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去張巧兒那裏,只是快要走到張巧兒府外時。墨子閣 www.mozige.com卻突然想起前兩天兩人私下裏幽會。張巧兒曾經與自己說起過,如今幾個孩子漸漸大了也開始懂事了,尤其是大女兒都能幫着管家了。他總去家中會引起孩子懷疑,讓他以後不要去自己府邸,隔幾日自己會進宮陪他的話。
想起當初張巧兒依偎在自己懷中,說起這番話時眼中的淚水,黃瓊還是收住了腳步。他也知道,張巧兒說這番話的時候,肯定心中經歷過一番掙扎。甚至有可能,已經被她那個敏感大女兒發現什麼了。不想給張巧兒,帶來什麼意外傷害的黃瓊,最終還是選擇了調頭離開。
從張巧兒家中附近離去後,黃瓊回頭看了看身後幾個男扮女裝,面對周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些緊張的女人,又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下來,到了用膳的時候之後。沉吟了一下道:「既然難得出宮一次,咱們今兒就不回去用膳了,咱們就在外面用了膳再回去,也是換換口味。」
「反正宮中御膳房的那些菜色,大家也吃膩了。翻來覆去就那些東西,至於手藝更是糟蹋了那些菜。拿着鐵飯碗的人不思進取,便是朕這個皇帝老爺子也沒有辦法。走吧,咱們看看周邊有什麼好吃的。我現在倒是很懷念,西京外城那個不知名小飯館做的羊肉,當真是一絕。」
看着幾女聽到自己暫不回宮決定後,多少有些緊張的神情。黃瓊卻是擺了擺手笑道:「難得出來一次,你們幾個也不要那麼的緊張。那個傢伙現在自顧不暇,自己都顧不來,那還有那個閒工夫在來刺殺我。再說我總不能因為那幾個刺客,躲在宮中一輩子都不出來了吧。」
說罷,也沒有理會幾女欲言又止。邁步走向,不遠處的一間中檔酒樓。幾女相互對視一眼,也只能無奈的跟了上去。進了酒樓之後,黃瓊看了看這間倒是生意比較興隆酒店內,已經坐了七成客人,人聲相當鼎沸的大堂。皺了皺自己的眉頭,還是向着小二要了一間臨街的包廂。
揮手示意幾女都坐下來後,黃瓊讓小二挑選幾個店內,特色菜上來之後便推開窗子,看着街上現在還熱鬧的街景,以及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群,對身邊的青紫二蘿嘆道:「你們說,人這一輩子,爭來爭去為是什麼?朕,我的那些兄弟,死的死,逃的逃,現在還剩下了幾個。」
「就算真的爭到了,又有什麼意思,每日都累個半死。稍微偷一些懶,就無數雙眼眼睛盯着你。做到這個位置上,還遠不如做一個平頭老百姓,更加的自在和快樂一些。至少,與家人出來逛逛這京城夜色,共享一下天倫之樂,也不用這般遮遮掩掩的,搞得與做賊一般。」
聽到黃瓊口中很是有些牢騷的話,青紫二羅不由得捂嘴直笑。最後還是紫蘿開口安撫道:「老爺這話說的,老爺若是真的想要出來轉轉,這家裏面那個又攔得住老爺?就算是前些日子出了那麼多事情,大姐她們幾個雖說有些不滿,可不也是沒有完全攔着老爺子出來散心?」
「再說了,老爺忙不也是為了這天下的百姓。若是沒有老爺的忙,這些百姓那還會有什麼閒心出來逛夜景?常言道寧當太平犬,莫做亂世人。也正是老爺的忙,才讓這天下百姓可以過上一個安定日子。老爺雖說也重色思傾國,可也不是唐玄宗那般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如今黃瓊已經二十有六,嘴唇上面也留起了鬍子,早已經過了當初那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已經不能以少爺稱呼了。而在這魚龍混雜的酒店裏面,又不能直接稱呼黃瓊為陛下。紫蘿想了想,還是稱呼黃瓊為老爺。不過紫蘿在說話的時候,雖說注意了稱呼,卻沒有注意到音量。
而這件所謂包間,與外面不過只有一道門帘,根本就不隔音。紫蘿這番話,雖說其中帶了一點恭維的意思,卻也基本是實情。可這番話若是落入了有心人的耳中,那恐怕要惹出事端了。尤其像是酒樓這種在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的地方,很容易遇到幾塊爛番薯不開眼的人。
青紫二蘿這番話中有話的話,聽在黃瓊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嬌媚。只是他還沒有來及說話,一個瘦的跟一個猴一樣的傢伙,掀開這間包間的門帘,流里流氣的語氣道:「呦,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貨色,居然這麼大的口氣。還為了天下百姓,當真是狗掀門帘浩大口氣。」
這個傢伙,不管不顧走進來後。看到雖說身上穿着男裝,但卻依舊能看出女兒身的青紫二蘿,還有那位南宮五夫人。被三女艷麗姿色,震驚得口水直接流了出來。若不是身後的狗腿子提醒一下,搞不好口水都會落到地上。不過這位主雖說反應過來,可眼睛卻依舊盯着三女。
