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顯已不在藍海洋城的死城中。
殘陽如血,血淋淋地灑落在空曠的房屋和街道上。
整個世界似乎就只有這四道身影存在。
當噩夢虞清竹站在他身側,並且回頭之後,空氣忽地變得極為陰冷。
夏極思緒如飛,一道道念頭在腦海里盤旋,以分析現在的狀況,以及自己可以進行的後續操作。
他明白自己是被這姑且命名為「六道」的山莊盯住了。
六道山莊很明顯是希望「異域氣運火種」能夠種下,很明顯是站在魔和魔女們、仲裁者、龍氣改造武者、外朝、甚至神佛圖冊上被點燃的詭異神佛一邊的,至少不是敵人。
甚至魔和魔女們的永生,極可能就是六道山莊作為的幕後。
這一點,從莊魚希望她能重新進入輪迴就可以猜出一點
她能提出這個請求,是因為死亡對她而來極為奢侈,她就算死了,也還是會被控制着不入輪迴。
從這個角度再推斷,陶餮、齊窮也未必真正的死去了。
因此,六道山莊是存在自我意識的,並非混混沌沌、盲目無序的怪物。
以此類推,青龍被困在「兜率宮」或是「大雷音寺」十有八九也就六道山莊引過去的。
六道山莊可以送人入輪迴,可以強行選擇送入的六道。
如今,青龍被困,黑龍沉睡,其他三龍根本還沒醒,他就是這片大陸氣運的一根獨苗,他在氣運在,他滅氣運滅六道山莊不搞他搞誰?
夏極甚至可以預想,從今往後,六道山莊可能天天盯着他搞。
一次搞不死,就搞第二次
雖然也可能存在着盟友,但到現在都沒見到啊
夏極知道,他已經一舉跳到了「六座山莊」層面的廝殺里了。
他心底生出些感慨,許多年前,他還在與魔和魔女們廝殺,現在算是挺過來了。
現在,不論其他因素,只論單打獨鬥,魔里的最強者也不是他對手。
但是,他的對手換人了。
不是魔了。
魔似乎也不搭理他了。
六道山莊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始盯着他搞。
這算是另類的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麼?
夏極默默吐槽。
他現在默默地感知着周圍的氛圍。
實話說,他也不知道噩夢虞清竹和露娜安娜見面後會發生什麼,因為他連六座山莊都沒認全,自然不會知道山莊間的關係
但是,他現在實在沒辦法破局。
再加上【免死玉碟】沒有給出警告,以及心底沒有生出那種忽然而至的明悟,他就這麼做了。
寂靜的死城裏,
氣氛有些奇怪。
露娜和安娜不叫了,而是肩並肩筆直地站在一處,金髮無風自飄,兩雙眸子幽幽地盯着那突然闖入的白衣女子。
噩夢虞清竹也不看夏極了,而是用同樣幽幽的目光看着那一對金髮少女。
哧哧哧
拖長的拔劍聲響起。
噩夢虞清竹雙手各抓一把劍,劍身正在緩緩出鞘,兩道寒光緩緩延長,映出如血的瑰麗殘陽。
她身形如獵豹般前傾,對着那兩名少女露出了越來越強的敵意。
夏極舒了口氣,看來這兩邊不是盟友,而像是一種敵對關係,那麼他對了。
事實上,此時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打對面那兩個少女
他總覺得無論是拳頭、兵器、亦或是黑火,都根本無法攻擊到那兩個少女。
那麼
噩夢虞清竹呢?
「夏極她們是什麼人?」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傳來。
夏極側頭,只見噩夢虞清竹清冷的臉上帶着無比的凝重之色。
他也醉了。
這倆是什麼人?
