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座玉門關 第401章 這就是公主嗎（上）

    「是這樣的，這私塾雖然說是遍佈天下，但是剛開始肯定無法普及整個大唐，我說的可對？」長樂輕聲開口道。

    「殿下果然聰慧。」杜如晦直接開口道。

    「嗯，雖然我不知道父皇準備如何處理這些私塾，但是我希望到時候不要強制執行讓百姓送自己的孩子來讀書，而是採用自願原則。」長樂開口道。

    「這是為何？」杜如晦愣了一下，「殿下，陛下這口子一開，到時候對於天下百姓來說，他們自然是都想送自己的孩子前來讀書的，到時候如果我們不限制的話，前期根本無法建設容納如此之多的私塾，所以必須要強制規定。」

    聽到杜如晦的話，長樂笑了笑，她突然想起了她和霍剛交流的那些事情，他們兩個人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每一次的信都是很長很長，但是兩個人卻交流了許多，許多，有很多東西長樂都聽不懂，看不懂，但是聽不懂看不懂的，她有抽空偷偷問她的老師，問她的母后。

    問很多人，當然也有更多的事情她都是在自學，在看完霍剛寫給她的那些信之後，再反過來看那些聖賢書，長樂就發現她對那些書有了許多不一樣的理解，更加的深刻，更加的……與眾不同。

    這也是為什麼長樂越來越覺得霍剛是一個真正的才子的原因，她心中對兩個人見面的那一刻也越來越期待，但是這些她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就比如說這讀書的事情，他們之間其實討論過類似的情況，霍剛就告訴她，固然民間很多寒門子弟想要讀書，但是實際上，讀書人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因為對於百姓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而適齡的孩子，千萬別小瞧這些孩子，在古代這些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勞動力，在這個時代，哪怕是寒門子弟，也不是真的人人都能夠當寒門子弟的，必須要家裏稍微有一些家底的才能夠當寒門子弟。

    所謂的寒門也只是相對於門閥世家來說，真正的窮苦百姓，根本不可能讀書的。

    別說現在就算是後世，都有很多人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讀書，更何況這個古代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是文盲的情況下，沒有見識才是常態。

    對於這一點，長樂深信不疑，因為前面霍剛已經給了她很深刻的印象，相對於她以前所相信的那些東西，她更相信霍剛。

    「杜公，我們姑且不討論這件事，這天下普及私塾，免費教育之事也不可能一次性在天下普及，我說的可對？」長樂問道。

    「這個是自然的。」杜如晦點了點頭。

    「那到時候父皇肯定是以京畿道，在長安附近開始進行是試驗性質的測試，那我們不如打個賭？」長樂微笑着問道。

    杜如晦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小小的女娃，作為大唐大名鼎鼎的房謀杜斷，在謀略這方面，大唐的其他文官杜如晦都不說跟怕誰，就公主才八歲的小女娃嗎？

    「公主想賭什麼？既然公主說出來了，那臣自然陪公主逗個趣。」杜如晦想了想開口道。

    「在說賭什麼之前，我能問幾個問題嗎？」長樂微笑着開口道。

    「殿下請講。」

    「這私塾該用什麼樣的名義執行？而私塾的先生該如何聘請？」長樂問道。

    「自然是用殿下的名義，畢竟這書籍乃是霍剛首領送給殿下的，這書籍也叫長樂拼音識字法。」杜如晦立刻開口道，在他看來，光是這個名頭，天下世家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出這個前，雖然小公主未必理解，但是她想必是願意的。

    不過讓杜如晦有些沒有想到的是，他說完之後，長樂卻想了想開口道：「那杜閣老的意思是，這些書籍本是父皇出售給門閥世家的，當然父皇是為我出售的，也是為了體恤這些門閥世家，讓他們為了大唐培養更多的學子。才給他們這個權利。」

    「然後賣掉的這些書籍本應該是我的，但是杜閣老以及諸位閣老應該是想，以我的名義，說長樂體恤天下百姓，同時也是為了宣揚聖人的教化，宣揚聖人的學說，然後在天下建立私塾，免費教導天下百姓學子。這樣的話，這些門閥世家就不能出來反對，我說的可對？」

    長樂的話一出口，整個大殿裏面都是無比的詭異，杜如晦等人都是驚得瞠目結舌，能看透這些一點的人，不是說沒有，至少現在的話，朝堂上面如果不是有人告訴，都只有極少的人猜到了。

