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護國水滸傳 第二十二章阿娜爾探知宋夏戰況段景住沙陷回鶻騎兵

    遼、夏公主自來到阿娜爾處一連住了兩日,每天只是隨阿娜爾閒談、遊玩,郝思文自己一心想打聽到宋夏戰事,但無奈阿娜爾這兩日與她二人幾乎寸步不離,因而無果。

    第三日阿娜爾忽然來尋郝思文,郝思文見了歡喜,只見阿娜爾笑道:「這兩日不曾見你,會不會怪我冷落了你啊?」

    郝思文愣了一下,笑道:「這是男子調戲女子的話,怎麼卻反從你口中說出來了?」

    阿娜爾眸似新月,微微笑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想逗逗你嘍。」

    郝思文聽了笑着搖頭,阿娜爾笑道:「這兩日沒見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已經幫你將宋夏戰事徹底打探清楚了!」

    郝思文聽了大喜,上前握住阿娜爾的手道:「這是真的嗎!」

    阿娜爾笑道:「你先別急嘛,聽我慢慢和你說。」

    郝思文急忙坐到桌旁為阿娜爾倒上一碗茶來,說道:「快喝口茶再講,這茶是我在商人處覓得,是中原有名的白鶴茶(今君山銀葉茶)。」

    阿娜爾端起碗來,但見碗中水汽伴着茶香氤氳上升,如香雲繚繞,品上一口頓覺如夢如幻,時而清悠淡雅,時而濃郁醉人。正是金鑲玉色塵心去,川迥洞庭好月來。

    阿娜爾頓覺心靜如水,不禁稱讚道:「不愧是當年大唐公主李琳慈都喜愛的名茶。」

    郝思文驚訝道:「你遠在西域竟也識得此茶?」

    阿娜爾笑道:「吐蕃如今還在傳說,當年為了與吐蕃聯姻遠嫁而來的公主,隨身攜帶的正是此茶。」

    郝思文言道:「不曾想如今與我大宋水火不容的吐蕃,當年竟然有位大唐的公主聯姻。」

    郝思文又問道:「說到公主我想起來了,那位西夏來女子是何人?」

    阿娜爾道:「她是西夏的寧德公主嵬名澗雲,她和遼國的耶律南仙姐姐都與我交厚,早年我們曾一起遊歷過諸多國土。」

    郝思文此時方知幾人關係。阿娜爾又飲了一口茶,隨後將宋夏戰事一一道來,原來此時的李察哥已先下手為強,命西夏與吐蕃聯軍向東進發,洗劫了宋軍軍陣,以此來與東線戰場的西夏大軍遙相呼應。而此時的宋徽宗和蔡京則是方寸大亂,他們萬沒料到李察哥打擊西邊戰線時,居然還有餘兵能包夾東線戰場,因此他們急令涇原(相當於今甘肅、寧夏的六盤山以東,浦河以西地區)、鄜延(相當於今陝西宜君、黃龍、宜川以北,吳堡、大里河、白於山以南地區)、環慶(相當於今陝西長武、武功、旬邑、禮泉等縣間地和甘肅環江、馬蓮河流域以東地區)三路人馬發動大軍救援,已此來阻止西夏、吐蕃聯軍再向東線進發。雖然此舉令李察哥難以再進,但是西夏在東線戰場的壓力卻是大減,從而使得東線的夏軍能夠轉守為攻,出擊宋軍。

    郝思文聽罷,倒吸了口涼氣:「雖然這李察哥是我大宋死敵,但是不得不說,這廝真是好可怕的統帥能力。」

    阿娜爾同樣讚嘆道:「若是論與天下爭鋒,西夏自李元昊之後,李察哥怕是能稱做第一人了。」

    郝思文聽了,佯做不滿道:「有這般令人欽佩的人物,你卻如何不做他的王妃?」

    阿娜爾聽了一愣,鄭重的說道:「你再說這話我可要生氣了,我佩服他的只是軍事能力,若論感情我們二人毫無融洽之處,何況此刻宋夏戰事的優勢也並非全都倒向西夏。」

    郝思文聽了轉喜道:「莫非宋軍戰事也有起色?」

    阿娜爾點了點頭,郝思文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我還沒見過美人生氣是什麼模樣呢。」

