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 第六百七十七章 捨身清路

    夜空之中,服下風靈丹的石齊玉正帶着智圓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馳。

    石齊玉已經從經過的一處城池打聽到行旅門總舵所在。於路途中的他不斷思考着後面要處理的事情。他在這外隱界無甚熟人,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通過行旅門的傳送陣過去凡人界,然後將與金為有關的消息交託給蓮清子。以蓮清子先前在他瞬移過去軒家村時就不惜現身相護石武舊友來看,他認為蓮清子是最好的傳信之人。

    待傳信人選確認,剩下的就是如何安置智圓。石齊玉有想過稟明蒙坤後帶智圓上去內隱界,但他知道他師尊答應的可能性並不高。因為內隱界的身份令牌極為珍貴,他也沒立場讓蒙坤為智圓購置令牌。

    石齊玉看了一眼手中的智圓,他不由地長嘆一聲。這是他第一次經歷別宗的滅門災禍,一想到佛門總壇那麼多僧人被金為攝血奪靈的畫面,石齊玉除了感嘆修真界的殘酷外別無它想。

    不知是聽到了石齊玉的嘆息聲還是感受到四肢上的疼痛,智圓微微睜開了眼睛。

    晚風拂面,智圓臉上沒了先前的凶性,更多的是倦意。

    石齊玉見狀趕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療傷丹藥遞至智圓嘴邊:「智圓大師,這顆是我元靈門的原體丹,服用過後可迅速修復傷處。前面我見你情緒失控,是故多有得罪。」

    智圓並沒有吞服丹藥,而是看向身上被鮮血浸紅的袈裟,他顫抖地問道:「我身上的是佛門總壇僧眾的血?」

    石齊玉聞言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智圓懇求道:「齊玉施主,請您如實相告!」

    石齊玉為智圓開解道:「智圓大師,您先前受到了太多刺激,所以才會一時發狂沖向那些僧眾」

    石齊玉後面的話智圓都沒有聽進去,他雙目垂淚深深自責:「是我害了師弟們!是我害了佛門總壇所有人啊!」

    石齊玉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無用,他默默帶着智圓向前飛着。

    智圓過了良久才穩定下情緒,他看着石齊玉一直向西北方向飛行,他猜出石齊玉是要過去行旅門總舵。他看着下方三三兩兩的高樹道:「齊玉施主,可否放老衲下去?」

    石齊玉還以為智圓是想下去休息一會,於是就帶着他降至那幾棵高樹旁。石齊玉見靠在樹幹上的智圓臉色煞白嘴唇乾裂,他再次遞上原體丹道:「大師,您服完丹藥調息過後我們再繼續趕路。」

    智圓卻是說道:「齊玉施主,不必浪費這麼寶貴的丹藥了。老衲已經到了路的盡頭。」

    石齊玉在智圓說完之後就感覺到智圓身上透着一股死氣。他趕緊出言:「智圓大師,我們在天亮前估計就能到達行旅門總舵。等我先將金為的消息找一個值得託付的人轉交給我同族堂弟,我就詢問我師尊可否帶你上去內隱界。我雖然不知道金為的計劃是什麼,但我可以看出,您是他很重要的一環,我不會讓您為他所得。」

    智圓搖頭道:「老衲負罪之身何敢再勞煩齊玉施主的師尊。況且老衲佛心已碎,只求在還記得我眾師弟記得佛門總壇時一併隨他們去了。」

    石齊玉規勸道:「智圓大師,您莫要如此消極。我現在雖然連金為身外百身佛法相都破不開,但我才修煉六十年,我相信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可以斬殺金為以告慰在他手中枉死之人!」

    智圓本想雙手合十,卻發現自己的雙臂已無法抬起,於是他直接說道:「老衲在此替我那些師弟們謝過齊玉施主。他們的血仇能用金為的命來抵,可那些死在老衲手上的佛門總壇僧眾呢?」

