗杆上。
鏡頭又一轉,成熟了的小蘭,成為了團隊的一員,在一場戰事中獲得了授勳和頭銜,在跑下領獎台的瞬間.......無視了張開雙臂,準備和她擁抱的「鄭禮」,跑向了一臉驚訝的雪莉,開心的把勳章遞過了對方。
姐姐卻捂着臉,嗚咽哭出來,下一刻,卻又笑着抱起了她。
可能是三個靈魂共鳴補齊了相互拼湊的記憶,這一幕讓鄭禮想笑,卻莫名的又想哭。
「雪莉是長姐,也是我們團隊的帶團人,對於某些誕生較晚的星座來說,和母親差不多,為了我們的目標,她承擔的太多,太多........」
哀傷和內疚,默默的化作愧疚之海,淹沒了鄭禮的內心.......當真的遇到了十二星座,那過去堅持「我不是他」,那無數次哲學思辨和鏡子前的自我催眠,瞬間變成了可笑且無用的自欺欺人。
「.......這份責任,這份牽絆,你真的能夠捨棄嗎,你捨得放棄嗎?」
而在他動搖的時候,灰色的世界開始崩解,金髮、藍發的身影卻突然出現了自己的面前。
鄭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雪莉,小蘭.......」
「咔嚓。」
而突然而來的痛楚,那一言不發,就把自己撕裂的兩個身影,帶來了那習慣性的結局。
「幸好,只有兩人.......好痛,真的好痛。」
詭異的是,夢境雖然一如既往的以「分割」結束,痛楚卻沒有如往昔一般的迅速消散。
相反,越來越痛,從外到內。
「.......我不會真的要痛死了吧.......」
但隨着**甦醒的,確是意識和**鏈接的重新回歸,在痛苦之中,鄭禮迷茫的睜開了雙眼。
「一點都不熟悉的天花板.......我還活着?」
「嗯,活着,但你再不醒過來,就等着社會學死亡吧。」
在病床的床頭邊,某位女性區長,正拿着探病的蘋果在啃,而她邊上的桌子上,已經是一堆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