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國西北部,和土之國接壤的邊境地帶,木葉忍者和岩忍隔着國境線對峙,森然的殺氣沖霄直上,飛鳥遠遠見了都要繞道,根本不敢在附近落下來覓食,或者說但凡是有鳥雀靠近,雙方都是不約而同的選擇直接擊落。
天知道這鳥是不是對面派過來的探子。
通靈獸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可不是所有的通靈獸都那麼能打,準確點說通靈獸本來就是忍者們輔助用的幫手,乾的就是打探情報、傳輸消息、追蹤敵人之類的工作,相反,具備足夠強力的正面戰鬥能力的通靈獸是很少見的,不是誰都能和三忍那般好運,能和三大聖地締結契約。
不過,
除了打鳥示威外,
雙方都沒有再更進一步的舉動。
木葉一方如此克制是因為在收到了國境守備部隊的八百里加急之後,宗弦當時就授予了宇智波止水節制前線部隊的大權,並給了一個絕不打響第一槍的指示後就將人打發來到了草之國。
止水在這裏有坐標。
準確來說所有的國境守備部隊的大營中都收有銘刻着飛雷神術式的苦無,這些苦無是止水製作好,然後宗弦安排人將東西送去了各個國境守備部隊存放,預防的就是類似的情況。
隨着止水及時的到來,
木葉一方克制住了報復回去的衝動,哪怕是他們還沒有調查清楚究竟是誰殺了他們的人,但是死的人裏面有一個宇智波,這就讓活着的宇智波們上頭了,不得不承認二代目火影的看法並不全是偏見。
宇智波一族是相信愛的家族。
只是習慣了『裝遁』的宇智波們將這份愛深深的封存了起來,等到這份愛意破殼而出的時候,長期以來被束縛的感情就會得到釋放,會有可能因此而覺醒更強大的力量。
當然,
這樣的情況還不至於說讓宇智波再誕生一對新的萬花筒寫輪眼。
但卻足夠讓國境守備部隊當中的其餘宇智波們暴走,再沒有調查清楚行兇者的真實身份之前,就已經將黑鍋不由分說的扣在了岩忍的頭上,並且準備為之付諸行動。
說實話大軍會壓到草之國邊境和岩忍對峙,
就是宇智波們的手筆。
隨着宗弦成為六代目火影,宇智波的族人們也是理所當然的水漲船高,在這西北部國境守備部隊當中甚至有一名宇智波被提拔到了二把手的位置,靠着其餘的族人們的支持,愣是在沒有獲得一把手的許可的情況下,將大軍壓上了前線。
還好止水攜帶着火影和族長的命令,控制住了局勢,但凡是來遲半天,大戰說不準就已經爆發了,尤其是當時宇智波帶土和蠍還在附近徘徊。
而岩忍一方的指揮官雖說是丈八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這位因為穩重可靠而被大野木委以提防木葉的重任的指揮官還是很有能力的,他約束住了手下的部隊,下達了只要木葉不越界,就絕不能出手的命令,沒有盲目的因為木葉的異動而掀起來戰事。
同時也發出了八百里加急將情報上報給村子裏,等候村子裏的指示。
然後,
在這僵持等待的期間,
止水親自帶隊調查了所有的失蹤現場,在來自於日向、山中、油***冢等家族的高手的助陣下,從那一塊塊白地中還是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犬冢家的追蹤高手嗅到了曾經在結界班的現場聞到過的氣味。
這一發現,
等於是直接宣告了破案。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和岩忍釋放善意,緩頰雙方緊張的氣氛,而岩忍一方在收到了木葉的解釋說明後,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那位指揮官反而是鬆了口氣,不是木葉真的準備開戰就行。
如今的木葉不是岩忍能對付的。
土影大人日漸衰老,對面的六代目火影卻像是冉冉升起的朝陽,這要是真打起來,看不到多少勝利的希望呢!
