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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很抱歉當時採訪的時候沒有認出你的身份。」景晴追上沈夭夭的腳步。
緩聲說:「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和原屺是......很好的關係。」
沈夭夭看了她一眼,眼睛清亮,「我是和原屺關係很好。」
景晴笑了笑,「是嗎,我還看到過一條小八卦,說你是為了原屺才參加的《劇本》?」
「是。」沈夭夭回答得很乾脆。
乾脆到,讓景晴覺得自己再問下去,有成為娛記的潛力。
自己真是魔怔了。
她搖搖頭,換了個話題,「沈小姐現在是在醫大讀書嗎?」
「景小姐,現在是在查戶口嗎?」沈夭夭嘖了一聲。
景晴微怔,「抱歉...可能是職業病犯了。」
以她現在非景家人的身份,確實問這些有些僭越了。
而就算是以記者的身份,現在也不是採訪時間。
確實不太合適。
不得不說,沈夭夭清冷的眉眼,只是微一挑眉,就很有距離感。
說來也怪,景晴這職業病犯病的幾率比她回景家的幾率還小。
但她面對沈夭夭的時候,確實總有問題想問她。
大概是因為她太讓人好奇。
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身上似乎有無數的秘密。
誰能想到,她當初那麼拒絕採訪的一個人,居然會是阿御的女朋友呢。
而且,她還是沈老的孫女。
.
對於一個記者來說,沈夭夭這樣的人,如果能夠挖出她的秘密,那會是多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惜,景晴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採訪時間。
「景御在裏面,你們談。」清淡的嗓音將景晴拉了回來。
景晴對於沈夭夭的態度有些意外,她以為沈夭夭會跟她一起進去。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深吸了口氣,緩步走了進去。
對於她的這位弟弟,景晴從小和他並不怎麼親近。
她的性格很靜,景御是冷。
兩人有時間一個星期都說不上一句話。
她當年離家,出門前遇上從研究所回來的景御。
原本以為他至少會說點什麼,也許會像父親一樣說她如果走了就不要回來,或者像大姐一樣勸她,三妹一樣挽留,但什麼都沒有。
景御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去了自己院子。
跟在他身後的綠解釋說,景御是回來拿資料的。
綠看起來欲言又止,但是礙於身份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但是景晴當時卻狠狠地鬆了口氣。
她踩着陽光,大步走了出去。
不曾回頭。
.
一別多年。
景晴除了偶爾採訪各圈大佬,偶爾聽人說起景御這個名字,都是懼意大過敬意。
或許是感染,景晴竟然也覺得有些緊張。
她開始猶豫,今天貿然過來,是不是有點太衝動了?
「來了?」裏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景晴循聲看過去,景御黑衣籠身,墨髮膚白,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坐於桌前,手執一茶壺,正緩緩傾倒,茶香味頓時瀰漫了出來。
這讓景晴想起之前有幸採訪過一位文學大拿,她當時正在練字,寫的是: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說來也怪,沏茶這樣風雅的事,由景御做來,雅是雅,但又有不一樣的味道。
大概是那雙眉眼太過深邃,讓人瞧不見底,這樣的反差,正是招滿樓紅袖。
景晴這一瞬間突然就明白為什麼沈夭夭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或許她根本不需要問。
她的這一雙眼,和景御的實在是太像。
「這邊坐。」景御將茶往她這邊遞了一杯,「二姐。」
景晴手抖了一下,茶灑了點。
「嗯。」她點頭。
「我看過你的幾篇文章,寫得不錯。」景御似乎沒有看到景晴的失態,又打開了幾盒點心,「來得這麼早還沒吃早餐吧?」
「是,沒來得及。」景晴也不在掩飾。
都是一家人,就算再不親近,流的都是一樣的血。
她坐到景御對面,飲了口茶,「你看過我的哪些文章?」
「你的第一篇《夢想論》寫得不錯。」景御將茶杯放下,「裏面說得那句「我們生活在夢想中」,讓我印象很深。」
「之後,你又寫了幾篇經濟類的文章,也都不錯,可以看得出來你那個時候應該正被上司勒令寫稿。」
這話說得。
景晴忍不住笑了。
「是。」
那個時候,她入行不久,因為寫了一篇《夢想論》而打響名氣,主編就給她佈置了許多任務。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挺有意思,可以接觸到不少經濟行業的大佬。
