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祁鏡回丹陽後沒急着上班,而是在家休息了大半天。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順便當晚跑了趟陸子姍的家,好好和未來岳父岳母吃了頓便飯。
這也是當初他和
雖說他一直是不喝酒的,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得退一步。
陸子姍是陸建國的心頭肉,對祁鏡自然是嚴格要求。不過這麼多年下來,他對這小子也有了一定的認識。
聰明是肯定的,自從考進了丹醫大成了醫生後,看上去也比高中那會兒穩重了許多。上次走的時候,頗有些一心為病患的醫家風範。本來見陸子姍總是孤零零一個人,還以為兩人早已經分了手,沒想到現在看着還挺不錯。
既然都談了那麼久,自家孩子結婚的念頭便開始在他腦子裏打轉。
要結婚自然就要辦婚宴、要買房、要買車,不管最後哪家出錢,這三樣東西就是擺在結婚眼前的三座大山,誰都躲不過。
平鋪直敘地去問會顯得很突兀,陸建國便借着小酌兩杯後的輕鬆氛圍,隨口多問了兩句:「小祁啊,你們家在濱江大道邊上?」
「嗯,康寧小區。」
祁鏡看了眼小酒盅里還剩大半的黃酒,不動聲色地又在嘴唇邊碰了碰,然後答道,「90平米的三房一廳,當初我爸媽當上主任的時候醫院分配的。」
「哦哦,三房一廳。」陸建國聽着若有所思,「醫生工資不少吧?」
「我一個小醫生肯定沒多少。」祁鏡笑了笑,說道,「我媽大概6000多的樣子,我爸不清楚,他從沒和我說過這些,我也懶得管。」
「都是院長了,肯定少不了。」陸建國感慨道,「哪兒像我就是個小技工,幹了一輩子,現在也就是個車間主任而已。你阿姨早早就買斷在家,當起了家庭主婦。」
祁鏡一聽話的意思就知道他心裏那些小想法,笑着說道:「以後那些東西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額......嗯,小祁確實長大了。」陸建國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數落了一通自己的女兒,「子姍到現在對這些都沒什麼概念,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我可是把她原封不動地交到了你的手裏,你可得看好了。」
話剛說完,只聽得啪一聲響,陸子姍的巴掌精準拍中陸建國打着赤膊的後背:「爸,你再這樣說就別喝了。」
「我就和小祁說說,有什麼關係......」
陸子姍嘆了口氣,伸手拿過自己父親身邊的酒瓶,嘴上帶着極為和煦的笑容:「我看你今天是真的喝多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就到這兒吧。」
「唉~這才剛喝了大半瓶,難得小祁來一次,多不容易。」
陸建國嘴上在埋怨,但見了女兒還是很聽話的,只能無奈地應了兩聲,然後把碗裏的黃酒一飲而盡:「行吧行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結婚了之後可別忘了你老爸,得常來看看......」
「媽!你看爸!」陸子姍臉上一紅,回頭看了眼林美芸,「他又在那兒發酒瘋了,你也不管管。」
「個糟老頭子,說什麼呢。」母親總是向着女兒的,連忙訓斥道,「你女兒那麼孝順,結了婚怎麼可能把我們晾在邊上,肯定會常回來看看的。」
陸子姍一皺眉頭:「媽,關鍵在這兒嗎?」
「嗯?那關鍵在哪兒?」
「媽......」
吃完便飯,陸子姍把祁鏡送去了公交車站,這一路上兩人第一次聊起了結婚方面的事兒。
畢竟陸建國剛才很隱晦地提了一次,他們不能當做沒聽見。再加上紀清和朱雅婷已經拿了結婚證,年底就開婚宴了。而陸子姍周圍幾個老同學也陸續拿了結婚證,耳濡目染之下,這個問題已經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東西了。
「你還說你會想辦法,你知道他的意思嗎?」陸子姍走在祁鏡身邊,「要不是我攔着,我爸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呢。」
「我當然知道了。」祁鏡掰着手指,說道,「車、房、酒宴的錢,結婚無非這些東西。」