    但是門閥世家裏面，絕大部分都看不懂，估計極少有疑惑的，也猜不透原因，猜不透原因，他們自然也就無從反抗，因為之前關於推廣商業以及黑土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這些門閥世家已經通過了許多新的大唐律法。

    至少他們目前沒有辦法看懂，因為信息不對等，他們不知道書籍的真實價格，所有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大唐會建立免費私塾這一點，因為大唐國庫根本養不起！

    所以這樣的信息不對等，讓這些門閥世家根本是看不懂，也猜不透這一點的，等他們猜透的時候，李世民已經出招了，到時候這些消息已經通傳天下百姓，他們這個時候反對，那就是堵死天下百姓讀書的道路，他們不敢做這樣大不韙的事情。

    那麼，他們的計劃自然也就形成了。

    但是長樂那小小的人影就站在這裏，直接將他們的打算說了出來，這如何不讓他們震驚？！甚至好幾個人都直接講目光投向了李世民。他們覺得是李世民已經跟長樂說過了，不然的話，他們怎麼都不敢想是長樂自己想到的，如果真的是自己想到的，這……天才啊！

    要知道長樂才8歲啊！

    「長樂，這話是誰告訴你的？」李世民自然看到了這些大臣的眼神，他直接就問了出來，因為他也震驚。

    「是兒臣自己想到的，父皇我說的對嗎？因為這樣的話，就是我的個人行為，是大唐公主殿下自己的行為，花的也是大唐公主自己的私房錢，其他人任何人都無法攻擊於我，也無法攻擊於父皇，必經傳聖人書，代替聖人教化百姓，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敢反對不是嗎？」長樂疑惑的問道。

    杜如晦：「！！！」

    魏徵，房玄齡等人都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他們此刻的內心真的是無數匹馬奔騰而過，長樂給他們的刺激太大了！這見識，太逆天了吧？！

    這陛下到底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啊！

    這就是大唐的公主嗎？因為這樣的想法，就是他們所想，甚至於，長樂說出來的時候，這裏面這七八個人估計也是剛剛反應過來這一層。

    李世民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人兒，這是他的女兒，如果不是長樂就這樣乖巧的站在這裏，他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了，這見識……別說一個八歲的女孩了，就算是朝堂上面相當一部分大臣，看不透這一點的都大有人在！

    李世民下意識的想問，這是霍剛教你的嗎？不過頓了一下，他忍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下面不少大臣的敬佩的目光。顯然他們並不清楚，連李世民都不知道長樂現在居然有這樣的見識。

    「不錯，麗質說的對。」李世民一臉「淡然」的點了點頭道。

    「殿下聰慧。」杜如晦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行禮道，「殿下都猜對了，不知道殿下想說什麼。」

    「那既然要借用我這個公主的名義，那我們就賭如果按照杜閣老你們的辦法，這些私塾肯定招不滿學生，如果招不滿學生的話，以後這私塾如何操作就由我這個公主說了算如何？當然我出嫁的時候，整個私塾自然也是交給父皇的，不會帶走，畢竟到時候我已經不是大唐的公主了。」

    交給長樂操作？所有人都是驚得目瞪口呆，怎麼可能？！這關係到大唐的國本！長樂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這讓她來操作？那還了得，這不是胡鬧嗎？

    至於說招不滿？怎麼可能！這樣免費讀書的好事情，只要宣傳出去，一天的時間估計就滿了，只會容納不了，不會招不滿。

    「如果招滿呢？」杜如晦直接問道。

    「如果招滿，自然杜閣老你們說了算，你們讓長樂如何配合，長樂就如何配合。並且長樂還願意，每年再出20萬貫，直到長樂出嫁。」長樂認真的開口道。

    「一言為定！」杜如晦直接開口道。

    「一言為定，當然，我相信以杜閣老的大度應該不會做出縮小你們計劃數量，從而贏得長樂賭注的事情。」長樂微笑着開口道。

    杜如晦頓了一下，然後古怪的看着長樂，他今天……真的是被這個大唐長公主給驚到了，雖然他沒有想過這麼做，但是長樂卻想到了這一點，甚至直接拿話來堵他！

    「當然不會，好叫殿下知道，我們前期的計劃，是在京畿道的雍州內進行實驗，整個雍州一共20個縣，根據每個縣的人口數量不同，設置一到三個私塾，每個私塾可以容納二百名五到十歲的適齡兒童進行免費的蒙學私塾教育。」杜如晦倒是也大方，直接將他們商量的計劃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