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診斷 622.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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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了解,楊澤生自認還是挺了解葉涵的。讀書都 www.dushudu.com

    身高166,體重他沒過問,就算沒什麼戀愛經驗也應該知道這是女孩子的禁忌。但從身材來看,體重大概範圍應該在60以下。喜歡日料海鮮和烤肉,當然喜歡美食的同時,她也會適當健身保持身材。

    穿着一直都是日韓米三系混搭,全看心情。平時有點怕冷,受不了冷空調直吹,所以夏天會在包里備一件薄外套。愛玩遊戲,不過楊澤生對遊戲沒什麼興趣,所以在這方面他知道的很少,是空白。

    大學讀的是美術攝影方面的專業,工作也是專業相關。至於具體幹什麼的,他只知道是玩的設計,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但工作嘛,就是賺錢,等他去米國上任後,薪資根本不是問題,結婚後葉涵想幹什麼都行。

    家住在米國首都華盛頓,地址雖然提過,但楊澤生壓根就沒記住。只知道她父母開着兩家公司,家境不錯,算是八十年代經hk去米國闖蕩的那批代表性人物。

    當年的「米國夢」,填張表格就能放棄原來的身份,落地就是米國公民。雖然剛開始就是從刷碗工和服務員做起,但工資和機會實在高出太多,也為他們日後慢慢發家埋下了一定的伏筆。

    這些事兒楊澤生知道的不多,他喜歡葉涵也不是因為這些。相反,單從家庭環境來看,他們完全形同陌路。

    他母親是土生土長的上京人,當了一輩子的老師。父親更是逆潮流的歸國學子,奮鬥了十多年,最後因為身體原因幾年前不幸離世。

    專業不同、學習環境不同、生活方式不同、喜好的東西也不同,兩人能遇到完全是因為楊澤生同學的一場生日宴會。當時也是這位同學介紹後,楊澤生就這麼陷了進去。

    那種無法自拔的感覺讓他堅信,這就是一見鍾情的力量。

    楊澤生的學歷、人品和未來的工作也成了他最大的招牌,雖然人看着有些木訥,外表清純無比的葉涵還是選擇同意了這份關係。

    交往了一段時間後,兩人的愛情迅速升溫。

    這次兩人回上京的時候,葉涵還主動提議去見了他的母親,讓楊澤生非常意外。既然女方見過了家長,那他這個大丈夫怎能甘於妻後,等旅遊過後,就該輪到自己上門了。

    在他看來,只要互相見了家長,那結婚這事兒就基本敲定了。

    至於其他細節方面的事兒,楊澤生還不清楚。

    以他的求知慾,肯定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在看了不少有關愛情的書籍後發現,互相留一些空間和秘密才是保證互相關係的基本盤。所以很多時候,他都不會問得太深,給個話題葉涵肯講他就聽着,不肯,那就此作罷。

    在健康問題上,他雖然不是專業醫生,可那麼多天相處下來,楊澤生大致還是能下個判斷的。所謂眼見為實,就算自己信祁鏡的專業能力,可他確實沒發現葉涵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麼?」祁鏡撓了撓臉頰,「你確定?」

    「就我所知......」楊澤生很肯定地答道,「沒有。」

    「就你所知......???」

    祁鏡把他的話又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語氣完全成了另一個樣子。對於抱有這種「盲目」自信的人,祁鏡有一套自己的辦法:「那我換個問題,就你所知,她到底是男是女?」

    「哈?」

    楊澤生沒想到祁鏡思路那麼跳脫,切換話題毫無思路上的負擔,一時間硬是沒反應過來,甚至還一度以為自己是被嘈雜的場內聲音給帶偏了。

    因為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會問的問題。

    「你剛問的什麼?」

    「我問你,他是男是女?」

    「這......」

    楊澤生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疑惑地看了看祁鏡。

    在開始的幾秒鐘內,他還覺得這個問題里或許會留有什麼其他的深意。可問題實在太簡單了,一共就五個字,就這還能玩出什麼花來?所以,不出意外,他想了好一段時間後答道:「當然是女的!」

