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休息好了嗎?」歐秋寒休息了會兒,法力恢復了七八成後,站起身問道。
「可以了。」其他人回道。
「既然下來了,只能往後走了,找到那口井,我們就能夠出去了。」歐秋寒撿好的說,眾人心裏其實也明白,但是還是配合的點頭。
寧程還是斷後,探照燈給了歐秋寒,這條通道很長很長,長到可以堅持半個小時的探照燈,都因在陰氣的干擾下而耗盡了電力,也沒有走出這條通道。
拎着沒電的探照燈走了一段,竟還被腐蝕了燈罩上的塑料,沒辦法,大家只能再次打開電筒,可那電筒卻跟沒有一樣,也被腐蝕了。
又走了一段,拐了一個彎後,牆壁上出現了一些火把的裝飾,歐秋寒拿下一些,在裏面放了些柱形蠟燭,點燃後,通道內也亮堂了些,不過那火光卻受陰氣的影響有些泛藍,看上去有些詭異。
身上攜帶的蠟燭不太多了,歐秋寒就拿了四根出來,然後給隊伍中的人分發了些,繼續往前走。
「啊!」又走了大概五十多米後,那個一直沉默着低頭走路的方晴突然看到一個骷髏頭滾向她,嚇得她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李岩雖然生氣,可是聽到方晴的尖叫後,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並焦急的詢問道。
「骷髏頭!」方晴有些委屈的指着腳前不遠處的骷髏頭道,眼睛卻死死盯着李岩,好似受了莫大委屈似得,眼淚唰的流了下來,並撲進了李岩的懷裏。
李岩心裏一柔,摸着她的長軟發輕聲安慰道:「乖,只是一個骷髏頭罷了,不怕的。」
「就是,不過是個骷髏頭,我也能保護你的!」田豐不悅的走出,臉色鐵青的看着擁在一起的兩人,好似他才是正牌男友似得。
更是將氣撒在了那顆突然詭異的滾出來的骷髏頭上,一腳就將之踩碎了。
「糟糕!」就在田豐將骷髏頭踩碎時,歐秋寒和寧程同時感覺到一股詭異的靈力蔓延出去,心裏同時拉起警報。
「大家小心謹慎,趕緊離開這裏!」寧程冷着聲音,皺眉看了還在糾纏的三人一眼。
那田豐還有些不屑,不悅道:「能有什麼危險,這裏這麼安靜,我們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什麼異常啊!」
「誰讓你踩碎那骷髏頭的?在這樣的地方,你還敢胡亂踩壞東西,你不怕再引來什麼嗎!」朱倩還記着此人撞她的仇,不滿道。
「關你什麼事!能有什麼東西,你太過緊張了。幹嘛,還是你看上小爺了?故意這麼說,只是為了引起我的關注?」田豐死到臨頭還在調戲人,歐秋寒與寧程皆是皺起了眉頭,這都叫什麼事?
當這裏是什麼浪漫之地,還在爭風吃醋!
「嚯嚯……」一道道喘氣聲和腳步聲漸漸靠近過來,所有人,包括本還在吊兒郎當的田豐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一個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嚯嚯」聲和腳步聲也越來越靠近,兩道身影由遠而近,還帶着一股股腐臭味道。
那味道濃郁到連凝香丸都摒除不了,歐秋寒瞪着遠處的兩道身影,赫然是兩隻屍奴,兩隻屍奴身上的衣着破爛,臉上身上的肉呈現半乾癟狀態,噁心的很,有些地方的肉甚至朝外翻開,滴着黑色的液體。
隊伍里的女生紛紛閉上了眼,竭力不去幻想殭屍的樣子,更想忽略掉那些充斥在鼻尖的惡臭味道。
可是隨着殭屍越來越靠近,她們也到了極限。
「嘔!」方晴和朱倩是第一個嘔吐起來的,跟着其他女生也吐了起來,嘔吐聲和嘔吐物的味道吸引住了兩隻屍奴的注意。
那兩隻看似緩慢的屍奴突然加速,直直衝向了人群這邊。
「天地無極,天玄正宗,陰司借法,聽吾赦令,玄陰鏈,去!」歐秋寒凝聚法力,捏訣念咒,玄陰鏈自手掌冒出,自動纏繞向兩隻屍奴。
「天地無極,萬法歸元,靈符寶命,龍神借法,九天神雷,天雷咒,給老子劈!」寧程也顧不得多想,凝聚法力捏了一個天雷咒就甩了出去。
