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跪在最前面的一名羌人俘虜聽到贏鈞的話,忍不住大喊道。
他們羌人生活在草原上百年,這些牧民對他們來說一直都是奴隸,在他們眼裏這些牧民身份低賤,而他們羌人不論是婦孺孩童身份都無比高貴,現在居然要死在這些牧民的手上,對這些羌人來說簡直是無比的屈辱。
跪在地上的強人們看着慢慢向着他們走來的牧民,眼中充滿了怒火。
一位斷臂的羌人頭領不甘受辱,轉過頭看向那些站在旁邊的秦人大聲怒吼道:「兩軍交戰從來都不殺俘虜,你們這些秦軍現在卻要殺我們這些繳械投降的俘虜,殺了我們你們必然會遭天譴,受天下人恥笑!」
聞言,一個臉戴傷疤的牧民眼中滿是憤恨的看着他,抬起手指着自己臉上的傷疤,厲聲吼道:「看到了嗎?看到我這張臉了嗎?全是拜你們這些羌人所賜!」
「當年我們家族全部都在草原上安居樂業,快樂的生活着,能在這片亂世中過上這樣的生活我們一家人已經很是滿足了。」
「直到你們的到來徹底打破了我們的生活,你們這些羌人肆意屠殺家族人,女的全都淪為你們玩物,甚至連我妻子都成為了你們這些畜生的玩物,那一刻我徹底心如死灰,被你們抓去當做奴隸冷眼對待。」
「好在秦軍到來,讓我再次看到了希望,現在還給了我報仇的機會!」
說着,臉戴傷疤的羌人不由的緊緊攥住手中的彎刀,現在恨不得將這些羌人生生活剮。
被俘的羌人部落頭領臉上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強者生弱者亡,這就是草原的生存法則,你們這些牧民天生就是我們羌人的奴隸,奴隸就該聽主人的話,而且這些年來也正是有了我們的庇佑,你們才能活這麼久,沒有死在部落之間的戰爭,難道你們不應該感謝我們嗎?」
羌人頭領滿是自豪的仰起頭,渾身散發出一股居高臨下的寒意,讓人不由的膽顫。
然而這些牧民絲毫沒有懼怕之色,各個挺直了胸膛,向着前面走去。
「感謝!」
當即人群中又一名牧民走了出來,臉色憤怒到了極致,流着淚說道:「當然感謝!我們要感謝主人給了我們重新做人和手刃仇敵的機會。」
「當年我帶着兒子去草原牧馬,結果回到營地的時候,就看到我的妻子渾身衣不蔽體,自盡在帳篷里。而正當我痛苦哀嚎的時候,你們又再次殺了回來,然後還帶走了我的兒子,要挾我淪為你們的奴隸。」
「為了我的兒子,我咬牙切齒忍辱負重的為你們放牧,打獵,結果到頭來卻收到了我兒子被你們折磨死的消息,當時我就立志誓報此仇!」
「後來看着你們羌氏日漸壯大,周圍一個又一個部落被你們吞併,以為此生報仇無望,但是……」
「感謝主人給了我們這個機會!!」
說着,牧民轉過頭看向主帳的方向,眼中滿是感激之色,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隨後抽出手中的彎刀走了過去。
「殺啊!」
臉戴傷疤的牧民吶喊一聲,大步向着那些跪在空地上的羌人走去。
「殺!殺了他們報仇雪恨!」
「殺啊~~」
一時間,所有牧民紅着眼睛,心中無比憤怒的一窩蜂的向着他們衝去。
「你們敢!」
「我可是你們的主子啊~」
「你們這些奴隸,當初就該全部殺了你們!」
看着蜂擁而至的一大波牧民,跪在地上手腳被捆綁住的羌人眼中滿是驚恐的喊道,然而沒有一個牧民聽到他們的話,
此刻,所有牧民心中的憤怒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殺~」
「噗呲!」
臉戴傷疤的牧民率先衝上去,手握彎刀,猛的一下將離他最近的一個羌人的胳膊砍了下來。
「啪嗒!」
手臂掉落在地上。
「啊~~」
羌人臉色猙獰的痛苦的大喊出來,眼中滿是驚恐的看着身前的牧民,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副傲氣,身體不停的顫抖着,心中無比懼怕。
此時,這些牧民在他們眼裏猶如一座積壓了許久的火山一般,現在『砰』的一聲爆發了,心中所有的仇恨全部都湧現出來,而這些仇恨即將都要加倍奉還在他們羌人的身上。
臉戴傷疤的牧民握着還在滴答着鮮血的彎刀,看着身前痛苦慘叫,滿臉驚恐的羌人,心中無比暢快的喊道:「看,他們這些羌人同樣也會懼怕,同樣也感受得到痛楚,甚至這些羌人看着我們這些奴隸也會畏懼。」
「他們怕了!這是他們發內心的懼怕!」
這一刻,他不再認為自己和這些羌人有什麼差距,同樣都是由血肉鑄造,有感情和知覺人。
想到此,臉戴傷疤的牧民再次握緊的手中的彎刀向着身前的羌人砍去。
「噗」
「呃啊」
「噗呲~」
一時間,整個大營的空地上殺聲四起,慘叫聲,哀嚎聲連綿不絕,響徹整個大營。
這些牧民的身上沾滿了羌人的鮮血。
上萬名羌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整片空地,上萬名羌人全部倒在地上,沒有一具羌人屍體是完整的,殘肢斷臂遍地可見。
跪在後面的三萬牧民看着眼前的一幕,緊緊的捏着拳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敗了?