見到這個傢伙不請自來,黃瓊不由得笑了出來。他沒有想到,這次自己出來吃口飯,沒有再遇到刺客,卻碰到了這麼一個害蟲。只是雖說被突然跳出來的這個傢伙,膈應了一下。但黃瓊卻不想與這個傢伙一般見識。所以,黃瓊根本就未理會此人,也招手讓三女都坐下來。
見到面前的幾個人,沒有人搭理自己。這個傢伙卻是自顧自的,拽過一張空椅子,不請自來的直接坐了下來。還極度不要臉的,硬着向南宮五夫人身邊湊。三女之中,那位南宮五夫人姿色,比青紫二蘿還要艷麗一些。雖說已經裹了布條,但依舊不能完全掩飾豐盈的身材。
將這個傢伙,幾乎迷得都快要找不到北了。坐在那裏,便盯着他不該看的地方,幾乎眼睛都不眨一下。而面對這個傢伙的緊逼,自從進京以來一直謹小慎微,原本不想給黃瓊惹事的這位五夫人,只能向着黃瓊那邊移動。當店小二端着酒菜上來時,見到這一幕不由愣住了。
心中罵了一聲晦氣,又是感嘆這幾位客人實在倒霉,遇到這個瘟神之後。將菜放在桌子上擺好,向着那位排骨兄點頭哈腰道:「白七爺,您要的包廂已經給您收拾好了。兩個唱小曲的歌妓,已經給您安排好。您愛喝的蜀中老酒,已經給您燙上了,去晚了這酒可就該涼了。」
只是店小二這番有些不開眼的,想要為黃瓊幾個人解圍的好心話,卻是惹得此時眼中只有婦人的這位白七爺,不由得火氣直冒。:「滾、滾、滾,你小子平時不是挺有眼力價嗎?今兒搞什麼鬼。沒有見到你七爺在這裏正辦正事嗎?若是耽誤了你七爺的事情,你耽擱得起嗎?」
聽到這位白七爺的罵聲,這個店小二也只能給黃瓊幾個人,丟下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退了出去。小二離開之後,這個傢伙舔着臉對着南宮五夫人道:「這麼漂亮的女人,便是在這京城也是少見。跟着這麼一個一看就是窩囊廢,還敢在這裏枉議朝政的傢伙,有什麼出息?」
「與其跟着這種不知死活,沒事扯淡枉議朝政。早晚都要掉腦袋的傢伙。將來受到牽連,被發賣到教坊司為奴。還不如跟着你七爺,不僅能夠吃香的喝辣,搞不准那天還能撈到一個官太太噹噹。只陪我一個人,總比被人千人換着那啥要強得多。看看七爺,是不是很疼你?」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黃瓊卻是語氣冰冷的道:「你這位白七爺,人看起來不怎麼樣,可這口氣卻不小。你是永王手下那個坊的管事,你沒有資格讓我與你說話,也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待着。現在有多遠滾多遠。若是不服,就讓你們管事的,或是讓黃老七自己滾過來見我。」
說到這裏,黃瓊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羊肉,放到南宮五夫人的面前道:「我早些日子,便與你們幾個都說過,進了京不用刻意的壓制自己。之前在你們在自己家,遇到這種登徒子怎麼處置,現在就怎麼辦。雖說難得出來一次,我不想惹什麼麻煩,可也從來都沒有怕過麻煩。」
黃瓊話音落下,南宮五夫人沒有什麼動作,可青紫二蘿卻是早就被這個傢伙,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給氣得不輕。原本在黃瓊面前,還想着裝出賢惠善良,也不想壞了這位主心情,所以才一直控制着。如今聽到黃瓊發話,那裏還能控制得住?二話不說直接起身,直接便是一腳。
這一腳雖說沒有用上十足內力,可也用上了兩三分。直接將這位排骨一樣的白七爺,從這間包廂裏面給踹飛了出去。撞到了包廂門外的欄杆又彈了回來。這一下,讓這位白七爺直接無法起身,只能躺在那裏直哼哼。而這位白七爺身邊的狗腿子,這個時候卻是機靈了起來。
見到一腳踹飛自己主子的那兩個女人,身上明顯是有功夫的,知道這是遇到硬茬子了。他們就是這京城最普通的混混,要說輪個板磚打個群架什麼的,自然是沒有問題。可面對這種會功夫的,那是十個都不夠看的。再加上那位坐着的主,剛才開口便讓直接永王滾過來見他。
而在知道白七爺的身份之後,都一點沒有腳下留情,只能說這幾個人身份肯定不簡單。他們是混子,可又不缺心眼。面對這群摸不到根底的人,又哪敢上前去給這位白七爺找回面子?對視一眼之後,沒有一個敢吭聲的。幾個人上前,便要抬起這位白七爺離開,準備退避三舍。
只是就在他們要抬人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讓這位白七爺就在這裏先躺一會。要想回去,可以,讓永王親自過來領人。若是永王不來,你們就等着給他收屍吧。我這個人從來不與混子說笑的。永王來之前,讓他就在這裏躺着,誰敢動一下與他一個下場。」
「我再說一遍,我從來不開玩笑的,更不與王八蛋開玩笑的。你們若是不想陪着他在這裏躺着,就該找誰就去找誰。若不相信,你們大可以動一下試試。來驗證一下,我是不是再與你們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