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服手冊 第三十二章三足鼎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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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星??賀州大陸?托馬斯荒原??聯盟軍據點

    卡奇將軍拿起那只在戰場上繳獲的中國制苗刀，仔細端詳起來。他用手指敲了敲刀面，清脆的聲音就像一陣悅耳的音樂在耳邊迴蕩着。

    將軍拿起刀，對着一旁的木質桌子砍了下去。

    「咔嚓」一聲，桌子被一刀切斷，切口整齊，而刀本身並沒有任何損傷，刀面如同平靜的湖水一樣散發着讓人發冷的寒光。

    「好刀！」一旁的軍官們都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唯獨卡奇將軍，帶着一臉的沮喪，有氣無力的將這把刀扔在地上，絕望的說道：

    「那個泰德已經有了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有了足夠的後方補給，人力補給，還裝備上這樣的中國製造武器，別說是現在，就算我們主力尚存，又怎麼可能擊敗他們？」

    軍官們也沉默了，雖然他們從抓獲的掉隊的泰德軍士兵身上了解到了現在在泰德軍那邊有人發生叛亂，但是顯然無論這兩邊誰能取勝，自己都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令人無奈的是現在他們手頭這不足5000人的殘兵敗將就是聯盟最後的軍力，剩下領地內的人力，物力都因為去年那場愚蠢的「朝神之路」已經接近枯竭。靠着這點地盤和人力，沒有個5-10年時間根本無法恢復。就算想玩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漁翁，還是只是條蚯蚓，怎麼玩都是是那邊兩位的嘴邊肉。

    再說現在整個聯盟也是徹底完蛋了，隨着主要的神職人員都死了，神權政治中的信仰開始崩塌，每天都有棄職逃跑的官員和教士。而那些聯盟的主要領導人，據說很多已經收拾好了財物，準備好了船往東邊出海，前往傳說中的大陸（瀘州大陸）避難。各種國家大事早已無人處理，民間也是一團糟，社會秩序完全混亂，即使有人當街被殺搶走財物，也無人問津。每天高叫着「我們被神拋棄」了而舉家自殺的人早已經司空見慣。

    別的不說，自己這支僅存的軍隊就算能撐下去，軍糧儲備也已經見底了，後方倉庫已空，管糧草的人已經不知去向。就算這些殘兵敗將信仰爆發還能撐下去，這個月的軍餉還不知道該找誰要去呢——管財務的人也卷着最後那點錢帶着自己的小姨子跑了

    卡奇將軍站在自己據點的頂端，看着外面茫茫的荒原，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在去年，這裏還是一場奇蹟般的大捷地點，他完成了一場難以置信的反擊，將他的軍事生涯推上頂點，然而現在，卻成了自己的死地——他可不敢賭一把那位名聲在外的泰德將軍會不會放過自己。

    「都是那些作死的教士們，還有那些滿腦子都是《神經》的祭司！」卡奇將軍一想起那些白白浪費了他千辛萬苦的成果和最後翻盤機會的白痴們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他們非要去什麼「朝神」，玩死了自己，也玩死了聯盟的主力部隊，自己現在早就帶着大軍追殺着泰德四處逃竄了，怎麼可能落到這般田地？

    看着遠處的天空，卡奇將軍閉上眼睛，又開始了祈禱——現在，恐怕真的只有神能夠救他了。

    「快看，那是什麼！」一個士兵突然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接下來是更多士兵帶着顫抖的叫喊聲，還可以聽見很多人逃跑或者下跪跪拜的聲音。

    卡奇將軍急忙睜開眼睛，看見地平線上，一條前所未見巨大的空中戰艦正在不斷變大，不斷靠近，也看呆了，不過，作為軍人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下達了弓弩手準備的命令。

