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堅強的女孩兒啊。
陸晨微微感慨,摒除心中的雜念,輕輕褪下繪梨衣睡裙的肩帶,衣衫向下輕輕滑動,露出那完美的線條。
他不敢在繪梨衣的脖頸下針,經過他的數次實驗,那附近是最疼的,脊柱越偏下,疼痛感越輕。
「我要扎進去了。」
陸晨提醒道,還貼心的把枕頭拿過來,讓繪梨衣枕着,如果她感到疼痛難忍,還有東西可以咬。
「嗯~」
繪梨衣小聲應答。
陸晨不再猶豫,輕彈針劑,那白色的珠子在針劑內暈開,然後快狠準的扎入了繪梨衣的身後。
繪梨衣的身軀猛然顫動了下,淡藍色睡裙下一雙修長的玉腿繃的筆直,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她一雙秀眉緊皺,如櫻花般柔軟的唇瓣張開,緊緊的咬住了枕頭,但枕頭根本不受力,於是她就下意識的咬住了那伸過來的其他東西。
疼,繪梨衣這些年接受過很多治療,注射過各種藥劑,但從未有過這麼痛的感觸。
但她卻沒有叫出聲,她要做個堅強的女孩兒。
這是godzilla歷經千險萬苦為她找到的藥,她如果表現的很痛苦,godzilla一定會難受吧?
陸晨感受着從少女口中傳來的熱度,以及那逐漸提升的咬合力,默然無語,只能伸出另一隻手給繪梨衣蓋好被子。
這會是個漫長的夜晚,但我會陪你度過。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頂樓的房間,陸晨緩緩收回自己的手,上面有一個深深的牙印。
不是繪梨衣的牙不夠利,也不是他的皮太厚,他昨晚還使用了言靈和暴血進行局部硬化。
這也是他後來才意識到的問題,他不能讓繪梨衣飲入自己的血,尤其是在蛻變的關鍵時刻。
他前世使用過數不清的秘藥,又是最強的秘血武者,如果昂熱校長帶他去做監測,他體內流的……可能一滴正常的人血都沒有。
他的血除了龍血的成分,還是活生生的秘藥,而秘藥是不能給人飲入的,有太多孩子死在秘藥下。
儘管他猜測人類使用秘藥強化,能否成功和使用者原本的精神屬性有關,而繪梨衣作為皇血的擁有者,再加上此時的進化精神屬性已經很高,但他仍不能冒險。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晚春溫暖的陽光肆意的湧入這片空間,又穿過那半透的簾帳,灑落在少女的身上。
陸晨折返回來,看着進化完成後熟睡的少女,有些恍惚。
暖色的微光落在少女的臉上,透過簾帳又帶有絲絲陰影,就像是為其遮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少女臉上的肌膚似乎變得更為細膩了,甚至五官也有極其細微的改變,但就是這極其微小的變化,卻像是大師的畫龍點睛之筆,將畫作的美感進一步升華。
在朦朧的陽光下,少女美的有些不真實,像是悠久歲月前神完成的一具雕塑,在千百萬年後被人在遺蹟中發現,在微光下的冒險者面對着這精美到極致仿佛封印了時間的作品,只能讚嘆着久久沉默,不敢伸手去觸碰她,就像是害怕會驚動沉睡的美,怕她在甦醒的瞬間蒼老。
而陸晨現在就是那個冒險者,他站在床前竟怔住了,他總算明白了神性之種介紹中的那一欄,會提升魅力屬性是什麼意思。
神性之種對血統的協調優化是全面的,真正完美的進化,不應該只是單純的強化力量敏捷這些屬性,而是連陸晨不在意的魅力屬性也強化了。
只是他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尼伯龍根計劃過後,魅力也小漲了一波,但他沒看出自己有什麼變化。
是他漲得不夠多?還是說魅力屬性並不單指容貌?
