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妹妹說道甚的話兒,作為姐姐,這是應當的,既然妹妹現下用不着,我也就不強送於你,等你哪日用得着時,打發人往我院子去說道一聲便成。」
憐兒哪能不知曉這李漣漪上自個院子來作甚,不過礙着娘在,有些話兒不好當着她的面兒說道罷,既是這般說道,她應下便是。
莫氏該交代也交代了,她是擔心君兒院子的兩人暗地裏用着手段,這憐兒雖是妾室,可懷的是莫家子嗣,無論如何也不能弄沒了。
莫君出了莫府,便瞧見了程奎在不遠處等着,見着程奎來了,道。「你怎的不進了府去,上這兒等着作甚?」
「我這不是怕讓人瞧了不好呢,若是讓莫二少夫人瞧着,這一打聽,豈不是要壞了莫二少爺你的好事兒。」
莫君哼了一聲,道。「月兒不應了我,我倒是想將她娶進府里來。」想着月兒如何都不答應,他越發的耐不住性子,瞧着那玲瓏身段,恨不得將她狠狠蹂躪一番才能解得了現下這般心癢難忍。
「莫二少爺,這事兒,還得讓那紅月樓的老闆在一旁幫襯着,倒是這幫襯,難不成莫二少爺還不知曉呢!」
莫君點了點頭,道。「說道的也是,成,這事兒就託了你了,若是成了,回頭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是自然,能為莫二少爺辦事,也是我程奎的榮幸。」
兩人一路說着,便分道走了,紅月樓這會子沒開門,程奎想着若是將這事兒給辦妥了,往後他想開家鋪子的事兒也能靠着莫君幫襯些。
江雲秀在床上趴了好幾日了,這郎中用的藥還真是管用,後背上的傷口也開始結疤,趴了幾日,整個人都覺着難受。這才讓那丫鬟扶着慢慢的下了床,好在傷的是後背,並不是雙腿,想着這點。不禁想着自個爹那腿傷如何了。
幾日這郎中這般厲害,不如到時請了郎中回去給爹瞧瞧。
張少懷昨兒便沒回來,聽丫鬟說道,是出門辦事兒去了,江雲秀也就這般聽着,不在更好,她用不着見着他尷尬,可人家如今幫了她,吃喝都是他的,雖說並非她有求於人。可到底是人家一番心意,總不得還在人家的地兒甩臉子不是。
「江姑娘,可是覺着餓了,我去給你拿些糕點過來。」
江雲秀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你了。」
「江姑娘是客。豈能用得着這般客氣。」丫鬟說完便去了廚房端糕點來。
江雲秀才坐了一會子,便聽着身後來了人,以這是丫鬟來了,道。「怎的這般快就拿來了,沒想着,你一個小姑娘腿腳還挺快。」
說道這話兒,身後的人並未答話。江雲秀因着後背的傷,不好貿然轉身,倒是感覺得到有人走到了她後面定定的站着。
江雲秀眉頭一皺,心下提了起來,這人站在人後邊給人的感覺總歸的不好,就在她想着轉身時。一盒糕點擱放在了跟前的石桌上,印入眼帘的張少懷那張頗為英俊的臉。
「難不成張二少爺也有着走路不出聲,不說道話兒的癖好不成?」張少懷聽了這話,見着江雲秀面上有些不悅,便道。「江姑娘可是惱了?」
「那倒不至於。我豈會惱了張二少爺。」江雲秀是想着,身後的人若是再不出聲,她怕是不顧着身後的傷要動手了,好在這張少懷提前一步,若不然還當真不知曉該如何。
若是讓他知曉她有着幾下子,怕也是不妥。
「這是我特地給你帶回來的糕點,你嘗嘗,聽說滋味好着,知曉你喜着糕點,便帶了回來。」
「我可是不知曉我何時與張二少爺說道我喜着糕點?」江雲秀說歸說,可耐不住骨子裏的喜好,伸手從食盒裏邊捻起一塊糕點往嘴裏送,往了還砸吧砸吧嘴,接着捻起一塊吃着。
張少懷瞧着她這般,不禁失笑,道。「江姑娘一口一個叫我張二少爺可是拗口?不如直接喚了我的名兒如何?」
「張少懷?若是我這般叫你,豈不是失禮?」江雲秀自是知曉張少懷的意思,可若是叫了他少懷,讓旁人聽了誤會不說,她自個也覺着不自在。
「罷了,我也不勉強於你!」江雲秀是個聰明的,他饒是見過許多女子,也未見着像她這般的女子,有趣,人也伶牙俐齒,更讓人驚訝的,便是她的身手。
至於此事他是如何得知,便要從莫言受傷一事說起,這事兒,因着是與莫府有關,爹便讓大哥去徹查,卻是發現那些死去的賊子身上,除了莫言和起隨從所為,剩下的,便是另一人,倒是出了莫言與其隨從,便只得江雲秀一人,如此推算,除了江雲秀便無他人。
當初他也不過是這般作想,可又在江家鎮的廟會上瞧見江雲秀那般不畏懼的與那位大漢爭論,也不似一般女子,若不是有身手在身,豈能這般隨意出手幫人?