    智圓說到這裏痛苦地閉上了雙目,他仿佛看到那些擁護他關心他的佛門僧眾被他打得鮮血飛濺,然後抓着他的袈裟問他為何要殺他們。智圓哎了一聲道:「是智圓愧對你們!那便唯有以吾之性命來償還這殺戮業果。」

    石齊玉聽出智圓去意已決,他還欲勸說:「大師」

    智圓打斷石齊玉道:「齊玉施主,老衲非是一時衝動。老衲雖然佛心已碎,但佛經有云,由因生果,因果歷然。這道理即便放在凡塵亦是適用的。佛門總壇六百多年前擒獲那無名僧為因,今日被那無名僧滅去為果。老衲接受這因果,也相信那無名僧在凡人界種下的種種因會由齊玉施主和施主的堂弟收下其果。」

    石齊玉對智圓作揖道:「齊玉承大師善言!」

    智圓望着這寅時暗夜,他釋懷笑道:「能逝於在這至暗時刻,想是上天為我智圓遮羞對我的恩賜。齊玉施主,請你將那把藍色法劍取出,老衲最後能做的就是把這一身鮮血佛力貢獻給上面的魔佛惡相。」

    石齊玉拒絕道:「大師,我不是金為。」

    智圓解釋道:「正因為施主不是金為,所以老衲才敢安心將一身鮮血佛力託付給你。老衲看出施主法劍上的血色魔佛中蘊含有沐海浴佛陣,此陣是當年金為以一敵眾的倚仗所在。他可以在打傷我佛門總壇僧眾後通過沐海浴佛陣獲取傷者的佛力來補充己身。齊玉施主還是太過心善,竟只是以沐海浴佛陣作為防禦的手段。老衲即便不知魔佛惡相所屬為何,卻也能從金為的行事手段中推導一二。魔佛惡相最好是用佛門之人的鮮血和佛力供養,但老衲知道施主不會妄殺佛門中人,所以老衲願以自身元嬰行佛門化靈咒融於施主的沐海浴佛陣中。日後施主所殺之敵的鮮血靈力皆可化作佛門法力為那血色魔佛吸收。」

    石齊玉震驚道:「大師,元嬰與三魂相通相連,您以元嬰融於沐海浴佛陣,等於是行魂飛魄散之舉!」

    「魂飛魄散也好,墜落十八層地獄也罷,這是老衲清還罪業的方式!也只有殺了金為,這極難勝地的僧人才能有安寧之日。」智圓佛心雖碎,然秉持捨生取義之舉的他佛力比之鼎盛期還要強悍。

    石齊玉感智圓之決心,他深吸一口氣後取下了身後斷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智圓詠頌完最後一聲佛號便以自身金色元嬰破開肉身腹部,帶着蘊含佛力的全部鮮血注入斷罪之上的血色魔佛圖案。

    在那些含有金色佛力的鮮血被血色魔佛圖案全部吸收後,智圓的金色元嬰自行散去靈識選擇被血色魔佛圖案外的沐海浴佛陣吞沒。

    石齊玉看到屬於沐海浴佛陣的血色光圈內多出了一道纏繞着的金芒,原本還殘存的智圓氣息在那道金芒固定後就完全消失了。

    石齊玉知道智圓已經為沐海浴佛陣注入了佛門化靈咒,這將是他今後又一大助力。可他的心裏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石齊玉雙膝跪地對着已是乾瘦屍體的智圓磕了三個響頭。他在智圓的遺體前立誓道:「智圓大師!石齊玉在此對您發誓,此生必殺金為!」

    高懸的孤月似乎也在憐憫着這位捨身取義的佛門高僧,為其遺體照上了一層清冷的月光。

    石齊玉用雙手在那棵高樹旁為智圓挖了一個土坑,然後親手將智圓的遺體埋歸塵土。

    這是石齊玉這輩子除了石劉氏死時最難受的時刻,可他也只能收起所有的悲傷繼續上路。

    行旅門總舵位於中州偏北位置,其佔地極廣,內部有着各種各樣的繁華建築。但行旅門最有名的莫過於那座千舟港。顧名思義,那裏是行旅門總舵飛舟往來的地方,而且相傳最多時有近千艘飛舟同時停靠在那座空中港灣。