    阿娜爾佯怒道:「我想你更沒見過美人打你是什麼模樣吧?」

    郝思文聽了道:「那還是繼續說宋夏戰事吧。」

    阿娜爾微笑道:「你真是越來越沒個正經了。」

    阿娜爾繼續言說宋夏戰事,原來此時的宣威城卻被宋將趙隆帶領關勝及宣贊奮死復奪了,因此牽制住了李察哥繼續向河湟進發的腳步,郝思文聽罷萬般歡喜。

    阿娜爾又言道,雖然宣威復奪,但此時的李察哥已經在湟州(相當於今青海省樂都縣、民和回族土族自治縣、化隆回族自治縣,循化撒拉族自治縣北部和甘肅省永靖縣西部地區)北部擁有了穩固軍陣,隨時都能攻擊河湟,從而令河湟一代的宋軍日夜不能安寢。宋軍更不敢將西線的兵力調往東線增援,反要增兵、送糧到河湟加以防備。而東線的夏軍因此得以反攻銀州(相當於今榆林市橫山縣黨岔鎮、無定河中游和毛烏素沙漠與黃土高原的分界線),雖然陶節夫命裨將(副將。民間的諺語「三個臭皮匠,頂過諸葛亮」,其中的「皮匠」其實起初的用詞就是「裨將」,經過長期的演變才變成了「皮匠」。)耿端彥星夜兼程,火速救援銀州,從而使得夏軍見銀州防禦堅固,不得不退。但是夏軍卻改道攻破塞門城(今陝西安塞縣城北60公里之鐮刀灣鄉政府駐地對面),大肆劫掠五日後方才退兵。此時的陶節夫已是六神無主,慌了陣腳。

    郝思文聽罷熱血激盪,恨不得肋生雙翼,立刻飛回戰場,於是向阿娜爾說道:「多虧了你的照顧,我如今傷已痊癒,現在戰事緊急,你能不能送我回到宣威城去?」

    阿娜爾神情中過抹過一絲憂傷,嘆息道:「我讓洛佳準備準備,這幾日就護送你回宣威城去。」

    郝思文興高采烈,並沒有發現阿娜爾的表情,只是覺得感激之情難以言表,走上前去抱起阿娜爾,轉圈似的飛旋起來。

    阿娜爾笑道:「你幹什麼啊,不是你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嗎?郝大哥你快放我下來,別叫別人看見了。」

    郝思文放下阿娜爾笑道:「對不起啊,我一想到又能和關、宣二位兄弟一同殺敵,這心裏就萬般的歡喜。」

    阿娜爾聽了淡淡的一笑,隨後打開旁邊的香爐,拿出一樣物件放了進去。

    郝思文看了問道:「你燒什麼呢?」

    阿娜爾低聲道:「書信。」

    郝思文問道:「誰的書信啊?」

    阿娜爾道:「是李察哥給我的書信。」

    郝思文疑問道:「燒了幹嘛?你看了裏面寫得什麼嗎?」

    阿娜爾勉強一笑,低聲道:「從來都不需要看他寫的什麼…」

    郝思文見了心疼,不禁過去撫着她的肩道:「等到戰事結束後我會回來找你的,我說過要陪你一生,到時我們就在這裏終老。」

    阿娜爾聽了轉悲為喜,雙目流淚道:「真的嗎?」

    郝思文見她梨花帶雨,急忙拿出紗巾為她抹去淚水,然後握住阿娜爾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之處,鄭重言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娜爾雖然未曾聽過此句,但是通過緊握的雙手、彼此的眼神卻能領會其中含義。

    「哎呀!我的眼睛!」只聽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女孩的驚訝聲。

    郝思文和阿娜爾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去看向門口,原來是小梅站在那裏捂住眼睛,身後的洛佳則是強忍笑容,一幅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表情。

    阿娜爾佯怒道「這你小丫頭竟敢笑話姐姐?」

    小梅從指縫中透出露出眼睛笑道:「偷看了半天了,實在是羞死我了!」

    後面洛佳大笑出來,對着小梅道:「你還知道害羞為何物嗎?」

    小梅回頭扯住洛佳耳朵,對着耳朵里大聲喊道:「討厭!」

    郝思文見了,笑聲連連。

    阿娜爾道:「你們郝大哥過幾日就要離開了,我們一起再去河邊看看看,前些日郝大哥曾言沿着水流尋找棲息地,我決定我們走上一走。洛佳你帶匹最上等的寶馬給郝大哥,這樣他就能一日千里,迅速回到宣威城了。」

