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秀聽着外邊那些話,心裏多少有點動容,雖說江家人並非自個的家人,可到底還是護着她。
先前江雲秀是嫁進了莫府,可這老夫人苛刻了江雲秀,還未進了莫府的大門,江雲秀便死了,昨兒她才依稀的記起,這老夫人讓媒婆上江家下聘禮,也並未多少。
江家本是欠了不少銀錢,這屋裏忙活來的銀錢都給還了出去,饒是當年江雲秀熱壞了腦袋瓜子,江氏夫婦便領着江雲秀去瞧了不少郎中,這東借西湊,屋裏還有幾個娃兒,往年欠下了銀錢,還得是靠着江雲秀嫁進莫府後才還上。
至於這送來聘禮還剩下多少銀錢,江雲秀便不得而知了。
瞧得出,雖是住在這土磚屋裏邊,可一日三頓頓都吃得飽,那白花花的大饅頭,香得緊。
江氏去外邊做啥?她是去尋江雲清去了,江雲清在村頭梨花屋裏一塊兒忙活女紅,這不,江氏便緊着上了門來,啥也未說道,拽着江雲清便回了來。
江雲清被自個娘這般拉扯,啥臉面也沒了,到了院子這才大聲道。「娘,你這是做啥,俺還沒忙活完呢!」
「你忙活啥啊忙活,你給說道說道,雲秀這事兒可是你傳了出去?」
「啥叫傳了出去,本就是這回事,還不能讓人說道呢!」江雲清說着,理了理自個散落下來的髮絲,絲毫不在乎這事兒。
江氏聽了這話,瞧着她這般摸樣,氣的當下往她胳膊上拍了一下子,道。「你說你,嘴兒咋這般多,雲秀是你親姐兒,你這般說道,可不是給她添堵?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平日裏俺是咋說道你的?」
江元氏瞧着江氏打江雲清,趕緊走了過來,拉扯住江氏,道。「娘。你說道歸說道,可不能動手,雲清也是,這雲秀才回來,心裏本是不好受,你咋能把這事兒往外邊說道。」
「俺說道咋了,三姐若是一直待在屋裏,外邊人還不都是會知曉着,這事兒都成了這般,還怕人說道呢。」江雲清說着。面上帶着惱意甩了衣袖子便進了屋。
江雲秀站在門口,定定的瞧着江雲清,江雲清這才見着江雲秀站在這,面上微微一僵,冷哼一聲。道。「你聽着也是聽着,俺可沒覺着俺說道錯了。」
「你未說道錯,這事兒村子裏邊的人遲早得知曉着。」江雲秀面目表情的瞧着江雲清,冷聲道。「你是屋裏人,屋裏的事兒,都擱這般與外道人說道,來笑話我這個做三姐的。你怕是也未想着過,往後自個有甚的事兒,可是也這般讓人說道你?」
「哼,說道俺啥,俺有啥好給你說道的,俺再咋的也不會給人休了回娘家來。往後,俺嫁了人,定是比你好得多。」
「你嫁得好,我自是為你高興,都是自家人。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嘴巴的,這事兒既然都說道了出去,我還能去堵了人家的嘴不成,索性我也不惱,該想開的得是想開些。」
江雲秀說完便進了屋,留下江雲清氣的面色發青。
江氏往回還覺着江雲清年歲小,這說道話兒不過腦子,現下瞧着自個閨女這般,也不知曉是隨了誰,屋裏也沒這麼個苗子。
江雲秀被休出了莫府,莫府也並非平靜。
憐兒瞧着天兒有些熱,特地交代廚房煮了酸梅湯,後邊想了想,又打發人往老夫人、莫氏、李漣漪,以及小院各個院子都送了去。
他人都喝得好好的,偏生就李漣漪喝了不對勁。
擱李漣漪身邊伺候的是春兒,春兒本是莫氏院子外屋伺候的,上回擱南院待了一晚上給打發去了後院做粗,李漣漪這院子裏邊嫌人少,又挑了春兒進院子伺候。
李漣漪喝了酸梅湯後不久,便覺着腹痛難受,院子裏邊伺候的丫鬟婆子瞧着她面色蒼白,趕緊打發人上了莫氏那兒去說道一聲。
莫氏倒是未在意,這身子不舒坦,打發人去尋了郎中來瞧便是,可剛打發人出府去不久,便又有丫鬟上這兒來了,面帶着急,也顧不得見禮,道。「夫人,不好了,二少夫人落紅了。」
「甚?落紅了?」莫氏聽了這話,好一會子才反應過來,急忙去了李漣漪的院子。
李漣漪腹痛的厲害,整個人在床上疼出了一身汗,當莫氏到時,便見着婆子擱屋裏端出來一盆子血水。
瞧着那一盆子血水,莫氏當下便有些眩暈,由人扶着進了屋。
李漣漪瞧着莫氏來了,虛弱的喚了一聲娘,莫氏點了點頭,朝院子裏邊伺候的下人怒聲道。「這是怎的一回事,讓你們好生伺候着,卻是這般伺候的?」