    隨着戰艦在視野中越來越大，距離也越來越近，戰艦腹部的那些看着就滲人的炮管還在威脅式的不斷轉動。士兵們拉着弓的手也開始了顫抖——面對這種誇張的金屬東西，誰都知道自己手頭的箭給他撓痒痒恐怕都不夠。

    當陰影籠罩了整個據點防線，遮蔽了天空，遮蔽了太陽，這條空中戰艦終於停了下來。此時下面已經沒剩下幾個還能站着的人了，大部分都本能的跪在地上向天祈禱。而那些弓箭也都被扔在一邊。

    卡奇將軍的雙腿也在發抖，但是依然保持着自己一個將軍的尊嚴，站在原地，凝視着天空中的戰艦不知所措。

    一架銀白色的直升機從戰艦上的飛行甲板飛下來，停在據點的正門前，接着，戰艦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托米爾語廣播

    「這裏是中國政府桃源星管理委員會外事局賀州大陸內戰調停小組，有請卡奇將軍參加三方停戰談判，有請卡奇將軍參加三方停戰談判。請卡奇將軍到據點門口的直升機前，由我方護送您前往參加談判。請放心，我方確保將軍的人身安全。我國政府一貫主張以談判解決爭端，反對一切形式的武力……」

    卡奇聽着這些廣播，看着眼前這些根本不該存在的東西理解不能。站在原地，由於發自內心的恐懼，雙腳始終邁不開步子——對於有關中國人的傳聞他也聽過，尤其是他們消滅了自己的主力部隊和大部分的神職人員，自己對這些同樣的無神論者還是有一些忌憚的。而且作為一名守將，他從地位上也不應該來參加這樣的會議，應該向後方的聯盟統帥們報告，再由他們派人來參加。而且，對於直升機這個專有名詞，他還不知道是什麼，雖然看着停在門口那個東西可能是，但是也不敢確定，還在猶豫。

    只是顯然對方並沒有什麼耐心，第一遍宣言剛讀完，只見戰艦腹部的一門130mm火炮炮口一轉，接着就是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和巨大的爆炸聲在據點響起。

    炮口還在冒煙，整個據點都在震動，據點一處的城牆已經在爆炸聲中倒塌，變成了一片廢墟，未來得及逃走的守軍無一倖免。看到這駭人的威力，無數士兵頓時一鬨而散，向據點外跑去。廣播又開始了第二遍的重複，而那門剛開完火的炮口則指向另一處城牆。

    「別打了，我這就過來！」

    只是現在卡奇將軍不敢怠慢了，他急忙衝着戰艦吼了兩句，發現沒反應後，才意識到剛才停在據點正門口的東西可能就是所謂的「直升機」。就算不是，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將軍三兩步跑下城牆，才發現看守大門的士兵已經逃跑了，不得不在幾個軍官的幫助下，親手打開大門，隻身灰頭土臉的跑到了直升機面前。

    直升機的艙門被打開，一名魁梧的中國人正背着手在那裏等着他，看到他的囧樣依然面不改色的用熟練額托米爾語說道：

    「卡奇將軍，久仰了，這邊請。」

    將軍戰戰兢兢的坐在直升機的座位上，看着艙門關閉，感受着直升機的震動。透過舷窗看着外面越來越小的據點，心裏一片忐忑。

    不過很快，這種忐忑就被眼前那壯麗的畫卷替代了，在這條巨大的空中戰艦上，所有的東西都露出一種代表着力量的美感，巨型火炮，直升機和巨大的艦橋，金屬的反光靚麗多彩，看得他目不暇接。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還沒來得及欣賞完過道里那些仿佛藝術品般的金屬牆壁，眼前就豁然開朗。

    穹頂的會議室，頂上是精美的中國圖案，四周紅色的地毯和精緻的座椅，以及那個大的誇張的圓形桌子都讓人感受到一種來自王者的氣勢。而一名身穿華麗軍禮服的人正坐在桌子的一面，向他點頭示意。身旁正站着剛才帶着他過來的那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國人。在他們後面，一面鮮紅的旗幟和金黃色的徽章赫然在目，透着莊嚴。

