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全靠上天眷顧,才逃過一劫的女孩,從廢墟之中爬出來後。道友閣 m.daoyouge.com8看着曾經貧窮但溫馨的家,已經變成了一堆堆的殘垣斷壁。父母兄弟還有村中的鄉親,都已經成了一具具焦炭。眼神之中,以往的靈秀再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仇恨和空洞。
面對着被毀的家園,被殺的親人屍骸的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就靜靜的坐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家園前,看着親人的屍骨很長時間都一動未動。直到良久,才找到一個鋤頭,不顧自己身軀的弱小,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又一點點將自己的父母,還有村中所有鄉親,被燒得已經成了焦炭的遺骸放到了坑中,再重新進行掩埋。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便靜靜的跪在那座肉丘墳前。而發生在這個小山村的這一幕慘劇,因為這個山村地處過於偏僻,直到幾個月之後才被人發現。
那個唯一倖存的女孩的下落,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曉。也許是早已經餓死、凍死,或是葬身在狼腹之中。畢竟在接下來的那個,大齊開國以來最寒冷的冬季之中。沒有一個人相信,不過一個十三四歲,家園全毀、無依無靠的孤女,會在那種苦寒的天氣之中存活下來。
儘管所有的人,都未曾發現過這個女孩的屍體。更沒有人真正的知道,這個山村究竟遭遇了什麼。一個山村的毀滅,對於那些始作俑者來說,這次的屠戮只不過是一次放縱而已。但對那個已經遭遇到毀滅的山村來說,卻是幾十戶人家的徹底消失。
等將滿腔怒火都發泄到無辜村民身上,毀滅了一個曾經寧靜山村,用上百口子人命才讓自己心緒稍微平靜一些的蜀王。此時已經返回自己行轅之中,自然不知道那個山村還有一個倖存者。自返回行轅後的他,靜靜的站在書房之中,一副字畫前一言不發。
良久,才轉身對着身後的陸文濤道:「先生,不要在這裏繼續停留了,馬上趕赴鄭州主持大事。至於本王這裏,還是按照清晨商議的進京。本王到現在,未嘗不是沒有最後一搏的本錢。只要景王妃一日沒有進京,本王就一日還沒有徹底輸到底。」
「本王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哪怕你自己親自出馬,本王的那個九弟,還有景王的家眷,本王絕對不能允許他們活着進京。至於你怎麼做,本王看的不是過程,本王要的只是結果。哪怕就是拼死一搏,本王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賤種,踩到本王頭上的。」
蜀王這番話說完,陸文濤看了看他鐵青的臉色,什麼都沒有說,恭恭敬敬的轉身離開。在陸文濤離開之後,蜀王沒有回頭而是開口道:「你不必跟着本王返京,帶着密衛左營悄無聲息的跟着他。待鄭州事了之後,連同那些吐蕃、大理高手一併除掉,記住做的乾淨一些。」
待蜀王話音落下,從他書房中的另外一個房間之中,走出一個黑衣人。面對此時臉色陰晴不定的蜀王拱手道:「請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辦。屬下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主子失望。若是這個陸文濤行事失敗,屬下會親自出馬解決英王,還有景王家眷的。」
當所有人離去之後,蜀王返回自己的臥室。看着床上兩個渾身上下,都已經被他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女人。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伸出了雙手狠狠的扼住二女的喉嚨。一直到二女不在掙扎,他才鬆開了自己的手。而此時蜀王的一雙眼睛之中,除了猩紅什麼都看不出來。
此時遠在鄭州的黃瓊,自然不知道汝州發生的這些事情。這幾日,與林含煙的心結打開之後,夜晚有三女溫柔的陪伴,時常在去林含煙與李秀那裏偷偷,讓他過的不是一般舒坦。尤其是放開了的何瑤與林含煙,在床笫之間讓黃瓊享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別樣溫柔。
尤其是在床笫之間,實在有些無力招架黃瓊的林含煙。乾脆將何氏姐妹,甚至身邊的兩個貼身心腹俏婢,也都一併拽了進來給黃瓊做了通房丫頭。幾乎黃瓊每一次去,都給了黃瓊不一樣的驚喜。雖說自認為不是好色之人,但對這種好事,黃瓊也不好推拒不是
不過別人在陪伴黃瓊的時候,林含煙只是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哪怕在動情,也絕對不參與其中。除了李秀,她從不與其他任何一個女人,與黃瓊在同一張床上顛龍倒鳳。這一點,林含煙是相當堅持的。而為了尊重她,黃瓊也從來都不勉強。