他看着繪梨衣潔白水潤的肌膚,不禁感慨空間給他的龍血之種和龍血結晶是什麼垃圾,每次用着老疼不說,還排一堆髒兮兮的東西。
神性之種不愧是傳說級的道具,連進化的過程都是那麼優美,沒有絲毫污漬排出。
「唔……」
繪梨衣悠然轉醒,就像是神造的雕塑睜開了眼,活了過來,那琉璃般澄澈的眸子似乎還有幾分疑惑,又像是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
「godzilla……站在那做什麼?」
繪梨衣坐起身子,看向站在窗邊的陸晨,揉了揉眼睛,但她眼角並不存在什麼分泌物,她只是剛剛睜眼,習慣性的做了這個動作。
但下一刻她又清醒了起來,她欣喜的感受着自己的身軀,又帶着些許激動的看向godzilla,她能肆意的開口說話了!
體內原本在緩緩侵蝕着她的龍血,如今就像忠誠的臣子那般穩定安寧,只是在堅實的為她貢獻着力量。
雖然還沒有試,但原本感覺無法控制的高危言靈,如今竟感覺有些隨心所欲,她再也不用擔心失控,說話時會觸發言靈。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陸晨關心道,如果神性之種也不能完全治癒繪梨衣,他在這個世界或許就沒什麼辦法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香風,以及那柔軟的懷抱,繪梨衣撲了上來,緊緊的抱住了他。
「godzilla……好厲害。」
繪梨衣欣喜的聲音中,又透着一絲顫抖,「我可以開口了,我不會變成鬼了,我能和godzilla……去學院了。」
陸晨感受着繪梨衣的喜悅,輕輕拍着少女的背部,笑道:「那繪梨衣一定會是入學後最優秀的新生。」
「我會好好努力的。」
繪梨衣的下巴搭在陸晨的肩膀上,看着窗外逐漸攀升的太陽。
光明終於吞噬了黑暗,時間的流逝再也不是可怕的,她期待着今後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現在。
兩小時後,陸晨和繪梨衣心滿意足的坐在沙發上,結束了他們的早餐。
進化後的繪梨衣,在吃貨領域上向陸晨發起了挑戰,但最終還是以失敗收場。
至於他們的日常,也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今日有個晴朗的好天氣,但兩人卻宅在酒店打遊戲。
終於能夠自由開口的繪梨衣話仍舊不多,或許是一時間還不太習慣,又或者她和godzilla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對話,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剛剛結束一個副本後,陸晨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居然是校長的私人號碼。
他也並不顧忌身邊有繪梨衣在,直接接起了電話,反正繪梨衣不久後也要入學。
「孩子,在日本玩的怎麼樣?」
昂熱的聲音透着輕鬆寫意。
「事情都完滿結束了,不過那才是昨天的事吧,校長你就這麼急着找我?」
陸晨有些無奈,校長沒事不會主動聯繫他的。
昂熱調笑道:「我知道你剛做完了大事,這會兒很想享受下和小女友的悠閒時光,但是能者多勞嘛,何況那邊的事我很不放心。」
陸晨皺了皺眉,「很緊急?」
他還想和繪梨衣在日本待兩天,別看他們上午有些宅,下午可是準備出去逛的。
「倒也不是很緊急,畢竟我們還沒得到許可,但你過去後我們會放心許多,時間還有,你們也未必非要在日本玩,老實說東京你們應該都逛得差不多了,日本雖然很不錯,但哪裏比得上你的家鄉地大物博?」
昂熱的聲音充滿的蠱惑。
陸晨略微思索,「校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帶着你的小女友回你的家鄉,在許可下來前,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只要你在境內,就像是定海神針。」
昂熱並不在意康斯坦丁最終是被誰殺死,龍骨十字又落入誰手中。
陳家的人和加圖索家最近走動很頻繁,如果他們真的能將康斯坦丁擊殺,他也沒什麼意見,但他覺得總有些人會高估自己的實力,小覷那初代的君王。
一旦激怒了那火焰的君王,又無法收場,將會成為一場災難。
「我考慮下,最遲後天出發回國。」
「等你消息。」
說完,陸晨便掛斷了電話,他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獸人戰士,若有所思。
