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此去玉enan一共四人,王貴、丁秀娟和他兩位遠房親戚。筆硯閣 m.biyange.net下了飛機後,王貴夫妻兩人就留在了首都hanoi。而另外兩位遠房親戚為了省錢,選擇轉乘火車去了南方。
玉enan南北氣候不同,南方雨季旱季劃分明顯,有比北方更好的水果種植園。那兒出產的水果質量也要好些,但相比之下,走陸路出口的運輸成本也要高不少。如果想進口華國,走的基本都是海運。
王貴的兩位遠房親戚這次就是想探探路,看看有沒有走陸路的可能性。
但他們的行蹤什麼時候和王貴有了交集?是前幾天就回了hanoi?還是最後那天碰的頭?他們在南方的時候去了哪些地方?接觸過什麼東西?
這些細節沒人知道。
「兩撥人碰頭的這個時間點很重要。」專家a又給自己續了杯濃茶,灌下兩口後,繼續說道,「現在這兩位也是潛在的傳染源懷疑對象。」
專家c:「可他們並沒有發病啊。」
專家a反駁道:「丁秀娟的情況已經表明,這個感染有一定的潛伏期。」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話。」專家c笑着解釋道,「她現在只是有些發燒,有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腸胃炎或者其他什麼。」
「但那是疾控中心!」專家b插嘴說道,「而且她一直保持着隔離狀態,足足三天。」
專家c聽後點點頭,但沒一會兒又開始搖頭:「那最多也只能是夫妻兩人出了問題,現在就把兩個遠房親戚扯進來還為時尚早。除非那兩個親戚也發燒了,否則在我看來這個病並沒有sars那麼可怕。」「現在不是可不可怕的問題,一旦親戚發燒,那這就是個鐵定人傳人的疾病。」專家b遠沒有他那麼樂觀,「要知道麗城疾控里躺着一整個航班,而外面還有不知道多少個和王貴他們接觸過的人。真要是人傳人,難道......」
說罷,幾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黃興樺。
事情越來越複雜,本以為扯到了王貴這個線頭,只需要沿着他的行程路線,就能順理成章地理清這個謎一樣的線團。最多也就是個時間問題,大家熬個通宵給病原體定個性,能對治療有幫助就行了。
但現在看來,線頭確實在他們的手裏,但拆線團這一路上可不太平。
彎彎繞繞是少不了的,而更麻煩的則是早已經緊密纏在一起的線結。之前對於std的判斷是一個,現在丁秀娟突然升高的體溫又是一個,接下去就是兩個遠房親戚,之後或許會是航班裏的任何一人。
但傳染病都有潛伏期,人和人發病時間不同,誰又能保證一定是王貴傳給了他們,不是他們先傳給王貴的呢?
在這個問題上,一般都是用時間說話,時間到了,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在此之前沒人能輕易下定論。
不過現在時間也不在他們手裏,王貴生命垂危,隨時都會越過最後那條紅線。這個時候還是得靠黃興樺,作為疾病控制所所長,在遇到紛雜岔路的時候,必須穩住大局,做出選擇。
不管這個選擇對不對,他都必須選一條出來:「先來看看他們最後一天的情況吧,至於那兩個遠房親戚,之後可以找他們要一份去南方的詳細路線圖。」
有了討論的方向,會場上的臨時指揮權又到了祁鏡的手裏。
其實他現在的腦子也有點亂,面前的線索太多,如果全都研究一遍,恐怕查個三天三夜都不夠。黃興樺的棄繁就簡正巧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還是先不要打亂之前的節奏比較好。
祁鏡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下台喝了幾口水,重回台前後說道:「王貴的表弟楊英華,家就住在hanoi的一條小街上。當天中午吃的是楊英華夫妻兩人做的雲川家常菜,豬肚炒蒜苗、燉土雞、黑三剁、千張肉、炒韭菜。」
「有豬、有雞......」專家d聽着一列菜單,皺起了眉頭,「這黑三剁是什麼?千張肉又是什麼?」
「雲川名菜吧。」
祁鏡解釋道:「黑三剁是豬肉末+大頭菜+雲川特色雲椒一起炒,千張肉就是帶皮的豬五花肉,先煮再煎,上色後再蒸,最後......」
