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期待
石武在看到孫章帶他去的是胡藤那個攤位時，他就於心中做定要利用靈力絲線能探知賭料內部的優勢大賺特賺。
他先前之所以猶豫，是因為考慮到逢賭必贏會惹人猜疑。向來謹慎的他不願那麼快被人盯上。但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攢夠兩萬七千斤火屬性的祝紋材料就收手，那他剩下的仙玉頂多就幾十萬枚。這數目對別的從聖境修士來說或許暫時夠用，但他不一樣。無論是憑藉火聚陰陽術法進入那條黑色通道還是在對戰時補充靈力，他都要用到大量的仙玉。雖然海玉桃的效果更佳，但海玉桃數目有限，非是緊要關頭，石武絕不會輕易使用。
如此情況，石武自然選擇像胡藤那樣化優勢為利益，並且擴至最大。
在外人眼中，石武花費五百多萬枚仙玉購買九塊從聖品階的石料堪稱豪賭。可在石武這兒，這只是他積累巨額財富的第一步。
石武拿出那隻裝門存放從聖品階木靈火品類礦料的儲物袋，把那塊四千七百五十斤的炎青礦收入袋中。他隨後一鼓作氣完成了對四塊赤綠石、三塊朱森石以及一塊木炎晶的開料。他自這八塊賭料中獲得從聖品階木靈火品類礦料三萬三千七百斤，返虛後期品階木靈火品類礦料八百九十二斤。
石武將法刀祝紋所需的兩萬七千斤礦料單獨備好。他看着那隻儲物袋感慨道：「今日凌晨我還在學着如何賭料，甚至不惜出高價向鄧碌購買宋捷身上和賭料相關的秘辛。此刻峰迴路轉，我不僅靠賭料集齊了法刀祝紋的材料，還多出了一萬一千九百二十三斤最為貴重的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要是天靈在這就好了，它一定會很喜歡這種價值連城的礦料。」
石武腦中閃過各種與天劫靈體的回憶。他對其思念道：「你不在，即便我找到了一條新的生財之道也沒以前那般興奮。還有兩個多月就是我九十九歲的生辰了。我今年突然想吃一碗長壽麵再許上一個心愿。」
石武懷有期待地將評靈鏡等物一一收進棕林袋。他隨即開????????????????啟屋門走了出去。
身處靈力屋區域關注着石武動向的那些修士見石武在屋內待了半個時辰就出來了，他們皆感奇怪。根據他們在開料坊的經驗，一塊五千斤以上的從聖品階石料通常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完成開料。石料內部越複雜耗費的時間就會越久。
如此，他們搞不懂石武到底有沒有進行開料。
他們不知道的是，石武在用壓縮到極致的靈力絲線探索那些賭料時就已經確定了裏面從聖品階礦料的位置。他在開料過程中只需以從聖品階的木靈火本源精準地焚去雜質即可。
相比於開料所花的數十息時間，石武那半個時辰多是用在了礦料檢測上。
石武拿起袖中孫章的傳音玉佩，向內注入靈力道：「孫少，你這會兒在哪？」
孫章與石武分別後心中亦燃起了賭料的衝動。他逛着售賣從聖品階賭料的攤位，於一處熟人的攤子上看中了一塊重有兩千斤品相不錯的紅磷石。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他最終以十三萬枚仙玉的價格將那塊從聖品階紅磷石買下。
這會兒的孫章正在九十八號開料位登記那塊紅磷石的信息。他一看到腰間屬於石武的那塊傳音玉佩亮起，他立即以靈力注入。在聽到石武的詢問後，他回復道：「象前輩，我在開料坊九十八號開料位。我買了一塊料子，等等就要開了。」
孫章手中的玉佩很快又傳出石武的聲音：「你先登記，我等會就過來。」
孫章很想問石武他那些賭料開的怎麼樣了，可他突然想起自己和石武分別才過去半個時辰。他內心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覺得石武應該是在開料過程中遇到了什麼難事。
孫章與九十八號開料位的工作人員核對好那塊紅磷石的信息後匆匆走出。他在外面看到了獨自站在那裏的石武以及一大群與石武保持距離的圍觀修士。
孫章上前作揖道：「參見象前輩。」
石武笑着道：「不必多禮。我這次找你是想問問，你身上有多少仙玉。」
石武這話讓孫章更感不妙。他如實道：「還有兩百三十二萬。」
「那好像不太夠。」石武自語道。
孫章從懷裏取出一隻儲物袋道：「這些您先拿去，您還要多少儘管說一聲，我聯繫百鍊城讓他們送過來。」
