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疑惑地看着夏融他們。在他想來,赤心果液是他現今能煉出的最高品質靈液。如果這十二斤赤心果液只能換取一萬兩千的靈膳盟貢獻值,那他今後即便是兌換嬰開空冥露的靈膳方子都需付出一大筆仙玉。
夏融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對翟尹使了個眼神,對方立即走去劉丘身前。
劉丘知道翟尹是要進行兩種法器的靈力比對。他雙手抓緊方木杆,以便翟尹用那根銀色長針對準方木杆最上端的中心位置扎進去。
整根方木杆在銀針扎入的瞬間變為赤色。其上冒出的一縷靈力快速包裹在銀針外圍,將它一點一點吞進方木杆中。
翟尹起初還是一副輕鬆神色,可等那銀針有一半沒入方木杆後,他心裏跟着生出了焦急。
因為那銀色長針一旦全部沒入方木杆,那就代表煉製赤心果液和藍嬰果液的靈力非是出自石武。
夏融雙眉微皺地看着比對過程,那根銀針露在外面的部分只剩兩寸了。
天劫靈體見夏融他們的神色一個一個變得緊張起來,它對石武說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正在思考後續該如何邊賺仙玉邊積累靈膳盟貢獻值的石武經由天劫靈體的話注意到夏融他們的神情。他沒有任何畏懼地回天劫靈體道:「能有什麼問題?欒粟宮內那麼多人從鍾天靈膳師的記憶里看到我親手煉製這兩瓶靈液。即便有問題也是靈膳司的問題。」
天劫靈體想到欒粟靈膳師都是石武的證人,它當即安下心來。
就在那根銀色長針即將全部沒入方木杆時,長針內部驀然湧出一道光耀赤芒。它出現的瞬間就將外面方木杆的那縷赤色靈力盡數吞噬。
那根銀色長針隨即快速從方木杆中退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夏融猛然想起丁陽靈膳師曾言,石武在煉製靈液類靈膳時用的都是火之本源,他終於明白方木杆為何遲遲不能驗明赤心果液和藍嬰果液的靈力出處了。
翟尹見那根銀色長針完成了和方木杆的靈力比對,他暗自鬆了一口氣。他趕緊對石武道:「火紋靈膳師,根據方木杆與回靈針的判定結果,您留於方木杆中的那縷靈力和那兩瓶靈液內的靈力同出一源。請您交託靈膳師身份玉佩,由我為您添加靈膳盟貢獻值。」
石武按其所言把腰間靈膳師身份玉佩遞了過去。
翟尹恭敬地接下。他以手中回靈針輕觸玉佩上的「火紋」二字。前面評測所現的靈力文字全部進入石武那枚靈膳師身份玉佩之中。
劉丘在翟尹把兩隻全新的靈液瓶和那塊身份玉佩交還給石武時收起了房內的四塊影音石。他於裝着影音石的儲物上刻下火紋靈膳師的名號。
石武將玉佩重新掛回腰間,緊接着他就看到夏融拿着一塊令牌走去了翟尹身前。
待那令牌上的藍光在那兩瓶靈液上輕輕一照,翟尹便將藍嬰果液和赤心果液全部交給了夏融。
石武見此刻已無影音石記錄,他問詢道:「夏司長,你們方才為何那般驚訝?還有,你剛剛是買下了我那兩瓶靈液嗎?」
夏融沒有隱瞞道:「我確實是用自己的靈膳盟貢獻值買下了石道友這兩瓶靈液。按照靈膳盟的規定,靈膳師上繳的靈膳一旦記錄完畢便自行進入買賣階段,擁有相應靈膳盟貢獻值的人都可買下。我這算是取了個巧。至於石道友問我為何那般驚訝,那是因為石道友的赤心果液達到了返虛後期品階靈膳的最高品質。單單一斤赤心果液就能換得一千的靈膳盟貢獻值!看來石道友對這數值沒什麼概念。那我換個說法,你這瓶赤心果液每一滴都符合返虛後期靈膳最高品質的判定。這十二斤靈液相當於一個上三品靈膳師煉製兩份返虛後期品階的完美靈膳。石道友,真是恭喜你了!」
石武聽後腦中不禁生出一個計劃。他先向夏融確認道:「夏司長,靈膳天榜上的靈膳師們如果用了靈膳盟貢獻值,他們的排名會受影響嗎?」
夏融回道:「石道友,這靈膳盟貢獻值分為獲取值和現有值。獲取值就是靈膳師一次次上繳好物所積累起來的靈膳盟貢獻值,靈膳天榜的排名就是按照獲取值來算的。即便排行榜上的靈膳師把靈膳盟貢獻值全部花光,那獲取值也不會有變動。只不過他的現有值會歸零,將無法在靈膳司購買物品。」
石武雙目放光道:「我曾聽魏副司說過,靈膳盟貢獻值可以用來兌換法器、法寶以及各種靈果。」