「好了好了,知道是豬肉就行。」專家b輕咳了兩聲,咽了咽口水,「沒必要把過程都說出來。」
「可光從菜名上可看不出什麼東西啊。」專家c及時把話題拉了回來,「豬肉之前就已經聊過了,除非是早已感染全身的病豬或者沒有煮熟的豬肉,否則不會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專家a:「就沒離開過家?」
「似乎是的,連晚飯也在家裏解決。」祁鏡往下看了兩眼,繼續說道,「吃的是傣味鬼雞和苦子果炒牛肉,倒是挺會換花樣的......」
說完,他便快速地翻出手機,兩手並用給人發了條短訊。
「雞的話,沙門氏菌還是最常見的,包括雞白痢、雞傷寒、禽副傷寒。」專家a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就是空腸彎曲菌和禽流感了。」
「沙門其實可能性不高,潛伏期實在太短了。」專家b說道,「我更傾向於空腸彎曲菌。」
「如果是空腸彎曲菌,那潛伏期倒是符合,2-5天的時間正巧落在那個區間內.」祁鏡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反問道,「但是兩個病人都沒有腹瀉,這點是不是和空腸彎曲菌的症狀不一樣?」
「好像是沒有腹瀉......」專家b嘆了口氣,環視了遍周圍的同僚,「如果空腸彎曲菌也沒了,那就只剩禽流感了。」
「今年年初東亞、東南亞就有禽流感爆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玉enan也是其中之一。」專家d說道,「那時候感染範圍倒是不大,所以大家沒怎麼重視。」
「不得不說,王貴的潛伏期、感染後的症狀都和禽流感一樣。」
「對,先發的呼吸道症狀,進而發展到感染性休克.......」
「等等!」祁鏡用激光筆敲了敲黑板,提醒他們道,「大家研究了半天是不是把血常規報告給忘了?白細胞和中粒細胞比例大幅上升,這是細菌感染。」
「啊,對對對~」
「瞧我這腦子,都給轉糊塗了。」
「細菌細菌,不是病毒,又是什麼都沒發現......」
上了年紀的副作用慢慢體現了出來,在場的除了祁鏡和紀清兩個年輕人之外,那些四五十歲的專家們都多少露出了疲態。雖然有些還在撐着,但剛才那個情況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祁鏡抬手看看表,時間已經逼近了凌晨3點,恐怕這些主任們已經很久沒這麼熬夜了。
他走到黃興樺的身邊,小聲道:「黃所長,要不讓他們先回去休息,我和紀清找上幾個年輕人先琢磨琢磨。等天亮後,再抽時間一起討論病情。」
黃興樺也想放他們走,可比起王貴,也就沒那麼重要了:「不行!必須堅持下去。」
「可現在一整個流程都走了一遍,沒什麼發現。」祁鏡說道,「要不就再找丁秀娟和那兩個親戚問問情況,正好7、8、9三天,以及兩個親戚的南下行程都是空白。」
黃興樺一聽也有道理,所以沒怎麼猶豫就點頭拿起了手機。
回撥給了林榮後,鈴聲沒響多久被人接起了電話。但這次接話的是個護士,聲音就像剛哭過一樣,有一種鼻涕卡在呼吸道里濕悶的感覺:「喂,你哪位?」
黃興樺一聽是個女聲,忍不住呆了一陣,這才說道:「我姓黃,是疾病控制所所長,你們林主任呢?」
護士回道:「林主任他不在,外院送藥車剛到,他去接人了。」
「哦,原來是這樣。」黃興樺看看表,從時間上來看這車也確實該到了,「人不在也沒關係,請把電話交給丁秀娟,我們有事兒要問她。」
「丁秀娟......丁秀娟她睡了吧。」
「睡了就把她叫醒,我有重要事情要問他。」黃興樺再次強調道。
「好好~」
沒一會兒,丁秀娟就拿起了電話,顯然體溫的升高對她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打攪了睡眠,反應有些跟不上:「喂,你是哪位?」
黃興樺又是一套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直切主題:「你和你老公在7、8、9三天去了哪兒?」
「三天的記錄?」
丁秀娟摸着有些發燙的額頭,開足了最後一點馬力回想了一遍三天的行程:「那三天就是hanoi的周邊農場待了待,沒接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吃的什麼東西?」黃興樺問道。