這段時日裏面黃瓊每天,過的不是一般的春風得意。至於鄭州善後事宜,在蘇進與簡雍的推進之下,進展還是比較順利。有他這尊大佛在,惦記着景王留下土地的朝中權貴,以及其他宗室倒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遠離了朝中的紛亂,還有自己親爹的算計,黃瓊甚至常常有樂不思蜀之感。而驍騎營不可能長期駐紮在鄭州,隨着鄭州衛軍重新組建完成。驍騎營除了按照皇帝的意思,給黃瓊留下三千軍馬作為貼身護軍之外,其餘的已經接到回防京兆的聖旨。
驍騎營返京這一天,黃瓊帶着蘇進與簡雍親自趕往鄭州東門送行。自進入驍騎營後,一直到鄭州平叛事畢,驍騎營接到返京的聖旨。黃瓊與驍騎營各級將領,都建立起來不錯的關係。尤其是副使郭晨,更是得黃瓊另眼相看。如今驍騎營返京,黃瓊自然是要送送的。
而跟隨驍騎營一同返京的,還有從景王府以及那些附逆官員家中,抄出來的巨大的財富。僅僅眼下並不作為流通貨幣,只是作為貴重財物的金錠、銀錠,就足足裝滿上百輛。至於制錢數量倒是不算太多,只有幾大車而已。
但武威錢莊價值萬貫以上的大額銀票,以及各地的地契,則裝滿兩大馬車。用簡雍的話來說,這些財物基本上可以頂的上,朝廷至少兩年的歲入了。單單那一萬錠黃金,十幾萬錠白銀,就夠朝廷一年進項還綽綽有餘。
便是皇上的內庫,恐怕都沒有這麼多的金銀。有了這筆錢,皇上手頭一下子就寬裕的多了。看着押運着這麼一大筆金銀,返京的驍騎營背影。對於簡雍的評價,黃瓊卻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其實更多的是無話可說。
鄭州從河南路直隸州,升級到府才幾年。自己那位二哥就藩才幾年,好像十年都不到。居然收刮聚斂了如此巨大的財富,這要多少百姓家破人亡這些都是真正民脂民膏啊。正像是林含煙說的那樣,這些錢用着都是燙手的。
而黃瓊更清楚的是,這些並不是所有查抄出來的財產全部。這其中還沒有包括他私下給林含煙,留下的三十五萬貫體己錢,給李秀私下留下的十五萬貫體己。這些錢雖說不多,可也加在一起也足足五十萬貫。
再加上給自己那位二哥,有名分的、沒名分的,但為自己二哥留下了子息的女人,以及她們所生的子女留下的一筆財物。這些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也有個一百七八十萬貫了。想到這裏,黃瓊也只能在心中苦笑連連。
黃瓊更清楚的是,這些恐怕只是景王府財產的一部分,或是說能拿到明面上的財產。自己二哥身邊那個真正掌握財源的心腹手中,手中攥着的錢財只能比這個多,而絕對不會比這個少。甚至他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那些財產裏面不太容易變現的土地都不會有。
他不知道,若是此事傳出去,自己這個號稱朝中第一憐民的賢王,在百姓之中會是一個什麼印象。可雖說也知道,自己那位皇帝老子,不會讓自己那些侄子、侄女窮到的。但黃瓊不管怎麼說,也許是會因為搶了人家的老婆,對自己那位二哥心中總有些歉意。
只是自己那位二哥,現在已經去了西天極樂世界。自己想要補償,也沒有地方去補償,也只能變相的給那些侄兒、侄女留下一些財產,作為一種變相的補償。金銀雖說貴重一些,但畢竟不是市面上常流通的,花着費事、目標也大。
所以黃瓊給她們留下的都是,武威錢莊的大額銀票。不過為了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傳出去,黃瓊將這些銀票都給交給了林含煙掌握。由她決定什麼時候分發,或是這筆錢該如何的分發。錢多是非也就多,林含煙不管怎麼說,眼下都還是景王府的當家管事正妃。
有自己做後盾,也能震住那些心生異志的人。這筆錢該如何分,還是由林含煙去分配更好一些。而且林含煙處事也很公平,平日裏打理府中各類事務,至少還算是一碗水端平的。由林含煙分配,至少有些人不敢扎刺。儘管林含煙一再表態自己不要,可黃瓊又那裏會捨得真不給她留下一些體己。
而對於那位景王的王長子,黃瓊倒是沒有單獨給他留下一筆錢。除了與其母一同留了十萬貫之外,將皇帝聖旨之中賞給自己的,原景王八千頃封地中的那兩千頃地四成的收益,接劃給了這對母子。其餘的一半,都分別劃給了景王其他子女名下。
黃瓊直對景王遺下兒女的安置,皇帝最終還是默認了黃瓊的建議。不過最早劃給景王的那八千頃地封地,皇帝只撥給了兩千頃。其餘的,都讓黃瓊發還給了原主。兩千頃地,是開國初年對郡公的封賞標準。也許在皇帝看來,這兩千頃地已經足夠了。
不過自家老爺子這個處置,究竟存在着什麼心思,黃瓊早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天就猜到了。眼下二王叛亂正在風口浪尖上,他自然不好明着給二王兒子什麼封賞。哪怕是給一個奉國將軍的爵位,都很容易引起極大的非議。
天家雖不太講究株連,可殺一儆百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兩個叛王的兒子,在返京之後未受到什麼處罰,居然還封了爵位。哪怕是一個奉國將軍那種純屬空頭的爵位,恐怕大部分的皇子,甚至是宗室都不會答應。恐怕就連朝中某些位高的大臣,都不會同意皇帝這個處理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