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寫的!」
我看着牆壁上自己的名字,整個人立時呆住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
最後還是花慕靈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胡天,你既然說這不是你寫的,我相信就一定不是你寫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看了看花慕靈。
熊明這時候也在一旁說道:「奶奶的!咱們兩個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你說不是你,我自然相信不是你,可是我就納悶誰會在這樣一個地方留下你的名字?」
我依舊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說道:「會不會和畫那副壁畫的是同一個人?」
花慕靈聽完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可是這個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道:「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個人好像是一直在給我們指路。可實際上這個人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哪?是真的想幫我們走這裏出去?還是 」
我的話沒有說完,邊上的熊明突然嚷道:「管不了那些了,既然是百分之五十對百分之五十點機率,那對於現在的咱們幾個人來說就是百分之百的選擇了。」
熊明說到這兒,把我拽到了一邊,俯身蹲在了洞口邊上,用火把朝裏面照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那還合計個屁,一不做二不休朝前走就完了。」
熊明說完一俯身就要朝那洞裏面鑽,被我一把給拽住了胳膊。
熊明轉身看着我的,不等我開口便一臉鄙視的問道:「胡天,你丫兒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默默婆婆了?」
話沒說完,他便一把甩開了我的手,舉着火把朝洞裏面爬去。
更氣人的是,熊明這小子一邊往裏面爬,一邊還大聲唱着,「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 !」
熊明是屬於那種典型的破鑼嗓子,唱歌還跑調,短短的一句歌詞,調兒已然跑到了姥姥家去了。
可這樣也好,讓我們每個人心裏的陰霾少了不少。
花慕靈笑着沖我說道:「有時候熊明這種做法,說不定也是對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瞎貓總有撞着死耗子的時候 」
我這話說完,花慕靈「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說道:「你怎麼總有那麼多俏皮話?」
我也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肚子說道:「這裏面還有的是,等要是能活着出去,我好好跟你說說 」
花慕靈說道:「能!一定可以的!」
就在我和花慕靈說話的時候,熊明突然在洞裏面嚷道:「我說你們兩個他媽的人哪?」
「來啦!」我和花慕靈兩個人應了一聲之後,便身子一矮朝洞裏面爬去。
這個洞不算寬敞,也不算大,僅僅夠一個人哈着腰通過。
花慕靈走在我的前面,我斷後。
洞裏面很黑,不過好在熊明走的並不算太遠,借着他手中的火把,我可以依稀瞧見花慕靈的身影。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路朝裏面走了大概二十幾分鐘,就在我感覺腰快要直不起來的時候,前面突然變的十分開闊。
我們三個人不由得心中一喜,急忙從哪洞裏面爬了出來。
可下一秒,當我們看清楚眼前一切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因為,這裏的一切竟然和我們三個人下來的地方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石室,一模一樣的石棺材,石棺中一模一樣的黑水,黑水也同樣翻着拳頭大小的氣泡,一股股讓人熟悉又作嘔的氣息充滿着整個空間。
更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的是,在那口石棺材的下面,也同樣閃動着奇異的火光。
我們三個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誰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過了一會兒,熊明突然伸出手,「啪」的一聲狠狠給了我一個大嘴巴。
熊明這一下出手極重,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傳遍了整個左臉,血幾乎是同時沿着嘴角流了出來。
我用手捂着臉頰看着熊明,奇怪的是,熊明這小子也同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還多了一絲好奇和疑問。
我罵道:「大力熊,你他媽的是瘋了嘛?怎麼着?剛才石洞前面刻字的事兒,你丫兒還沒過去哪?非憋着勁兒扇我一大嘴巴,是嗎?」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熊明並沒有搭理我這茬兒,而是一臉好奇的問道:「胡天,疼嗎?」
我罵道:「你他媽的這不是廢話嗎?你沒看見老子我的嘴角都淌血了嗎?」
讓我更加來氣的是,聽我說疼之後,熊明嘬了兩下牙花子說道:「疼那就不是幻覺。既然不是幻覺,咱們幾個人怎麼又轉回來了?」
「***大爺!」熊明這兩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
我一邊罵一邊抬起腳照着自己小子屁股就是一腳,熊明也算是靈巧,腰一扭便躲開了。
「胡天,你別生氣啊!」熊明笑道:「我這不是也想看看咱們在不在幻覺里嘛!」
我追過去又是一腳,「那你他媽的為什麼不扇自己?」
熊明躲過了我踹過去的腳,笑道:「扇自己 那多疼啊!」
這話聽完我氣更不打一處來了,我罵道:「你大爺的!扇你自己疼,扇小爺我就不疼了?」
我話沒說完,抬起腳對準熊明的大腿根就打算給他來一下狠的。
可就在我腿剛要抬還沒抬的時候,一旁的花慕靈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攔住了我,與此同時,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到了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花慕靈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都別鬧了 !」
我和熊明都知道花慕靈一向機警,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定是有什麼發現,於是趕忙收聲,一雙眼睛戒備的朝四下里望去。
可好半天,我和熊明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轉過頭看着花慕靈輕聲的問道:「四丫頭,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花慕靈皺着眉頭低聲的說道:「你沒沒聽見什麼動靜嗎?」
「有動靜?」聽花慕靈這麼說,我和熊明立時就把耳朵豎了起來。
可我們兩個聽了半天,卻連一點聲響都沒有聽見。
我長出了口氣,剛想說話,卻猛然聽見那石棺底下發出了一陣又一陣輕微的敲擊聲。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
這敲擊聲很規律,節奏是一短兩長一中,聽起來似乎和摩斯密碼有些類似,但好像又不完全一樣。
我當兵的時候雖然學習過摩斯電碼,但很大一部分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了,現在的我只能聽的出一些簡單的句子,稍微複雜一點,我基本就抓瞎。
我聽了半天,沒聽出一個子午卯酉,於是轉過頭看了看身側的熊明,本想問問他有沒有聽出什麼意思,結果這小子乾脆雙手一攤,低聲說道:「別看我啊!我是啥也不知道。當初部隊裏學這個的時候,我竟溜號了 」
我朝熊明罵了一句娘之後,轉頭又看了看一旁的花慕靈。
花慕靈緊鎖眉頭,見我看向她,想了想還是脫口而出,「我不知道對不對,但那個意思好像是 不要 下來 」
「不要下來?」我詫異的重複着花慕靈的話,「不要下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熊明見我嘴裏一直嚼着這句話,有些不耐煩,一把將手中的火把塞給了我。
我看着熊明問道:「大力熊,你要幹什麼?」
熊明看了看我說道:「幹什麼?當然是看看下面那個傢伙搞什麼名堂!」
說完,熊明雙手扣住石棺的邊緣,大喝了一聲後,雙臂開始較勁,時間不大,那百十斤重的石棺竟然發出了「咔嚓」,隨後便開始一點點的朝後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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