衝突最終是沒有爆發,
大野木派遣了一隊使者去往木葉提出了抗議,叫嚷着讓木葉賠償精神和物資上的損失,那份抗議書被宗弦轉手就丟進了垃圾桶,賠償是不可能賠償的,沒有追索歷次忍界大戰岩忍主動入侵火之國並且還戰敗了的賠償已經是他心慈手軟的緣故了。
比起來這種無聊的問題,
他現在在很認真的思考要不要將宇智波們從國境守備部隊抽調回來,在看到了止水送來的報告後,他立刻就意識到了將族人們放在國境守備部隊貌似不是什么正確的選擇。
「二代目的話倒也不全是偏見啊!」
宗弦嘆了口氣。
這火影果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宇智波的族人們也果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包括他自己在內都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主,真要是安分守己,也就不會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了,而像止水這樣乖巧聽話的族人才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撤職是必須的,然後······」
然後該怎麼辦?
只是撤職可算不上什麼嚴厲的懲罰,如果在上任後不久就給人以徇私、包庇族人的認知,可不是什麼好事,再者他自己也不喜歡這種擅自妄為的行為,如果下面人都這麼幹,那麼他費心費力的爭搶火影之位還有什麼意義?
宗弦沉默了片刻,在紙上書寫下來了對那位擅自調動大軍壓上前線和岩忍搞對峙的族人的判決,有期徒刑五十年,服刑期間如果遇到戰爭爆發,必須作為先鋒營的一員出戰。
死刑是不可能死刑的了。
這倒不是說宗弦徇私。
而是木葉本來就不存在成體系的法律,尤其是針對忍者們而言更是缺乏明確的刑法,而且木葉,不,準確來說忍界也不存在人權之類的玩意,審訊部能作為和暗部、警務部並列的大部門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承擔了法庭的作用。
怎麼審?
怎麼判?
這都是審訊部的事情,完全根據審訊部的長官和下屬們的想法來幹活,而忍者們審判忍者,一般來說只要不做出來傷害自己人的行為,其餘甭管犯下來什麼樣的罪行,最多也就是被關上一段時間,時間長度從幾個月到幾十年不等。
但總的來說,就沒有被判死刑的。
木葉村建立的歷史還差一點就要六十年了,但是這六十年來真的就沒有一個犯罪的忍者被宣判死刑的。
倒是像旗木朔茂這樣因為任務失敗而死於自殺的人有不少,甭管是為情勢所迫,還是自己真心不想活了,但是他們都是選擇了自我了結,是被一種隱形的規矩所扼殺,而不是被正兒八經的刑法判處死刑。
這次的事件看上去是犯下來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但問題是這一次並沒有人因為這個族人的違規操作而死亡,所以即便是交給審訊部去判刑,也大概率是被關上個二三十年,五十年的刑期對於那位已經快四十歲的族人而言差不多意味着要老死在監獄了。
當然他也可以期待戰爭的爆發,只要能在先鋒營中立功,是可以減刑的。
不過進入先鋒營最大的可能就是戰死,反正第二次、第三次忍界大戰中,被選入先鋒營的那些罪犯沒有人能活下來享受到減刑待遇的。
「兜,你說要不要將我的那些個族人從國境守備部隊抽調回來?我的族人們好像有點兒喜歡感情用事。」宗弦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算了,朝令夕改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有了這次事件的教訓,就可以做一點針對性的應對措施,防止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旁邊,
正在幫忙整理文件的藥師兜一言不發。
作為一個合格的秘書,他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說話,該在什麼時候做一個透明人。
「不過,為什麼要襲擊國境守備部隊?想要挑起我們和岩忍之間的衝突嗎?」宗弦思考着其中的關聯,止水送來的情報只是查明了襲擊國境守備部隊的真兇是誰,但是也僅僅是確認了宇智波帶土一人的身份。