    「卡奇將軍，就等你了！歡迎來到中國桃源星軍區水星號空中戰艦！我是賀州大陸內戰調停小組組長張北海中將，這位是我的翻譯錢衛峰同志。」

    卡奇將軍急忙行禮，沒等他來得及問什麼，就聽見旁邊的大門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兩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分別從兩邊的門走了進來，相互對視了一眼，就一言不發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怒視着對方。

    等三人坐定，張北海掃視了一眼幾人就首先開口：

    「大家都認識吧！不過按照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我還是要介紹一下。托米爾共和國第一執政官泰德將軍，珈藍王國國王亞倫。珈藍，以及教派聯盟統帥卡奇將軍。」

    這下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對方，如果說泰德這個執政官的頭銜還沒有出乎意料的話另外兩位的頭銜，則是他們第一次聽到。

    早已經怒不可遏的泰德將軍第一個質問了出來：「亞倫，你明明姓氏是艾迪德，什麼時候變成了珈藍？珈藍本來就是《神經》中編出來的國家！和你有個屁的關係！」

    「我來解釋一下！」張北海從容的打斷了泰德的怒火，然後打開了一旁的幻燈投影，一幅幅奇特的文物照片出現的畫面里（國內某監獄專業文物造假販子出品）：

    「根據我國政府在這段時間對賀州大陸，也就是你們居住大陸的考古發現，確實貴國的領土上在數百年前存在珈藍國這一國家，另外，我們根據這些文物上找到的dna樣本進行確認，最終發現亞倫將軍具備這個國家的生物遺傳信息！因此，在經過本人同意後，我們本着繼往開來的原則，同意珈藍國的復國。」張將軍學着國內某位同姓局長的習慣開始了忽悠大法——反正這幫人對於考古學一無所知，更不知道dna遺傳基因是什麼玩意兒，這些詞在翻譯的時候有時候是直接音譯的。就算將來他們弄明白了，到時候木已成舟，誰還在乎百年前的那場忽悠。

    泰德指向悠閒的品茶的亞倫的手開始發抖，不過他確實不知道張北海說的那些專有名詞都是什麼意思，反正這些人的等級實在太高了，也不排除他們真的發現了什麼。只好把手轉向另一邊：「卡奇，你不過是聯盟的一個軍團指揮官，什麼時候成了聯盟統帥了？」

    「這一點是我們剛剛確認的，由於聯盟的主要人員不是死了就都外逃了，所以現在整個教派聯盟，卡奇將軍是最高統帥！」張北海繼續說道。

    「這個……你們確認？」這次輪到卡奇戰戰兢兢的問道。

    張北海皺了皺眉頭，一旁的錢衛峰立即將一副照片投影在屏幕上，那是一張巨大的坑周圍一片廢墟的照片，而根據廢墟外圍的參照物，不難發現，這是目前聯盟總部，諾斯城中心地區，聯盟的執政總部的地方，只是現在已經被爆炸變成了一個大坑，周圍的建築也基本倒塌——一枚長劍10巡航導彈剛剛摧毀了這裏，顯然，沒有人能在這種爆炸中倖存，就算有人運氣好，不在裏面，估計也不會想繼續當這個會有某種不可抗力從天而降來要你命的領導人了。

    「我們確認了！」錢衛峰用十二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卡奇將軍頓時汗如雨下，他現在充分意識到了對手是怎樣的殺伐果斷，顯然這場談判自己想要活下來就只能順着他們來了。