他還想問噩夢虞清竹呢。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應該是六座山莊之一。」
「六座山莊?」噩夢虞清竹很困惑,「這是什麼勢力?」
這問題問的夏極心懷一口老槽。
兩人作着簡短的對話。
噩夢虞清竹看他模樣,知道他也不知道,便是輕聲嘆息道:「這兩人的實力,我看不清楚可能可能」
她咬了咬嘴唇,「我出手的時候,你跑,跑的越遠越好。」
這話說得很誠摯,夏極都忍不住心生感動了。
下一秒,噩夢虞清竹雙劍拔出,往前急掠而出。
如果這是真的虞清竹,夏極肯定拉着她的手,讓她在原地乖乖不要動。
但現在,這卻是噩夢虞清竹。
兩個不同山莊的碰撞,會如何?
夏極很期待。
然後
他看到噩夢虞清竹從他眼前突然消失了。
就好像是突兀地鑽入了另一個世界。
而,露娜和安娜還在原地,微笑着看向他,嘻嘻笑着,對他招手,用柔柔的聲音喊着:「來呀,來呀~」
然後,姐姐露娜似乎終於忍不住了,往前緩緩地邁出步子。
明明非常短小的路程,她卻好像用了極大力氣去邁動一樣。
這一步,她足足邁了一炷香時間。
當她落步的時候,她身後的空氣產生了一種劇烈的撕裂感,好像世界毀滅的那種撕裂感,但詭異的是這種世界毀滅的撕裂感沒有半點聲音,也沒有半點動靜。
而在一炷香時間裏,噩夢虞清竹就再也沒出現。
夏極稍稍感知,一股自明的念頭沖入他心底,讓他知道還是不能動,不能進行任何形式的位移否則就會進入六道山莊。
那麼噩夢虞清竹是進了六道山莊?
噠
噠
噠
每隔一炷香時間,露娜就會離他近一點點。
那金髮少女看起來青春靚麗,充滿異域風情,嬌柔的軀體如初開的花兒,充滿了青春的美麗但是,在夏極眼裏,她卻是一道行走在人間的極度扭曲的黑色陰影。
只不過不知為何,她行走的速度極慢,看起來很費力的模樣。
可即便這速度再慢,卻也是在向夏極靠近。
很快,夜晚已至。
天穹的明月投下黯淡的光華,但卻總像間隔了什麼似的,而產生一種光芒落在濃霧的那種「光暈」感。
虞清竹還是沒出現。
驀然之間,夏極心有所感。
噩夢虞清竹怕是回來不了
不要說,這感悟又是來自大地的提示。
他只要雙腳立在大地上,就總會或多或少得到些自明的信息。
怎麼會這樣?
他是想過弄死噩夢虞清竹,也想過噩夢虞清竹和虞清竹之間有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但是,他沒想過噩夢虞清竹會這樣消失。
無論是什麼奇特的規則,噩夢虞清竹總歸是為他而消失。
夏極隱隱有一種欠了什麼的感覺。
此時
他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露娜,雙瞳微微縮起。
之前,他已經試過了說各種話,聊各種天,但有着露娜和安娜外形的存在只是對他笑着招手,其他什麼回應都沒有。
那現在,夏極決定攻擊。
他心念稍稍一動,漆黑的火焰直接從他袖管褲管里湧出,分散開來,貼着這小巷的磚瓦、牆壁飛快游着,然後在未曾踏步的安娜身後,諸多焰浪匯聚於一點,靜止成了一個漆黑的棺材。
露娜和安娜就在這黑火棺材之中。
夏極隨意一捏拳頭。
黑火棺材瞬間塌陷,濃縮着相兩女壓去。
嘭!!
嘭!!