天雷咒打中屍奴身上,使得本就掙扎的屍奴發了狂:「吼!」
「快逃啊!愣着幹嘛!」歐秋寒已經快攔不住了,見那些人還呆愣着,就怒吼了一聲,其他人紛紛驚醒,慌亂的朝屍奴來的方向跑去,畢竟後面也有蟲災,他們又不傻。
「吼!」一個屍奴掙脫了玄陰鏈的束縛,衝着歐秋寒撲了過來,歐秋寒足下一點,借力牆壁,一腳踢向屍奴,半道又凝聚了一道法力在腿上,免得沒傷到屍奴卻將自己的腿弄的受了傷。
「砰」的一聲,即便凝聚了法力在腿上,卻還是如踢中了一塊石頭般,那屍奴當然也沒有討得好,被踢得撞在了牆壁上。
發出一聲悶響,更是使得一些地方受損,掉下些碎石來。
「一人一個,不求解決,只求脫身,易教授他們可不能再出事了。」寧程喊道。
「好。」
「天雷咒,去!」快速捏訣念咒,兩道天雷咒甩出,一道道黑煙冒起,天雷咒本身便是殭屍鬼怪們的克星。
紫光纏繞在殭屍身上,被擊中的地方漆黑一片,腐臭的焦肉味更是衝擊人的視覺,破損的地方更是涓涓往外流着黑色液體,那液體中更是混雜着一些噁心的蠕蟲,並散發着更加臭氣熏天的氣味。
「天地無極,天玄正宗,陰司借法,聽吾赦令,束魂縛體,天羅地網陣,疾!」寧程那邊也不甘落後,黑色墨斗線在法力的催動下自動結成網狀,隨着寧程一聲令下,將兩隻憤怒吼叫着,沖向他們的兩隻屍奴籠罩在內。
「快走!」寧程幾個起落來到歐秋寒身邊,拉着她就跑,還丟下了一道結界符,一道土黃色的光幕將通道與屍奴隔絕開。
因為是墨斗線,兩隻屍奴一時間受制當場不得動彈。
又是一隻骷髏頭滾過來,不多會兒,從裏面爬出兩隻金色的甲殼蟲,爬到屍奴身上的墨斗線網上,開始啃食起來。
這一幕寧程和歐秋寒暫時看不到了,若是看到,也必然會覺得吃驚和驚訝。
……
寧程和歐秋寒速度不慢,很快就從通道中出來了,跟着就看到一個空曠的石室,石室中擺放着兩隻石棺,此時棺蓋掀開,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兩隻屍奴所棲息的地方吧!
不過,更令人恐懼的是,這石室的地上竟出現好多個坑洞,應該是誰慌亂間觸碰了此處的機關,寧程和歐秋寒跳躍到平穩的地方,探頭去看。
第一個坑洞中佈滿了一種蟲體,歐秋寒看的頭皮發麻,看向第二個,驚訝的出聲:「田豐!」
「救我……」那田豐身上佈滿了蟲子,那些蟲子正在啃食他的身體一般,好似聽到有人叫他,他的眼睛已經被啃食掉,看上去就是兩個血窟窿,他吃力的伸出已經只剩下骨架的手,虛弱的說了兩個字就再無聲音,被蟲子淹沒了去。
「快走!」寧程拉着歐秋寒繼續往前走去,又經過了兩個坑洞,其中一個裏面滿是尖利的鐵矛,他們隊中的一個隊員滿身都是血窟窿,睜着一雙眼,死不瞑目的樣子。
「郭超,一路走好。」歐秋寒不忍的說完,手上凝聚出一道火球,丟了下去。
不多會兒,這坑洞中就竄起了一團火焰,歐秋寒閉了閉眼,不想去多想,這小郭還沒結婚呢。
平日訓練時一直就很努力,進來古墓後也從未抱怨過什麼,一直默默的跟着她,是她沒有保護好他。
「別想了,走吧!至少,你沒讓他被蟲子啃食掉肉身。」寧程安慰道。
歐秋寒點點頭,眼淚滑下眼眶。
兩人繼續往前,好在對面只有一條路,兩人繼續往前去,卻再次發現死了三個人,三個都是考古隊的成員。其中一個赫然是之前還跟女成員湘楠說回去後要跟他父母介紹那小姑娘,以後結婚的那個徐翔。
三人身上皆是傷痕累累,好似被什麼東西的利爪撕抓了肉身一般,每個人的心口處皆是有着一個血窟窿,心臟卻是不見了。
同樣的,為了避免三人被吃掉,歐秋寒再次用道火將三具屍體點燃,看着眼前的通道,眼中都泛起乞求,別再死人了。
只是這麼一小會的時間,竟就去了五個,五個鮮活的年輕的生命就這麼眨眼間沒有了。
這徐翔之前的話,竟是真的驗證了,不忍再看,兩人繼續朝前奔跑去。
很快又來到了一個大殿中,易中行等人被逼迫在大殿中間,大殿上有個座椅,一個人影依靠在上面。
「來了!」一道雌雄難辨的聲音響起。
歐秋寒和寧程警惕的看了過去,發現座椅上的人影身上妖氣濃郁,顯然是只妖怪。
「孽障,為何害人!」歐秋寒氣急,怒沖沖的吼道。