    洛佳為郝思文挑了匹白馬,但見那馬雄壯非凡,嘶鳴高亢,周身無一根雜毛,如同白雪覆蓋。郝思文見了大喜,上馬與阿娜爾、小梅、洛佳一道向河邊而去。

    沙海連天,浩瀚無際的沙漠之上,四人縱馬飛奔,郝思文頓覺豪氣沖天。那邊洛佳與小梅施展馬術,閃展騰挪,阿娜爾見了也飛身而起。

    郝思文笑道:「你們莫欺我是中原人,我的馬術不會比西域的差,何況我來此多時,一直在學習,今日就比個高下!」

    言罷,郝思文也施展起來,四人皆相視大笑。玩耍了一陣,各自坐會馬上,小梅拿出酒袋拋給眾人。

    郝思文大喜道:「此情此景,若無美酒相伴怎麼能行?」

    阿娜爾喝了口酒,望着高聳的雲天,大聲道:「希望我的國家如同這戰馬般奔騰不息!」

    那邊小梅也笑道:「希望我今後也有姐姐一般的本領,然後修理洛佳!」

    洛佳堅贊斜看着小梅道:「你後面的那句話完全是多餘的吧?」

    小梅笑道:「快點講!你有什麼願望?」

    洛佳尋思了一下,大笑着喊道:「我要成為這西域第一的勇士!」

    三人欣喜着都來望向郝思文,郝思文則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對着蒼天振臂高呼道:「願我縱橫千里!內除國賊!外驅強寇!」

    四人沿着河流而行,綠洲盡頭枯草遍佈荒野,遠方則是一望無際的黃沙,看不到半點綠葉。幾人翻了一個又一個山頭,山坡仿佛永遠望不到盡頭,看看天色漸晚,那邊小梅說要回返城裏,阿娜爾心想只留了耶律南仙和嵬名澗雲在城裏難免怠慢,所以就命小梅和洛佳先回去,自己決定同郝思文再尋一陣。

    話說洛佳與小梅剛轉頭走出不遠,阿娜爾忽見遠方漫天黑煙升起,風沙卷着殘雲飛撲而來,因此與郝思文心生恐懼。

    阿娜爾大驚道:「不好!是沙暴!快走!」

    言罷,二人調轉馬頭,疾馳狂奔。

    行了一程,前面小梅和洛佳正悠閒相談,郝思文見了大喊道:「快跑!起沙暴了!」

    二人回過頭來,望見郝思文和阿娜爾身後風沙大作,卷過之處土丘瓦解,砂石絞碎。四人見那風沙越來越近,四下里登時天昏地暗,不能視物。那黑色的沙暴捲起漩渦,仿如一口無底黑洞般將一切吞噬,四人頓覺心寒膽喪,幾乎窒息。霎時間風沙過頂,人馬盡皆飛散,郝思文只聽耳邊阿娜爾大聲喊到自己名字,隨後便不見了眾人身影。

    不知道過了幾時郝思文慢慢甦醒過來,原來自己大半個身子都被埋在沙里,那匹白馬此時正用馬蹄不斷的幫自己扒開砂石。

    郝思文撲散開身上沙土後起身撫摸馬頭道:「真是匹好馬!」

    沙漠上的風已經止了,夜色悄然降臨,整個沙漠安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郝思文乘馬向四下里尋找,口中不斷呼喚着阿娜爾、小梅和洛佳的名字,但是聽到的回應卻只有自己的回聲,郝思文憂心忡忡。

    又找了一陣,郝思文忽然聽見有人回應自己,因而急忙奔着聲音尋去。只見遠方沙地上那匹「破沙遮雲豹」正在那裏來回奔走,仿佛焦急的看着什麼。郝思文走近,原來這馬身前是一個沙坑,此時洛佳正陷在裏面。