    而泰德將軍則無語的看着這赤裸裸的威脅，垂頭喪氣的坐下了。

    張北海咳嗽了兩聲：「那麼，既然大家對各自的身份都沒有疑義了，我們就可以接下來的談判了。」

    三人急忙正襟危坐，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這來自「不可抗力」的最終裁決。

    「眾所周知，賀州大陸這場內戰已經打了8年之久，造成的人道主義災難是非常嚴重的。甚至來自托米爾的難民嚴重衝擊了位於部州大陸的五國同盟，這是很嚴重的外交問題。我國作為對於人道主義最為重視的國家，決定參與調停，讓賀州大陸重歸和平，人民少受戰爭的（以下省略3000字）……」

    三人都聽得懨懨欲睡，畢竟這都是些大道理，客套話，官話一類的東西，沒什麼實質內容。直到那句：「內戰各方立即在調停小組的監視下停止所有的軍事行動，先以一年為期限，進行為期一年的全面停戰。為將來的全面和平共處做準備。」

    卡奇將軍當場就想直接跪下祈禱去感謝神明。而亞倫將軍則面無表情，仿佛早就知道這一切一樣。唯獨泰德將軍，雙手攥拳，緊咬牙關，一臉的不甘心。

    「……至於停戰線嘛，我們就依照現在的各方實際控制線好了。」張北海將軍打開地圖，上面那條「朝神之路」成了分界線，正好將大陸的南北分開，這條路上的幾個城市現在歸屬各異。很明顯雙方呈現缺牙交錯狀態，都必須將自己的兵力平均分配在這些地方才能確保邊界的安全，但是由於這條戰線過長，顯然誰都無法集中足夠的兵力來一次重點突襲，除非他願意對手也同時突破他的領地來一場「交換」。而北方的東西部則以一條不可逾越的山脈為分界，雙方根本無需駐軍，這也給戰鬥力處於下風的珈藍王國和教派聯盟減輕了一些壓力。

    張北海頓了頓，看着泰德將軍不甘的眼神，繼續說下去。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麼就這麼定了。當然，為了確保停戰協議，中國軍隊會組建一支『停戰監督巡邏隊』在邊界區域執行巡邏任務以監督停戰協議的實施。同時，我國政府為了確保各方能夠平穩過度，決定直接援助各位每家糧食1000噸，以確保各位國內的糧食儲備和防止大面積饑荒。另外還有金幣貸款（中國在桃源星發行的金幣，和中國交易必須使用這種金幣），以防各位還有需要從我們這裏訂購的東西。」

    「我們有提出異議的權利嗎？」泰德將軍一臉無可奈何的反問道——這個條件簡直就是有意去給卡奇將軍續命。

    「當然可以，您有任何異議都可以提出來，我們保證會認真考慮仔細研究的！」張北海笑着說道。

    泰德將軍不再說什麼了，他知道反正對方只是「考慮」而已。

    「另外一點，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我們還必須對於這場曠日持久的內戰帶來的一些列暴行予以制止，無論是托米爾教派教徒對無神論者的殺戮，還是無神論者對教徒的殺戮，都必須被制止。否則，會給這片大陸帶來更多的不安定因素。」張北海繼續說下去。

    只是這顯然已經快要觸及泰德將軍的底線了，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怒視着張北海。讓隱藏在隔壁房間的警衛不約而同的端起了槍。

    「你們也是無神論者，應該知道這些這些宗教瘋子給我們的國家帶來了什麼，火刑架，斷頭台，打着宗教名義的迫害，驅逐。在這百年間這些人已經借着宗教的名義殺死了不計其數的人，讓這個國家變成了一片廢墟，把所有的國民都變成了瘋子和傻子。如果不能把他們徹底剷除，那麼遲早他們還是會回來的。請不要忘記，那些瘋子即使是你們也會毫不留情的攻擊的，和他們，沒有溝通的能力。」

    泰德將軍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反駁，不過不是來自中國這邊，而是亞倫將軍，後者以一種極其誠懇卻異常嚴厲的語氣說道：

