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名利場的社交場合,沒有笨蛋,因為真正的笨蛋很快就會被這片原始森林吞噬,就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伏魔府 m.fumofu.com
如果斯庫特依舊認為羅南是一個沒有策略、沒有計謀就橫衝直撞的莽夫或者笨蛋,那麼他可能就要栽跟頭了。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存在什麼誤會。」
斯庫特如此說到,快速站穩了腳跟,重新恢復了自己一貫的從容與鎮定,視線看向了西蒙和布魯諾,似乎正在徵求他們的同意一般。
「我是一個友善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惡毒的人。在專業層面,我總是給予客觀意見,希望能夠幫助音樂人走上正確軌道,當然,也許這些意見可能會傷人,沒有任何粉飾太平的意思,但本質是好意。」
話裏有話,這顯然就是在說,羅南誤會了當初見面時斯庫特的話語和用意,但斯庫特的真正高明之處就在於,始終沒有敞開天窗說亮話,遮遮掩掩的態度為自己留下餘地——
他依舊沒有承認任何事,沒有承認曾經和一日國王見過面,沒有承認格萊美之前散播負面傳言的是他。
但對於當事人來說,很容易就代入情境,想當然地認為斯庫特已經承認一切。在一個多方對話之中,這樣的「錯覺偏差」就能夠帶來出其不意的效果:羅南可能氣急敗壞地針鋒相對,甚至進行解釋,斯庫特尋找到漏洞,扭曲事實或者捏造真相,不明所以的西蒙和布魯諾也就成為客觀的第三方證人。
對話,你來我往之間發生得太快,稍稍不注意就可能行差踏錯,任何人都是如此,但經驗豐富的斯庫特就是以此為生的,他自然能夠佔據上風,就好像現在這樣,不動聲色地拋出誘餌,熟練地製造陷阱。
「我總是希望能夠幫助更多音樂人實現夢想,但往往,我的誠實卻招來無數誤會,最終沒有能夠成功。」
斯庫特意味深長地看了羅南一眼,而後對着西蒙說到,「藝術家們,總是帶着我們所無法理解的驕傲。」
兜兜轉轉的最後,話語簡單總結起來就是:
他想要幫助一日國王,但是一日國王自命清高地誤解了好意,於是暴躁地放棄了機會。無形之中,又與格萊美之前的傳聞不謀而合,也許事實稍稍有些偏差,但整體方向卻是相同的。
為自己辯護,為羅南挖坑,為傳言鋪墊。
短短一個電光火石的瞬間,斯庫特就已經完成了一系列工作,不得不說,確實高明。
西蒙暗暗為羅南捏一把汗,作為公關公司的執行總裁,他一眼就能夠看透事情背後錯綜複雜的貓膩,但是,西蒙也是旁觀者,他不知道羅南和斯庫特之間的故事,哪怕察覺到斯庫特正在製造陷阱的意圖,也不能貿然開口,否則很有可能就幫倒忙,甚至成為斯庫特倒打一耙的把柄——
比如說,羅南與西蒙聯手準備誣陷抹黑斯庫特。
所以,西蒙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時候,以靜制動是更好的辦法。
就看羅南如何應對了。
和斯庫特一樣,西蒙面帶微笑的視線也看向了羅南。
「啊……誤會,也許。」
羅南的笑容再次綻放上揚起來,輕輕抬起下頜,微微閃爍的眼神顯得異常輕鬆,始終不曾鬆開的右手稍稍加力重重一握,卻不是為了示威而是為了強調提醒,視線始終不曾離開斯庫特,目不轉睛地鎖定。
「那麼,今晚回家之後,我最好重新觀看一遍那段視頻,喚醒回憶,確認一下那天事情的來龍去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布勞恩先生是否真心為我們樂隊考量,我的記憶是不是產生了沒有必要的偏差?」
什麼?
等等,什麼!
哪裏有這樣的,終極殺手鐧就這樣直白地丟出來,沒有神秘莫測、沒有裝神弄鬼、沒有隱藏秘密、也沒有暗潮洶湧,什麼都沒有,大剌剌地直接亮出底牌?羅南到底懂不懂謀略?難道羅南就不擔心自己察覺到證據的存在,先下手為強地下狠手嗎?羅南不知道底牌亮出之後就等於丟掉自己的優勢嗎?
這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這……這這這,什麼和什麼嘛!
亂了!全都亂了!
斯庫特徹底被打亂陣腳,好不容易重新找回的淡定從容又再次成為一團亂麻,羅南不安常理出牌的舉動摧枯拉朽地打亂局面,斯庫特的明嘲暗諷全部被衝擊得亂七八糟,以至於大腦出現短暫的停頓。
怎麼回事?怎麼辦?等等,怎麼回事?
斯庫特條件反射地想要做出一些反應,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打斷!
羅南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就在斯庫特準備開口的時候,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側,一個動作就形成了打斷效果,讓斯庫特涌到嘴邊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注視着羅南輕盈上揚的嘴角弧度,喉嚨開始發癢。
「在我們樂隊巡演的道路上,一路用鏡頭記錄巡演的故事,不僅僅是舞台之上的演出,還有日常生活的點滴,包括那些意外發生的狀況,每周都會固定更新在油管,本來是準備做紀念,現在看來還能夠作為提醒。」
意味深長的話語機鋒比起斯庫特來說也毫不遜色,看似什麼都沒說,但也什麼都說了,現在斯庫特就要誤會證據已經被公佈在油管之上了——
儘管斯庫特竭盡全力控制表情,臉色沒有太多變化,依舊顯得沉着穩重,但微微閃動的眼神還是暴露出內心的涌動,心念百轉,短短一秒時間裏就已經閃過無數種想法,恨不得直接啃食羅南的血肉。
如果!如果證據已經被公佈,乃至於被儲存,那麼羅南確實有恃無恐,斯庫特就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
但是可是!事情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出錯的呢?他明明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為什麼現在卻面臨着困境呢?
當初的那次碰面,他沒有犯錯,面對這樣碌碌無為的無名小卒,他只是給出了最真實的意見而已——「真實」不應該是一種錯誤,即使結果並不美好,但他也始終不認為自己做錯事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
那麼,現在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現在如此模樣的?
他沒有錯,卻需要背負惡果?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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