    今日行旅門總舵的大門外迎來了一位神色疲倦的藍衣公子,他的面容極為普通,可他手裏拿着的卻是行旅門貴客才能擁有的總舵玉牌。持此玉牌者不但可以免費乘坐行旅門在外隱界任何班次的飛舟,還能直接去見舵主以下任一門人。

    而這藍衣公子要見的便是中州行旅門管事——方元。

    一身儒雅青袍的方元聽手下門人說有個面容普通的藍衣公子拿着總舵玉牌來找他,他還在心裏想着那公子會否是善於易容的石武。可等他在會客廳聽到那藍衣公子的聲音,他立刻屏退左右,開啟了會客廳內的陣法屏障。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先前親自相迎,以行旅門內隱界傳送通道傳至此處的石齊玉。

    方元可不比佛門總壇一眾僧人,他在蒙坤第一次帶石齊玉過來外隱界時就詢問過其師尊文澤。得知石齊玉所在的元靈門在內隱界南部就是個龐然大物,元靈門門主向靈道人更是有着可怕的從聖境修為。是故方元在石齊玉第二次被蒙坤送下來時他就多了一個心眼,將總舵玉牌贈送給了石齊玉。方元雖然知道石齊玉有着內隱界的玉牌,但這並不影響他示出結交之意,而石齊玉也並未拒絕地收下了。

    方元見石齊玉易容換面地過來找他,他就猜到肯定出了大事。他對石齊玉作揖道:「齊玉前輩,不知您找在下所為何事?」

    石齊玉開門見山道:「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外隱界北部那處下界的傳送陣即可。」

    方元不敢多問地取出一個儲物袋:「齊玉前輩,這個儲物袋裏有一塊屬於元嬰初期修士胡影的行旅門玉牌、一塊我個人房間的門靈石以及我的傳音玉佩。胡影對我行旅門有過很大的貢獻。您只要在我那房間易容成他,再手持這塊玉牌便可乘坐行旅門的飛舟過去外隱界北部那處傳送陣。您放心,這塊玉牌使用的痕跡會在各處行旅門據點傳回信息前自行消除。至於那處傳送陣看守修士的記憶,您也可以在他們對您放行之後進行抹除。這樣無人可知您又去過外隱界北部。」

    石齊玉問道:「這是你另一個身份的令牌?」

    方元承認道:「有時候多一個身份會好辦很多事情。」

    石齊玉聽了方元的話不免深有感觸。他在來時復盤過先前佛門總壇那場戰鬥,他想着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是以別的身份和面容進入佛門總壇,在遮掩斷罪外形的情況下於確定金為身份後突施冷劍將金為斬殺,那就可以從源頭阻止悲劇的發生。


    臨場戰事與事後復盤的差距雖然很大,但還是可以讓石齊玉從中吸取教訓。而他現在這般隱匿行蹤也正是為了防範金為的後續手段。

    方元見石齊玉聽了自己的話後沉默在那,他自嘲道:「晚輩讓齊玉前輩見笑了。」

    石齊玉回過神來道:「非也,我很認同你的做法。要是我一開始就隱沒身份,或許就能有另外一個結局了。」

    石齊玉說罷就接過了那個儲物袋。

    方元領路道:「齊玉前輩,還請從這邊的傳送陣離開。此處傳送陣直達我那間屋子,屋外便是行旅門總舵的千舟港。」

    「多謝。」石齊玉對面面俱到的方元行禮過後便走入了會客廳後殿的傳送陣內。

    直至石齊玉傳送離開,方元才敢在心中想着這石齊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他已經從外隱界北部那邊傳回的信息看到石齊玉昨晚才從凡人的傳送陣傳回外隱界。為何這才過去一晚他就又要以別的身份回去凡人界了。