十萬大軍就這麼敗給了秦國一萬大軍?
羌氏一族就這麼全部死了?
那可是奴役了他們十數年的羌氏啊,現在就這麼全部死在了這些牧民手上?
嘶——
跪在後面的三萬名牧民不由得到吸了口冷氣。
一個剛被俘虜的牧民心中滿是震撼的看向不遠處的虎豹騎,和黃金火騎兵,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上萬名大軍全部整齊劃一的站在原地,看着這些地上堆積如山的屍首,鮮血橫溢的地面,內心竟沒有絲毫波動,依然堅定的矗立在原地。
各個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膽顫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剛被俘虜的羌人瞠目結舌道:「上萬人羌人都死在了他們眼前,這些秦軍竟然紋絲未動。」
「這……」
「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鐵蹄。」
聞言,另一名被俘虜了很久的牧民,手裏握着彎刀,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滿是驕傲的說道:「這支大軍的恐怖遠不止於此!」
「這裏面各個實力都是那種能以一當十的勇士,看到他們那邊的戰馬了麼?你覺得與草原鐵騎有什麼不同之處?」
牧民隨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定睛一看,整個人頓時楞在原地,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這……這……這支大軍的戰馬居然都穿戴的有盔甲,那些盔甲看上去少說也有上百斤重。」
「沒錯,這些戰馬穿着上百斤的盔甲,還能追上草原鐵騎,這就證明了戰馬的速度,不是草原鐵騎所能相比的,你再想想這上百斤穿着盔甲的戰馬撞在草原鐵騎身上……」
那名剛被俘的牧民,目光緊緊的盯着戰馬身上上百斤的盔甲,深深的吸了口氣。
嘶——
經歷過這麼一場大戰,這些戰馬的盔甲竟沒有絲毫損傷。
可想而知,這些戰馬身上鎧甲的堅硬程度,若是撞在草原鐵騎身上……
想到這,牧民忍不住渾身戰慄起來,一旦戰馬快速狂奔起來,這就相當於投出一枚巨石一般,能夠瞬間摧殘草原上的鐵騎。
隨即將目光看向了那些身穿紅色盔甲的黃金火騎兵,戰甲竟然也沒有絲毫損傷,還有那手中的長槍,竟然和戰馬身上盔甲使用的材料一樣。
這——
要知道草原上騎兵多是以厚實的皮革為戰甲,而皮革正好完全能防禦草原騎兵的彎刀,一般要連續砍中幾刀才能砍破騎兵身上的皮革。
但這支秦軍騎兵竟然使用的是長槍,還是和戰馬鎧甲如出一致的材料,這堅硬程度恐怕就是皮革也無法抵擋的住!
牧民不由的吞了口唾沫,眼中滿是驚愕的說道:「這支大軍無論是裝備還是戰馬都不是草原鐵騎所能相比的。後邊的月氏,恐怕比羌氏還要慘。」
「何止月氏?十個月氏估計都擋不住吧?」
「我也覺得……」
「不要說月氏,哪怕現在就是放眼整個草原,也沒有哪一隻大軍能是抵擋的住秦軍的這支強悍的鐵騎。」
「草原?」
另一名牧民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沉聲問道:「難不成這支鐵騎就是為了草原鐵騎專門打造?」
那名牧民微微一笑,故作深沉道:「一個月,一個月內整個草原上將插滿秦國的旗幟。」
「什麼?」
「一個月?」
另外一名牧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草原現在還有月氏,匈奴兩大部落,人馬加起來至少四十萬……」
哼!
牧民冷笑一聲,臉上滿是自信道:「我們打個賭吧,一個月後草原上就再無其他部落,整個草原將屬於贏氏。」
「這……」
那個牧民遲疑的看着眼前那整齊劃一,滿臉肅穆的秦軍騎兵,草原最強有力的大軍就是鐵騎,那麼這支秦軍鐵騎就是專門衝破裁員騎陣的長矛,想到這,牧民臉上遲疑的神色慢慢堅定下來,喃喃道:「我……我信!」
羌氏!
月氏!
匈奴!
要不了多久,草原上剩下的兩大部落他們引以為傲的草原鐵騎,都將死於這支恐怖的秦軍鐵蹄之下!
這片草原,終將會插上秦國黑色的旗幟!
這片草原被奴役了這麼久,是時候來個人解放它了!
說着兩人眼中滿是期待的轉頭看向營地的主帳方向。
一個月後,草原將徹底屬於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