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沒有說話,而這邊戰士們則是一陣歡呼。事情處理完,劉慶華就帶着人走了,既然對方心虛了,他也就沒必要咄咄逼人。
張建民因為上次的事情,已經被提拔為代理排長。只不過因為他的黨員還在預備期,所以要等成為正式黨員之後,那個代理兩個字才會被拿掉。
一團今年的新工當中,他的成績是最拔尖的一個,事跡上了兵團報。
今天是轉場的日子,每年的轉場是個大日子。特別是轉冬牧場,每次轉場都要路過爭議地帶。說是爭議地帶,其實那是鄰國單方面劃分的,因為牧民們是世世代代轉場都會走那條路。
有了兵團之後,這條路就歸兵團戰士走了。免得牧民們遇到什麼危險。
這幾天鄰國士兵們也憋了一肚子氣。其實那根電纜他們並沒有什麼目的,而是兩個哨所之間的一條電纜。因為他們境內石頭太多不好挖,有個傢伙才想出來的省事的辦法。畢竟兵團這邊土地大多耕種過,所以挖溝很省力。
沒想到事情竟然被對方發現,而且把電纜鏟斷了,這件事不大不小也算個事故。為此他們也被上級訓斥了,一口氣自然出不來。那天雖然拿出槍,他們是不敢打的。一旦開槍就是戰爭,這種底線他們是不敢逾越的。
這幫傢伙氣出不來,今天又被派出來巡邏。便琢磨着生點啥事。正好遇見張建民他們的羊群,五個傢伙立馬端起槍對着張建民他們三個人
「給我回去,這裏是我國領土。你再不把羊趕走,這群羊我們全部沒收,還把你們抓起來!」
張建民三個人趕着羊群各有分工。張建民在前面開路,夏建國在羊群的邊上,防止羊群越境。而李連則斷後。這五個士兵攔路的時候,實際面對的只有張建民一個人。
張建民用羊鞭指了指腳下的土地,同樣是義正辭嚴「這是我們中國的土地,請你們退回邊境線,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其實雙方都不能全聽懂對方的語言,基本都是連蒙帶猜。不過也不用懂,意思肯定是知道的。再說,不管措辭多嚴厲,比得也不是語言的犀利,反正對方也聽不懂。還不如嗓門大有震懾力。
五個人看見張建民只有一個人還這麼牛逼,上來一個人就推了他一下。對方雖然人高馬大,但是張建民根本沒在乎,就在對方推來的剎那,他的身子猛的朝前一撞。
那個傢伙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倒被幾個同夥嘲笑了一番。這個傢伙也是惱羞成怒,站起來擺出一副拳擊的架勢又沖向張建民,張建民剛想往上沖,一個擺拳已經打在他的耳根上面,他的這個耳朵上次被凍掉了。
這一拳打的張建民腦袋一暈,還沒等清醒過來,另一隻拳頭就在他的眼前放大。馬上就要砸上他的鼻樑。
張建民以前沒少看楊革勇他們練功,突然想起葉雨澤經常做的一個動作。身子一蹲,右手拳直直打了出去。
那傢伙本來就比張建民高將近一頭,張建民這樣一蹲下,這一拳正好掏在某個不可描述之處。那傢伙發出一聲怪叫,捂住某個地方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這時候看熱鬧那幾個傢伙發一聲喊也沖了上來。而這邊夏建國和李連也趕了過來。
這次雙方都沒有空手搏鬥。幾個士兵直接用槍托開始砸人。而張建民三個人則從身後抽出棍子開始猛抽。
虎子一看主人和人打架,照着一個傢伙的手腕就來了一口。那傢伙手一松,槍就掉在地上,張建民趁機一棍子打在他腦門上。這傢伙也是一聲怪叫,捂着腦袋蹲在地上。
另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傢伙,一槍托咋在李連的肩膀上,李連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跟人打過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錯。
這時候頭羊不幹了。李連是對它最好的人。經常偷偷餵他水果,饅頭之類的東西吃,這時候見到李連被打,頭羊一個十米助跑,然後前腿抬起,巨大的羊角狠狠頂在那個士兵的肚子上。那傢伙一聲慘叫也跌坐在地,疼的岔氣了。根本起不來。
這時候夏建國自己正對付兩個士兵。他豁出去肩膀挨了一槍托,一棍子狠狠敲在另一個傢伙的迎面骨上。
那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耐的。怪叫一聲也把槍扔了,抱着一條腿在地上亂蹦。另一個傢伙剛要往上沖,腳腿子卻被虎子給咬住了,讓他動不了地方。
一番混戰之後,雖然幾個傢伙爬起來又打,但槍托子畢竟還是不如棍子靈活,幾個傢伙都被抽的鬼哭狼嚎的逃跑了。而張建民三個人也是鼻青臉腫。走路都有些費勁了。
這時候,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原來是連長周正海領着人來接他們了。看見三個人的情況,周正海笑着往張建民胸口砸了一拳「好小子,沒給我們丟人!」
張建民笑笑「都是排長教的好,他打這種架都打出經驗了。果然棍子比槍好用!」
說道這裏,張建民聲音突然低沉下去。那個象父親一樣教導他的排長已經不在了。
周正海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不要難過。他做了他該做的事情,這些事情我們也得接着做下去。就是死,也不能給兵團丟人!」
張建民重重的點點頭。以前他想的少,我是放羊的,不能把羊放丟了。就是剛才打架,他的思想也沒有升華到境界上面去。而這時候卻真的不一樣了。
連長說的對,我們是兵團人,而兵團的責任不只是墾荒,還有戍邊。如果沒有國家,你哪來的地可以開墾?
幾十萬軍墾戰士在北疆做的都是農民做的事情,可是如果沒有他們,這片土地真的能如此安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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