    石齊玉在方元猜測之時已經來到了那間千舟港的小屋。這裏靈石燈盞之類的日用品一應俱全,牆上還有着胡影的畫像。石齊玉對照着畫像幻化之後便以門靈石開啟房門走出了屋子。

    石齊玉看着頭頂一艘艘來往的飛舟,都不用他主動去問就有行旅門的門人過來行禮道:「晚輩參見胡影前輩!」

    石齊玉不想暴露身份,他簡單地說道:「去外隱界北部的飛舟在哪?」

    那行旅門門人指着空中左手邊那排飛舟道:「這些都是去往外隱界北部的。」

    石齊玉聞言點了點頭瞬移過去了那一排飛舟。有胡影的令牌開路,石齊玉很快就找到了一艘去往北部下界傳送陣的飛舟。石齊玉在登上飛舟後就徑自過去休息的上品靈力房間,並讓這艘飛舟的操控者除非到達目的地否則不要過來打擾。在吩咐好後石齊玉就拿出一枚記錄玉簡,將要傳達給石武的信息全部記錄在內。

    三日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石齊玉於傍晚酉時再次來到那處與凡人界相通的傳送陣前。他粗略地算了一下這裏到中州的距離,他奇怪於拜月宮外的風靈法陣為何能將他傳送到那麼遠的佛門總壇。他隱隱感覺似乎有人在背後操控着這一切。

    那兩名守護傳送陣的行旅門金丹後期修士在驗過石齊玉手中玉牌後就對其恭敬作揖道:「胡影前輩,請!」

    以胡影身份過來的石齊玉在二人作揖之時便將靈力注入二人腦中,消除了今日與胡影有關的消息。而後他將修為一壓再壓,一陣藍芒忽閃,石齊玉便出現在秦晉魏三國大陸以南三十萬里的一處海島上。

    此地守護傳送陣的行旅門築基後期修士在石齊玉出現後就被其迅速抹除了記憶。

    石齊玉一刻不停地向着正北方向瞬移而去。有傷在身的他在瞬移了十萬里後腹部肋骨再次生出疼痛之感,後面的二十萬里路程,石齊玉只能以御空之術向前飛行。

    石齊玉在戌時過半來到了晉國的東江之上。此時的石齊玉隱匿了氣息,是故下方的東江蛟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石齊玉記得上次就是在這附近施展瞬移後被蓮清子跟上的,可他發現蓮清子居然也隱匿了氣息。遍尋不得的他只得沿着東江江岸一路飛行,最終在一處官宅府院中感知到了一凝氣七層修士的靈力。

    石齊玉一個瞬移就來到了何小山的房間。

    何小山此時已經睡下,而他房間的西南角落有着一朵放在水缸中的火紅色蓮花。石齊玉雙目凝視那朵火蓮,那朵火蓮亦發現了石齊玉的到來。

    床上的何小山如被驚醒一般坐起。他看到床邊的石齊玉,他大驚失色道:「你是何人?」

    於客房居住的蓮清子察覺動靜也瞬移出現在何小山的房間。

    還不等蓮清子說話,石齊玉就以靈力傳音於蓮清子耳畔:「蓮清子道友,是我,石齊玉!」

    蓮清子驚訝於石齊玉面容行裝的改變,他先向何小山揮去一道靈力,讓其繼續入眠。然後他問向石齊玉道:「齊玉道友你怎會這般模樣?你見到石武了嗎?」

    石齊玉道:「蓮清子道友,此事說來話長。原本我不該來尋你的,但外隱界除你之外我沒有可信之人。我需要你幫我將一枚記錄玉簡轉交給石武。」

    蓮清子奇怪道:「齊玉道友為何這般驚慌?」

    石齊玉拿出那塊記錄玉簡道:「佛門總壇已經被昔日的佛門惡種,也就是這片大陸上的無幽穀穀主金為所滅。此人可同時召喚佛門金身與魔佛惡相,我敵他不過帶着智圓大師逃了出來。後智圓大師捨生取義,以自身元嬰施展佛門化靈咒注入我法劍之中。我已經對智圓大師立誓,此生必殺金為!在交託完玉簡後我會立即回去內隱界潛修。」