    郝思文見了急忙說道:「莫要慌張,我現在就救你上來。」

    言罷,郝思文從馬上下來,縱身就要跳落。

    洛佳見了急忙喝止道:「不要下來!這是流沙,你若下來我們就一起沉下去了。」

    郝思文急忙止住腳步,對洛佳道:「你別急,馬上有繩索,我立刻拉你上來。」

    言罷,郝思文回過身來到馬上解下套馬繩來。


    只聽那邊洛佳言道:「好深的流沙,一般的流沙我慢慢移動腳步都能一點點走出來,這個卻是怎麼也不能上來,如今只能停止掙扎。」

    郝思文聽了忽然內心一怔,一種黑暗的想法湧上心頭。

    郝思文心想:「這洛佳堅贊當初殺我宋軍將士,我因為他是阿娜爾之弟而停止干戈,此人武藝又好生了得,若是他日裏再次歸順西夏,到那時不成了我大宋的心腹大患?如今他陷入流沙,豈不是上天相助?我且不去理他,如此正好為我大宋軍士報仇!」

    想到這裏,郝思文忽然飛身上馬,轉身待走。

    只聽得那邊洛佳驚訝的問道:「郝大哥?你怎麼了?」

    郝思文被他一叫愣了一下,頓覺萬分懊悔,心中不斷的罵着自己,直嘆道:「郝思文啊郝思文,你這是被戰爭的仇恨沖昏了頭腦!阿娜爾真情相待,更將你救回悉心照料。洛佳又屢次相助你,並對你有救命之恩,平時還一口一個大哥的真心相待。若是你不救她,娜娜和小梅該有多麼心痛?你又如何面對阿娜爾呢?大丈夫怎能恩將仇報?若是做那無情無義之人,又有何面目說是為了國家呢?」

    想到這裏,郝思文跳下馬來,快速用繩索繞過鋼槍拋了下去。那邊洛佳抓住鋼槍,這邊郝思文用力拉拽,洛佳一步步的爬出了流沙。

    洛佳翻上突破後倒地喘息,笑着對郝思文道:「多謝大哥相救了,至此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你以後要找我報仇就又能名正言順了。」

    郝思文嘆道:「方才那一刻…我險些就將你一個人扔下,讓那流沙將你淹沒。」

    洛佳笑道:「到最後你的良心還是戰勝了仇恨,姐姐沒有看錯你,你不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郝思文笑道:「你早已不為西夏而戰,經過這件事我能釋然了,今後你我不再是仇人了。」

    洛佳躺在沙上歡笑,遠處忽然傳來小梅的喊聲,郝思文喊道:「我們在這裏!」

    小梅騎馬走了過來,郝思文道:「這裏天昏地暗的,你倆個快回城裏多帶些人來尋阿娜爾,我先向前方打探。」

    小梅道:「放心,姐姐不會有事的,只是大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言罷,洛佳和小梅迴轉城去,郝思文獨自向遠方尋找。

    一連不知道翻過幾個山坡,郝思文忽見那邊阿娜爾在地上盤膝而坐,那匹馬伏在一邊。郝思文喊起阿娜爾名字,阿娜爾揮手示意郝思文過去。

    走到身前,阿娜爾急忙對郝思文道:「有水嗎?我的水袋剛才遺失了。」

    郝思文緊忙把水袋遞給阿娜爾,阿娜爾接過水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未想喝的急了連連咳嗽出來。

    郝思文拍了拍她的背道:「別急,慢點喝。」

    阿娜爾飲罷,深吸了口氣,靜坐休息。

    郝思文看了說道:「看你模樣好像疲憊不堪,我們同乘一馬而行吧。」

    言罷郝思文帶阿娜爾上馬,牽起阿娜爾的馬來同行。阿娜爾斜坐過來,靠在郝思文的肩上休息,不一時便睡去了。

    行了多時,沙漠裏越發昏暗,天空的月色也隱藏起來,郝思文分不清東南西北,看看已是深夜,只得尋了處背風的土丘安身。

    夜晚的沙漠氣溫急速下降,郝思文尋來一些雜草、亂木,點起火來取暖。阿娜爾睡夢中微睜雙眼,郝思文已經從馬背上拿過毯子給阿娜爾蓋上,又將兩匹馬牽來圍住火堆,擋在自己和阿娜爾身前,用來擋住風寒。