犬冢家的那位追蹤高手調查過結界班的行兇現場,能辨認出來宇智波帶土的氣味,但是他並未有機會去南賀神社下方長長見識,認不出來蠍的身份,所以宗弦收到的報告上只是說了宇智波帶土和一名身份不明者一起襲擊了國境守備部隊的巡邏忍者。
缺失了關鍵信息,
即便是宗弦也想不到蠍那傢伙這麼快就被宇智波帶土給拉入伙。
不過
正所謂此路不通,那就換條路唄。
條條大路通羅馬,沒必要執着於一條路。
當宗弦的本體還在辦公室處理公務的時候,他的一具影分身已經悄然無聲的離開了木葉村,來到了村子北方森林深處,這裏有着大蛇丸的一座研究基地,不過現在這座研究基地已經變成了宗弦和大蛇丸做交易的平台了。
「宗弦君,不對,現在應該是稱呼你為火影大人?」
等候於此的大蛇丸笑吟吟的看着走進門來的宗弦。
「隨便你。」
宗弦擺出來了無所謂的態度。
「想怎麼稱呼都隨你,只要別惹火我。」
「哼哼!真夠嚇人的,算了,宗弦君······我聽說木葉和岩忍差一點就打起來了?」大蛇丸終究是沒有用『火影』來稱呼宗弦,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點容易引起來過去的那些事情。
而他,
並不喜歡沉湎於過去的那種感覺。
「只差一點,不過就算是真打起來也無妨,現在的岩忍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強者,全靠一個大野木撐着。」宗弦端起來白送上來的熱茶咂了一口,影分身吃東西太多是會導致存在消失,但是只是喝兩口茶水還不至於有什麼影響。
「這次聯繫你,說起來也和這事有關,我不清楚你安插在木葉的間諜有沒有查清楚前因後果,但我在這裏還是說一遍吧!那個自稱是宇智波斑的傢伙襲擊了國境守備部隊,讓國境守備部隊誤以為動手的是岩忍,所以才有了在草之國和土之國接壤地帶對峙的情況。」
「自稱是宇智波斑的那個傢伙?」
大蛇丸眉頭挑起來,眼眸中閃爍過一抹精光。
「好巧啊!我這裏也剛剛入手了那個宇智波斑的真實身份的情報······」
「你是說宇智波帶土嗎?」
宗弦先一步開口,不給大蛇丸出賣情報的機會。
他和大蛇丸是交易關係。
所謂的交易意味着是對方支付了有價值的情報的話,自己也要付出相應的情報,這一交易關係並沒有什麼強制性的束縛,但是宗弦以前是想要大蛇丸手中的六道忍具,現在則是覺得有大蛇丸這麼一個內奸幫自己盯着曉組織的情況不壞。
而大蛇丸也很眼饞宗弦所掌握的他完全不知道的秘聞,比如說千手、宇智波、漩渦、輝夜等家族都是出自於同一個血脈源頭。
所以,
倆人都很老實的遵從着等價交換的原則。
「······木葉已經知道了嗎?」大蛇丸稍稍有些失望,還以為能賣出來一個好價錢,結果不值錢啊!
「卑留呼入侵村子就是宇智波帶土再背後搗鬼的緣故,而且他本人也親自下場,不過很可惜他顯然沒有宇智波斑的能耐,只是和宇智波斑遭遇到了同樣的挫折,我們從繳獲的戰利品中確認到了宇智波帶土的身份。」
「原來如此。」
大蛇丸恍然,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來······我也就直說了,就在前些日子,曉組織有兩名新成員加入,宇智波帶土和蠍,而且聽了你說的情報,我想宇智波帶土會主動解除宇智波斑的偽裝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有關。」
然後
「蠍?那個赤沙之蠍?」
宗弦詫異的看了過去。
「沒錯,是那個砂隱村的天才傀儡師,赤沙之蠍,對了,我現在和他是搭檔來着。」
「······這也是命運的偉力嗎?赤沙之蠍。」宗弦輕笑了起來,知曉了蠍和宇智波帶土一起加入了曉組織,那麼那個和宇智波帶土襲擊了國境守備部隊的身份不明者想來也不會是其他人了。
「怎麼?宗弦君,你認識蠍那個老氣橫秋的小鬼?」
「小鬼?」
「有什麼問題?」
「沒有。」
不光是蠍那孩童般的樣貌,還是他的真實年齡,在大蛇丸面前都算是晚輩,被叫一聲小鬼沒有任何問題。
「有那麼點關係,這幾年我僱傭他給我打工,可惜前不久我們鬧了一點小糾紛,沒想到他會跳槽到曉組織去!合同上說好的違約金都還沒有支付,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的下落,那麼······到時候了就要去收賬呢!」宗弦簡簡單單的解釋了一句。
「呵呵!宗弦君,不愧是你。」
大蛇丸直接呵呵了一聲。
好傢夥,
僱傭蠍打工?
要不是大家是熟人了,他說不定真就信了。
怕不是蠍這傢伙當牛做馬好幾年,不堪忍受找機會逃走······這或許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