黑火壓縮,帶動着其中的一切毀滅,哪怕空氣都在一瞬間消失,虛空如是點燃了,化作兩團黑漆漆的窟窿。
這兩個窟窿就在露娜和安娜的身上,但和她們在平行之處,交疊着,共存着。
黑火在毀滅,但似乎和平行里的她們沒有半點關係。
夏極眯了眯眼,這和他的「虛空坐標」有點類似,就是表面看起來在這兒,其實呢,人家不在這個維度,只是貼近了這個維度。
當然,他覺得露娜和安娜的手段比他的「虛空坐標」必定更高明些,但應該大同小異,原理類似。
可他不覺得露娜和安娜連正面接下他的攻擊都不敢。
那麼,很可能是,露娜和安娜沒辦法降臨到人間,所以只能利用廢棄維度做一個跳板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走這麼慢。
除非,露娜在每次要走出下一步前,都需要尋找到一個新的廢棄維度。
因為,維度無法承載真實的她的重量,所以在一步之後就崩碎了?
夏極想到露娜每走一步之後,身後那無聲的撕裂,就越想越有可能。
此時
他也想鑽入「虛空泡泡」里,大家大眼瞪小眼,甚至還能重疊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就是誰都打不到誰。
但,他動不了。
一動,就進六道山莊。
這麼一想,似乎一會兒又能和噩夢虞清竹見面了。
噠
噠
噠
露娜越來越靠近。
她從虛無的廢棄維度踏步而來,每一步都帶着絕對的毀滅。
她已經察覺了這片土地終末的氣運就在眼前這男人身上。
所以,她要親自出手殺了他。
夏極默默看着她,現在他有三個選擇。
第一,被露娜靠到身邊,看看自己會怎麼死。
第二,進入六道山莊,然後轉身亂跑,看看自己的死法會如何?
第三,進入六道山莊,順着小道跑到盡頭,乖巧地跳入輪迴海,然後扒拉着風車葉子,再度跳入天人道,只不過這麼一來,黑龍孕育、地道庇護的這個身份就會消失了,得不償失。
夏極決定再等等,不行的話就再次進入六道山莊,然後轉身去死,畢竟這是最大的逃脫可能……
之後,他會返回黑龍泰山,不修煉到五境絕不出山,至於那些身懷異火的存在,則通過釣魚的方法引誘到泰山附近,畢竟根據黑龍所說,抵達第五境後可以修行【龍道】,而屆時,他的攻擊手段也會發生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露娜一步一步靠近。
朦朦朧朧的月光里,只有兩名女子的嬉笑上。
她們已經嬉笑了很久了,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忽地
這寂靜的如同墳墓般的死城再度傳來了一道聲音。
那是腳步聲。
從遠處空無一人的街道,隨着晚風而來。
夏極和露娜安娜都下意識地側頭看去。
夜風裏,一個女子的輪廓在月暈下越發接近。
那是個穿着格子圍裙的婦人,臉上帶着慈祥的神色,長發散亂地往後飄着。
她手上拿着把菜刀,刀口還染着正在「滴答」而落的血。
隨着靠近,她微微側頭,目光和夏極對上了。
格子圍裙婦女對夏極溫和地笑了笑。
但很快,她目光掃向了露娜和安娜,頓時間,那慈祥的神色變得極度冰冷,好像深春變成了凜冬,無形的壓迫的冷意猶如實質般的霜華凍結在她一雙柳葉眉之上。
夏極注意到,露娜和安娜的笑容也消失了,露出一種詭異的扭曲的憎惡之感,她們看向格子圍裙婦女,一副恨不得將她分屍剁碎的樣子。
