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不是沖我來的
「砰砰」
伴隨着兩聲沉悶的撞擊聲,泥頭車上的槍手與司機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給摔懵了,面目扭曲的趴在地上,發出陣陣痛苦的嗚咽聲:「哎呦……」
武兵嘴裏叼着根煙捲,在煙捲一亮一滅火星的映襯下,左眉上那道駭人的刀疤倏地抽搐了一下,顯得愈發恐怖了,一腳踩在泥頭車司機的腮幫子上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冷冰冰的字眼:「誰讓你們來的?」
那名槍手此時已經回過神來,條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抓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槍,雖然他的身手很敏捷,但他還是慢了不止一星半點,只見一隻纖長的大手像變魔術似的將手槍猛然撈起,他不禁仰頭望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張妖里妖氣略顯陰翳的男性面孔。
凌風把玩着手槍嘴角划過一抹不屑的邪笑:「和我搶?哥玩槍的時候,你丫的還躲在被窩裏用左右手偷偷的打手槍呢!」說完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聲過後,瞬間被解體的手槍變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地面上。
「你……」親眼目睹了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的槍手驚恐的仰視着扎着小辮鬼魅般的凌風,短暫的驚愕過後逐漸清醒過來,沒錯,他們今晚栽了。
「回答我的問題,除非你想死!」凌風和武兵一樣,居高臨下的盯着愣怔的槍手沒有半個字的廢話。
只見那槍手蒼白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瀕死前自嘲的蔑笑,他當然不想死,不光他,這世上誰也不想死,除非是他娘的腦袋裏進屎了!
但他們的生死早就不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裏了,完成任務或許能活,任務失敗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他也絕不相信凌風會放了他。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拼死一搏,想到這裏,只見其猛然發力,起身的同時大手伸向腰間,拔出一足有一尺長的鋒利匕首徑直的朝凌風的脖子刺去。
「找死!」凌風怒吼一聲,手中不知從何時起多了一根銀針,抬手一甩,銀針竟然全根沒入襲來槍手的喉嚨之中。
「你……」那槍手手裏的匕首飄然落地,痛苦的捂着喉嚨,面容極盡扭曲,此時他望向凌風的眼神中不是驚愕那麼簡單了,更多的則是絕望與恐懼,以及人在與這個世界告別時深深的不舍,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匕首接觸地面的同時,他也應聲倒在地上。
「到你了!」武兵似乎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低頭瞟了一眼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司機,語氣中沒有半點感**彩。
「我……我說……」司機顯然比槍手膽子小了不少,嚇得渾身直哆嗦,面目蒼白額頭上佈滿冷汗,話都說不利索。
「說!」武兵抬起踩在司機腮幫子上的腳。
「我……」司機並沒有如實交代,而是迅速的將衣領塞進了嘴裏,凌風見狀大叫一聲不好,一個跨步衝過去捏住了司機的脖子,但還是晚了一步,只是幾秒的功夫,那名司機已是口鼻溢血,沒有了氣息。
「氰化鉀。」凌風將衣領拽出來查看了一番與武兵對視了一眼。
這時白色寶馬z4轟鳴着折返回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過後,穩穩的停在了泥頭車的前面,林子強剛打開車門,凌風和武兵就興奮的沖了過去。
「強哥!」
二人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林子強先是和凌風來了個熊抱,然後沖武兵健壯的月匈膛前砸了一拳,此時的武兵一掃之前的冷漠,顯得有些靦腆,像個內向的大男孩一般。
「誰派他們來的?」林子強冷眼瞟了瞟地上奄奄一息的兩具屍體皺了皺眉。
「這倆貨嘴挺緊,死都不張口。」凌風搖了搖頭不無關心的望着林子強:「看來江城也不平靜啊強哥……」
「他們不是沖我來的。」林子強苦笑着搖了搖頭,聯想到白天在片場顏如雪遇刺的經歷,他可以十分肯定這幫人的目標是顏如雪,看來明星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光鮮的背後不光有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甚至還有血腥的廝殺。
到底什麼人非要置自己的明星未婚妻於死地呢?林子強不禁起了疑惑,但只要對方動手就會露出馬腳,怕就怕他們按兵不動。
沒事兒不惹事兒,有事兒不怕事兒,這是老兵父親從小灌輸給他的做人準則!
「打電話通知當地警方過來處理瘋子,咱們去喝酒!」林子強若無其事的說着朝凌風、武兵一人甩了一根煙,然後抽出一支叼在嘴裏,點燃後深吸了一口,鼻齒間流煙。
「遵命強哥,嘿嘿!」凌風憨笑着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上了白色的寶馬z4。
三人有說有笑的揚長而去,仿佛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身經百戰的他們也確實有資本對生死視而不見!