    「將軍，就是因為你的這種手段，我才最終決定和您決裂的。您知道這種行為要殺多少人嗎？當年整個托米爾都是教徒，想轉化成無神論者也是需要時間和逐步轉化的，你現在的手段最終只能導致把所有人都殺光作為最後的結果。而且你執行任務的士兵並非多公正廉明，他們很多只是借着打擊宗教分子的名義去大肆打砸搶，只要看上什麼東西，不管主人是不是教徒，都會被貼上教徒的名義懲罰甚至全家處死。對於他們的行動，有你的名義作為金字招牌，沒有人敢管。甚至一些地痞流氓強盜也打着無神論者的名義『協助』查抄宗教信徒們，實際是大肆殺害無辜，搶劫財物。你在南方這麼做，導致很多人逃到北方，現在北方剛剛脫離戰亂，你的那些人就把整個北方攪得雞飛狗跳，社會秩序盡失，民心盡失，否則你以為教派聯盟被你擊敗了那麼多次，怎麼可能還有餘力發動反擊？如果不是我們控制了賽斯，還有更多的人會逃亡到教派聯盟的地盤去，所以我不可能再讓你的行為繼續下去了！有人信就讓他們去信，人不該因為自己信什麼而沒有做出任何錯誤的事情就遭到處罰。在中國人已經到來的現在，您覺得他們那點信仰還能堅持多久？何必再用屠刀去解決問題？你說那些宗教人員是極端的，你現在派去的那些反宗教人員何嘗又不是極端的只會用屠刀解決問題的？」

    「叛徒！」泰德將軍怒斥了他一句，並不搭理他。只是繼續向張北海說道：「你們這只是婦人之仁，保留下這些宗教欲孽，甚至讓那個什麼教派聯盟存活下來，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反撲來攻擊所有的無神論者，這些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只有殺光他們，讓所有人知道只要信教就會有什麼下場才能解決問題。」

    「不會，絕對不會！」卡奇將軍急忙向張北海解釋道：「本身教派聯盟里最極端的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剩下的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可以保證，他們對神明的虔誠現在可能還比不上一包土米管用。而且我相信看到貴國的戰艦之後，他們很可能就不會再相信什麼了。」

    「你敢肯定？那些宗教瘋子吃飽了，腦子裏難道就不會產生這不是中國人給的糧食，而是神給的這種荒唐的想法？」泰德將軍繼續質問道。

    「好了好了！幾位，先別吵了！」張北海將軍急忙出來打圓場，然後嚴厲的說道：「很多原則上的事情，是不能妥協的。不過現在對於民眾來說，你們幾位的領地各異，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選擇權，他們還是有自由遷徙的權利的。如果他們不喜歡誰的統治，就可以自願遷走，反正現在肯定還有另外兩個國度供他們選擇，不是嗎？沒有必要趕盡殺絕。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只有經濟發展，社會穩定，老百姓生活的好，才能讓人們心甘情願的居住和生活，這遠比宗教帶來的效果要強大的多。而且畢竟幾位都同樣也是殺伐果斷的人，即使是在我們的要求下，對於那些公然破壞社會秩序的人不會手軟，比如什麼殺人越貨，搶劫強姦之類的，亂世用重典這點我們是絕對支持的，不是嗎？」

    泰德不說話了，其他兩人也都明白了張北海的意思，那就是至少你要做做樣子，表現一下和平的狀態，不再因為宗教問題大開殺戒。至於你具體怎麼操作，怎麼私下運作或者把人趕走，或者幹掉那中國是懶得管的。