石武先問道：「你收購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的價格是多少？我要那種正常的價格。」
孫章說道：「通常每斤的價格在兩百六十枚仙玉到兩百八十枚仙玉之間浮動。」
石武也拿出一隻儲物袋道：「這裏面有一萬一千九百二十三斤從聖品階木靈火品類的礦料。你找人驗一下吧。」
孫章和圍觀的修士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因石武開料用的時間太短，導致他們無法以常理推之。他們很想知道這隻儲物袋裏的礦料是石武從那九塊賭料中收穫的總和還是其中的一部分。
孫章知道此處非是議事之地。他請示道：「象前輩，我們去我那間靈力屋詳談。」
石武問道：「你那塊料子怎麼辦？」
「即便是以最高價兩百八十枚仙玉收購您的礦料，我也能賺到二十三萬八千四百六十枚仙玉。這比我要開的那塊紅磷石貴多了。說起來我還要多謝您讓我沒了壓力。我吩咐這裏的工作人員，讓開料人按其想法幫着開料就行了。」孫章回道。
石武沒有再說什麼地點了點頭。
孫章進去與開料位的工作人員吩咐了幾聲就帶着石武在眾人滿是不甘的眼神中離開了開料坊。
他們二人沒有停留地飛去靈力屋西部區域的一座屋舍前。
孫章剛落地就發現附近有不少修士關注着他們的行蹤。孫章傳音道：「象前輩，我們先進去吧。」
石武依言與孫章一同進入屋內。
二人落座之後，孫章主動將那隻裝有兩百三十二萬枚仙玉的儲物袋交給石武：「象前輩，請您點清驗明。」石武亦把那隻裝着礦料的儲物袋送至孫章桌前：「你找家中長輩過來檢測一下吧。此過程需要的靈力以及耗費的時間都很多。」
孫章笑着收起石武那隻儲物袋道：「我相信象前輩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我。我還欠象前輩一百零一萬八千四百百十枚仙玉。您在此稍等，我這就讓我父親派人將仙玉送來。」
石武見孫章連看都沒看就以每斤二百八十枚仙玉的價格買下了他的礦料。他亦笑了起來：「不急的。我先去段姝祝紋師那裏支付一下祝紋的費用。」
孫章驚詫道：「您集齊了法刀所需的兩萬七千斤祝紋材料！」
石武沒有隱瞞道：「是的。」
孫章怔在那裏只覺不可思議。
石武打趣道：「你不恭喜我嗎？」
孫章連忙作揖道：「恭喜象前輩！」
石武舉了舉手裏的儲物袋道：「回見。」
「回見！」孫章道。
正在監控靈力屋區域的莫冶對段姝祝紋師道：「主人，這象天靈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幫他開啟入口讓他自己告訴你吧。」段姝祝紋師說完抬首上看，一襲白衣的石武已經懸於地炎谷法陣之外。
莫冶沒想到石武居然找了過來。它趕緊起身按照段姝祝紋師的意思為石武打開谷內法陣入口。
石武穿過入口來到下方平台之上。他對段姝祝紋師作揖道：「段道友，象某已集齊祝紋所需的材料，是故前來叨擾。」
段姝祝紋師面上雖無波瀾，但她心中還是吃了一驚。她笑着道：「象道友的運氣當真不差。」
石武遞上那隻裝有兩萬七千斤礦料的儲物袋道：「還請段道友檢驗。」
段姝祝紋師開啟袋口將裏面二十二塊大型礦料逐一取出。她以靈力掃過那些礦料道：「不錯！品質與重量皆符合要求。」
「不知這次祝紋需要多少費用？」石武問詢道。
段姝祝紋師告知道：????????????????「連同法刀刀鞘一起祝紋並且保留裏面特技的話，需兩百萬枚仙玉。僅祝紋法刀的話六十萬枚仙玉足矣。」
石武倒是忘了赤羽刀刀鞘內還有防禦技火靈成羽，他將剛得的那筆仙玉分出三十二萬枚放入一隻全新的儲物袋裏，然後把孫章那隻儲物袋遞給段姝祝紋師：「請驗收。」
段姝祝紋師對莫冶使了個眼色，莫冶會意地接過儲物袋。在確定裏面仙玉的數目和品質都沒問題後，它遞給石武一塊傳令玉佩道：「象道友，如無意外，我主段姝祝紋師將於明年十月初二前祝紋結束交付法刀。不過我們也有言在先，若你那把法刀出現差池，你不得對我主進行追責。作為補償，我主會返還三成仙玉給你。」
早就了解過這些的石武收下玉佩道：「好的。」
石武把赤羽刀放於桌上道：「段道友，拜託了。」
段姝祝紋師保證道：「我會竭盡全力為你祝紋法刀。」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石武恭敬道。
段姝祝紋師道：「象道友慢行。」
待石武遠去，莫冶關閉了地炎谷上空法陣的入口。
段姝祝紋師感嘆道：「此人果然很特別。」
