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傷自己的身,也不能傷女人的心。
這是陳鋒一貫的信條。
自己不過是辛苦一下,多運動一下,出點汗罷了,但是能夠帶給女人快樂,也是值得的。
看着芸娘的眼神,陳鋒知道,自己不能對雪兒太無情了,或者說,和雪兒維繫情人關係,是和芸娘建立長久關係的一根紐帶。
「最近比較忙,原本想過幾天再來看雪兒的,既然今天趕上了,那就去看看雪兒也好。」
芸娘一笑,
「你不要有什麼顧慮,雪兒不需要你的錢,也不需要你給她贖身,你只要心中有她,時常來看看她,她就知足了,
而且,她還能為你守身如玉,這樣的如花似玉又專情的女子,你去哪裏找?」
不得不說,芸娘真是人精,在這一行浸淫了二十多年,對人情世故的把握分毫不差。
男人喜歡在外面玩,既希望女人對自己專情,又希望女人不要有過分要求,最好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能守身如玉的女人。
芸娘說這話就是打消陳鋒的顧慮。
陳鋒在依雲縣和鶯鶯的一段孽緣最後是以陳鋒替鶯鶯贖身了結的。
陳鋒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確有很多男人的慣病,貪戀美色,卻不想被美色困住。
他自認不是一個好人,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在依雲縣,他也可以把胡小姐騙到手,但是他沒有那樣做,畢竟胡小姐是良家婦女,你騙人家一次,會弄得人家一家人身敗名裂,這是犯罪。
在青樓找小姐就沒有這個負擔。
不拐騙良家婦女,這是陳鋒的底線。
這說起來很自私,但是卻很現實。
天下青樓那麼多女子,他可以見一個喜歡一個,但是絕對不可能見一個贖身一個吧?
原本青樓就是男人灑脫快樂的地方,來去自由,如果變成了一種感情負擔,那就不值得了。
陳鋒一笑,
「我對鶯鶯也是很喜歡的,不過最近剛剛接任帝國學院院長一職,一堆爛事忙不過來,所以這幾天沒有過來看鶯鶯,我現在就過去。」
陳鋒出了大廳,對一直守衛在大門前的金長庚說道:
「去大街上給我買一束花回來?」
金長庚一愣,
「買花?買什麼花?」
這個世界沒有專門賣鮮花的。
陳鋒醒悟過來,啞然失笑,
「去附近市場買些水果,去藥鋪買些女孩子滋補的補品,買兩份。」
這次金長庚聽懂了,立即跑了出去。
陳鋒依舊返回大廳和芸娘喝茶聊天。
片刻之後,金長庚帶着兩籃水果和兩袋子滋補藥品回來。
陳鋒接過來,將一份送給芸娘。
「芸姐,這是我送給你的,一點心意。」
芸娘心花怒放,
「想不到我一把年紀了,還有人給我送禮物呢,這個乾弟弟沒有白認喲。」
陳鋒笑了笑,提着水果和營養品去雪兒閨房。
.......
雪兒收到了信息,聽說陳青峰來了,早就坐在鏡子前收妝打扮好了,在閨房內焦急地等着。
不怕情郎亂來,就怕情郎不來。
侍女巧兒一直站在迴廊上張望,看到陳鋒從大廳出來,提着水果籃子往樓上走,趕緊跑回來告訴雪兒。
「小姐,陳公子過來了。」
雪兒內心有些激動,儘量控制自己情緒,和巧兒坐在一起假裝閒聊。
房門半掩着。
「咚咚咚,」
陳鋒敲門。
巧兒起身走出來,
「哎呀,這不是陳公子嗎?陳公子,您來了?小姐,陳公子來看你了,」
雪兒咋咋呼呼的大喊道,聲音足以讓半個院子裏的人都能聽到。
雪兒雖然清高,但也是要臉面的。
陳青峰一夜之後就沒再來過,一個院子裏的姐妹都關注着,等着看雪兒笑話呢。
陳青峰成為文道聖人,帝國學院院長之後,關於他的傳說和寫的幾首詩已經在京都傳遍了,雪兒這裏自然也有。
雪兒對於陳青峰寫的那首「煮豆燃豆萁」非常有感慨,即便身在青樓,也是無法逃脫姐妹之間的相互傾軋內卷,要想活得更好,只能自己更努力。
青樓女子的努力除了把自己打扮好看一點,還要努力去獲取男人的心。
這是宿命,無論你清高的女子,一旦墮落青樓,你都逃不了。
雪兒站起來,走到門口,看了陳鋒一眼,眼神中有驚喜,期盼,也有哀怨。
就這一眼,看得陳鋒有些心痛。
陳鋒感覺,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尤其是看到了漂亮的女人,心軟的一批。
穿越前的世界,陳鋒初入社會,跟隨公司銷售經理去夜總會玩耍,有個漂亮女子拉着陳鋒聊了一夜,說自己父親生病,母親癱瘓,弟弟上學,她要賺錢養一家人,說得眼淚婆娑,聽得陳鋒心一軟,把身上的三千多現金全部給了姑娘做小費,還聖母般地說,以後有困難找他。
這件事後來被銷售經理笑了半年之久。
後來第二次在夜總會又遇到了那個女子,陳鋒二話沒說,把她拉到賓館折騰了一夜,總算了補償了上次被騙的傷害。
男人有個通病,總覺得在床上多折騰幾次可以賺回本錢,就和去吃自助餐一樣,把自己撐得半死。
須不知,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雪兒,送給你。」
陳鋒把果籃和滋補藥品舉到雪兒眼前。
雪兒內心一甜,多日的哀怨一掃而空。
「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
巧兒一旁趕緊收下東西。
陳鋒拉着雪兒的手進入屋內,巧兒沏茶。
「陳公子,你這幾日不來,我們小姐可想你了,茶飯不香呢。」
「巧兒,多嘴。」雪兒嗔怒道。
這話雪兒自己說就掉份了,但是巧兒說就恰到好處。
巧兒一笑,也不再說,話點明就好。
陳鋒拉着雪兒的手,打趣道:
「真的茶飯不香嗎?我看看,好像臉都瘦了,你就這麼想我?」
雪兒輕輕打了一下陳鋒握着的手,
「就聽巧兒瞎說。」
......
