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靖的心境之內。
四周忽然燃起火焰,形成了一個火焰的世界。
同時,一棵樹從地上拔地而起,很快化作枝葉火紅的大樹,一個與李靖一模一樣的身影飄然落下。
不同之處在於,他的雙眼是赤紅的妖瞳,臉上也帶着詭異的妖紋,來到樹幹上坐下。
正是畢方!
「如果這道士是這小子的師父,那應該便是什麼太虛真人了。」
畢方神情陰沉,想起方才被完全壓制的畫面,他就一陣憋屈和抓狂:「該死……大意了,本來以為是個招搖撞騙的假貨,沒想到道行如此高深,要知道我之前可還出其不意打了他一拳的……」
想到這裏畢方神情愈加凝重,忽然憤憤道:「這個臭牛鼻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我以前從未聽過。」
如果他以前聽過,此番絕不會如此大意。
畢方想着,又看了眼四周,雙手枕在腦後身子靠在樹幹上,頹然的嘆了口氣。
本來他以為破封而出,從此重獲自由,再尋找到其他身體的部分組裝好,沒想到此番又又被封印了。
被封印就算了,關鍵還特麼是自己跑進來的!
絕了!
「看來,不能輕易對這小子動手了……」
畢方目光閃爍,思考着以後的打算,現如今只能說形勢比妖強。
這小子有那麼厲害的一個師父,他再不老實,那就純屬腦袋有坑自己找不自在了。
想到那道士的實力,他又是一陣憋屈,他的這隻左爪是左翅所化,講真,他這隻左翅雖只有本體的部分力量,但大能就是大能。
哪怕殘缺,熾陽那樣的天仙級數在他跟前都撐不過一合,所以他脫困是有囂張資本的。
只是他沒想到遇到一個更變態的傢伙,關鍵那王八蛋還巴掌糊在他的臉上,說封印他的理由是他太過危險了……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想到這兒畢方更是一陣蛋疼,感覺眼前好像有無數頭什麼玩意兒奔騰而過。
你他娘才危險,你全家都危險……
「對了!」
玉鼎似有所覺從遠處收回目光,扭頭看向身後,那隻金炎魔陽獸此刻也位於這個深坑中,望着眼前一幕,驚駭欲絕。
再迎上玉鼎的目光,更是渾身一個激靈,身子開始瑟瑟發抖。
他在畢方之爪跟前雖然狼狽,但真要打還是有幾分還手之力,但沒想到,畢方之爪在這個道士跟前是一點毫無還手之力都沒有啊。
這說明什麼?
金炎魔陽獸猛地向前趴倒在地:「在下願為大仙做個腳力,效犬馬之勞……」
「坐騎?」
玉鼎眉頭一挑,這小妖怪……挺上道啊!
旁邊,李靖聽到這話,頓時,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騰的坐起來,兩眼放光的看向金炎魔陽獸。
只見此獸渾身,火焰如鬃,鱗甲森森,形如麒麟,威武神俊……
「師父……」李靖眼巴巴的看向玉鼎。
如果他騎着這頭坐騎,到人間,不說謀取富貴,只怕迎娶殷姑娘也是手到擒來啊!
「咳咳,孩子,難道你忘了,你體內已經有一隻大凶了嗎?」玉鼎乾咳一聲。
李靖一愣,眼中的亮光一下黯淡。
「這妖魔太兇,憑你是降不住它的,孩子!」
玉鼎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李靖的肩膀道:「還是交給為師來,為師降的住。」
「嗯!」李靖萬般不舍又無奈的答應了。
「咳咳,那個……」
這時金炎魔陽獸乾咳一聲,很沒有義氣道:「小的還有兩位兄弟……在上面!」
他尋思大家一起來的,既然一起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過分吧?
尤其是那個背後吐槽他的的火鴉……他宰了那貨的心都有了。
至於清羽子……他雖然對其不起,但消息是那傢伙帶來的。
沒有清羽子的這個消息,自己能跑這一趟,堂堂一個大妖王被打的如此悽慘麼?