夏融看出石武心思道:「石道友想了解靈膳盟貢獻值如何兌換返虛後期品階的赤心果?」
石武笑道:「知我者夏司長也!」
夏融趕忙拿出一塊藍色玉盤,他在查閱過後說道:「按照上三品靈膳師所能享受的待遇,兩千靈膳盟貢獻值可兌換一隻返虛後期品階的赤心果。」
「不限重量?」石武確認道。
夏融肯定道:「不限重量。」
石武又問道:「根據夏司長的經驗,我這瓶赤心果液對外售賣的話能賣到多少仙玉?」
夏融道:「那得看這赤心果液的具體效用以及其他靈膳師的需求情況。」
夏融見石武聽後凝神思索着,他感覺石武似乎在醞釀什麼計劃。
石武突然一拍手掌道:「那我在考核時煉出的那兩瓶靈液豈不是價值一千多隻返虛後期品階的赤心果!」
有些話夏融不方便在翟尹他們面前說,他先對翟尹投去一個眼神。
翟尹立馬識趣地帶着劉丘上前。翟尹恭敬道:「司長,我們先去將火紋靈膳師上繳靈膳的影音石以及他擁有的靈膳盟貢獻值資料送入檔案庫。」
夏融甩了甩手道:「你們去吧。」
翟尹他們對夏融和石武做了個揖後出去了房間。
夏融這才繼續道:「石道友,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成為上三品靈膳師後所能得到的那些好處足以讓你把前面付出的全部賺回來。」
石武道:「一碼歸一碼。這考核的規定本身就不合理。明明是考核者自帶的靈膳材料,在煉出符合規定的靈膳後為何要歸靈膳司所有?難道就沒人提出將那些靈膳歸還考核者?」
夏融呵呵笑道:「實際上以前還真是這樣。後來靈膳盟的高層覺得太繁瑣了,於是就改為將那些靈膳換算成靈膳盟貢獻值錄入考核者的身份玉佩。」
石武認同道:「這很好啊!」
「好是好,不過總歸有提出異議者。最終的結果便是考核者煉製的靈膳歸靈膳司所有。」夏融道。
石武聽後沉默不語。天劫靈體則是鄙夷道:「靈膳盟的部分高層也太摳了,連考核者的便宜都要佔。」
石武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對天劫靈體道:「說不定就是丁陽靈膳師或者玄炴靈膳師出的主意。」
「這些個身居高位的心眼就是多。」天劫靈體揶揄道。
夏融見石武一直沒有回話。他舉了舉手裏的赤心果液道:「石道友,可要讓丁陽靈膳師幫你鑑定一下這瓶赤心果液的具體價值?」
石武婉拒道:「丁陽靈膳師事務繁忙,我怎能勞煩他。我手上還有測試時剩下的六斤赤心果液,我等等去和肖道友碰個頭,讓他幫我聯繫一下需要這赤心果液的上三品靈膳師。」
夏融點頭道:「也好。」
「夏司長,後續我用靈液類靈膳兌換靈膳盟貢獻值時會按照你這裏一次,魏副司那裏一次的順序來。盟主那邊盯得很緊,我暫時身處中立,不想惹出麻煩。」石武道。
夏融理解道:「可以。」
石武起身告辭道:「夏司長,那我就先回去了。」
夏融將那兩瓶靈液收起道:「我這會兒沒什麼事了,我送送你。」
石武並未拒絕道:「好。」
夏融陪石武走至靈膳司頂層直達欒粟宮的那座傳送陣。夏融見石武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問道:「石道友還要去往它處?」
石武解釋道:「我身上帶着鹿靈界。裏面有數種從聖品階的靈植,未免在傳送時發生意外,我一般都是飛回欒粟宮的。」
夏融明了道:「原來如此。」
此時另一邊的魏迅正好帶人恭送肖俊出來。除了石武以外,兩邊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魏迅和肖俊主動作揖道:「見過夏司長、火紋靈膳師。」
夏融笑容滿面道:「魏副司是越來越有禮了。說起來我有好些日子沒見到肖管事了,你近來可好?」
肖俊回道:「有勞夏司長掛念,我一切安好。」
「嗯。你為欒粟靈膳師辦事,你好就代表欒粟靈膳師也好。」夏融道。
魏迅沒想到那個過去找夏融的返虛後期修士竟然是石武。他對石武殷勤道:「石道友,你下次要買什麼直接通知我一聲便是,我幫你送過去。」
石武笑着道:「魏副司太客氣了。我來此非是購買好物,而是想評測一下我的靈液可兌換多少靈膳盟貢獻值。」
「我那兒也有專人可以評測的。」魏迅道。
石武想着自己已經跟夏融打過招呼,他順着魏迅的話說下去道:「那下次我就去魏副司那邊評測。」