「哈哈哈……你既然都稱本尊為孽障了,那麼妖怪殺人取心食下又有什麼錯誤?」那人影囂張大笑,隨後不屑的反問。
歐秋寒和寧程互望一眼,都在暗自猜測,他們倆結合起來戰勝這妖孽的幾率有幾成。
「怎麼?可是在暗中思量你們倆能否贏過本尊?」那人影再次嘲諷的出聲,歐秋寒不言,寧程沉默。
那人影突然笑着起身,手一揮,整個大殿突然亮堂起來。
「好帥!」朱倩等人滿臉驚恐,卻在火光亮起的瞬間,同時看向了那妖怪。
本以為是個可怕的妖怪,不想對方竟是個大帥哥,穿着一身黑紅古裝長袍,衣着精緻,上面的繡文更是精緻漂亮,那張雌雄難辨的俊顏更是讓人難以移開眸子。
「墨,墨先生?」歐秋寒一呆,突然搖搖頭:「不,不是,只是與墨先生有三分相像而已,你到底是誰?」
「墨先生?」那男妖突然摸了摸下巴,眼睛眯了眯,眨眼間竟然就到了歐秋寒的身前,寧程想要阻擋,卻被他一手揮開,摔在一旁,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顯然受了重擊,小周趁着男妖注意力都在歐秋寒身上,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將寧程拖進了人群中。
幾個女生卻是痴迷又嫉妒的看着歐秋寒,恨不得上前代替,湘楠卻是除外,她怨恨的看着男妖,就是他抓出了徐翔的心臟,她永遠不會忘記。
「你認識墨夙?你與他是什麼關係?」男妖突然伸手捏住了歐秋寒的下巴,沉聲問道,臉上的戲謔笑容也收斂起來。
歐秋寒被他的威壓壓制着,掙扎着想要躲開男妖的鉗制,卻發現怎麼都掙脫不得。
「乖乖說話,若是讓本尊滿意,本尊可放你們過去,還能給你們指條安全出路,如何?」男妖聲音里透滿了誘惑,歐秋寒一時間也受到了迷惑。
她呆呆的回道:「墨,墨先生是姑娘的未婚夫,確叫墨夙。」
「果然是他!」男妖眼中詭異的色彩消散,揚起一抹邪魅的笑,一手甩開歐秋寒的下巴,轉眼間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你到底是誰!」歐秋寒跌坐在地,喘着粗氣問道。
此間充滿了靈氣,陰氣腐臭味道全無,歐秋寒還是懼怕,懼怕這人就是當初的那個邪道士。
「本尊是誰?那你口中的姑娘又是誰?」男妖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好似這個動作他常做一般。手一揮,一串鮮翠欲滴的葡萄出現在他跟前,他拈起一顆,妖嬈魅惑的放入口中。
朱倩見了,不禁咽了口唾沫,真是太絕色了。
「……」歐秋寒別開眼,不去看那男妖,就是不肯出聲,男妖突然笑了:「不說?」
「沒關係,本尊會讓你肯老實說的。」男妖輕笑,手拍了拍,兩個艷麗的女子出現,其中一個放着一個銀酒壺和銀杯,另外一個放着一個沒有蓋子的銀壺,還有一個銀碗。
「給他灌下去!」男妖指着寧程說道。
就在大家沒反應過來時,一個艷麗的宮裝女子靠近小周,一下子就將寧程給拉扯了過去,並且給他倒了一碗不知名的液體,然後就捏着寧程的嘴巴給灌了下去。
寧程想要反抗都沒用,液體入口,身上的傷口卻是漸漸好了,不過體內下腹處也升騰起一股熱量來。
下身的反應讓寧程心驚不已,他不悅的沖男妖吼道:「你對我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讓你歡愉一番,本尊的侍女可都是妖界頂尖的美人兒,真是便宜你了。你瞧瞧本尊多好說話!」邊說邊拈起一顆葡萄入口,咽下後又就着美人侍女的伺候喝下了一杯美酒,甚至還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我說!你給他解藥!」歐秋寒掙扎許久,最後還是妥協了。
男妖卻是笑了,那聲音如珠落盤般好聽:「現在你想說,本尊不想聽了,先看你的心上人與我侍妾歡愉豈不美哉?」
「……」
「……」
歐秋寒一震,寧程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歐秋寒,秋寒她喜歡自己?