……
江城市公安局局長張宏義剛吃過晚飯正在客廳收看《江城新聞》,兜里的手機突然急促的鳴叫起來,掏出一看來電顯示是京城的號碼,心裏不禁咯噔一下,趕緊摁下了接聽鍵。
果然不出他所料,聽筒里一傳出那似曾相識的聲音,他就清楚今晚恐怕又有的忙了。沒錯,打電話的和前幾天那個要求釋放林子強的神秘來電是同一個人。
張宏義一聽發生了命案立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兩天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敢耽擱,趕緊打電話通知刑警支隊支隊長趙軍出現場,自己和老伴說了聲也急匆匆的下了樓。
趙軍接完電話愣了幾秒,身為江城市刑警支隊支隊長,按說發生了這樣惡性的命案,應該由他向張宏義匯報才是,可這次卻由公安局長親自通知他出現場,可見案子非同一般。
「爸爸,你又要出去抓壞蛋了嗎?」趙軍七歲的兒子勇勇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警察老爸,桌上蛋糕剛點的蠟燭還沒來得及吹滅。
趙軍愧疚的和妻子對視了一眼,身為一名刑警,由於工作性質的特殊性,他幾乎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待命,像今天這樣一個電話過來必須緊急出警的場景在這個不大卻溫馨的小屋裏不知重演了多少次,而每一次都讓他的心裏多了一分對妻子和兒子歉意。
「來勇勇,爸爸要去執行任務了,爸爸還沒吃飯呢,咱們趕緊許個願讓爸爸吃塊蛋糕好不好?」趙軍的妻子慈愛的安慰着兒子。
「嗯。」勇勇懂事的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閉着小眼睛有模有樣的許了個願,然後鼓足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切了一大塊端給了趙軍:「爸爸,給你塊最大的。」
「好,乖兒子。」趙軍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蛋糕,在兒子稚嫩的小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不知怎的,一瞬間鼻頭突然有點發酸,要知道他已經連續兩年沒陪兒子過生日了,今年早早就許諾一定陪兒子過生日,看來又要食言了,三口兩口將蛋糕塞進嘴裏,邊嚼着邊起身。
這時妻子已經將他的公文包遞了過來,趙軍深情的望着賢惠的妻子想說什麼,但喉結抽了抽卻沒有說出口,抬手溫柔的幫妻子捋了捋散落鬢間的秀髮。
「好了,去吧,注意安全。」妻子嫣然一笑,叮囑着將趙軍送出了門。
趙軍啟動車子拉響警笛朝案發現場疾馳而去,掏出手機調出孫家傑的號,想了想還是將電話打到了正在值班的張勝男的辦公室。
半小時後,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經過初步勘察過後趙軍在現場向張宏義作了匯報:「局長,現場有兩名死者,其中一人是中毒身亡,但具體是什麼成分還需要法醫做過屍檢之後才能確定,另一名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創口,目前死因無法判斷,還有這個您看看。」趙軍說完將裝着被**的五四手槍零件的證物袋遞了過去。
張宏義掃了一眼,從兜里掏出兩支煙,一支叼在嘴裏,一支遞給了趙軍,點燃後深吸了一口望着漆黑的夜空長嘆一聲:「江城恐怕又要迎來一場血雨腥風了……」
「局長,您的意思是?」趙軍同樣皺着眉狠狠的嘬了一口嘴裏的煙捲,他能感覺到張宏義似乎知道其中的隱情,但對方不說,他絕對不會問,這是一名合格下屬應當具備的職業素養。
「大軍,這個案子由你親自負責,無論查出什麼直接向我匯報。」張宏義面色凝重的命令道,說完又不放心的添了一句:「記住,把偵查的重點放在這兩個人的身份上。」
「我明白了局長!」趙軍身子一正應了一聲,將吸了半截的煙捲扔在地上抬腳捻滅。
這時馬不停蹄趕到現場的張勝男一看死了兩個人頓時義憤填膺的命令自己手下的年輕刑警小梁道:「兇手也太猖狂了,竟敢當街殺人,給我往死里查,一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給江城人民一個交代!」
「你怎麼來了?」張宏義一聽是女兒的聲音,趕緊過去疑惑的問道。
「瞅你這話問的張大局長,一點也沒技術含量,身為江城市刑警支隊一中隊隊長,我出現場難道不應該嗎?」張勝男嬉皮笑臉的白了自己的局長老爹一眼。
「別和我嘻嘻哈哈的,這個案子不許你插手!」張宏義冷聲呵斥道,他是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趟這趟渾水的。
「憑什麼啊?我是一名人民警察,你沒有權利剝奪我參與案件偵破的權利……」被自己的老爹毫無緣由的嗆了一頓張勝男的小暴脾氣也上來了,可話還沒說完突然從道路的東邊駛來一輛疾馳的山地摩托,接近警戒線的時候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大了油門,發出刺耳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