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十分鐘左右,整座島上,凡是和咒詛有關係的妖魔鬼怪,全部死在了秋穗的手下,無一例外。
在現場目睹一切,因為與咒詛無關,而逃過一劫的妖魔,嚇的魂不附體。
透過安置在高處,沒被破壞的攝像頭,觀看到現場畫面,遠在別處的群妖們,久久無聲。
之前還熱鬧不已的評論區,不再有新評論出現,是陷入了死寂。
周圍變得空蕩蕩,秋穗回過神,扭頭看向右側方,感覺中,妖氣存留之地。
躲藏在那裏偷看的妖魔,瑟瑟發抖,見秋穗看過來,哇的怪叫出聲,連滾帶爬的逃命狂奔。
秋穗喘息,呆立了許久,邁着沉重的步子,失魂落魄的回到牢房。
地上,堂姐的屍體就躺在那。
「小雅姐。」
顫抖着伸出雙手,輕輕的,慢慢的,將堂姐失去體溫的身體,給抱起來,擁在懷裏。
回憶起往日,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堂姐對自己的關心,照顧,體貼,愛護。
再聯想到堂姐之後的變化,還有最近雙方的矛盾激化,並不是堂姐的本意,完全是鬼怪的手筆。
悔恨,充滿了秋穗的心。
如果,她能早一些知道真相。
如果,她能堅持去相信堂姐,保護堂姐,在堂姐被欺負的時候,不顧堂姐的惡語相向,一根筋的幫助堂姐。
那,會不會,結果變成另一種樣子呢?
忽然,一股困意襲來,秋穗抵擋不能的陷入睡眠。
在夢裏,她再次見到了自稱是太太太太祖母的初代巫女,對方告訴了她事情的前因後果。
堂姐之所以會這樣,究其原因,正是為了對付她。
「真的嗎?」秋穗呆呆道。
「恩。」假祖母,真雛田,頷首,開口道。
「我們一直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有我們在,他們別想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為了對付我們,無論怎樣奇怪,難行的計劃,只要有可能滅殺我們,都會去付諸行動。」
「你堂姐她,成了犧牲品,類似的犧牲品,在過去,還有很多很多。」
「以前,見母親那麼熱衷於除妖斬鬼,我還不是很理解。」秋穗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
「我自己沒有靈力,也用不着在這方面去上心。」
「現在,我明白了,家人,珍惜的人,被妖魔害死的那種痛苦。」
「有生之年,我要竭盡所能的去斬鬼,杜絕同樣的悲劇,再發生。」
「你看怎麼好,就怎麼行,在那之前嘛,要先把咒詛給徹底解除掉。」雛田道:「這,亦是在為你堂姐報仇。」
「是!」秋穗眼神一定,用力點頭,她決定了,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在這上邊。
看秋穗眼神里那難掩的悲傷,雛田心中一動,浮現出一個主意,感覺很麻煩,即是壓下,不準備提出。
誰知,作為副意識被融合的原主意識,小烏丸,卻激動起來。
「什麼!你居然想!呃…」雛田錯愕。
「怎麼了嗎?祖母大人?」秋穗疑惑。
「啊,不,沒什麼,咳。」雛田左顧右盼,猶豫着,乾咳道:「就是,怎麼說呢,咱有個法子,能讓你再見一面堂姐。」
秋穗呆,反應過來後,狂喜,顧不上失禮與否,衝上去拉住雛田的手:「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能做到?可是,小雅姐她已經死了啊,要怎麼弄?」
「穿越。」雛田道。
「哎?」秋穗懵。
外界,小烏丸一震,於刀身上,出現一顆腥紅的眼睛,時間與空間,在其面前,被扭曲。
不等秋穗作何反應,查克拉外放,捲起她,橫跨時空,穿越回到十幾年前,妒心鬼還未進入小雅的時期。
正茫然不知咋回事的秋穗,看到熟悉的街道,看到還沒拆遷的成片房屋,看到略顯老舊的裝修風格。
大腦回不過彎來。
及至,遠遠看到一個小女孩,綁着單馬尾,在草坪上踢毽子,旁邊站着一對夫婦,她瞪目結舌:「那個是!」
「聽好,不是幻覺,也不是平行時空,這就是你所在的世界和時間線,你的任何舉動,都有可能改變未來。」
雛田變聲,模仿滄桑的感覺,傳音給秋穗。
「想救你堂姐,當然可以,但在做這事之前,要先做好承受那一後果的心理準備。」
「有可能,因為你救下堂姐,群妖們的針對人物,會變成另一個你親近的人。」
「同樣,你這次救了堂姐,保不準會讓群妖用更殘忍的方式,設計她。」
「於這個時代,滅殺所有妖魔,先不說能不能辦到,即使可以,其對時空和因果的崩壞,是非常巨大的。」
「屆時,宇宙意志會本能的進行修正,作為擾亂秩序的你,是首個要被清除的目標。」
說是可能,實際上,這些是雛田臨時用八十一都天心經,測算,推衍出的各種結果。
未來,在她帶着秋穗回到過去,有了更多新的可能,就是這些可能,下場都很糟糕。
仍處於穿越時空的震撼中,無法自拔的秋穗,聽到這番話,也才想到這一點,側目,鄭重,認真道:「我救小雅姐,會讓她更痛苦?」
「是。」雛田確認。
秋穗閉上眼,腦海里全是堂姐死時的畫面。
良久…
「我知道了。」
「你在這個時代能存在的時間,不會很久,最多一星期,把握好機會,不要留下遺憾。」雛田道。
秋穗點頭。
目送秋穗朝着一家三口走去。
途中,控制靈力催化道旁的小草,飛速生長,變形,臨時編織出一頂草帽,戴在頭上,通過壓低帽檐,遮擋住自己的上半邊臉。
留下一道分身在這盯着,以備不時之需,雛田自己是破開時空,繼續穿越。
小烏丸對秋穗沒有特殊的感情,它僅僅是重視千堂家血脈。
要求雛田穿越時空,也不是為了幫秋穗,再見堂姐,而是出於小烏丸自己的願望。
想最後,闊別數百年,再見一次賦予了它靈智,給予它存在價值和意義的千堂巫女。
初代巫女是千多年前的人物,小烏丸要見的這位,同樣是秋穗的祖母,卻是晚了初代好幾百年。
屬於千堂家譜里,中期活躍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