想到秋寒喜歡自己後,寧程帶着詭異紅暈的臉上展開了笑容,他認真道:「秋寒,你我同事也有半年之久了,我們一直互相搭檔,我早就喜歡上你了,既然你也有意思,我一定會克制自己,不會背叛你,相信我!」
「我信你!」歐秋寒感動的說,眼淚滑下眼眶,心疼道:「那液體還不知是什麼,若你實在扛不住的話,就依着自己的生理感覺走吧!」
「不!」寧程咬牙堅持。
歐秋寒心疼極了,看向男妖,憤恨的瞪着他,道:「不管你想不想聽,我只管說我的。」
「我們是華夏特備行動組的成員,姑娘是我們的門主,師父,更是我們這個行動組的最高領導人。我們既然進來了,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經歷了這麼多,難道我們還怕死嗎?就算死,我也要堅持到最後一秒,我堅信,姑娘她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歐秋寒認真堅信的說。
「我也堅信!」寧程也是咬牙堅持着說。
「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相信我啊!」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歐秋寒和寧程卻是驚喜的露出了笑容,轉頭看向了大殿另一處。
為首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絕艷張揚,兩人皆是風華絕代的人物,格外的登對,實乃絕配。
此二人不是墨夙和米夭夭又是誰?
身邊的孟淼淼也是絲毫不差,修煉以來也是越髮漂亮氣質卓越起來,夜非寵溺的站在一旁,仿佛眼中只看到她一人。
身後跟着的赫然是凌越和唐國昌二人,歐秋寒見到他們,眼淚唰唰往下墜。
「姑娘,墨顧問,唐副局……」
「秋寒姐,你跟寧程哥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米夭夭笑着說道,走近寧程,那侍女還想阻攔,被男妖傳音阻止後,退了下去。
米夭夭扔給寧程一顆藥,隨後看向大殿正中,那本妖嬈躺在座椅上的男妖已經直立起來,一臉訝異的看着墨夙。
眸光在墨夙與米夭夭臉上來回打量,就在大家以為這兩個超級大美男會互相針對之際,那男妖卻是笑了。
「好小子,竟然在我之前娶了娘子了。」男妖眨眼間出現在墨夙身前,一拳打向墨夙的肩上,墨夙任由他打了一記,也是笑了:「墨翟,你這些年就躲在這裏?」
語氣中有着嫌棄與嘲諷,被叫墨翟的男妖頓時滿臉尷尬起來,不滿道:「什麼叫躲在這裏?誰叫那該死的妖道湊巧將受傷昏迷的我撿了回去,雖然他是見我不一般才會想為我療傷的,可是妖族規矩你不知道?那妖道也狡猾,竟然在我問他需要什麼回報時,提議讓我承諾守護他的陵墓,直到他醒來為止。」
「那還不簡單,直接打開他的棺材,給他一點妖力,讓他變成一個啟智的殭屍,不就是等他醒來了?哎,這麼多年了,你的智商上的硬傷竟還是那麼的令人捉急。」墨夙輕飄飄的嘲諷道,臉上的笑意越是越來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