    「什麼!」蓮清子震驚之餘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直至扶在何小山的床沿他才沒有倒下去。

    石齊玉見蓮清子如此驚駭,他不免有些猶豫是否要將玉簡交給蓮清子。

    蓮清子咽了咽口水後主動上前接過玉簡道:「此人是石武的大敵,我會在拜月宮隱世再出後將玉簡幫你交給他。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蓮清子道友但說無妨。」石齊玉道。

    蓮清子迅速冷靜下來,他先以自身靈力在另一枚玉簡中記錄下今日之事,然後他對石齊玉說道:「齊玉道友,我需要你抹除我與你今晚相見的記憶,再在我腦中注入一道暗示信息,那就是在一旦我提起『我們過去拜月宮』時就讓我去小山的床底找尋一個儲物袋。這樣的話即便中途金為找過來對我和小山搜魂也不會有任何收穫。而且我會先在小山身上施展術法掩蓋他的靈力氣息。只要金為不是有目的地搜尋,他不會找到在此過着凡人生活的我們。你那塊玉簡內的消息等拜月宮隱世再出時就一定能到達石武道友手中!」

    蓮清子不愧是一宗之主,他在轉瞬間就想出了最好的應對之法。

    石齊玉不無佩服地看着蓮清子,點頭同意了他的方法。

    蓮清子先在何小山身上施展好遮掩靈力的術法,又將那枚自己記錄下今晚之事的玉簡和石齊玉交給他的玉簡一同放入那隻特殊的儲物袋。他把儲物袋埋入何小山床下再帶着石齊玉瞬移至他所在的客房。

    蓮清子散開身上防禦靈力對石齊玉道:「齊玉道友,開始吧。」

    石齊玉對蓮清子作揖道:「道友相助之情,齊玉日後定會相報。」

    蓮清子呵呵笑道:「道友無需如此。這一切都因我和齊玉道友以及石武道友緣至此處。」

    石齊玉不再多言,他以自身靈力匯聚於右掌來到蓮清子頭頂。當他的靈力與蓮清子腦中靈力相連之後,他將今晚之事全部抹除,而後留下了「我們過去拜月宮」的暗示之語。

    半刻過後,石齊玉在此間的靈力波動早已消失。盤膝坐在床上的蓮清子看了看周圍道:「我為何會突然睡了過去?」

    細想無果之後,蓮清子自語道:「這像凡人一樣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蓮清子說完便不再打坐,而是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彼時的石齊玉已經迅速遠離晉國地界回去下來的那處傳送陣。待子時剛至,石齊玉已經到了傳送陣前。他拿出刻有「胡影」二字的玉牌讓那行旅門守護者記錄。他最後看了一眼東北方向,以靈力抹除那位守護者與他相關的記憶後就壓制靈力傳了回去。

    來到外隱界北部的石齊玉以同樣的手法抹除上面那兩名行旅門門人的記憶。他先朝正北方向瞬移了兩次,進而在一處名為百侍城的城池坐上了回去行旅門中州總舵的飛舟。

    這往來六天的時間,佛門總壇被人滅門的消息不脛而走。等石齊玉回到行旅門總舵,他發現這裏雖然依舊熱鬧,但看守的護衛明顯增加了很多。

    石齊玉回去方元的那處房間,他拿出傳音玉佩注入靈力道:「方管事,不知你現在可否有空?」

    石齊玉手中的傳音玉佩不一會就亮了起來,可裏面傳出的卻非是方元的聲音:「齊玉道友,還請過來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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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捨身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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