莫冶好奇道：「主人，他初次來時不像是會賭料的樣子。可他僅用一日時間就集齊了所需的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而且還全都是契合他靈力屬性的木靈火品類。您說這世上有如此好運之人嗎？還是說他掌握了某種可以探測賭料的秘術？」
段姝祝紋師揉了揉莫冶的腦袋道：「我們既然對他無甚企圖，那就認作他是運氣好吧。」
莫冶乖巧道：「嗯。」
段姝祝紋師拿起赤羽刀吩咐道：「我要去開爐祝紋，這段日子地炎谷就交給你了。」
「主人放心，我會確保地炎谷太平無事。」莫冶剛說完就輕咦一聲，「他怎麼走了？」
段姝祝紋師疑惑道：「誰走了？」
「象天靈。他把靈力屋的門禁玉佩放回後就朝東面方向離開了。」莫冶回道。
段姝祝紋師意味深長道：「走了也好，起碼麻煩事不會跟來地炎谷。」
駛離地炎谷三百萬里的石武在一處荒原停下身形。他沿途已用《九轉化靈訣》的行納之法將體內靈力恢復至巔峰。
在外擴耳力聞聽四周無修士存在後，他雙手掐訣口中默念靈族之語：「取桑木一枝化紛繁如焰！」
一縷木靈火本源自石武背後憑空出現。其十二正經中的從聖品階木靈火本源飛快地向外流逝。相應的，那縷木靈火本源若在空中紮根生枝，片刻就長成了一株光華閃耀的青綠巨樹。一股股澎湃的木靈火本源在巨樹內流轉延伸，就連每一根樹枝都蘊含着恐怖的火靈之力。
石武心念一動間，其身後兩萬六千丈的火焰巨樹迅速旋轉匯聚，凝縮成一隻半寸長的青綠火鳳。
此道鳳焰術直接耗去石武體內三條正經中的所有木靈火本源。石武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掐訣念咒，將剩餘九條正經中的木靈火本源以術法又化作三隻袖珍的青綠火鳳。
外擴耳力的他緊接着就聽見有人向這邊靠近的聲音。他將那四隻火鳳抓在手中，隨後於兩個呼吸間回到地炎谷東面邊界。
誰知石武剛踏進坤火炎御陣範圍，莫冶便如臨大敵地出現在他面前。
石武作揖道：「莫道友這是怎麼了？」
莫冶神情緊繃地盯着石武道：「象道友去而復返，身上多出了四股危險的氣息。我主人正在開爐準備，我必須確保地炎谷內眾修士的安全。」
石武沒想到就算自己用幻靈佩對那四隻本源火鳳進行了遮掩，莫冶還是能利用此間法陣將它們探查出來。他解釋道：「法刀離身讓我感覺很不安全，遂開啟了護身法寶以備不時之需。」
莫冶才不信石武說的。它講明道：「象道友，我主人開爐期間望你莫要靠近地炎谷百里範圍，免得生出讓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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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自然是以法刀為重：「好的。我先過去孫少城主的靈力屋，等百鍊城那邊把仙玉送來，我就離開地炎谷。」
莫冶求之不得道：「象道友請！」
石武身化一道白色流光飛至孫章屋前。他向內問道：「孫少可在？」
剛和孫鉉結束鏡花之術的孫章趕緊為石武開門道：「在的。象前輩請進。」
石武徑自走去屋內的寬椅上。他對孫章道：「我可不是來催款的。莫道友讓我在段道友開爐祝紋期間遠離地炎谷百里範圍。我想來想去還是來你這兒坐坐最好。」
孫章笑着道：「不管是催款還是閒聊，我都十分歡迎。」
石武呵呵笑道：「孫少，東部其它區域對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的收購價應該差不多吧。」
孫章一聽這話就感覺石武有離別之意。他回道：「是的。其中以羅驍前輩的火御山人氣最旺。那裏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的收購價最高可達每斤二百九十枚仙玉，而且還是供不應求的狀態。地炎谷很多收貨商都是在這兒收料子然後過去火御山售賣，以此賺個差價。」
「那我下一站就去火御山吧。」石武道。
孫章聞言有些不舍道：「象前輩，地炎谷內應該還有部分攤位有從聖品階木靈火品類的賭料。我可以托人幫你去查一下。」
石武擺了擺手道：「孫少的好意我心領了。段道友現在不宜被人打擾，而我又是個容易招來是非的體質。為了我那把法刀可以順利祝紋，我還是停一停在地炎谷內的賭料吧。」