而這個格子圍裙婦女,夏極認識
這是桃花山莊裏噩夢虞清竹的媽媽,簡稱虞媽媽。
而虞媽媽還在卦算世界裏請他吃過雞
要不是他從桃花山莊出去後沒多久就死了,那還真是一次不錯的回憶。
噠噠噠
噠噠噠噠
忽地,格子圍裙婦女消失了,密集的腳步聲於城市響起。
一道道殘影拖拽而起。
緊接着,虞媽媽出現在了夏極身邊,問:「清竹呢?」
夏極道:「往前走了一步,就不見了。」
虞媽媽露出凝重之色,然後側頭盯着不遠處的露娜,眸子裏充斥着極度厭惡。
但即便厭惡,她也沒有去靠近露娜。
似乎在猶豫後做出了決定,虞媽媽一把抓住夏極的胳膊道:「我們先走。」
說着,她拖拽着夏極往後掠出一步。
這一步,兩人從那寂靜的死城,走入了一片落英繽紛的桃花林。
這地方,夏極挺熟。
他心情很複雜。
沒進入六道山莊,卻又來了桃花山莊。
六道山莊裏他好歹還能動用些力量,但桃花山莊他的一切超凡能力都消失了,而成了個普通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身側的虞媽媽應該也成了普通人。
路還是老路,是條沿着桃花林而建的幽靜小道。
林中無有雜樹,桃花飛舞,如紅色的淺淺楊柳,隨風流淌着。
「小極,你既然回來了,就先回家吧我要回去,找到清竹。」
虞媽媽並沒有怪他,提着菜刀,一轉身就消失不見了。
夏極看着面前這條小道。
詭異的是【免死玉碟】再度沒有任何警告。
他撓了撓腦袋,也許是開闢新死法的時候了。
順着鄉間小道,他走過了一片農田。
農田兩側,汪汪水面倒映着碧藍的天空,新插的秧苗冒出水面,在風裏輕柔地搖擺。
農夫農婦打扮的男男女女正彎着腰,弓着背在其中繼續栽秧。
這些男男女女雖是農夫打扮,但一個個氣度都極為不凡。
夏極聽黑龍說過,能夠在這座山莊裏的都是某個時代真正的天驕,是獨一無二的那種存在而家庭也是遵循姓氏、先來後到和其他的一些規則而進行的分配。
這些人能夠在此處,想來是早就斬殺了在人間的他們,而變得完整,擁有了他們的一切因果。
這些農夫農婦看到他,都紛紛停下活計,對他友善而淳樸的微笑。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穿着粉色衣服的可愛小女孩踩着小靴子,歡快地跑過來了。
來到夏極身邊後,小女孩一把拉住他的手,長舒一口氣,仿是這樣才心安了些。
她似乎跑動的太快了,有些喘氣,所以微微停頓了下,待到恢復之後,則是抬頭露出笑容,兩隻可愛的小虎牙伴隨着兩個甜甜的酒窩頓時顯了出來。
「哥哥,哥哥快跟我回家~」
「今天爹娘姐姐都不在,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夏極看向小女孩,腦海努力回憶着自己在這邊的人際關係,試探着道:「夏蘇蘇?」
小女孩無語道:「是我呀,你怎麼啦?哥哥?」
夏極:
不知為何,他聽到這小女孩說「一個人在家害怕」這種話,就很無語。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桃花山莊的危險系數不大。
死也會死的很乾脆,而且是離開山莊後再死,這一點就很安全。
不過,根據黑龍所說。
在桃花山莊裏,一個家庭的組成是根據先來後到的。
換句話說,他不該有妹妹。
亦或是,這個妹妹是晚了他幾分鐘進入山莊的?