魏迅大喜道:「魏某恭候石道友大駕!」
肖俊跟眾人作別道:「諸位,我還要回去向欒粟靈膳師述職,先行告辭。」
「肖管事慢行。」夏融他們回道。
肖俊踏入那座專屬傳送陣,隨着一道青光閃爍,他之身形消失不見。
石武對夏融與魏迅道:「我也回去了。改日再會。」
「改日再會!」夏融和魏迅道。
石武以極速行出靈膳司,隨後直接飛至自己寢宮的院落內。
天劫靈體對坐去寬椅上的石武道:「你這一天經歷地也太多了。」
「誰說不是呢。」石武靠躺在寬椅上道。
天劫靈體提醒道:「你還有一件事要做。」
「找肖道友?」石武問道。
天劫靈體點頭道:「是的。」
「他這會估計在向欒粟靈膳師述職呢。」石武道。
天劫靈體心急道:「你何不用傳音玉佩先聯繫他,這樣即便欒粟靈膳師另有任務派給他他也會抽空過來的。」
「無需那麼刻意。若他今晚子時前沒過來我們就開始閉關。」石武道。
天劫靈體聽了連忙說道:「那你還不如把那六斤赤心果液給夏融得了。以他靈膳司司長的身份必定可以幫你確定那些赤心果液值多少仙玉!」
石武調笑道:「怎麼現在一跟仙玉扯上關係你就變得這麼急切。」
天劫靈體嚴肅道:「我能不急嘛!我下去一趟外隱界光傳送費就花了三萬枚仙玉。而你以雷靈狀態加上火聚陰陽術法進入那黑色通道,每息起碼消耗百枚仙玉。我們後續還要使用跨境傳送陣過去西南朱天。投入傳送陣中的仙玉更是個未知之數。我們當然是能攢多少是多少了!」
石武見天劫靈體實則都是在為他做打算。他心中感動道:「你放心,我們不會為仙玉發愁的。」
「那你倒是做點讓我放心的事情吶。」天劫靈體沒底道。
天劫靈體剛說完,石武就感應到正門前出現了一個返虛中期品階的瞬移通道。他笑道:「讓你放心的人來了。」
天劫靈體聽出石武說的是肖俊,它喜笑顏開道:「肖俊這小伙子很是上道。」
被二者議論的肖俊在石武的宮殿外傳音道:「石道友可在休息?」
石武親自開門相迎:「肖道友請進。」
肖俊與石武一同走去院中。
石武示意道:「隨意坐吧。」
肖俊並未坐下,而是對石武俯身行禮道:「多謝您今日為我挺身而出!」
石武聽到肖俊用了敬稱。他奇怪道:「欒粟靈膳師責備你了?」
肖俊搖頭道:「沒有。主人只是讓我過來向您道聲謝。他說若沒有您仗義執言,我很可能會成為張文靈膳師一事的犧牲品。」
天劫靈體想起張文靈膳師出事時肖俊主動攬責的畫面,它陰陽怪氣道:「欒粟靈膳師也真夠可以的,有事居然把僕人往外推。」
石武對此不好評價。因為這是欒粟靈膳師和肖俊主僕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外人能做的就是在不破壞欒粟靈膳師計劃的前提下儘可能保住和自己有交情的肖俊。
石武扶起肖俊道:「肖道友,你我相識一場又十分投緣。我把你當朋友才會為你據理力爭,如果你再用敬稱,那就是你看不上我了。」
肖俊連忙說道:「我從沒有那種意思!」
「那就先跟我平起平坐吧。」石武說着就坐去一旁的寬椅上。
肖俊笑着坐在了石武的對面。他隨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壇靈釀和兩隻玉碗。
雖然石武看到靈釀就隱隱頭疼,但他還是接過了肖俊遞來的酒碗。
天劫靈體透過石武的視角看着滿滿當當一整碗靈釀。它哈哈笑道:「肖俊這簡直是恩將仇報。」
肖俊在天劫靈體說着時舉起酒碗道:「石道友,我知你接下來還要閉關,今夜我們就喝這一碗。待你出關我們再痛快地喝一場!」
石武聽到只喝一碗,他放心地端起酒碗道:「肖道友,干!」
「干!」肖俊與石武咕嚕咕嚕將碗中靈釀一口飲盡。
石武臉上很快酒氣上涌。好在他如今的酒量喝下一碗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放下酒碗時發現對面的肖俊也紅了臉,而且肖俊眼中居然還泛着淚光。
「他怎麼了?這酒很辣?」天劫靈體問道。
石武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道:「他有心事。」
天劫靈體猜測道:「他肯定是想起今早被欒粟靈膳師當做棄子的事情了。」
石武雖然也是這麼想的,但他還是對天劫靈體道:「別瞎猜了。」
