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老一輩兒人口口相傳,天地之間但凡是靈物修煉,需要渡過三次劫難,也叫天地人三劫,天劫就是雷火傷身,地劫就是碰上天敵,而人劫卻是需要得到人類的首肯承認和祝福才行,這個行為叫做封正。
人為萬物之靈長,有句話就說人是地行仙,可封正。就說明靈物在修煉過程中,人的這一道坎至關重要。
所以像北方就經常有傳說黃鼠狼啊,狐狸之類的想修成人形,就向人討封。
只需要人類見了它說一句「你好像一個人啊」之類的話,就可以算是功德圓滿,而萬一它遇見的那個人沒有給他「封正」,那麼它這千年的道行就算是毀之一旦,又要重頭來過。
但總有例外,蛇就不喜歡化成人形。
它們選擇最多的修成方式是入海化龍,而入海的方式,就叫做走蛟。
大蛇入江,走蛟入海。
大蛇要修成蛟,才能從蛇道進入大江。人類的封正對它們來說幫助很大。
但走蛟化龍,則大不一樣了。需要百姓功德,以及道士大量的封正。
蛇蛟修成要入江時,往往會引發山洪。
很多山洪只要混入了蛇蛟,它就會在蛇蛟的帶動之下,改變原本的路線,避開一切屏障,在平坦的地面上衝出一條道路來,直通江河。
而大部分人類聚居地,都是在平坦地帶上的,這樣下來危害就很大。
而且,它們在入江走蛟的過程中,還需要經歷一次「跳龍門」,方可在入海之後成功化龍。而這個龍門就是人類修建的各種橋樑。
按照走蛟的規矩,蛇蛟不可以在橋樑之下經過,所以當走蛟走到這種橋樑面前時,會鑽進橋洞,用身軀堵住流水。逼迫水面上升越過橋面,然後自己再趁機從橋上遊走。
有句話叫「順水行蛟,危害四方」,就是這麼來的。
但傳說蛇蛟在走蛟的過程中,會褪掉自己的一身皮,等到它們入海了就已經是龍,無須再蛻皮了。只是在這個蛻皮的過程中,它們異常堅固的鱗片會隨着外皮一起褪掉,而它們新的皮肉又沒有長全,在這個過程里,它們的肉身極端脆弱。也就是在這個階段中,它們對所有的鐵器有着本能上的恐懼與敬畏。
所以古代修橋的工匠,會在橋樑下懸一把鐵劍,又叫斬龍劍,為的就是預防走蛟。
人有防止走蛟的辦法,大蛇通了靈志之後也會尋找幫助自己渡劫化蛟的物件。
那麼,什麼才能夠幫助它們完成渡劫哪?
很簡單,內丹。
那麼,什麼又是內丹哪?
內丹,內指身體內部,丹指世間一切活物體內精氣神結合而成的產物。
內丹這個詞最早來自於道教,道家會把世間之物身體比作「爐鼎」,把體內循環運行的經絡比作內丹修煉的通道,在精神意識的嚴格控制下,利用體內元氣的推動力,把體內分泌的精氣經過周身循環的修煉,使精、氣、神凝為「聖胎」或稱「丹藥」。
可能量是守恆的,世間萬物的體內不會憑空產生,或者憑空消失任何東西,它們相互之間只可以轉換,或者相互利用。
在這樣的前提下,靈物要想練就內丹就必須藉助世間的奇珍異寶,而這時候,那些稀奇的珠子就成為了它們首選的物件。
比如,此時我手中的這枚——鴟吻珠。
想到這裏,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條巨蟒為啥會突然跳出來了,似乎它已然到了化蛇成蛟的階段,苦於自身無法凝結內丹護體渡劫,這才盯上了那書中女屍懷裏的鴟吻珠。
又或是某種原因,它一直無法靠近那女屍,這才一直隱匿身形,直到我一把火燒了那棵樹,它才從黑暗處竄出來,企圖將我整個人連同我手中的鴟吻珠一同吞入腹中。
我看着眼前的巨蟒笑了笑,說道:「蛇兄啊蛇兄,同為天涯淪落人,咱們彼此何必為難彼此?」
巨蟒顯然聽不同我在說什麼,它吐了兩下蛇信子之後,一張大口又一次緩緩的張開,口涎沿着嘴角緩緩的淌了下來,「啪嗒、啪嗒」滴在了我身前不遠的地方。
巨蟒顯然沒有什麼打算跟我好說好商量,它只看了我一會兒,緊跟着身子微微向後一縮,下一秒便好像一根巨大無比的彈簧猛然朝我撲了過來。
這條巨蟒別看體格大,但是速度卻一點不慢,只眨眼的工夫便已然到了我的身前。
我無奈之下,只能使出就地十八滾朝左邊奪去,將將避過了那條巨蟒的撲咬。
我心裏恨得慌,沒等起身,便抬起腳照着那巨蟒的下顎狠命就是兩腳。
我這兩腳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這巨蟒估計是這十里八鄉的霸主,自打出生以來估計也沒吃過這樣的虧,頓時就火冒三丈,十幾米長的身子在岩洞裏面來回亂撞,巨大的撞擊力弄的無數岩石從上面落了下來,有幾塊還險些砸在我的頭上。
我心中暗罵自己,「真他媽的蠢,把這傢伙惹惱了,自己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可事情已然成了這幅模樣,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一是腳底抹油現在就跑,另一個就是破罐子破摔,跟這傢伙拼了。
我一邊想一邊偷眼看了下四周的環境,這地方三面是岩壁,一面是水,想跑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此時在我面前擺着的就只有「華山一條路了」,那就是跟這條巨蟒拼了。
思緒至此,我不由得把心一橫,咬着牙暗道:「來吧!老子今兒也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的厲害。就算我弄不死你,也沒那麼容易讓你化蛇成蛟」
我這邊想着,左手便開始在腰裏面摸索,打算將一直別再腰裏的匕首給拽出來。
那條巨蟒似乎意識到了我的想法,那好似八仙桌一樣大的腦袋在空中猛然晃動了幾下,接着一張巨口直直朝我咬了下來。
此時,我已然從腰裏拽出了匕首,反握刀柄,這傢伙全身鱗片堅硬無比,雖然還沒有到刀槍不入的境地,但想憑藉我手裏這把小到不能再小的匕首給它捅穿,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思來想去,我打算「魚死網破」,這一刀扎在這傢伙的嘴裏面。
所以,這一次當那條巨蟒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並沒有躲,而是握緊了匕首在原地等着,等待最佳時機的到來。
我全身肌肉都保持着緊張,緊張到它們都開始有一些顫抖。
兩米、一米、半米
看着那條巨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我心中一直在默默盤算着最佳攻擊距離。
我雖然不是一個好獵人,也沒有獵人那種沉着與耐心,可此時的我知道,如果我不夠沉着冷靜,那麼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隨着時間一秒秒的過去,我終於等來了那個機會,「就是現在!」
可就在我打算揮刀而去的時候,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巨蟒的側面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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