「你怎麼想辦法?」陸子姍很了解他,不會說一些沒把握的話,頓時有些好奇,「你一個月3000吧,我剛開始接案子,上個月也就3200多。現在房價那麼貴,貸款首付就得10萬,你拿得出來?」
「我爸肯定拿得出來。」祁鏡笑着說道,「他這個院長可不是白當的。」
「總不能全靠你爸吧。」陸子姍盤算着說道,「要不婚宴我家出錢,找個便宜點的小酒店就行,車就先不買了。房子先要個偏僻的小房子,等以後有錢了再換就行了。我之前看過房價,找找西南角那片,應該還算便宜。要不......」
她說到關鍵處還想說下去,沒想到祁鏡早就已經笑得不行了。
「怎麼了?」
「你竟然連房子都開始找了?」祁鏡忍着笑意,說道,「也考慮太遠了吧。」
陸子姍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用手狠狠捏了他一把:「你那麼忙,這種事兒就只有我來想了。等你去想,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
「好了,這種事兒不用你操心。」
祁鏡攬住她的肩膀,笑着說道:「西南角,這也太遠了。你剛才還答應他們要經常回家的,這一趟起碼得一個多小時。再說以後有了孩子,沒輛車多不方便。而且結婚宴我爸這兒一堆領導呢,我無所謂排場,他總得要撐撐面子的,小酒店哪兒說得過去。」
「可這錢......」
「錢無所謂,你別想那麼多,安興工作就行了。」
陸子姍乖乖地點了點頭,問道:「你本來就喝不了酒,剛才為了陪我爸破了戒,快點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也想休息啊,可是還得去趟醫院才行。」祁鏡對自己的身體沒太在意,拿出手機把紀清發來的短訊遞了過去,「有個病人挺有意思的,我得去看看他的病歷,電話里說不清楚。」
「急診又來病人了?」
「哦,不是急診。」祁鏡看着遠處慢慢靠來的公交車,說道,「是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救助基金,紀清從郵箱裏篩選了幾個,正等着我去選呢。」
「那好.....」
......
病人是個老頭,62歲,和之前一個病人一樣,病程要追溯過往也有好幾年了。不過這次發來的病歷倒是有些不同,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專業。不僅僅交代清楚了所有病情,更是省去了許多沒用的東西,看上去短小精悍。
「這你寫的?」祁鏡看着打印出來的病歷,問道,「把每個時間點去了哪個醫院做的是什麼檢查都寫了一遍。最後似乎還剔除掉了許多沒意義的東西,看上去倒是挺專業的。」
「怎麼可能是我。」紀清坐在一旁看着手裏的病歷冊,說道,「郵件里就是這麼寫的。」
雖然病人的病歷寫得很不錯,一看就是老手,但在祁鏡這兒卻是不合格的。
有些檢查報告的數據,看似就在正常範圍內,但聯繫病情後可能就不一樣了。在祁鏡的眼裏,既然沒有確診,那之前的所有報告都是有用的。萬一漏掉了重要數據,很有可能誤診。
紀清和祁鏡搭檔了那麼久,對這點自然清楚的很。
祁鏡看着病人就診的經過,最後把目光放在他這兩年去的第一人民醫院:「最後看的幾次都是一院的骨科,估計就是那兒的某個醫生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家屬自己剪切拼接的,你問過他原本的檢驗結果嗎?」
「問過,他說有些報告沒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寫,就找了個醫生代勞。」
祁鏡點點頭:「是一院吧?」
「應該是吧。」紀清看了他一眼,「你想打電話過去問?」
「當然,才這點化驗報告,中間還空了整整五年,太離譜了。」祁鏡敲着手裏那疊病歷,看着紀清投來的目光,問道,「怎麼了?」
紀清勸道:「以你現在這個狀態,打過去就是吵架。」
祁鏡摸了摸臉,好像有點發燙。再照着水池上的鏡子看了兩眼,這才發現自己的臉有些發紅,恐怕是剛才黃酒喝出來的紅暈。恐怕現在這麼激動也和酒精有點關係:「你也別緊張,我就是打過去問問情況而已,不會吵架的。」
他確實守信,從拿起電話開始就沒激動過。
倒是對方接到祁鏡的電話後顯得有些奇怪,口吻極其強硬:「病歷上寫的很清楚,之前有咳嗽、口乾的症狀,診斷是乾燥綜合徵。後來服用了大量激素,現在激素導致了骨質疏鬆,誘發了兩次骨折。其實現在的診斷就是骨質疏鬆導致的骨折,沒什麼好複查的。」
