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幾名車夫匆匆趕回驛站喊人,申大盛亮出子午鴛鴦鉞,跳到那甩麻繩的人身前,嘿嘿笑道:「讓老子陪你練練手!」說着踏着八方步法,在方寸里閃轉騰挪,速度之快,鬼魅難防。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麻繩瞬間被砍斷好幾截,那人大怒,麻繩重重擊向墜落的火把,立時引燃麻繩,一團火剎那間舞動開來,火花濺落,布匹盡毀。
申大盛連退數步,呸了一聲,罵道:「殺才,敢燒了我們的貨物,咱們沒完!」
「那人定是進了驛站,少在這裏浪費時間!」
黑暗處的另一個身影略顯,高高瘦瘦的男子,濃密絡腮鬍,目露凶光,手持大刀,擺動手臂示意另外幾名黑衣人儘快抽身,飛速沖向驛站。
嚴新安這時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瞄準的並不是貨物,而是某個人,他忽然想到雨輕,叫道:「不好!」
然後轉身疾步返回屋內,卻見眾人已經打殺成一片,人聲呼喊,哀嚎四起,驛站之中,一時間猶如水落到熱油鍋里,爆裂聲伴隨着四濺的油花,讓人躲閃不及。
大廳中,一張張長桌被刀劍劈開,木屑飛濺,碗筷杯碟噼里啪啦砸向四處,本來坐在一處啃着大餅的幾位護衛當即掀桌跳起,拔出刀,砍殺過去,不及走避的店小二被推飛在地,雙手按在碎碗片上,又是慘叫連連。
「該死!」混戰之中,費應暴喝一聲,「斷我財路,要你狗命!」
費應手持雙鐧,斜劈向身前的黑衣大漢,那人躲閃後退,他以雷戇萬鈞之勢,疾速上步,雙鐧同時向那人當頭壓下,那人大驚,不遠處的黑衣人奮力跳起,鋼鞭掃中費應的右臂,一鐧險些滑脫。
費應咬緊牙關,縱身跳向樓梯中間的階梯上,鋼鞭迎面抽過來,雙鐧交叉抵住一鞭子,然後沖那邊的鮑凱喊道:「快去找大哥來!」
鮑凱扭頭,看了看兄弟們都已重傷,唯獨不見陳浩之的身影,此時腦袋還在嗡嗡作響,許是剛才被那鋼鞭擦過耳邊,略愣了一下,又是一劍破風而來,鮑凱迅速閃身,剛要朝後門奔去,霍然從樓上墜落下一具無頭屍身,卻是馮廷的貼身護衛。
緊接着就從樓上傳來陣陣殺喊聲,血水蔓延遍地,更是順着走廊扶欄處滴答滴答的如小雨一般灑落進鮑凱的眼中。
二樓十九號間房內,墨衣男子護在藍衣少年身前,肅然道:「小郎君,待會兒我會衝出去,殺出一條血路之際,你趁亂逃出去——」
「厲生,他們大概是衝着我來的,你如今有幾分把握?」少年斂容,向前走了兩步,轉身直視着他,目光幽冷似月。
厲生頷首,緊握長劍,沉聲道:「不知,但凡能讓小郎君逃離此處,厲生雖死無憾。」
「你若死了,我又豈能逃脫?」少年說話那口吻像是半開玩笑似的,又走至窗前,從花盆裏抓起一把草木灰,放在帕子裏包起來,慢慢道:「賭一賭運氣又有何妨?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他們一路追我至此,到底有何用意?」
「小郎君,當心!」
房門已被鋼鞭砸破,厲生拔劍朝那人刺去,那人旋轉避開,劍勢逼迫,那人鋼鞭再次直面劈上來,卻撲了空。
一隻桌子瞬間被擲飛出去,餘光掃向少年時,黑衣人臉上頓顯喜色,笑道:「你果然在這裏,還不快快把東西交出來!」
「何物?」少年不解。
黑衣人手中鋼鞭仍在空中揮舞,與長劍纏鬥在一處,鋼鞭橫掃之處,無一倖免。
只聽咔嚓一聲,窗邊的花盆被砸碎在地,那人罵道:「你不是悄悄去了楊家舊宅,還問我是何物?別跟老子玩花樣!」
少年嘴角微揚,笑道:「原來是這樣,給你便是。」說完佯裝從袖中掏出一物,吸引那人的注意力。
待那人漸漸靠過來時,少年忽將帕子一抖,草木灰灑向那人的面部,迷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大吼一聲,厲生趁機揮劍刺向他的咽喉,鋼鞭滑落,鮮血順着劍尖滴落在地。
「快走!」
厲生率先奪門而出,幾名黑衣人已經陸續趕過來,在他們廝殺之時,少年奔跑至樓梯口,殘臂斷腿、屍首不全的模糊一片,歪歪斜斜的躺在木梯上,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少年腳踩着這些人的身體,加快步子,速速走下樓去。
就在這一刻黑衣人縱身跳躍,大刀點地,人已立於少年身前,手抓大刀,步步逼近,喝道:「把東西交出來,或可留你一命!」
少年臉上的笑容瞬時凝住,眼角的餘光瞥向四周,雙手迅速抓起旁邊一桌布,陡然鋪開,擋住他的視線,在把桌布擲出去的同時,少年已經翻滾向桌底。
那人急速揮出的刀鋒將桌布撕得粉碎,好似劃破了一層層的空氣,高速砍出的大刀,在桌上砍得木屑飛濺,身體也猛地將那桌子往前方撞過去,這條長桌撞上前面的長桌。
少年在桌下連續滾了幾圈,在刀尖迫近他的胸口之時,一杆銀槍猛地擋住了大刀,少年得以喘息,迅速翻滾至另一邊,迅速起身,定睛再看使銀槍的那人正是陳浩之。
他的衣袍上沾滿了鮮血,看來是奮力廝殺許久,眼見着自己的兄弟死傷過半,他豈能輕易放過這些黑衣人?