    「你肯定?」

    「這還需要肯定麼?」

    「你那麼肯定怎麼還猶豫了?」

    楊澤生:_

    「這不都是因為你問得太一本正經了麼......」

    「哦,是這樣啊。」祁鏡遲疑了一小會兒,忽然又問道,「你見過?」

    「見過?什麼見過?」

    「嘖~」祁鏡兩手自上而下模擬出了套婀娜的女性身材,「見過?」

    祁鏡的追問突然跑偏,偏得很離譜,讓楊澤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這不是見沒見過的問題吧,她長得那麼漂亮,怎麼可能......」

    「別說這些虛頭巴腦的。」祁鏡這話何止扎心,簡直就是要穿胸而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這不才開始談麼,沒見過挺正常的。」楊澤生就和所有好面子的人一樣,被人揭短後就會自然而然地開始掩飾,「我個人還是很傳統的,婚前x行為嘛......」

    他只是笑笑,同時輔以搖頭,希望一邊掩飾一邊樹立起自己好男人的形象。

    只是這種裝腔作勢在祁鏡面前實在小兒科了些:「呵呵,虛偽。」

    「不是,我沒有......」

    見他難受的樣子,祁鏡也懂,沒再在傷口上撒鹽:「好了,不說這些,還是回到剛才的話題。就你所知,你並不能肯定她一定就是女的。別急着反駁!好歹也是科學工作者,這點嚴謹性你得有啊。」

    楊澤生確實是祁鏡嘴裏說的那種相當理性的科學工作者,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別人用這個來說事兒,他還真不好反駁什麼。就和祁鏡說的一樣,他沒親眼見過,什麼可能性都會存在,把事兒說死實在不妥。

    「好了好了,不聊這個。」楊澤生看似放平了心態,「你繞來繞去的,還沒說她哪兒不舒服呢?」

    「這個麼......」

    祁鏡剛要開口,遠處通道入口就出現了兩位姑娘的身影:「那麼快就回來了啊。」

    楊澤生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才想起對方走之前吩咐自己做的事兒。可他手裏的相機根本沒法聚焦比賽場,鏡頭抬起後不久就會不自覺地歪向葉涵來的方向。

    另一邊的祁鏡其實也沒想把事兒挑明。


    如此複雜隱蔽的症狀,就連他自己都沒能完全搞明白,告訴一個臨床小白,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要做的就是在楊澤生心裏埋下顆種子,幫着多注意注意葉涵的身體狀況罷了。

    本來還要多聊一會兒的,但這時再細說已經來不及了,祁鏡就決定先虛晃一槍:「昨天飛機上我看她臉色不好,所以就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也算是個職業病吧,總覺得周圍人都有點小毛小病的......楊先生?楊先生你怎麼了?」

    楊澤生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葉涵一人身上,說了那麼多,他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就和剛才一樣,祁鏡嘴裏普通無形的文字,又一次轉化成了各種圖像、聲音甚至活動的視頻,讓楊澤生不禁浮想聯翩。

    楊澤生的腦子就像個發條青蛙,在見到葉涵回來前,發條在不知不覺間被某人擰緊。等見到葉涵回來後,某人突然鬆手,靠着最原始的機械動力,這個發條玩具不合時宜地胡亂蹦躂了起來。

    一句玩笑話忽然就成了道鴻溝天塹,橫亘在楊澤生面前。

    是女?是男?

    變性?吃藥?女裝?兩性畸形?

    各種混亂的思路在他腦海里肆無忌憚地碰撞着,完全沒了方向。

    「喂,你想什麼呢?」

    祁鏡忽悠過不少人,也有像楊澤生這樣容易下套的人,可在被套中的同時還能自行腦補出個番外的人,那就很少了:「好歹是個博士,你有點基本的自信好不好,她就是女的。」

    楊澤生一愣神,這才恍然:靠!我前面很有自信的啊,還不都是因為你!!!

    雖然吃驚,但他表面功夫還是很到位的。在一番「原來如此」過後,該要的面子還是得要:「不不,我沒在想這個,我就是在回憶之前旅遊的一些片段罷了。」

    「我就隨口一問,不用太放在心上。」

    隨口一問......