這個妹妹可是貨真價實的「複製品」,而真正和她一模一樣的那一位可能還活在人間的某個地方,等着她去殺。
夏極默默記下這個夏蘇蘇的模樣,等回了人間,若有機會再去找找看。
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都是謎,每一點了解都很重要。
正想着的時候,小女孩已經拉着他往遠走去。
只從畫面看,這就是一個可愛俏皮的鄉下小姑娘拉着自家哥哥,在往前走着。
沒多久,兩人到了一個農宅里。
夏蘇蘇打開柵欄,和他入了家中。
然後,夏蘇蘇開始洗菜,而煮晚飯的任務則落在了他肩上。
夏極廚藝什麼的早就是大師層次了。
很快,他就做了兩份美味的晚餐。
夏蘇蘇美美地吃了一頓,摸着滾圓的小肚皮,一副舒坦了的模樣。
天黑了。
夏極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夏蘇蘇害怕黑,卷了鋪蓋來到他房間,說要在他床邊打地鋪。
很快,她就攤好了,乖巧地躺在地鋪上。
「兄妹」開始聊天。
「爹娘還有姐姐,爺爺奶奶都好久沒回來了。」夏蘇蘇開始抱怨。
夏極隨口接道:「他們去哪兒了?」
夏蘇蘇驚奇道:「哥哥,你不知道嗎?他們去幻星海了。」
夏極順着她的話道:「他們都去了人間嗎?」
夏蘇蘇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好像在想,然後道:「我記得好像不是人間,而是三十三天,彼岸還有無盡星河,爹娘姐姐都說要去那些地方,他們可能分開了。」
兄妹倆又聊了一會兒。
夏極也對這桃花山莊有了更多的表面認知。
這裏的人覺得幻星海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矛盾的是,他們又極其看重幻星海,似乎想在其中變得更強。
單單從這一點而言,夏極想到了前世的「網遊」。
但「網遊」里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甚至還必須殺死對方的存在。
「哥哥,哥哥,過些時候,我也要去幻星海了我怕打不過幻星海里的我你能不能幫我?」夏蘇蘇忽然道。
夏極道:「你要殺了她嗎?」
夏蘇蘇遲疑了一下,然後道:「雖然感覺挺殘忍,但是幻星海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有殺了另一個我,才能真正地融入幻星海之中的人間,以及其他地方。」
夏極點點頭,隨口道了聲:「好。」
反正,他離開後會死,死一次之後,他會重新包裹上龍氣,返回黑龍泰山,然後苟到五境。
他答應是一回事,夏蘇蘇能不能找到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夜晚在兄妹倆的聊天裏漸漸變深。
很快,夏極聽到床榻下傳來夏蘇蘇均勻的呼吸聲。
一夜過去。
次日
夏極外出打聽了下。
虞媽媽沒有回來。
虞清竹也沒回來。
虞淵,以及虛歸藏也都不在。
夏極稍稍繞了一圈,對桃花山莊再度進行了一次觀察,便從幻星海返回人間了。
夏蘇蘇似乎害怕一個人待在家裏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然後也隨着他一同入了幻星海。
只不過,兩人同入幻星海,但並不會出現在同一處就是了
刷。
夏極睜開眼。
遠處喧鬧的聲音一瞬間將他拉回了人間。
他扭頭看了看,認出周圍的環境,他已經重新回到藍海洋城了,而顯然,露娜和安娜已經不在了。
經過這一次,他也大概明白了。
六道山莊的存在雖然恐怖,但是似乎只能定點降落。
只要他處於高速移動狀態,只要他不被看到,那麼就沒問題。
即便被看到了,他只要不走動,也可以拖很長時間。
想明白原理後,六道山莊的恐怖感稍稍削弱。
嗖~
瞬間,夏極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漆黑的虛空輪廓往黑龍泰山而去。
數個時辰後,他已經抵達了黑龍泰山。
數日後,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死而且沒有任何要死的徵兆,為什麼?
呂雉有沒有返回皇都,返回後有沒有遭遇什麼變故?
莊魚是否還在等他?
異域氣運火種有沒有已經開始帶來變化了呢?
虞媽媽有沒有能救回虞清竹?
夏蘇蘇在哪兒?
諸多的疑惑和不確定性湧上心頭。
過去他可能不需要考慮這麼多,但今後他註定會越來越多的遇到「山莊」。
必須弄明白。
也必須要變強。
否則別說鎮守人間氣運了,就是連活命都做不到。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收穫了不少先天八卦鏡碎片,如今可以連用六次,每次在卦象時間裏度過十二個月了。
也許可以穿過灰霧世界,去探索苦海了。
夏極正思索着的時候,秦淮從遠處而來,恭敬道:「少主,山外有個自稱金蟬子的和尚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