    阿娜爾口中只說很冷,郝思文拿過酒袋給她喝上幾口,然後自己也喝了起來取暖。飲罷,郝思文抱起阿娜爾靠着馬背對着火堆而坐。

    透過暖暖火光,郝思文望見依偎在懷中的阿娜爾面容恬靜,此時已安靜的睡去,擁着她頓覺身心倍感溫暖。

    想起過去她為自己所做種種,郝思文不禁感嘆道:「娜娜…因有的你陪伴我才覺得即便漂泊在這陌生的西域,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畏懼與失意,因為我想永遠守護在你身邊,永遠看着你的笑容、聽着你的歌聲,是你讓我有了一定要活下去的動力。」

    遠方靜靜的拂過微風,郝思文嘆了口氣又道:「我在中原時也曾相識過幾個女子,但到頭來卻都是貪慕虛榮,不能患難與共之人。只有你不會計較我是什麼身份、什麼官職或者是否腰纏萬貫。和你在一起真是什麼煩惱的負擔都沒了,有的只是甘心的責任。誰也無法及你萬一,我相信我們的感情就像這萬里無邊的沙漠一樣,永遠也不會有盡頭。娜娜…我不想離開…」

    郝思文飲酒罷了,微微閉幕靜坐,守着阿娜爾過了一夜。

    清晨,天邊出現曙光,郝思文看着睡得甜甜的阿娜爾,微笑着伸了個懶腰,輕聲對她道:「娜娜醒醒,天已經亮了,我們回城去了。」

    只見仍在半夢半醒迷糊的說道:「不起…我還想多睡一會。」

    郝思文搖頭笑道:「回城再睡了,我扶起你上馬,快讓我起來。」

    阿娜爾伸出手繞住郝思文脖子,迷迷糊糊的說道:「你別動!等我睡醒再走。」

    郝思文看着她,壞笑道:「快點起來,要不我可香你一口了!」

    阿娜爾仍是不動,郝思文無奈,望着阿娜爾嚇唬她道:「啟稟公主殿下!大野狼來啦!」

    阿娜爾聽了嚇的一蹦多高,睜開大眼睛緊忙向四周巡視,口中不停的驚訝道:「哪呢?哪呢?大野狼在哪呢?」

    郝思文哈哈大笑道:「在哪?在這啊!」

    言罷,郝思文用手只向自己。

    阿娜爾心想被郝思文戲耍了,隨即佯怒道:「你是大野狼?我看你是大色狼還差不多!」

    說完,阿娜爾起身追趕郝思文,二人鬧了一陣方才起身同行。

    郝思文問阿娜爾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感覺我們好像越走離城越遠。」

    阿娜爾嘆道:「離城實在太遠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了,只能盼着洛佳和小梅找到我們了。」

    二人又行一陣,忽然前面飛起風沙,不斷有馬蹄聲傳來,郝思文大喜,直呼是洛佳和小梅來了。二人飛馬上前接應,看看待要接近,頓時大吃一驚。只見對面那行人西域異族裝扮,各個高頭大馬,手持兵器,足有百十來騎,為首的頭領口中說着聽不懂的胡語,看那語氣和模樣,十分的不友好。

    阿娜爾急忙對身邊郝思文道:「他們是西州回鶻(今吐魯番、阿克蘇地區及北疆)人,就是他們之前侵擾我的國土。」

    郝思文問阿娜爾道:「他們說的什麼?」

    阿娜爾回道:「是突厥語,我也聽不大懂,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郝思文低聲道:「準備好了,你先退走。我要先下手為強,替你教訓他們一番。」

    阿娜爾駁道:「不行!他們人太多了,你我雙劍合璧,一同退敵。」

    言罷,不等對方出手,郝思文飛馬向前一槍(和諧)刺倒近處的一騎,隨即將那鋼槍揮舞起來,阿娜爾拔出夏國劍來上前相助砍殺,登時殺死五六騎來。

    那回鶻將領大怒,急命眾人反擊。郝思文、阿娜爾調轉馬頭飛奔,二人且戰且退,接連殺死二十騎。回鶻騎兵憤怒難消,在後緊追不放。

    郝思文挎住鋼槍,拿起弓箭來,轉身向那騎兵亂射,一連射倒二十餘騎。回鶻騎兵全力趕上,又是一陣廝殺,郝思文與阿娜爾死命透出重圍,直奔山坡而去。

    翻過山來,側方土丘連綿,阿娜爾對郝思文喊道:「擒賊先擒王!」

    郝思文聽罷,調轉馬來,窺探那回鶻將領相近,嗖的一箭射穿那將喉嚨,那番將倒仰身軀,墜下馬去。其餘騎兵大驚,見郝思文拉開弓箭待要再射,全都停住了腳步。郝思文見了,急忙和阿娜爾飛轉土丘而行。

