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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第一百八十七章突變
此刻,吳邪一見阿寧是如此臉色,自己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樂筆趣 m.lebiqu.com
胖子心裏也含糊了起來,看着阿寧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怎麼個意思?這屍體還真是你的呀?」
阿寧沒有說話,伸出右手把小哥給她的手鍊遞給了他們,又伸出左手給他們看自己的那一串銅錢手鍊。
吳邪仔細端詳,發現手鍊被銅鏽結成了一個整體,他撥開了表面的銅泥,果然裏面就是幾枚刻有模糊的魏書字體「光緒元寶」四字的腐爛的銅錢,他又掰開了一點,還看到了裏面的滿文,更是細緻的核對了上面的花紋,確實是一樣的當十銅幣沒錯,整條手鍊的造型也的確與阿寧手上的手鍊是一樣的,頓時感到駭然,抬頭看向了阿寧。
潘子「呃」了一聲,故作鎮定的說道:「那不就是兩串一樣的銅錢鏈子嘛,也許只是一個巧合,這種銅錢的贗品很多的。」
阿寧搖搖頭說:「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這個是一條獨一無二的,由七枚安徽安慶銅元局鑄造的當十銅幣組成的手鍊,世上絕不會有第二條……」
吳邪這會也是一腦袋霧水的說道:「當十銅幣非常稀少,不同時期,不同產地製造的不同系列,花紋字樣都是有區別的,每套都有自己的特點,就好比是紀念幣一樣,並不是那麼好去仿造的。阿寧手上的這七枚,是她用十年的時間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
問題不在於銅錢,而是在於,為什麼會碰巧有一個她們公司的女人,也有這樣的財力和渠道,能夠買到七枚一樣的當十銅幣,也同樣有拿它們做手鍊這樣的想法,並且也是一個野外工作者,還同樣來到了這裏,更是被咱們發現了她的屍體,如果說是巧合,那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可這麼多細節都一致的概率也太低了,這說不通啊。」
此時小哥看着阿寧,就搖頭。
潘子說:「那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站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大妹子是個鬼?她在十幾年前就死在了這裏?這怎麼可能呢……」潘子說着就看着阿寧呵呵一笑,但是只笑了兩聲,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就站了起來,忙去摸自己的刀。
吳邪一看潘子的反應,心裏就奇怪的問道:「怎麼了?」說着就轉頭去看阿寧,這一看差點嚇暈過去。
只見雨中阿寧的臉好像融化了一般,詭異的扭曲了起來,雙眼突出,快瞪出來了似的,嘴角也以不可能的角度咧開着,露出了滿口細小的獠牙。
剎那間,吳邪腦子「嗡」的一聲,心裏大叫:「我操!」手以閃電般的速度去摸自己腰間的匕首,身子往一邊退去,然而,慌亂之間他忘記了自己是在樹上,這一退人一腳就踩空了,瞬間,他就栽了下去。
吳邪整個人猛的一縮,心說這下完了,這次不摔死也得重傷了,慌忙間用手去抓四周的樹枝,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就在此時,他感覺到突然有人一把揪住了他腰間的皮帶,跟着腰裏就是一疼,幾乎就要被勒斷了,那人提着他就將他向上拉去。
吳邪穩住了身體,想回頭看看,是哪個好漢救的自己,一看之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頓時嚇的屁滾尿流。
那抓着自己皮帶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寧,她正張着大嘴,口水橫流的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馬上就要被她一口吞下,她離他們越來越近,她的口水「吧嗒吧嗒」的滴到自己的臉上……
心說「這真是要了命了」……被她提上去肯定是要被她吃了,扒皮拆骨,血肉橫飛,瞧她那一嘴小獠牙,保不齊把自己啃的連渣都不會給他剩下,小命一定不保了,摔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情急之下,忙伸手就去解自己的皮帶,然而,這皮帶已經勒在自己的肚子上,怎麼解也不開。
此刻的自己十分恐懼,感覺喘不過氣來,神經緊張到頭皮一下就發奓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只是出於自救的本能,用力去扯開腰間的皮帶,扯着扯着,便聽到有個人正在他身邊喊:「醒醒,醒醒,你他娘的做什麼夢呢?」
吳邪猛的就坐了起來,頭撞到了一個人的胸口,伴隨着那人「哎呀」一聲,吳邪反應過來,這是阿寧,被他這麼一撞,她身子一歪,吳邪條件反射的伸手拉住她,一下又扽回到自己面前,一下也清醒了過來,剛剛他差點把阿寧給撞到樹下去,還好是拽住了。
