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那勢大力沉的大刀對着沐長卿的下身劈去,沐長卿卻是這時候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這笑容落在一旁防守的王蛇眼中不由讓他心中猛地一跳。
「小心!」
提醒的話剛剛出口,大刀已然攜帶着雷霆萬鈞的力量劈在了沐長卿的落腳之處,結果這一剎那沐長卿的身影卻是陡然消失不見,那大刀落在堅韌的石壁上,反噬的力量震的王虎虎口發麻。
剛要抽刀警醒,眼前卻是劍光一閃,屍首已經分了家。
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着雨水在地表肆意的流淌。
看着眼前這一幕,王蛇如墜冰窖。
也顧不得替自己的兄弟報仇了,王蛇抽身而退,對着山谷之後倉皇逃離。
兩人合擊才堪堪能與沐長卿過上兩招,如今王虎已經身亡,自己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不跑小命就要丟下。
什麼保護徐有謙,早就被他忘到了腦後。
沐長卿既然選擇了動手,除了徐有謙之外自然也沒有要留活口的想法。
那王蛇在江湖中可以算得上不錯的高手了,只可惜他遇到了沐長卿。
爆退的身影還沒奔襲幾步,後方一抹驚鴻劍影落下,王蛇踉蹌着摔倒在地,不一會兒已經咽了氣。
用雨水擦了擦劍刃,沐長卿提着劍柄一步一步對着馬車走去。
那些圍在馬車之旁的護衛早已經是嚇破了膽,連逃跑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連王虎兩兄弟都死在眼前之人的手中,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又怎麼可能還能是他的對手?
見沐長卿一步一步走來,一眾護衛一個接着一個丟兵棄甲跪倒在地,頭磕的如同搗蒜。
妄圖想要以此活命。
可是這也僅僅只是讓沐長卿動起手來更加輕鬆一些罷了。
處理了所有的護衛之後,只餘下馬車中的徐有謙一人。
沐長卿站在車外笑道。
「徐大人,還躲在車內做什麼?沐某忙活了這麼久,徐大人不出來見見麼?」
沒有動靜傳來。
「莫非徐大人是覺得躲在馬車裏沐某就奈何不了你麼?」
依舊還是沒有任何聲響。
沐長卿眼中不由浮現一抹狐疑。
若不是這徐有謙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沐長卿甚至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將地底挖穿一條道偷偷溜出去了。
對於這老狐狸沐長卿可不敢輕易鬆懈,見他遲遲不出。
沐長卿心下一抿接着伸手挑起劍刃將車簾撩開。
車簾剛剛露出一絲縫隙,一隻箭刃攜帶着劃破空氣的嗡鳴聲破空對着車外襲擊而去,隨後簾外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因為沐長卿早有提防,這一隻箭刃卻是做了無用功。
箭刃速度未減,最終直接射穿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沐長卿看的也是心頭一陣火起。
料想這老狐狸不會輕易就範,沒想到暗中留了這一個後手,若不是自己留一個小心眼,怕是這隻箭刃已經要了自己的小命。
「徐大人可真是好手段啊。」
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聲,隨後車簾掀開,徐有謙一臉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一擊未成,徐有謙已經知道沐長卿不可能再給他任何機會出手,索性坦坦蕩蕩的走出。
「沐公子………」
徐有謙對着沐長卿開口說話,不過剛剛喊完一聲公子,那沙包大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身體各處。
招招疼痛難忍,卻又招招避開要害。
最後一掌徹底將徐有謙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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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了戰場,沐長卿將徐有謙放置馬車之中,隨後又匆忙返回煙塵樓將徐茂然帶回。
當徐茂然看清楚馬車中的那人時,尚餘一絲清明的眸子裏徹底的灰敗了下去。
這一對父子倆可算是落到小爺手裏了。
沐長卿看着馬車中的兩人,心中不由感慨,隨即又是一掌將徐茂然拍暈。
接着駕着馬車對着長安城疾馳而去。
雖說如今徐有謙父子全部落在了自己的手裏,但是後續的事情依舊還有許多需要佈置。
若是徐有謙許久未歸,徐府之中的心腹之人難免會生疑,所以遲者生變的道理沐長卿自然是知道的。
趁着徐有謙出城,徐府的防護力量降低。
這個時候若不及時的將徐府眾人清理乾淨,沐長卿可不會留下禍源。
不過此事自己倒是不宜自己再動手了。
有更加合適的人去做此事。
雨勢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已經到了伸手看不清五指的地步。
一輛馬車在雨中疾馳,那山谷之中的血跡也被大雨沖刷乾淨,沒人知道這一夜那山谷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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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東睡的正香,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披衣下床,看着門外緊張的老吳,秦廣東疑惑。
「老吳,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可是有什麼緊要之事?」
「回老爺,沐公子求見,正在正廳之中等着您。」
老吳不敢耽擱,急忙回道。
「沐公子?那小子這麼晚了找老夫何事?」
「難不成是那土豆出了問題?我這就趁着大雨的間隙離開一晚而已,那群蠢貨怎麼連一塊田地都照顧不好?」
也來不及碎嘴了,在秦廣東心中現在土豆的重要性可比他的命還要重要,這一下子可是睡意全無了,裹緊衣服匆匆對着正廳走去。
當看見正廳之中坐着的沐長卿,頭上還在簌簌的滴着雨水,秦廣東腳步一顫,險些暈倒在地,一旁的老吳眼疾手快的將他攙扶住。
完了,看這小子這模樣,如果不是那土豆真的生了問題,不可能這麼晚冒雨前來。
「公子,老夫也只是許久未曾回府,今夜尋思着天降大雨便回府休息一晚,哪成想竟然這個功夫就出了問題,老夫有罪啊。」
看着秦廣東走來,沐長卿剛準備開口說話,那秦廣東倒是先他一步,結果一番話把沐長卿聽的目瞪口呆。
「土豆出了問題?」
嘀咕了一句沐長卿繼續道。
「沐某剛從那裏過來,那土豆並沒有任何問題啊。」
嗯?
土豆沒有問題?
那你這麼晚冒雨過來幹嘛?
秦廣東那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只要土豆沒事就好。
隨後才心有餘悸的在椅子上坐下,一旁的吳老奉好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