    一名軍官走了過來，將一紙擬定好的協議和一隻簽字筆放在每人面前，上面寫着《海月城和平協議》3人急忙打開這份由漢語和托米爾語寫的協議，仔細閱讀了起來。

    協議內容非常詳細，甚至連目前泰德軍和亞倫部隊對峙狀態下，雙方的撤軍時間表以及給與卡奇將軍率軍返回諾斯城接管職權的時間和路線都給安排妥當了。當然，在關於「人權」方面的內容就寫的大而籠統了，只有關於火刑架的禁止使用和公開處刑不適用於宗教原因等等一些大而泛的說辭。不過作為都有點政治經驗的幾人來說，不用火刑架，一樣可以有很多種手段把人燒掉。不把宗教人士公開處決，安上一個殺人越貨的罪名公開處決一個意思。不過這裏包含的實際內容，則是在不斷的淡化整個托米爾的宗教氛圍，讓人們更多的關注世俗的東西去。這一點，幾人也逐漸都明白了。

    當然，協議里也有一個令他們有些牴觸的內容，那就是中國在各國建立大使館，安排停戰監督小組的內容。不過考慮到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就算是中國強行過來建設，他們也沒辦法，所以也就只能默許了。

    張北海不急不慢的拿起茶杯開始喝茶，偷偷的觀察着幾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直到幾人都看完了協議，將那份副本放下，看着他才悠然說道：「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嗎？如果沒有，就簽字吧！早一天結束內戰，就早一天讓老百姓有個盼頭。」

    3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意識到如果不簽字，今天恐怕就別想回去了，況且作為政治領袖，誰都明白一點——所謂的協議，只是參考而已，沒有人會真的去遵守，而且都會在不斷的尋找其中的空子鑽。

    所以三人稍微猶豫了一下，拿起那隻簽字筆仔細端詳了一眼，再次確認了兩者生產力上巨大的差距，然後在協議上果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張北海將軍站起身來，外面立即有士兵端着酒杯走了進來，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

    「為了慶祝賀州大陸的和平，讓我們舉杯吧！」張北海舉起了酒杯說道。

    3人先是仔細端詳了一眼那猶如藝術品般的玻璃酒杯，然後有些疑惑的學着張北海的樣子舉起酒杯。那醇厚的酒香味，立即撲鼻而來，讓人心頭一震。

    「為了賀州大陸！為了緊密團結在我國周圍的各國和平！乾杯！」張將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1小時後。

    「歇歇！載間！」

    酒足飯飽的卡奇將軍被直升機送回了自己據點的前面，和機組人員熱情的用剛學到的幾句漢語道別。

    到現在他還有些神情恍惚，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千萬別醒過來。

    那一頓中餐式自助餐，簡直是他這輩子吃到的最好的東西了，即使是原來的教皇餐和這個相比，也就是一頓吃草的感覺，還有那酒，從來沒有喝過那麼醇香的酒。他是一隻吃到肚子發撐才停下來的，泰德和亞倫兩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態。不過顯然自己這裏才是受益最大的。

    將軍不禁拍了拍自己後背背着的背囊——那是中國贈送給他的「紀念品」，包括一瓶茅台酒。還有那些精美的禮物，工藝寶劍之類的。在整個大陸都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而且就在幾小時前，自己還是一個坐以待斃的將領，走投無路。現在則成了整個教派聯盟的統帥，大陸三大勢力之一。而且有了中國提供的猶如天文數字的支援，他有信心讓聯盟恢復國力，只是這一次，別再有那些做死者上台了。

    卡奇將軍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門敞開的據點，上面已經看不到守衛了，而整個據點裏也是靜悄悄的。

    「將軍回來了！」

    「是將軍！」

    十幾個軍官立即沖了出來，熱淚盈眶的看着卡奇將軍行禮。

    「這個……守軍都到哪裏去了？」卡奇急忙問道。

    軍官們面露愧色，過了一會兒才有人說道：

    「您被接走後，就都跑了！」

    「跑了？」卡奇嘆了口氣——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現在我們還剩下多少人？」

    「都在這裏了！」軍官回答道。

    卡奇將軍從頭數到尾，又從尾數到頭，確認了自己的總兵力——一共19人，也就是說，他要憑藉這點打山賊都吃力的人，返回首都，在一片亂局下控制大權。這個難度不比當初正面扛泰德軍主力的攻擊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