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色深濃,但廣場上還是很熱鬧,不遠處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跳舞。周雨晴一路沉默,領着葉平來到一家露天酒吧。
「我準備離開東海了。」周雨晴輕聲道,她目光朝着不遠處的湖水,顯得優雅而安靜。
「啊?為什麼!」葉平好奇道。
「沒有原因,只是覺得需要回歸了。我雖然這二十多年一直都在東海度過,但我並不是東海人。我的根在燕京,不過不也不需要擔心,我暫時不會到燕京那麼院的地方,我這次是要去省城,那裏也有家族的很多產業,需要我來打理。」周雨晴微笑道,「在東海這麼多年,一是跟着師傅學功夫,二是為了散散心,因為我不想回去那個家,現在心已經靜下來了,當然要歸去。」
「本來家族是要我直接回燕京的,不過為了不想離你這個小色鬼太遠,我和家族據理力爭之後,他們這才答應我依然在江海省範圍。」
與周雨晴在一起,葉平從來不多問什麼,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身上蒙着一層十分特別的神秘感。與周雨晴一步步變得熟悉,對於葉平而言,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期待。
葉平很聰明,他知道周雨晴對自己有很深的好感,但從來不利用這種好感,刻意地去親近周雨晴,獲取好處。
不過,突然聽到周雨晴要離開,葉平面色還是黯淡下來,輕聲問,「那以後還經常回東海,到大石門鎮,到芴峰山嗎?」
周雨晴點頭道,「會回東海,回到芴峰山,但不會經常,如果你到省城的話,可以來找我。」
葉平感覺心情突然變得有點沉重。他呼了一口氣,道,「一定。」
在酒吧坐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遠處廣場上的人逐漸散去。周雨晴突然問道。「葉平,願意與我一起到省城嗎?」
「啊?」葉平突然愣住,他旋即苦笑,「晴姐,你這是打算包養我嗎?」
周雨晴盯着葉平的眼睛。清聲道,「若是真的想打算包養你呢?」
「那我拒絕!」葉平果斷答道。
周雨晴是什麼樣的女人,他既然開口了,那就肯定是真的,不過對於包養一說的話,那自然是開玩笑的,葉平是什麼人,周雨晴雖然不了解,但也知道個大概,這種和她一樣不是普通人的族群。怎麼可能會被女人包養?
別說葉平不信,就算周雨晴也不信,要真實信了,那他真是呆子了。
周雨晴是一個挺有味道的女人,看上去冷淡高傲,其實骨子裏有種調皮與精明。
「回答得還真夠爽快!」周雨晴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東海雖然發展不錯,但只是一個不錯的地級市而已,若是去。你也許能見到更多的和我們一樣的群類。我聽師傅說過,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與山脈。向師傅這種的,就屬於是小隱。」
葉平沉默許久,道,「晴姐,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並不想出什麼風頭。我只想和葛老一樣,做一個普通人。」
「騙子!」周雨晴突然說道。
「啊?」葉平疑惑地問,「為什麼說我是騙子?」
周雨晴狡猾地一笑,宛如狐媚,道,「你要是想做普通人的話,那在大石門鎮怎麼說?在東海怎麼說?東海雖然還好點,但我敢說,在東海,至少有一半人知道你這個小天師。」
葉平聳了聳肩,苦笑道,「我也不想的,但沒辦法!」
周雨晴搖頭,佯作酸澀地嘆道:「有些人想普通,但一輩子都不會普通,有些人想變強,但一輩子都只會是普通人。拋開這個不說,我想你還有一個原因,你心中有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能告訴我這個女人是什麼人嗎?」
「女人?什么女人?」葉平眼球一轉,感覺周雨晴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以前我還並不覺得,但是最近,我突然感覺到,你似乎一直都在躲着我,相信我,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我相信,一定有女人出現在你的世界中了。」周雨晴狡黠的目光直視着葉平。
葉平發現周雨晴確實很敏感,於是苦笑了一聲,解釋道,「你也不需要瞎打聽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確實出現了一個女人,但,我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在一起。」
「你們為什麼不可能?」周雨晴疑惑地問道。
葉平搖頭道:「可以不說嗎?」
周雨晴突然瞪起眼睛,霸氣十足道:「不可以!」
葉平醞釀了一番,斷續道,「因為我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裏,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是平凡還是出彩,甚至我不知道他結婚沒有,因為,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出現在一副畫卷裏面,我對她一無所知,也不敢去找她。」
周雨晴聽葉平這麼說,突然愣住了,壓抑許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大聲道,「原來你喜歡的是你的夢啊?」
「晴姐,你能不能小聲點?」葉平赧然無比,下意識環顧四周,只覺得不遠處的人瞄向自己,恨不得把臉埋到土裏去。
周雨晴捂着肚子,笑出了淚花,許久方點頭道,「對不起,是我沒忍住,主要覺得你這小子,愛好太獨特了。」
葉平有點後悔將心思和盤托出了,蘇雪的事情,他一直隱藏在心底,從來沒有對別人提及過,之所以與周雨晴說,主要覺得周雨晴是一個自己能夠信任的人,而且即將離開東海,以後與自己的生活圈子不會有太大的交集。
葉平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抱怨道,「晴姐,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周雨晴樂了半天,終於穩定下來,她問道,「畫中的女子,你真相信她真的存在嗎?也許只是別人憑空所幻想畫出來的女子呢?」
葉平搖頭又點頭,道,「或許吧,也許她真的不存在這個世界,也許是存在的,不管怎樣,她的出現,讓我的心,有了一絲漣漪。」
「那你應該出去找他,總是這樣,也不是一回事。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找了再說。」周雨晴微笑道,「比如我,喜歡你,就跟你說了。再比如,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晴姐,你就別逗我了。」葉平擺了擺手,「我害怕一旦去找了,會讓我的夢破碎。是我的,總是我的,若真是命中注定她出現在這個世界,也許我們會相遇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