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北莫塵在御書房批閱着奏摺,一陣忙碌下來夜色漸沉,已至戌時,他急忙披上外頭正準備出發回慶華殿。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身旁的內侍裕福點着燈,細聲說着:「殿下,夜漸深,您已忙碌多時,不如奴婢將御書房的偏殿收拾下,在此歇息。」
「不用了,裕福。我還是回慶華殿吧,我怕她不大適應。」
「遵命,奴婢這就命人備轎!」
北莫塵總覺得昨日的大婚並不真實,就好像慶華殿中的那一人隨時便會離開,他心中焦慮的很。又怕她不習慣這宮裏頭繁瑣的規矩,除了春夏這個陪嫁丫鬟,再無旁人可說話,又怕她離了王府會諸多想念,他從未覺着思考是件如此頭疼的事情,真希望自己能夠知道她內心所想。
「裕福,你去交待那宮門口的內侍,一會兒不必通傳,莫要打擾了太子妃的休息。」
「奴婢遵命!」裕福笑着一路小跑上前。
北莫塵下了轎攆,屏退左右,徒步走向殿中,輕輕推開裏屋的門。才一轉身,便瞧見地上鋪的整整齊齊的被褥,不自覺笑出了聲。
燕語默聽見來人的腳步,只在床上裝睡,那一聲輕笑倒是讓她翻過了身,坐了起來:「你還好意思笑,昨夜哪來什麼暗探,分明是誆我的!」
北莫塵接過飛來的枕頭,坐在鋪好的被褥上:「默兒,這你着實是誤會我了。我正準備與你說清,你便躡手躡腳地帶着我上了床,我也只能順水推舟了不是!」
「無賴!」燕語默叉着腰,鼓着腮幫子,「想你從前那文質彬彬、冷酷嚴峻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吧!今夜不用猜拳了,今夜你打地鋪!」
「遵命!娘子!」北莫塵拱了拱手。
「······」燕語默抓過身邊一個枕頭丟了過去,不幸的並沒有擊中目標。她無奈向後倒去,北莫塵將手中的枕頭擲向她的身後,她正巧栽在那片柔軟之上。
「殿下,說正經的,我有事問你。」燕語默正聲說着。
「沈家軍舊部的事情麼?」
「嗯,有他們的消息了麼?」她撇了撇嘴,好像每次她想什麼都能被他猜到,這人莫非學過什麼讀心術!
「前日青寧曾跟至蒼山附近。」北莫塵看了一眼燕語默的神情,接着說,「許是被發現了,便沒了蹤影,加上這幾日朝臣都在忙着北國使臣來訪的事情,百里天沐也無暇分身。我猜測等北國使臣到訪之後,在大家忙着慶祝之時,他會將這些人秘密轉移,畢竟都是些上過戰場的男兒,想必並不好控制。」
燕語默聽到「蒼山」二字,故意躲過對方的注視,他會這麼看自己,就證明他已經知曉了張舒便是血欞教的教主,她並不想提這件事情:「麻煩殿下了,一有消息請務必通知我,我一定要將他們救出。」
北莫塵皺了皺眉:「你可以叫我莫塵,既是朋友不必如此生疏,此事我本就會盡力徹查,你大可放心!」
燕語默「嗯」了一聲,房間一時陷入了沉默,她起身,將床頭的燭火熄滅,想到白日裏那些左右侍奉的宮女,開口道:「莫塵,你能不能跟那些宮女說下,平日無人時不需貼身伺候,有春夏在足夠了,屋裏人太多,我不大習慣。」
「好,明日我叫裕福交待一下即可。」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灑在北莫塵的被子上,他想起之前心中的疑惑,「默兒,那日在山谷中,我見你周身真氣暴走,難以控制,你可知那是什麼?」
燕語默不假思索道:「其實我自己並不知曉,許多事包括我身上的武功我都不記得了,只是每次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便會有一股寒意聚集在丹田處,並周身遊走,爆發力驚人卻也十分難以控制。」
「這麼奇怪的功夫倒是不曾聽聞,不過興許紫金閣會知曉。」
「紫金閣?」
「就是江湖上一個專門買賣情報的地方,凡是你想問想尋的,都能在那裏找到答案,只要付出相對的金銀或是武藝絕學便可。」
「哦,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麼厲害的地方啊,日後有空去問問也好。」
北莫塵沉默了片刻,低聲說着:「默兒,凡事還有我在,你不必事事親為。」
燕語默傳出熟睡的聲音,她並不擅長拒絕,早已過了聽情話的年紀,況且自己曾經還為之淪陷過。如今的她,除了自己,不想倚仗任何人,哪怕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一覺醒來,除了小圓臉,屋內並無他人,看見恢復了正常的一切,她還是挺感謝北莫塵這個太子的,畢竟人家也幫了不少的忙。
「太子妃,春夏伺候您洗漱吧!」
「嗯嗯!」燕語默撩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是新的一天,「對了,小圓臉,今日咱們是不是應該去拜見淑妃了?大婚那日並未曾見到殿下生母,聽聞是身子一向不好,此番又受累染了風寒,一會兒備幾樣補品,咱們去她殿中拜訪吧!」
春夏遞過手巾,支支吾吾地回道:「太子妃,春夏聽宮裏的姐姐說,皇后娘娘好像不大喜歡淑妃娘娘,就連太子一年也極少能見到淑妃娘娘幾面,咱們這樣過去要不要先稟明皇后娘娘?」
「我本是新媳,理應去看望,於情於禮她都不該阻攔,不用說了,說了反倒叫她知曉,又該生出什麼么蛾子來了!」
春夏小聲的說着:「太子妃,這裏可不比咱們王府,叫人聽了去,該麻煩了!」
燕語默捏了捏她的臉蛋:「知道了,小圓臉,我不說了,不說了,用過早膳,咱們便出發吧!」
「是,春夏先去準備下要帶的東西。」
燕語默問了問底下的宮女,才知淑妃居住在秋華殿,出了宮門,比那看見青寧那張寒冬臘月的面容立在轎攆旁邊,還是北莫塵想的周到啊!