「咯吱咯吱....」
這個時代都是木板房,隔音極差,尤其是床板搖動的震響,可以傳遍周圍幾間屋子。
舒曼的閨房就挨着雪兒,這大中午的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咯吱咯吱」的搖床聲驚醒。
「這是哪個騷蹄子,一大早的讓不讓人休息了?」
「小姐,是隔壁雪兒。」
「呵呵,我還以為這小蹄子有多清高,不是堅持不接客嗎?昨天熊公子出五千銀子包場不答應,這才一夜就耐不住寂寞了,大中午就和別的男人搞上了,我呸!」
舒曼的十大花魁之首的寶座就是被雪兒奪走的,雖然見面笑眯眯,可是內心有多恨。
青樓的姑娘,每一個人都是彼此的對手,沒有什麼真正的姐妹情誼。
「小姐,是陳公子來找她了。」
「哪個陳公子?」
「就是那天詩詞大會上的陳青峰陳公子啊,最近被君上封為了文道聖人和帝國學院院長的那個。」
「......」
舒曼剛剛還覺得舒爽的心,感覺瞬間掉入了冰窖一般難受。
「小賤蹄子,就是運氣好,我看她能得意道幾時,那個陳公子,一看就是個好色之徒,新鮮勁一過就會膩的。」
......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陳鋒和雪兒翻雲覆雨,柔情蜜意,一番溫存,陳鋒起身準備離開。
雪兒也不挽留。
聰明的女人不會強留,要給對方一種來出自由的感覺,不要讓對方覺得有壓力和負擔。
這話是芸娘教給雪兒的。
雪兒這種情犢初開的女子,初期是非常容易陷入自哀自怨死纏爛打的陷阱中,恨不得男人整天陪着自己,哪裏都不要去。
這對男人來說,是非常可怕的。
臨走前,陳鋒看到了雪兒閨房牆壁上新掛了幾幅字,一看都是自己在依雲寫的詩。
陳鋒內心一笑,看了自己在依雲的那點事,已經在京都傳開了。
雪兒看着陳鋒,笑道:
「這都是我閒來無事抄來玩的,峰郎可認識?」
陳鋒一笑,親了一下雪兒的嬌嫩的臉蛋,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既然你這麼喜歡詩詞,我再送你一首。」
「真的?多謝峰郎。」
雪兒開心,滿臉滿心的甜蜜感。
陳鋒的詩詞真跡現在可是無價之寶,具有詩詞之光的真跡,現在流到到詩詞上,一萬兩銀子都買不到。
巧兒鋪好紙張,雪兒親自磨墨。
陳鋒提起筆,揮毫寫下了《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詩成,詩詞之光躍然紙上,揮之不去。
陳鋒有在下面寫了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於天上人間贈雪兒」
這就是單獨給雪兒寫的詩了,屬於定製奢侈品。
雪兒開心的眼眶濕潤,投入陳鋒懷中,嬌羞地說道:
「多謝峰郎。」
陳鋒被雪兒抱着,不知道為什麼,腦海卻想起了一首順口溜。
從校服到婚紗,,你搖晃多少床塌。
從天真到豁達,你認識多少人渣........
雪兒挽着陳鋒的手,一直送到大門口。
巧兒在一旁大聲地喊道:
「陳公子,陳院長,陳聖人,您慢走啊,」
滿院子都能聽到巧兒的聲音。
院子裏其它的女人都在拍桌子扔杯子,噼噼啪啪,在各自的房內低聲罵道,
「狐狸精,嘚瑟個啥呢。」
「一大早上的,吵得人心煩。」
「我看你得意到幾時,老娘當年比你還風光呢,有你哭的時候。」
......
陳鋒坐在馬車上,想起了明日要去皇宮參加皇后的宴會。
「長庚,你說我去參加皇后的宴會,是不是該買點什麼禮物?」
「皇后還缺你的禮物?皇后什麼沒有?」
「也是,皇后什麼都不缺...讓我想想,對了,去集市,我去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