    楊澤生可不認為這是隨口一問,相反,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和葉涵待在一起,很清楚一些情況。

    兩人的行程從明海開始,5天後去了上京。在上京又待了5天,就回到了楊澤生已故老師周仁聿的母校溫安醫學院,上墳掃墓後離開溫安來到了日本。

    就在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葉涵確實有過幾次不舒服的時候。

    具體是哪兒不舒服,對方也不講,之前只以為是生理周期,他也就噓寒問暖一番,因為很快就好了也沒太過在意。現在聽了祁鏡的說辭,又經歷了飛機上的「洗手間風雲」,再想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了。

    「你們倆在聊什麼呢?那麼高興?」葉涵第一個坐回到墊子上。

    「沒聊什麼。」楊澤生關心道,「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葉涵搖搖頭,「沒啊,你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

    「哦,沒什麼......」楊澤生膝蓋被祁鏡輕輕撞了一下,馬上意識到這是個完全錯誤的詢問方式,「昨晚上看你累了,今天又玩了一天,擔心你嘛。」

    「沒事沒事,我現在好的很。」葉涵笑嘻嘻地問道,「照片拍了麼?」

    「在拍了在拍了!」

    「對了,剛才那場打完了?」

    話題回到了比賽上:「嗯,渡部川贏了。」

    「哦哦,怎麼贏的?」

    「就和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用他厚實的手掌把對手拍臉拍出場了。」祁鏡做着手勢,然後笑着說道,「渡部力氣大,底盤穩,移動的基本功很紮實,三兩下就決出了勝負。」

    「原來是這樣啊......」

    葉涵看着場上做着準備動作即將開賽的兩個胖子,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那種腳不離地的移動方式太強了。」

    「畢竟是平衡遊戲嘛,腳離地就很容易被反打了......」

    「體重太重要了!」

    「是挺重要的,不過技術更重要。」祁鏡說道,「體重決定了下限,但技術能決定上限。之前就有一位橫綱,只有區區250斤,靠的就是近乎完美的技術。」

    「那麼厲害?」葉涵看着台上的兩坨肥肉,不禁驚呼,「台上的就有四五百斤吧,一個250斤的傢伙怎麼贏下他們的?」

    「四兩撥千斤。」

    祁鏡說起來輕巧,但真正落在比賽上時,低體重終究是劣勢。

    葉涵又連着看了好幾場比賽,喜歡歸喜歡,但喜歡的還是競技本身,或者說肥肉之間互相碰撞的感覺。外行終究只能看個熱鬧,最後她還是被單調的準備、互毆、結束、再準備的模式給弄得沒了興趣。

    下午4點,一行人離開了兩國競技館。

    「接下去去哪兒?」

    楊澤生看了看地圖:「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吃了飯,然後晚上去東京塔。今天難得好天氣,晚上又有燈光秀,東京塔還是挺漂亮的,尤其登上去之後欣賞夜景......」

    葉涵似乎對男友嘴裏的夜景沒什麼興趣:「還是先去東京塔吧,去完之後再吃飯。」

    楊澤生向來聽話,他本身對夜景也沒什麼興趣。既然女友不想看,那就略過吧:「行,我們可以直接坐地鐵過去,神谷町下車就到了,不算遠。」

    「祁醫生去麼?」葉涵看了眼遠處正在打電話的祁鏡。

    「我就不去了。」祁鏡搖搖頭,指着手裏的電話說道,「我還有事兒,周圍隨便吃點東西就回酒店。」

    「子姍,你可得陪我!」葉涵緊緊拉住了陸子姍的手,「這可是你之前答應我的。」

    「行行。」陸子姍笑着看了眼祁鏡,應聲道,「不過只有今天哦,明天我就得做事了,客戶催得緊。」

    「嗯嗯~」

    三人逐漸遠去,祁鏡則依然站在原地,手裏電話的聽筒中傳出的還是紀清的聲音:「你剛才說什麼?她發燒了?」

    「嗯,應該是燒了。」

    「應該?」紀清還是第一次從祁鏡嘴裏聽到這樣的描述,覺得很奇怪,「幾度?」

    「不知道,應該不高吧,就算她低燒好了。」

    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讓紀清摸不着頭腦,但這畢竟是祁鏡出的題,說不定這就是在增加題目的難度。不過身邊坐着的七人畢竟第一次和祁鏡「過招」,他還是要照顧一下,儘量問清楚情況:「人現在怎麼樣?」

    「人怎麼樣?」祁鏡抬頭又看了看即將消失在視線內的葉涵,「還挺好,嘻嘻哈哈活蹦亂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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