坐在轎攆上,燕語默瞧着一路上的宮女紛紛行着禮,越到後頭宮女就越來越少,就連栽種的盆景都變的不大一樣,後者明顯蕭條了許多。確定這是太子母妃住的地方,不是冷宮麼?
前方拐角處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這是皇后娘娘的恩賜,你們領旨謝恩便是,在此哭哭啼啼的成什麼體統!」
燕語默擺了擺手,命人將叫轎攆停在一旁,慢慢走了過去,原來是一個春紅齒白的宮女正訓斥着蹲在地上的姑姑,姑姑正掩面哭泣着。
「皇后聖恩難卻,只是我家主子身子一向柔弱,日前又染了風寒,沒了轎攆,如何能徒步前去參與皇后的賞花宴請,勞煩姑娘通融通融,只這一次便好!」姑姑扯着那丫頭的褲腳哭着說道。
那宮女一腳踩在姑姑的手上,細聲說着:「姑姑,不是我不幫你,只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也不敢違抗啊!你若一直在此拉拉扯扯,休怪我不客氣了!」
「不知你說的不客氣是怎樣的不客氣?」燕語默從牆腳緩緩走出。
宮女一下跪在地上:「奴婢見過太子妃,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旨意前來傳達。」
燕語默將地上的姑姑扶起,轉身對身旁的青寧說道:「派個人在此處盯着她,既然皇后娘娘邀約母妃一同賞花,不如就叫她跪在此處,直到我們歸來為止!」
青寧拱了拱手:「遵命!」
她從宮女身邊走過,提高了嗓音:「狗仗人勢這種事情,在宮裏頭還是少做的好!」
燕語默扶着姑姑進了慶華殿,姑姑一入院子便跪在了地上:「今日之事多謝太子妃,還望太子妃不要告訴我家娘娘,娘娘一向隱忍慣了,不願我們在這宮裏生事。可此次皇后娘娘假意邀約,月前早已撤了轎攆,無非就此折磨我家娘娘,奴婢心中着實心疼啊!」
「姑姑,你快起來吧,若母妃知曉了,你只管說是我做的便是。」
燕語默走進裏屋,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靠在床頭,臉色微微發白,嘴上竟一點血色都沒有,她急忙走到床頭處行着禮:「兒媳拜見母妃!」
淑妃瞧着眼前的人,露出一些笑意:「你便是燕王的大丫頭吧,你們大婚那日母妃正生着病,怕衝撞了喜氣,便沒有去,希望你不會怪我。」
燕語默坐在床邊,搖着頭:「不會!」
「聽聞皇后在外傳召一同賞花,悠蘭伺候我更衣吧!」淑妃用手支撐着床邊準備起身。
燕語默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袖子裏松松垮垮,瘦弱不堪,皇帝大病一場,誰又會關心這後宮中受冷落的妃子,再加上皇后的藉機打壓,險些要了淑妃的命!
「母妃,不如此次我代您前去吧!您還抱病在身,莫說是賞花,就是出這宮門都十分艱難。」
「哎,你的好意母妃心領了,只是這秋華殿上下都系在我一人身上,我身子無礙,還能堅持!」
燕語默狐疑着看向突然跪下的姑姑,她帶着哭腔說道:「太子妃,你不知,皇后每每來邀,去了則百般刁難,若是不去,整個秋華殿的奴婢們都會跟着遭殃,就連一貫的飯菜都會剋扣下來······」
「這也太過分了吧!母妃不怕,此次我與你坐一個轎攆前去,有何事我來頂着便是!」
「哎,你這孩子,罷了,罷了,待我換身衣裳,一同前往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