「對啊!」李靖聞言眼前一亮,旋即怒道:「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組團來的啊?」
玉鼎聞言,頓時笑了,當下他領着徒弟和坐騎來到上空後,地上的大坑宛如惡魔之眼般盯着他們。
本來要走的玉鼎望着地上的坑,眉頭慢慢皺了起來,越來越深。
「師父,怎麼不走了?」李靖詫異道。
卻見玉鼎食指伸出,向地上一指,向上一挑,立時,那四周的土石開始湧入大坑填好,最後看上去竟與原來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主人,好厲害的修復神通……」金炎魔陽獸拍着馬屁。
「用你說!」
玉鼎沉着臉一拳頭下去,直接在魔陽獸腦門上砸出一個大包。
他已看出這隻大妖的心思很活,而李靖體內的畢方不穩定,所以還是由他他馴服一下,騎個一陣再說。
「師父,好厲害的神通!」李靖驚嘆道。
「無他,但手熟耳……」玉鼎得意的擺着手:「還是要低調!」
為什麼區別那麼大……魔陽獸捂着腦袋的包,眼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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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好厲害……」李靖說着又好奇道:「師父填這坑幹什麼?」
「習慣……」玉鼎順嘴說道,說着猛地發現不對,乾咳一聲:「走了!」
哎,現如今他看到破損的東西總有一種……修補一下的衝動!
這是什麼奇怪的習慣……李靖默默想到。
不多時,他們便返回飛魚山附近,看着此刻被夷為平地的洞府,還有那滿目的瘡痍的地面……
玉鼎眉頭擰成了疙瘩,拳頭攥緊又鬆開,攥緊又鬆開,忽然猛地抬手,法力化作大手,將正在偷偷遁走的一道火光攝了回來。
直到攝來,才見是一頭丈許大小的……火鴉!
「呱,熾陽大人,救命啊!」火鴉慘叫道。
熾陽釋放神識鋪展開其,詫異道:「怎麼就你,清羽子呢?」
火鴉大叫道:「清羽子大人說要療傷,便先行離去了,叫我在此等大人你的消息。」
「你這憨貨,白痴,蠢貨!」
熾陽氣的想一爪子拍死這貨,此刻他哪能不知,清羽子是見勢不對直接先跑了,只留下這笨蛋守着。
「慢着!」
玉鼎望着火鴉,眉頭一挑,對李靖道:「徒兒,你的坐騎……有了!」
……
飛魚山(劃掉)!
玉鼎盤坐在一個池塘邊的石頭上,李靖站在他旁邊。
在他們師徒的監工下,魔陽獸和火鴉已將被毀壞的大地修復了七七八八。
「師父,自你走後弟子苦修不惰,已經將五行遁術修成了,接下來可以着手五行仙術了……」李靖興沖沖道。
「靖兒,你該下……」玉鼎望着李靖想其該下山,但想起山門都沒了,只好道:「咳,走了!」
「嗯?」李靖一怔,驚詫道:「師父此言……何意?」
「意思是……你該回去了!」
玉鼎看向他:「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啊,這……師父,弟子還沒學藝有成,這是做錯了什麼,以至於您要趕弟子下山?」李靖眼眶一紅跪下來道。
「山都沒了,何來的趕你下山?」
玉鼎嘴角一抽,淡然扶起李靖微笑道:「不過自今日起,世上便沒有咱們飛魚一脈了。」
李靖愈加羞愧的說道:「都怪弟子,不聽師父勸告,跑去後山,給咱們招來如此大禍。」
「不,這與你無關,你心中也不要有任何愧疚和負擔。」
玉鼎微笑道:「縱然你不去後山,該發生的事,也不會避免。」
他已知道了事情經過,對於妖族營救以及變化……說實話,他是沒有算到的。
不過這也算在誤打誤撞中幫了他的忙。
「師父,弟子不想下山……」
李靖抱着玉鼎大腿,眼中含淚:「師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還沒有報答師父的……」
「說什麼報答,只要你記着答應為師的事兒……為師就放心了。」玉鼎嘆息道。
答應師父的事兒……李靖一愣,但馬上就被離別前的悲傷填滿。
想起他,被玉鼎真人拒絕,熟料又遇到這位師父。
雖然剛開始什麼都不教只是一個勁兒讓他背書,他心中也滿是牢騷,直到後來,他才理解這位師父的良苦用心。
如此相處的一幕幕,此刻盡皆浮現眼前。
自他家破人亡流浪在外以來,這位師父是對他最好的人,讓他感受到了如師如父……李靖悲傷道:「師父之恩大於天……」
玉鼎黑着臉道:「再磨唧,你的殷姑娘就嫁人了。」
「啊?」李靖一愣,快速擦去眼淚,起來躬身一拜:「那弟子去了,希望師父保重!」
喜歡別讓玉鼎再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