此時的嚴新安正帶着雨輕準備從後門逃離出去,也許黑衣人殺紅了眼,哪裏管許多無辜與不無辜,看去貌似是少年的背影,單刀就砍過來。
嚴新安抄起木棍就迎上去,口中還喊着:「快逃!」
雨輕點頭,眼前有些潮濕,萍水相逢之人能做到如此,已屬難得,她深深記住這個微胖的身影,轉身不再回首。
後門直通去往滎陽的官道,她疾步來到馬廄旁,卻見那個少年倚在木柱子旁,凝視着她,開口問道:「麻將,對吧?」
「你.......你認識我?」
雨輕投去困惑的目光,發覺他似乎在等人,雙臂交叉於胸前,眼神里還摻雜着幾許憂慮,或許是在等屋內正在打鬥中的某個人吧。
「算是吧,遠遠見過一次。」少年淡淡說着,「不過你也真是奇怪——」
話未落,兩名黑衣人已然衝出來,兩道疾如風快似電的刀光逼近,少年一隻手抓住了雨輕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拉向一邊,另一隻手舉起火把,在那黑衣人眼前來回晃動。
高個黑衣人沉聲道:「我等無心殺人,你若乖乖交出東西,自然會放了你。」
少年戲謔道:「殺與不殺,可不是由你們說了算!」
此刻墨衣男子揮劍縱向劈來,高個黑衣人微微側了身,長劍憑空一划,又是一道寒流直奔高個面門而去。
高個手持單刀擋開這一劍,劍勢猛烈,他連連後退數步,腳踩身後的牆壁,借力發力,刀法狠厲,攔腰砍去,另一名黑衣人也手舉長刀掄了過來,兵刃交接不斷發出「呲呲」的聲音。
雨輕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目睹廝殺場面,她的心一時間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鮮血淋淋不禁讓人作嘔,她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步子,這時少年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就朝東邊的官道奔去。
黑暗處一人正瞄準着他們,無羽的鐵箭飛出,雨輕側目望見,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又不由自主的用手臂奮力推開那少年。
飛箭直刺入她的左肩,她嘴角扯出一抹澀笑,鮮血慢慢浸透衣衫,滴落指間,耳畔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雙目漸漸闔上.........
昨夜清寒的月光,隨着清晨太陽的升起漸漸消散在冬日的朝陽里,凜冽的風吹過洛陽城街的每一個角落,這份寒意將最後一點睏倦都驅走了。
一個身着冬衣的小丫鬟疾步走至郗府門房處,遞上一封信,輕語道:「有勞了。」
還未等他細問,那小丫鬟便匆匆上了牛車,掉轉車頭,徐徐駛遠。
一陣寒風襲來冷不防讓他打了個寒顫,他趕緊把衣服裹好,擰眉道:「這麼早就派人來送信?」低首再看,信封上赫然寫着『郗遐親啟』。
他微微一怔,捏着信轉身朝府里走去。
正廳內,郗鑒正扶額沉思,趙王府夜裏失火之事,雖然懲治了幾個守夜的小廝和護院,但總歸疑點重重。
孫俊忠又在旁攛掇着趙王必要徹查此事,似乎想要把事情鬧大,縱火犯一日不抓到,趙王就不會善罷甘休,甚至動用了府上的私兵,得到了賈后的應允,在城中開始大肆巡查。
「大人,我已查探清楚了。」管事的步履匆匆走進來,躬身稟道:「楊家舊宅已被趙王的一支部曲團團圍住,那座府邸本來已廢棄多年,無人進出,現今連對面的街巷都設了關卡,沒有憑證是不能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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