孫章可惜道：「以前輩在地炎谷的運氣，若繼續賭下去肯定還能開出大批好料。」
石武很想告訴孫章，他開出那些好料可不是憑的運氣。他岔開話題道：「比起賭料，像孫少這樣做收貨商才是穩賺不賠的。」
「在一條路上走久了就會想去看看另一條路上的風景。特別另一條路還是那麼光芒萬丈。若象前輩是????????????????在地炎谷開料坊開的那九塊料子，我想整個賭料界都會為之轟動的。」孫章羨慕道。
石武目標明確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轟動。那些可能影響到段道友祝紋法刀的事情我會儘量避免。」
孫章佩服道：「象前輩之心境孫章望塵莫及！」
此時孫章門外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少城主，老奴寇曄求見。」
孫章起身為寇曄開門。他幫着介紹道：「象前輩，這位是我百鍊城城主府管事寇曄。寇叔，這位便是我提起的象天靈前輩。」
那鶴髮長眉的老者俯身作揖道：「參見象前輩。」
石武親和道：「寇管事免禮。」
孫章第一時間問道：「寇叔，仙玉帶來了嗎？」
寇曄從懷裏拿出一隻儲物袋道：「這是城主親自備下的。」
孫章將那隻儲物袋轉交給石武：「象前輩，請驗明。」
石武這次沒有像先前那樣直接收起儲物袋，而是開啟袋口以靈力探了一遍。他對寇曄道：「寇管事，你們給多了。」
寇曄恭敬道：「我家城主說了，超過萬斤以上的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百鍊城皆以每斤兩百九十斤的價格收購。以後象前輩若還有此類礦料，我們百鍊城全要了。」
石武分出十一萬九千二百三十枚仙玉放入一隻全新的儲物袋。他將那隻儲物袋遞給孫章道：「孫少，我們說好百鍊城是以每斤兩百八十枚仙玉的價格收購我那些礦料。少一枚仙玉我都會去百鍊城索要，相對的，多出來的仙玉我亦不會收下！」
「好！」孫章知道石武是說一不二的性子，與其在這推來送去他還不如爽快些。
石武對孫章的表現很是滿意。他笑道：「按孫城主的意思，你下次可賺不到那麼多差價了。」
孫章也笑了起來：「那我回去跟他說說，您的礦料還是以每斤兩百八十枚仙玉的價格收購。」
「千萬別，我本就缺仙玉。後面的生意能多賺些總歸是好的。」石武道。
孫章開懷道：「這可是象前輩自己允諾的。等您有了從聖品階火屬性的礦料記得賣給我百鍊城。」
石武點頭應下：「雖然火御山和百鍊城之間的距離長了些，但我好歹是個從聖境修士，來回也就多費點時間罷了。孫少，如果我的好運能一直延續，我會在今後以萬斤為一批次向百鍊城出售從聖品階火屬性礦料。」
孫章喜不自勝道：「那真是太好了！」
寇曄在石武拒收多出的仙玉時還以為百鍊城和石武之間的合作關係要告吹了，誰曾想孫章三句兩句就讓事情變得柳暗花明。他不禁覺得自家少城主越來越有本事了。
石武之所以會答應孫章，是因為他需要一個靠譜的勢力收下他賭贏的礦料。相較於去火御山另行尋找，他還不如與這兒算是熟悉的孫章合作。至於合作關係能維持多久，就得看百鍊城的格局有多大了。那種見利棄義的事情石武不是沒遇過。
石武向孫章和寇曄作別道：「孫少，寇管事，我要過去火御山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孫章和寇曄齊聲回道。
寇曄說完忙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塊刻有「百鍊」二字的令牌：「象前輩，這塊是百鍊城的通行令。這令牌不但可以為您指引百鍊城的方向，還能讓您一路無阻地進入百鍊城城主府。」
石武欣然收下道：「這樣就更方便了。」
孫章和寇曄一直送石武出去了屋外。
石武對二人道：「你們不用這麼客氣。回去吧。」
孫章行禮道：「象前輩一路平安！」
「好的。」石武說完就看到陣靈莫冶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只聽莫冶道：「我代主人送送你。」
石武知道莫冶對他有防範之心。他沒有拒絕道：「我要去火御山，一起向北飛一段吧。」
「可以。」莫冶御空而起，跟在了石武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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