    剛跑出不遠,身後塵土又起,就在慌張之時,只聽旁邊土丘之上一人用漢話喊道:「向此處前行!」

    郝思文望那人時,他正用手指着一方示意。郝思文來不及的多想,只得與阿娜爾順着他的指向前行。那邊回鶻騎兵趕到,見了那人大怒,數騎直飛奔上土丘。那人一個縱身從土丘跳下。隨後騎兵盡皆趕去,忽的各個馬失前蹄,跌落下去。原來那土丘背後正是一處流沙,此時那人已經跳到土丘另一邊上發笑。回鶻馬匹陷在流沙中四蹄亂蹬,弄得眾人越陷越深。

    郝思文與阿娜爾縱馬狂奔一陣,見後面沒有追兵趕至,因而延緩馬蹄稍作休息。

    郝思文急忙望向阿娜爾道:「你沒受傷吧?」

    阿娜爾搖搖頭也同問郝思文,郝思文也說沒有受傷。

    阿娜爾笑道:「方才雖是兇險,但是方真殺他們個過癮!算是出了口惡氣。」

    郝思文也笑道:「我越發覺得我喜歡這種危險但卻充滿刺激和變數的生活了。」

    阿娜爾聽了急道:「我也是啊!我最喜歡無拘無束,雲海四海了,為了能夠自由自在,就算不時有場拼殺我也願意!」

    郝思文聽了大笑道:「沒想到經過這樣兇險的廝殺還能說出這番話,你知道嗎?在我們大宋,是絕少有女子能像你這樣說的。

    二人相視而望,但聽那邊土丘之上一人爽朗的大笑道:「為了沙漠中的愛侶痛飲一番!」

    言罷,那人舉起酒袋開懷痛飲,直呼痛快,郝思文見他拿着的是自己的酒袋,心想定是剛才打鬥中遺失。

    再看那人時,但見他十八(和諧)九歲年紀,生的赤黃捲髮,高鼻深目,身長九尺,骨瘦形粗,正是之前為自己指引道路之人。

    郝思文施了個禮道:「方才多虧相助,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又喝了口酒道:「高姓不敢當,賤名段景住,江湖人稱金毛犬的便是!」

    郝思文聽了道:「聽仁兄姓名及口音,你是大宋人士?」

    段景住笑道:「哈哈?怎麼看着不像嗎?我祖上本是黠戛斯人(吉爾吉斯坦人),後來定居於大宋,方才這些回鶻人早年被我先祖們滅國,如今卻又在這大漠崛起。」

    阿娜爾聽了笑道:「我聽聞過你的名字,你可是這西域有名的…」

    段景住笑道:「怎麼了?想說盜馬賊是嗎?想說就直接說好了,我本來就是盜馬賊,但我從不盜取普通百姓和良善之人的馬匹,所以也就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言罷,段景住跳下土丘,從後面轉來,但見他騎着匹棕色俊馬,身後又帶着四五匹好馬。

    段景住道:「方才這些回鶻人就是為了追趕我才來的,我盜了他們王子幾匹好馬,這下手頭又有幾月好錢花了。」

    阿娜爾向他打探路徑,段景住笑道:「這你們可算問對人了。」

    言罷,段景住指出了阿娜爾國土所在位置,郝思文及阿娜爾連連稱謝。

    段景住道:「沒什麼的,方才你們也算幫我擋住了回鶻人,這權當回報你們。不過我們還是快走的好,流沙和小路困不住他們太久,等我帶你們回去,你們可得好酒招待我啊。」

    阿娜爾笑道:「這個好說。」

    言罷,三人縱馬同行,直奔城市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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