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霉鬼的慘叫讓周圍的賊寇如同炸了鍋般騷動起來。
「敵襲……敵襲……」
「快散開!」
「他們在前面!」
短暫的慌亂過後,賊寇們立刻發現了李國安他們的位置,數十人立刻策馬沖了過來。
而令人髮指的是,這些賊寇在衝鋒之前將擄掠來的婦女全都扔下了嗎,絲毫沒有顧忌到這些女人的死活,甚至還有幾名女人被後面的戰馬給活活踩死了。
隆隆的馬蹄聲中,數十名騎兵集體發起衝擊,聲勢還是很浩大的,一般人別說正面迎敵了,能在原地站穩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國安作為一名闖蕩了數十年江湖的老油條,這輩子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自然不會被這區區幾十名騎兵的衝鋒給嚇到。
他只是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周圍,發現除了少數幾名夜不收微微有些不自然外,其他人大都神態平靜,看到這裏他暗自點了點頭。
「開火!」
這時,伴隨着李國安的命令,早已準備好的夜不收們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十多枚鉛彈在黑火藥燃燒後爆發出來的動能的推動下劃破了空氣朝着賊寇們飛去。
「啪啪……」
沖在最前面的兩名賊寇收到的關照是最多的,在開火的時候最少有五六支火銃瞄準的是他們,伴隨着眾人扣動扳機後,這兩個人的下場是最慘的。
「啪……」
一名賊寇的胸口突然多了兩個拇指大小的洞口,這年頭的鉛彈跟後世的銅製的彈頭可不是一回事。
鉛彈最大的特點就是遇到阻礙後會立刻變形,停止作用也非常明顯,這樣一來鉛彈所有的能量就會全部作用在人體上。
這名賊寇中彈後,整個人被子彈巨大的動能打得倒飛着離開了戰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隨後被後面的戰馬重重的踐踏在了身上,不一會整個人就被踩成了肉醬。
七八十米的距離對於衝刺起來的騎兵來說也就是十多秒的時間,所以一輪排槍過後,李國安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掏出了萬人敵,用火摺子點燃後扔了過去。
一枚枚萬人敵紛紛落在了官道上,冒出了絲絲白煙。
由於延時的緣故,它們落地後並沒有立刻爆炸,而是在官道上滾了幾圈後靜靜的躺在地上,任憑無數雙馬蹄從它們身上踩了過去。
「轟……轟轟轟……」
萬人敵爆炸弄出的動靜可要比火銃大多了,伴隨着爆炸聲,無數的彈片在空中四處飛舞,伴隨着戰馬的悲鳴騎士的慘叫,正在衝鋒的數十名賊寇幾乎倒了一半,即便是剩下的騎兵也由於戰馬受驚無法繼續衝鋒。
「繼續投彈!」
看到這樣的情形,李國安自然不會放過打落水狗的好機會,立即下達了繼續投彈的命令。
伴隨着又一輪萬人敵的轟炸,整段官道全都被濃濃的硝煙全部籠罩住了。
當硝煙散去後,李國安等一眾也不收發現官道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傷員,哀嚎的聲音此起彼伏,周圍還能站立的人只有寥寥十多騎。
只是這些賊寇雖然倖存了下來,但不止是人就連戰馬也被嚇破了膽,在一聲聲悽厲的嘶鳴聲中,這些受到了驚嚇的戰馬帶着它們的主人朝着來路狂奔而去。
但也有兩騎或許是昏了頭,居然朝着李國安他們所在方向飛馳而來,被李國安等人將戰馬射殺後,這兩名賊寇還沒爬起來便當了俘虜。
這行短暫的戰鬥進行了總共還不到五分鐘,但取得的戰果就連李國安也感到吃驚。
「乖乖……咱們這萬人敵的威力也太大了吧?」有夜不收驚訝道。
「費什麼話,你們幾個麻溜的趕緊打掃戰場,賊寇大隊人馬隨時會殺過來。」
李國安一邊指揮夜不收們打掃戰場,自己則是提着兩名賊寇進了樹林。
「跪下!」
兩名賊寇被身後的夜不收在膕窩上狠狠踢了一腳,吃痛的兩人噗通一聲同時跪了下來。
其中一名賊寇兀自不服氣,一邊掙扎一邊威脅道:「靠火器取勝算什麼本事,是好漢的就把爺們放開,咱們真刀真槍的比一比,若是輸了你們要殺要剮爺們絕無怨言。」
「怨言?」李國安淡淡一笑,抽出了腰間的匕首隨後一揮,只聽見一聲慘叫聲響起,這名賊寇左手的大拇指脫離了手掌掉在了地上。
正所謂十指連心,手指被割掉的疼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得了的,疼得臉色發白的賊寇想要掙扎,只是由於全身被綁得嚴嚴實實,身後還被一名夜不收死死按着,全身都被壓在了地上,發出悽厲的哀嚎聲。
李國安掃另外一名賊寇,聲音依舊是淡淡的:「說吧,你們是哪位的手下,此番過來所謂何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接下來我會好好招呼你。」
賊寇雖然向來兇殘,但大都指的是對別人,對自己卻是另外一碼事。
同伴的榜樣已經活生生的擺在眼前,這名賊寇自然之道應該怎麼做。
吞了口唾沫,這名賊寇才顫聲道:「這位軍爺,我們都是孫爺麾下的探哨,孫爺聽聞正陽縣有人收攏流民開墾田地,過得好不興旺,所以想想着過來把這裏佔了,順便弄點糧草金銀。」
「孫爺?」李國安皺了皺眉頭:「你說的孫爺便是綽號『一堵牆』的那個孫可望吧?」
「對對,就是這位孫爺!」探哨趕緊連連點頭,隨後舔着臉媚笑道:「這位軍爺認識我們家孫爺?」
「沒見過,但他的名字我卻是久仰大名的。」
李國安不動聲色繼續問:「你們孫爺這次一共帶了多少人過來?」
「回軍爺的話,我們孫爺的人馬約莫八千多人左右,如今孫爺正帶着大隊人馬朝這裏趕呢,明天就能趕到這裏。」
「好了,再將你們那位孫爺的情況跟我說一說。」
李國安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一邊問一邊將詢問道的東西全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