「夫人饒命,二少夫人也不知曉怎的回事,響午那會子還好好的,過後不到個把時辰便覺着肚子不舒坦,起先也未覺着有甚,還以着是鬧了肚子才這般。」
「郎中來了,郎中來了。」不等莫氏再度問話,春兒便領着郎中進了屋。
見着郎中來了,莫氏便道。「勞煩郎中給我兒媳瞧瞧身子。」
郎中點了點頭,擱放下藥箱,這才坐在床前替李漣漪把脈。
憐兒這邊不過一會子便得了信兒,知曉李漣漪是落了紅,心下一緊,難不成這李漣漪是有了身子,想着,便帶着紅兒要上了李漣漪院子去。
這進了院子,倒是沒進屋去,外邊站了不少伺候的下人,曉是這會子進屋怕是也不妥。
沒過多久,梅兒也過來了,瞧着憐兒在,面帶擔憂道。「憐兒妹妹,這是怎的了?好端端的怎的會落了紅?」
憐兒搖了搖頭,心下猜測李漣漪是有了身子,卻沒得着信兒。
郎中給李漣漪把了脈,半響過後才收手,道。「二少夫人的身子落了,怕是吃了不該吃的物什。」
「郎中,你是說,我家兒媳是有了身子?」莫氏光是聽着前邊的話兒了。
「快三個月多月的身子,怎的?難不成莫夫人不知曉這事兒?」
三個多月的身子?莫氏一愣,這李漣漪才嫁進莫府多久?怎的會有三個月的身子?
倒是礙於旁人都在,莫氏自是顧及臉面,道。「勞煩郎中了。」說着,便朝徐婆子打了個眼色,示意她送郎中出府。
徐婆子會意,送郎中出了院子,暗地裏拿了些銀錢給郎中,交代了他好些話兒這才作罷。
等郎中一走,憐兒與梅兒這才進了屋,瞧着莫氏面色不大好,又瞧了瞧躺在床上躺李漣漪,道。「娘,漣漪沒事兒罷?這是?」
「你們怎的來了,若是沒別的事兒,都回了院子去罷。」莫氏的話兒剛落聲,躺在床上的李漣漪雙眼含淚,狠狠的瞧向了憐兒,道。「定是你,定是你瞧不得我好,我就說,你好端端的往我院子送吃食作甚,怕是一早便有了這心思,害了我肚裏孩子。」
憐兒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道。「姐姐,你說道甚呢,我豈會害了夫君的孩子,再說,我也不知曉你何時有的身孕,為何要無端的害了你?」憐兒所言屬實,倒是莫氏現下壓根聽不進這話兒,她也沒心思知曉李漣漪的身子的怎的落了的,反而是一直惦記着,李漣漪有了三個月的事兒。
「漣漪,你先莫動氣,這孩子沒了,若是還傷了自個的身子可是值當?」梅兒說着走到床邊,拿出手帕給李漣漪擦拭了臉上的淚水。
李漣漪也是嫁進莫府時才知曉自個有了身孕,可這事兒瞞着自個爹娘不敢說道,本打算着等成了親才說道,可沒想着,憐兒與她一同進了門,這事兒除了與自家夫君說道一番,也不敢張揚了出去。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甚?」莫氏說道完,撇了李漣漪一眼,道。「這事兒回頭等君兒回來再說道,這屋裏伺候人的若是嘴雜的將這事兒傳了出去,老的打爛一張嘴,小的賣去那煙花之地,你們可也得給我仔細聽着了。」
「是,夫人。」
莫氏交代完,便帶着自個的人離了去,絲毫沒與李漣漪說道幾句寬心話兒。
這李漣漪有了三個月的身子,倒是真沒讓人瞧出來,就連莫氏平日裏瞧着李漣漪也沒見着她肚子大,怕是這三月四月的天兒,穿的衣裳多,也瞧不得出。
憐兒見着梅兒與李漣漪說道寬心話兒,待在這也是自討沒趣,隨後便帶着紅兒離了去。
莫君是知曉李漣漪有了身子,當莫氏打發人去將他叫回來時,得知這事兒,也未來得及上莫氏院子去,直奔自個院子,瞧着床上流淚不止的李漣漪,心疼的緊,道。「漣漪,你覺着如何,可是還疼着?」
李漣漪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見着莫君回來,失聲痛哭了起來,道。「夫君,我們的孩子沒了,沒了。」
為了肚裏的孩子,李漣漪可沒少費工夫,在李府時,成日裏擔驚受怕,可一想着這是莫君的孩子,怎的也得護着,嫁過來後,也提防上了憐兒,更是不敢輕易在她跟前表露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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