不僅如此,她這身上的傷,他雖未開口過問,但也覺着傷的蹊蹺,不過這事兒也就作罷了,他的確是覺着江雲秀不似一般女子,越發的覺着她的性子也與平常的女子大不同,如此不平常的女子,莫言又為何要休了她?
「張大哥,我這般叫你可好?」一口一個張二少爺叫起來的確拗口,但也不能直呼他的名兒,叫了他張大哥,的確不失禮。
張少懷點了點頭,道。「這般也成,你若喜着這般叫,便是這般叫。」
江雲秀也不去糾正張少懷話裏帶的意思,丫鬟端了糕點回來,瞧着自家少爺回來了,又端着糕點退了下去,倒是沒驚動江雲秀。
這江雲秀吃了食盒裏邊的糕點,人也吃了個飽食,倒是奇怪,這丫鬟去拿個糕點,怎的這會子還沒來?瞧着張少懷坐在這兒不走,江雲秀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讓他扶她起個身。
想了想,雙手撐在桌面,慢慢的站起身,這起身的動作可真是難,整個背部都僵直着,饒是這般,還是牽扯到了傷口,一陣陣的刺痛可不是玩笑話。
「你都叫了我一聲大哥,怎的還這般客氣作甚。」張少懷說着,伸手扶住了江雲秀。
江雲秀嘴角微微一抽,也不知曉這張少懷是將她的話是真當真還是假當真。
「五丫,快去叫娘回來,說屋裏來人了。」江元氏並不認得莫言,倒是江雲清認得,見着莫言來了,先前還覺着莫言是個良人,還動了心思嫁他為妾,可後邊瞧着自個三姐身上的傷痕,心裏的心思一早便淡了去,現兒見着莫言也是擺起了臉色。
「你們先坐着,俺娘等會子便回來。」江元氏說着便進了屋,將江雲清拉到了一旁,瞧着她擺着張臉,道。「雲清,他們是誰呢,你可是認得?」
「認得,咋不認得,可不就是欺了俺三姐的人呢,莫府,莫大少爺。」江雲清這話兒故意說道的大聲,就是要讓坐在堂屋裏邊的莫言聽着。
莫言還以着進了院子便能瞧見江雲秀,好些時日沒見着她了,反而越發的念着她,倒是聽了江雲清這番話,莫言臉上的神情一頓,不禁在心裏暗笑一聲,看來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先前還以着她回了江家村來,怕是要瞧不少臉色,如今連江雲清都為她說道話兒,果真不愧是她,也只有她才有着這般能耐罷了!
五丫上二根嬸子屋裏去喊江氏回來,一聽屋裏來了認不得的人,便一道回了來,進了屋才見着是莫言來了。
這往回見着莫言心裏高興,瞧着莫言雖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可對自個閨女還是好着,閨女是個痴傻,嫁進去能過活得好,她哪能不高興,可現兒瞧着莫言,臉上的神色便冷了下來。
「莫大少爺上俺屋裏來,可是有啥事兒?」江氏說着便坐了下來。
聽了這話,一旁站着的莫勻便道。「不知曉江姑娘可在?」
江姑娘,還江姑娘呢,江氏心裏沒好氣的想着,道。「俺閨女不在屋裏,若是有啥事兒,跟俺這個做娘的說道也是一樣兒。」
一聽江雲秀不在,莫言皺了皺眉,她若是不在,能上哪兒去?
「不知江姑娘上哪兒去了,何時能回來?」
「你管俺閨女上哪兒去,啥時候回來做啥,俺閨女還能讓你們管着呢,若是沒別的事兒,你們也甭緊着在俺屋裏待着,俺閨女也是讓俺這個做娘的管着,撈不着你們問道。」
江氏這話兒說的帶氣,莫勻聽了這話,忍不住有些惱意,莫言朝他打了個眼色,莫勻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叨擾了,還請江夫人待江姑娘回來時,與她說道一聲,我家大少爺來尋她。」
「成了,你們趕緊走罷,到時等俺閨女回來再說,俺還不曉得她啥時候回來呢!」江氏說着,臉上帶着些不耐煩,莫言聽出了一些門道,想了想,還是離了江家。
離開了江家村後,莫言這才交代莫勻暗地裏去打聽打聽江雲秀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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