但久而久之,主編要求她必須按照他的要求為那些大佬鍍金來寫稿時,她就很不爽。
她把所有的不滿都寫進了文字里。
但截至到現在,發現這件事的也就兩個人。
一個景御,還有一個......算了,不提也罷。
不過,她反倒是越發覺得,可不就印證了那句話麼,我們都生活在夢想里。
在她曾經採訪過的一位經濟大佬被景御收購而慘澹落幕時,在主編要求她寫一篇反諷的文章來吸引眼球時,在主編要求她不惜一切代價去採訪景御時,她選擇了離職。
然後加入了第一京報社。
那個時候的第一京報社因為沒有隨波逐流,濫用標題黨而逐漸被時代遺忘。
景晴到了那邊之後,寫的稿子很長的一段時間都無人問津。
於是她兵行險招,潛入灰色地帶臥底,拿回了第一手信息,新聞爆出來,震驚全國。
她一舉成名。
同時也差點喪命。
不僅是她從那裏逃出來,更是在之後,她面對無數人的施壓、威脅、恐嚇。
這些事情,一直到景御答應第一京報社的採訪。
那個時候的景御已經成為創造景氏商業帝國的神話,少年天才,萬眾矚目。
同時也讓被時代拋棄的第一京報社再次回歸到了人前。
結合景晴之前的報道。
第一京報社在一眾標題黨中脫穎而出,被譽為——唯一一家在認真做新聞的報社。
過往種種,景晴都歷歷在目。
唯一她沒想到的是,景御竟然都看過她的文章。
她突然冒出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你...你該不會一直都.......」
景御抬眼,眼尾被壓出一道褶印,他淡淡一笑,「我們景家的二小姐,就算追逐夢想,那也該是任意而自由的。」
景晴猛地站了起來。
難怪,難怪她臥底暴露後,警方的人那麼快就趕了過來。
她還以為是湊巧.......
所以,景御答應第一京報社的採訪,肯定也是因為她。
「你.......」
她不明白,又好像明白。
景晴的腦子現在整個都是亂的。
「我.......」
景御看着她,「二姐,我做的事父親也都知道,雖然嘴上不說,但讓你離開景家,大概是他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有機會,回去看看他吧,他,已經老了。」
他,已經老了。
景晴聽到這幾個字,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我......」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景御也不催她,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給她又續了一杯茶。
......
.........
「砰——」
聞果果將門口的青瓷花瓶推翻在地。
尖銳的聲響,讓助理匆忙推門而入,「部長,發生什麼.......」
話還沒說完,胡部長就將門擋住了,「你先出去。」
助理怔了怔,站在花瓶旁邊的人好像是聞小姐.........
原來所謂的端莊知禮的世家小姐也會如此失態。
那可是古董啊!
.
「聞小姐,」胡部長嘆了口氣,「關於這件事,我覺得你不要操之過急。」
「我急?」聞果果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胡部長,「不是您喊我過來的嗎?怎麼就變成是我急了呢?」
「是。」胡部長點頭,但那雙眉眼很沉,「是我喊你過來的,但是我沒有讓你今天去闖禁區。」
說起這件事,聞果果更加火大,「胡部長,我把你喊過去,不是為了讓你當觀眾的,你居然一點頭都不肯為我出,跟個啞巴一樣,你這樣對得起你答應我哥照顧我嗎?」
聞家如今僅次於景氏之下。
更別提,如今聞家當家人聞琛手裏還有望月閣。
相當於掌握了全球的最新科技系統。
胡部長想借着聞果果拉下沈夭夭,又借着她搭上了聞琛的大船,可謂是一箭雙鵰。
但沒想到,聞果果比他想像得還蠢。
「聞小姐,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景晴不帶你進去嗎?」
聞果果一愣。
這件事她確實想不明白。
以她和景晴的關係,沒道理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景晴不幫她。
「為...為什麼?」
胡部長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繞過腳下碎片,背過身的嘴角透着諷意,「這位景家二小姐,昨天以記者的身份前來和我確認你在雲江救人的詳細過程,結束後,我讓助理送她路過禁區,她卻沒有進去。」
聞果果瞪大眼,眼底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慌亂。
胡部長盯着她的臉,轉而問她,「聞小姐和景二小姐多年好友,你覺得為什麼景二小姐昨晚的來的時候不去見景爺,卻偏偏這麼一大早就又過來呢?」
還能是為什麼?