肖俊揉了揉眼睛道:「今日發生了太多事,一閒下來就覺得眼睛很酸。」
石武配合地說道:「其實我也覺得今天很累。」
肖俊轉移話題道:「石道友,我看到鍾天靈膳師的記憶中你在被張文靈膳師逼迫時明明已經抓着欒粟宮令牌了,你為何不通知欒粟靈膳師?」
石武道:「沒那必要。張文靈膳師主要是想立威,好讓我以後對他言聽計從。我當時就斷定在我抓住欒粟宮令牌時他會主動退去。」
肖俊佩服道:「石道友果然看得通透。」
石武拿起桌上酒罈為肖俊倒上一碗:「肖道友,我爹曾經跟我說過,有心事的人特別容易醉。」
肖俊輕笑道:「石道友是想讓我醉一場嗎?」
石武並不否認道:「是的。不過在你醉之前,我有件事要勞煩肖道友。」
「石道友但說無妨。」肖俊道。
石武取出那瓶存有赤心果液的靈液瓶道:「這裏面是我煉製的返虛後期品階赤心果液,共有六斤。肖道友可將其中一半相贈給有需要的上三品靈膳師,剩下的一半還請幫我以仙玉售賣出去。」
「好的。」肖俊應下道。
石武補充道:「我此舉是為了知曉赤心果液的真實價值,你可別自己往裏面貼仙玉。還有就是你賣完了記得把這隻靈液瓶收回來,我這邊沒多少高品階的靈液瓶。」
肖俊被石武逗笑道:「我記住了。」
石武伸手示意道:「你可以把赤心果液收起來然後將你寢宮的令牌給我了。」
「石道友還是這般周到。」肖俊依言照做。
石武笑了笑道:「請吧。有些話只有醉了才能說才敢說。」
肖俊凝視碗中澄澈靈釀,好似在做艱難的抉擇。最終他還是端起酒碗猛灌下去。
石武在肖俊喝完後又為他倒上一碗。
肖俊比之上次更加堅決地將靈釀飲下。
他們就這樣一個倒一個喝。
待肖俊喝下整整半壇靈釀後,他整張臉連同脖子都變得赤紅。
石武又為肖俊倒滿,不過他這次加了一句:「肖道友,你可以慢些喝了。」
肖俊的腦袋嗡嗡作響,他的情緒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他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石道友,我真的很羨慕你。要是我有你的天賦和實力該多好!我一定會被重視!一定可以幫主人更多!」
石武也為自己倒了一碗。他邊喝邊說道:「肖道友,你有沒有想過,欒粟靈膳師其實對你很滿意。」
肖俊變得激動道:「主人怎會滿意我這返虛中期的廢物!我為什麼這麼沒用!主人明明給了我那麼好的修煉條件,我居然只有返虛中期!」
肖俊說完就將碗裏的靈釀喝下大半。他眼中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天劫靈體突然覺得肖俊十分可憐。
石武沒有出言勸導,只是在那默默地喝着。
肖俊轉而想到了什麼樂事,他哈哈笑道:「還好老天有眼,劈殘了在背後詆毀主人的張文!鍾天也回不來北部第三據點了。他們活該!活該吶!」
肖俊說到痛快處又是大口豪飲。他越發暢所欲言道:「石道友,我真的很謝謝你!你是我見過的天才中最親和的!可你太善良了,真的太善良了。你聽我一句勸,該立威該反抗的時候一定要出手!不然你只會被人欺負!」
「我現在還太弱了。等我到了從聖境,那些仇怨自然會一筆一筆算清。」石武允諾道。
聽到這話的肖俊興奮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到從聖境的!屆時你就去東部第二據點先把齊黎抓起來揍一頓,問清楚當年到底是誰對你下的殺手!要是盟主出來阻攔,你乾脆聯合主人還有那些看不慣盟主的靈膳師們把他推翻得了。」
「這肖俊的醉話也太誇張了吧。」天劫靈體瞠目結舌道。
石武嘴角帶笑道:「肖道友,你醉了。」
肖俊聞言直接拿起酒罈喝了起來,在又喝下起碼三大碗後,他擦了擦嘴角酒水口齒不清道:「我我沒醉!我還能還能喝!」
石武順着肖俊的意舉起酒碗道:「那我們幹了吧。」
「好!」肖俊打了個酒嗝又舉起酒罈狂飲起來。可這次他只喝了幾口就連同酒罈一起倒在了身前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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