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牛羊根本不可能當食物吃,就像是這樣一個部落,總共四百多人口,一隻成年羊按照40斤算,一個人每天就算是吃半斤肉,四百多口人每天都要吃二百斤!也就是差不多五六隻羊。
即便是這裏面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但是實際上如果全吃肉的話,半斤肉根本不可能滿足人體一天的需求。
但就這樣計算,一個月就要一百五六十隻羊,五千多隻的羊群不可能每個月都有一百五六十隻羊達到出欄的狀態。
而羊群也不能擴大太多,因為他們的草場就只有這麼大,能養活多少羊群和人是由草場決定,而不是部落人數決定的。
如果草場無法養活更多的羊群,即便是部落人口增加,這些突厥人也會讓一部分人去其他地方求生,而不會讓部落人口增加太多。
實際上,普通的突厥人都是用牛羊跟大唐人換取糧食,然後他們每天只吃兩頓飯,基本都是粥,最多了,晚上會放一點肉,做成肉粥。
除此之外,鹽在突厥人這裏更是奢侈品,什麼茶葉之類的更不要說了,這也是為什麼突厥人只要有機會就會入侵中原進行劫掠的原因。
「拆除一半的帳篷,將能用的物資全部都打包,我們在這裏休息一天,等趙二和霍政回來,明天早晨將這些物資運送回玉門關。」霍剛想了想,下達了新的命令。
「是!」
這個地方肯定是不能放棄的,因為這片草場也是他們接下來最重要的後勤物資基地。
最好的辦法就是如果能將玉門關和陽關之間的水源連接起來,這樣的話,水源流經的地方因為靈泉的緣故,可以種植的土地面積會極大的增加,到時候這麼多的土地養活幾十萬人都不成問題。
因為霍剛可沒有忘記,這靈泉還有改良植物的特性,陽關和玉門關之間的直線距離大約50公里左右,如果能夠用水源連接起來,至少多出三百平方公里的可種植土地沒有問題。
也就是接近二十萬畝的土地,不過這些都不是短期內可以完成的工作,這都是長期的發展。
整個部隊都忙碌了起來,霍剛他們沒有等太久,等到天色昏暗的時候,兩名騎兵被帶到了霍剛的面前。
「騎兵將軍,兩處突厥部落所有人都已經消滅,屍體已經掩埋,兩處部落總計大約有羊2300隻,牛80頭,馬匹180多匹,糧食以及其他物資若干,都已經搜集完畢。」前來匯報的騎兵給了霍剛一個準確的數字。
「回去告訴他們,將所有牛羊馬匹全部都轉移到這裏來,帳篷等物資全部都拆除,先拋棄那兩個營地。」霍剛沉思了一下,就直接下達了命令。
他手裏面的人手不多,最關鍵的是,不管公孫林還是霍政的部隊都是精銳的軍人。暫時來說,他們還沒有站穩腳跟,他們屠了三個突厥部落,其中一個還算是中型部落。
突厥人必然會有一波反撲,只有扛過了這一波反撲,霍剛他們才算是真正的在西域站穩腳跟了。
至於這波反撲,他們並不知道霍剛的手裏面突然多出來了一千精銳弓騎兵,所以這一波部隊的數量肯定不會太多。
實際上,西突厥雖然佔據的國土面積廣大,但是他們的軍隊一共也沒多少,能夠用在這裏的,最多了也不過就是數千,而且這還需要附近的一些大部落的首領提前聚集才行。
整整隸屬於突厥王庭的職業精銳騎兵,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只能說,貞觀元年這個時間點太奇妙了,大唐長安的李二陛下剛剛成為皇帝,他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穩定國內各大豪門望族,穩定國內的局勢,然後才有精力對外。
而就在今年,作為西突厥最為強大的統葉戶可汗已經到了他的晚期,在統葉戶可汗的晚期,他變得非常的自負,並且施政嚴苛,導致他的屬部叛離,而就在今年,統葉戶可汗被他的伯父賀莫咄所殺!
也就是說,這個時期的西突厥同樣已經進入了風雨飄搖的時期,西突厥的貴族都在忙着爭奪可汗的位子,根本沒有時間來管霍剛這種小勢力,尤其是這個地方還有可能惹上另外一個強大的帝國,大唐!
能夠管霍剛的,最多了就是這一片土地俟(si)利發(突厥官名)會派遣部隊過來。
俟利發是西突厥的官名,由統葉戶可汗冊封的各個部落的領袖。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像是突厥,蒙古,柔然等等這些遊牧民族看似好像是以民族劃分,但是其實並不是如此。
古代的遊牧民族,從最早的匈奴人,到後來的突厥,蒙古,柔然,包括女真等等這些遊牧民族並不是以民族命名的,而是以部落命名的,當這個部落逐漸開始變得強大的時候,草原上的各個遊牧民族就會主動靠近這個大部落,並且主動更改他們的部落名字。
最後成為大部落的附屬,直到這個大部落最後建立自己的政權,變成了我們歷史上面熟知的匈奴,突厥,蒙古這些國家乃至於民族。
實際上這些遊牧民族基本都差不多有同樣一個祖先。
就像是當年被霍剛祖宗霍去病趕跑的匈奴人,實際上並不是整個草原的遊牧民族都被趕走了,那根本不可能。
只是當時的匈奴這個部落被趕走了,但是還有許多小部落留了下來,而這些小部落有各種名字,比如突厥,比如鮮卑,比如羌胡等等。
「是!」
兩個騎兵匯報完畢就直接離開,霍剛他們則是要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的時間。
至於霍政他們明天可以輕鬆趕回來,雖然西域這邊不像是草原經常更換草場,但是這些牧民在冬天也是會更換放牧的位置,所以他們有專門的馬車來轉移自己的氈帳等物品。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霍剛是被一陣吵雜聲給驚醒的,當霍剛拿起自己的長劍,穿着外套從氈帳裏面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匹無比神俊的駿馬正帶着一群馬匹在奔跑,而一群士兵正在試圖將這群馬匹給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