「這些我都知道,你寫的那些報告都在說這兩句話,我看得懂,不用重複。」祁鏡也不甘示弱,「我現在想要的是其他檢查報告,希望你能提供一下。」
「其他檢查報告?你沒聽懂我的話?」
電話那頭的醫生正在值班,本來就累,現在被祁鏡這麼一說,感覺有些頭大。他聽着祁鏡的聲音,以為是個年輕住院醫,所以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用平時訓斥手下的口氣繼續說道: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就是一個乾燥綜合徵,在長期激素治療後造成的骨質疏鬆。診斷明確,連鑑別診斷的必要都沒有。你好歹也算個醫生,既然看得懂我寫的這些報告,就不應該問出這些問題來。」
祁鏡拿着話筒,眼睛看向窗外,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幾下。
紀清看着他的樣子就覺得不對勁,連忙搖頭擺手齊上陣,想把他火氣給第一時間壓下去。好歹是同系統的醫生,說不定還是個高年資的主治,要是吵起來問題可就鬧大發了。
「別衝動,他可是一院的......」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祁鏡停頓了大概三四秒,轉臉便火力全開:
「他有咳嗽、口乾就是乾燥綜合徵?有猖獗齲齒嗎?血沉高不高?抗ssa有沒有陽性?其他免疫指標看過沒有?既然有慢性咳嗽,又持續了那麼多年,有沒有考慮過結核?ppd測過沒有?當初的影像學檢查有沒有肺部感染灶?你們現在的影像學檢查有沒有陳舊灶?當初有沒有使用過抗結核治療?後續治療有沒有出現不良反應?」
「......」
紀清聽着連珠炮一樣的提問,只能直搖頭,對那位醫生表示同情。
要是個幾個月的病也就算了,可祁鏡手裏那個可是從幾百個病歷里挑出來的。只是看上兩眼病歷,就能那麼快理清整個病情的來龍去脈,並且把所有漏洞全找全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面前這位了。
而坐在紀清身邊的那位新來的實習生更是想見着鬼一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都說內急有個祁學長,十分了得,沒想到會了得到這種程度。
從發病起始至今橫跨了8年09個月,病人分別在不同地區的五家大三甲醫院看過病,涉及的主訴症狀其實並不多,但病情發展後的結果卻相當嚴重。
如果不看既往史,紀清恐怕也會以為是個骨質疏鬆導致的骨折。
當然紀清不可能像祁鏡那樣對免疫學方面也那麼在行,有些地方說不上來。但在看了那些既往史之後,他心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祁鏡以為自己碰上了水平差不多的對手,等着對方反駁呢。可聽着聽着,耳邊忽然沒了聲音,他以為人不在,又忍不住問道:「人呢?說話啊!」
「我......我是骨科醫生。」對方顯然被問的有些懵,平時一直都是他問別人問題,哪兒輪得到別人來問他,「我只知道病人現在的兩肺是乾淨的,就是有些纖維化罷了。至於你說的乾燥綜合徵,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
禁止轉碼、禁止模式,下面內容隱藏,請退出模式!
紀清覺得祁鏡有些不對勁,對他的酒品有了嚴重懷疑:「老祁,天也不早了,你剛從上京回來,還是先回去休息一晚。這病人呢,你明天來了我們再聊,怎麼樣?」
祁鏡嘆了口氣,聞着自己哈出口的淡淡酒氣,只能點點頭:「那行吧,我就先走了。」
「小張~」紀清看向了身邊那位實習生,同時掏出了張五十元,塞進了他的手心,「把你祁學長送出醫院大門,記住!一定要看着他上出租車!」
「當然沒關係,病人來的主訴是腰椎壓縮性骨折。以他這個年紀,壓縮性骨折很常見,我幫着他從骨折中恢復過來就行了。」
祁鏡聽着這份言論,眨眨眼睛,沒多想掛掉了電話。掛之前他痛罵了「庸醫」兩字,這才出了這口惡氣:「一院怎麼出了這麼個玩意兒?連乾燥綜合徵都看不出來,還當什麼醫生......」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