「godzilla?你又要去出任務了嗎?」
繪梨衣有些擔憂,有些不舍。
在她看來,godzilla總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可能要回國一趟,在那之前我先送你去卡塞爾學院吧。」
陸晨答道。
然而繪梨衣卻搖了搖頭,「我要和godzilla一起去。」
她聽到了電話對面老人的聲音,但因為godzilla和老人是用中文對話的,她有些話沒聽明白。
見godzilla有些猶豫,繪梨衣又握緊小拳頭做努力狀道:「我現在也很強的,一定能幫到godzilla。」
陸晨看着繪梨衣還是有些猶豫,繪梨衣經過強化,已經不是上杉越那種完整的皇可以概論的程度了,硬要說的話,應該和蛇岐八家神話傳說中的初代皇差不多,她現在是當之無愧的月讀命。
但或許是他之前保護了繪梨衣很久,他總不希望這個女孩兒遇到危險,不想讓她踏入龍族的戰場。
叮——
他又收到了一條短訊,是校長發來的。
「剛剛忘記說了,你想帶那個女孩兒來上學的話,也可以先讓她在預科班熟悉下,剛好,在你們那就有着北大與卡塞爾學院合辦的預科班,那裏是個不錯的地方,她會喜歡的。」
「而隨着龍族甦醒的越來越頻繁,我們也開始考慮讓一些預科班中表現優異的混血種提前入學,讓他們見一下學院現役最強的屠龍英雄,也有利於提高你的師弟師妹們對學院的期待感。」
陸晨看了眼神情期待的繪梨衣,心知他貌似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校長的意思也很明確,他可以帶着繪梨衣在國內玩,如果有緊急任務,他又不想讓繪梨衣跟着的話,就讓繪梨衣待在預科班。
老頭子也真是的,搞得好像是我在帶孩子,要放托兒所一樣,明明……
「好吧,我們一起去……我們一起行動。」
既然繪梨衣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會把繪梨衣留在預科班了,繪梨衣說的不錯,她如今絕不會是累贅。
只是校長貌似還想讓他去預科班做做師弟師妹們的思想工作,這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啊……想想就覺得麻煩,到時候帶着楚兄一起去好了。
繪梨衣聽到回答,嘴角露出一絲甜美的弧度,「今天想去明治神宮看看。」
陸晨笑着點頭,「好。」
…………
兩天後。
晚春的風吹落最後的繁櫻,飄落在櫻樹下的少年身上。
陸晨和繪梨衣站在東京半島酒店的樓下,身後拉着巨大的行李箱,基本都是繪梨衣的寶貝。
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停在路邊,源稚生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向兩人。
可在離兩人大概五六米時,源稚生忽然站定了,有些困惑的看着繪梨衣,他怎麼感覺自己的妹妹變得有些陌生了?
是自己的錯覺嗎?繪梨衣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這兩天發生了什麼,繪梨衣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源稚生在腦海中思索了片刻,隨後有些震驚的看向繪梨衣,又慍怒的看向陸晨。
他不由分說的走到陸晨身邊,摟過陸晨的肩膀把對方帶到一旁,低聲憤慨的說道:「陸兄,我知道那是櫻的不對,但……繪梨衣她還……未成年啊!」
嚴格來說,到今年的十二月二十五號,繪梨衣才年滿十八歲,也僅僅只滿足了陸兄國家的成年法定年齡,在日本可是二十歲才成年!
我知道我妹妹很漂亮,你也很喜歡她,你們還孤男寡女的在晚上住在一起,而且櫻又好巧不巧給你們安排了只有一張床的房間……
咦……這發生些什麼,好像……倒也正常?
這貌似不能怪陸兄啊。
「源兄,你在說什麼?我這幾天沒讓繪梨衣喝酒啊。」
陸晨以為對方是在說上次的事。
源稚生愣了下,有些狐疑的看着陸晨,又偷瞄了眼繪梨衣,「你真沒做?」
「做什麼?」
陸晨有些迷惑。
「就是……就是……」
源稚生忽然又感覺難以啟齒了,因為他感覺陸兄好像也不是在裝傻。
「哥哥,你在跟godzilla偷偷說什麼?」
繪梨衣濡穤美好的聲音傳來,帶着疑惑。
源稚生震驚的回頭,下意識的看了下四周,審判沒有發動,「繪梨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