肯定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不僅沒讓景晴相信,反而引發了她的懷疑。
所以景晴一大早就過來問景御,在雲江的具體情況。
聞果果想起昨天,景夏麗來找她。
難道是在她走後,景夏麗又跟景晴說了什麼?
不,不可能。
景夏麗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證據。
她不可能取信於景晴。
那是為什麼?
胡部長將聞果果的慌亂收入眼底,殘忍地又添了把柴,「估計這會兒,景爺應該已經把所有情況都告訴景二小姐了吧?聞小姐,你確定你還要在這個時候在這裏發脾氣?」
「不...」聞果果着急忙慌地給聞琛打電話,電話撥通的瞬間,她突然就明白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胡部長,「你...你早就知道?你早就我不是......那你還.......」
「聞小姐,還是先打電話吧!」胡部長做了個手勢,甚至還笑了一下。
聞果果突然就覺得渾身發寒。
這個胡部長,到底想幹什麼?
.......
...........
「我沒想到,你也會愛上一個人。」景晴喝了口茶,話都說開了她整個人輕鬆不少。
提起沈夭夭,景御的眼底有抹溫柔。
景晴有些無法想像,景御是如何追女孩子的。
可當抬眼看到景御的神情時,又覺得一切都有了答案。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景御從未說起沈夭夭對他有多重要,但身邊的人誰都能看出來,景御愛沈夭夭,愛得不行。
景晴笑了笑,「對了,你這次在雲江,是誰救的你?」
景御將茶杯放下,「是......」
剛起了個頭,景晴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上兩個字直擊她的心靈:聞琛。
「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景御看着景晴慌亂夾雜着期待的神情,眉心輕擰了下。
聞琛?
......
「現在?」景晴回頭看了眼。
她差點就聽到景御的回答了。
「一定要現在嗎?」
電話那頭的聞琛聲音很抱歉,「稿子今天需要用,我下午的機票出國,所以將採訪往前挪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讓人來取?」
大概是真的很抱歉,不等景晴回答,聞琛在電話里又說,「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鱈魚,如果方便的話,過來一起吃個飯?」
去他家!
一起吃飯!!
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個邀請對於景晴來說,實在誘惑力太大了。
一向聰明的她甚至沒有去想聞琛的這通電話來得多麼湊巧。
又或者,她不願深想。
「方便。」景晴深吸了口氣,「我很快過來。」
景晴急匆匆離去。
汽車發動時,景晴接到了聞果果的電話。
她按下耳機,聽到聞果果帶着點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晴姐,你走了嗎?我想回學校,你可以送我一程嗎?」
景晴打下方向盤,聲音一如平常,「我現在要去給你哥送稿子,你着急嗎?如果不着急的話讓研究所的人給你安排輛車?」
「你去找我哥呀,那你快去吧,我不急不急,你不用管我啦!加油哦小晴姐!」聞果果的聲音頓時歡快起來。
「她不知道?」胡部長問。
聞果果掛斷電話,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但肯定地說,「嗯。」
胡部長搖了搖頭,聰明的景二小姐遇到情之一字,原來也不過如此。
「現在怎麼辦?」聞果果看着他問。
胡部長抬腳踩住碎片,扯了下嘴角,「放心,我自有計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