「這我哪兒還記得那麼清楚,早忘了。」
丁秀娟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實在懶得動腦,只能靠一些零星的記憶說道:「我們在吃之前就已經聽說玉enan北方有霍亂,所以提前都打上了疫苗。至於吃的方面,我們其實一直都很在意,去的幾家餐廳都是老字號,也是我們以前一直吃飯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黃興樺和周圍那些專家自然不會把她的這些話當真,該懷疑的地方還得懷疑:「那王貴的那兩個親戚是什麼時候從南方回到他表弟家的?」
「哦,他們啊,就在最後一天下午。」丁秀娟一聽問起了他們,便笑着說道,「這兩小子很能幹,拿了個大訂單回來,最後我們為了慶祝生意興隆就一起吃的晚飯。」
「你們有什麼密切的接觸嗎?」遠處的專家a,插了一句話問道。
丁秀娟有些不理解:「親密?大家都是親戚,怎麼個親密?」
「額,就是近距離的接觸。」
「照個面的機會倒是有,不過次數不多。」丁秀娟努力回想起了當時的一些畫面,「反正我沒怎麼和他們接觸,倒是王貴和他表弟楊英華,四個人在屋子裏聊了很長一段時間。難得能從南邊找到出口渠道,王貴也正好給他表弟找份管理的工作。」
黃興樺聽完依然沒什麼發現,心想着準備把電話再送到那兩個遠房親戚手裏。誰知這時,祁鏡走了上來,輕輕攔住了黃興樺。
他往前探了探腦袋,縮短了嘴巴對話筒的距離,然後笑着問道:「我想問一問,他表弟是住在玉enan的嗎?」
「嗯,十多年以前就來了,開了家紡織廠。」
丁秀娟想起這位小老弟,就心存憐惜:「不過那時候趕上了亞洲金融風暴,他的廠倒閉了。王貴想要叫他回國,不過英華他不肯,就在一家工廠做起了機床工人。」
祁鏡這時拿起了手裏那張傳真來的照片複印件,裏面是五個人的合照。其中坐在正中的應該就是楊英華,他的右手上還包着白布。
「看來是因為他的手,所以丟了工作吧。」
「是啊,去年年末出的事故,英華他的手指連斷了三根。」丁秀娟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公司倒是賠了點錢,不過他那隻手已經沒法工作了。」
雖說工傷賠錢並不能解決受傷工人之後的生活費,但在制度混亂的東南亞,血汗工廠肯付錢就已經相當不錯了,至少比專心撈錢的其他廠子要有良心得多。
「本來想好讓他做個玉enan代理分銷商的,坐坐辦公室,不用乾重活,沒想到......」丁秀娟說着說着哭了起來,說話帶着顫音,「醫生啊,我們這染的到底是什麼病?是不是我們在玉enan吃壞東西了?」
嗯?
祁鏡聽後突然愣了愣,抬頭看了眼四周的那些專家。
專家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在祁鏡的提示之下,回味了會兒也覺察出了問題所在:「你為什麼覺得是吃壞了東西而不是被其他人傳染的?」
「額,這個麼......」
丁秀娟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自己潛意識裏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感覺,所以情急之下就脫口而出了:「要說起來,我從剛才開始肚子就有點不太舒服。」
「肚子不舒服?」
「之前我們查了幾個細菌確實都是消化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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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桿菌?」
「還是大腸桿菌?」
「現在想想,王貴似乎也有消化道的症狀。」專家b說出了一個明顯的漏洞,「之前他有寄生蟲感染,我們自說自話地把這些消化道症狀強加在了寄生蟲的頭上,所以就擴大了搜查範圍。」
「消化道感染!」
幾位專家似乎已經抓住了病原體的尾巴,但一旁的祁鏡卻依然沒急着下定論,而是繼續問道;「丁秀娟,你還有沒有其他症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