倆人愣了片刻,吳邪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靠在樹上,一隻手扯着自己的皮帶,已經扯開了一半,另一隻手還緊緊抓着阿寧,邊上就是蛇骨的挖掘地,雨還在下,四周的礦燈刺的眼睛睜不開,阿寧、潘子、悶油瓶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阿寧對他說:「還不放手啊。」
吳邪「啊」了一聲,尷尬的呵呵一笑着鬆開了手,阿寧靠到一旁樹幹邊上,他忙把皮帶復原。
此時他也看清楚了,蛇骨位置上頭已經搭起了防水的布,礦燈架在四周的樹枝上,悶油瓶正在一旁摟着熟睡的小薰,潘子坐在那裏看着他笑,胖子鼾聲如雷的睡在他邊上,阿寧正捂着自己的胸口……吳邪意識到,她這顯然被自己撞的很疼。
還好剛剛那個只是場夢,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把腦門,也不知道是冷汗還是雨水,反正還是濕的。
這會才慢慢想起來,之前聽完小薰的推測,大家就開始挖蛇骨,但是遇到了些問題,這蛇的骨骸纏入藤蔓起碼十幾年了,裏面縱橫交錯,無比結實,挖了半天也沒挖出什麼來,後來他們就輪番休息,沒想到一路過來太疲倦了,躺下去就睡着了。
我等着他們挖那個東西,可是天色很晚了,越等越困,實在扛不住就睡了,迷迷糊糊醒過一下,看到小哥正在抱我起來,之後帶我走到了沒有雨水滴下的地方坐了下來,靠在他身上,感覺挺好的,然後就那樣睡着了。
不久後,隱約聽到了阿寧喊了一聲,似乎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便歪歪頭,睜開一隻眼睛,眯着條小縫看了看,看到吳邪正尷尬的笑了笑,站起來抹了把臉,走了過來。
潘子壞兮兮的笑着問道:「小三爺,你剛才做什麼夢呢?怎麼還要脫褲子?」
吳邪拍了他一下,他明白,潘子一定是認為他這是到了年紀,夢見娶媳婦之類的事了,反正這次是有理也說不清了,覺的還是別回應,免得越描越黑。
他看了看表,原來也沒睡多一會,淺睡確實容易做噩夢,不過總算是睡了會,精神好了很多。
只是這夢的情節有點奇怪,太真實了……都說夢是人潛意識的反應,難道是在自己的潛意識裏,對阿寧這個女人有着無比強大的恐懼感?算了,只是個夢,那麼較真幹嘛,跟着淡淡一笑。
吳邪回頭看阿寧,她已經靠在樹幹邊上休息了,閉着眼睛,人顯的有些憔悴,此刻的她反倒是更有女人味了,比平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樣子可愛多了,只是現在看到她,總會想起剛剛夢境中的阿寧,不由的感覺有點後怕。
吳邪轉回頭來,看他們的進度,卻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新的進展,便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為什麼不挖了。」
潘子拿起一邊的礦燈,往骨骸裏面照去,對他說:「腐爛的太厲害了,一碰就碎了,你看那些。」
吳邪看了看一笑說:「還真是,這蛇都已經礦物化了,鱗片都散了巴掌那麼大,跟古時候的紙錢似的。」
潘子呵呵一笑說:「可不,這人骨頭也一樣都爛的差不多了,一碰就碎,所以啊,沒法把這具屍體弄出來了,就沒再挖了。但最主要,是因為我們發現了這個東西,你往下看。」
吳邪順着礦燈的光往下看去,他看到蛇骨深處,藤蔓糾結的地方有一捆東西,他脫口而出:「黑黝黝的跟雞腿似的……」他看不清就趴了下去,定睛再仔細這麼一看,這東西是黑色的,上面結了一層鏽殼,三顆綁起來的,已經鏽成了一個整體,這坨東西還插在一個發黑的武裝袋,背在這具屍體身上……他頓時知道是什麼了說道:「我靠!這他娘的是老式手榴彈!」吳邪不由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退了回來。
潘子就對他說:「你還別說,胖子眼睛就是毒,這是胖子先發現的,要不我們幾個現在都可能被炸上天了。」
吳邪驚訝道:「那具屍體到底是什麼人,文錦他們的隊伍,要帶着裝備,也應該帶炸藥而不是手榴彈啊。這種木柄老式手榴彈完全是實戰用的武器,是以殺傷人為目的的,用來做工程爆破基本上沒用。」
潘子說:「你還記得不記得定主卓瑪那個老太婆和我們說過,這裏1993年的時候有一批搞民族主義分裂的反動武裝逃進了柴達木後,民兵追到了戈壁深處,這支隊伍卻失蹤了?我看這具屍骨就是當時的那批人,估計是誤入了這片沼澤了。十幾年了,這批人沒有再出現,應該是全部死在這裏了。」
吳邪聽完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嘴裏還嘀嘀咕咕的說:「也許他們當時沒都死了,還在這裏面待了一段時間離開了也說不定。也有可能在這裏定居下來了,這要是見了面非打起來不可,我們沒槍沒炮,要是有個死傷就對不起之前遭的罪了,不過時隔多年,他們的武器也應該都報廢了吧……」
我實在沒忍住就笑出了聲,跟着把小臉一扭,埋到小哥懷裏去了,潘子看着他呵呵直笑。
這會胖子醒了「哎」了一聲說:「小天真那,你就是想太多,小心上了年紀謝頂我跟你說。」說着伸了個懶腰。
吳邪瞥了他一眼說道:「要禿也是你先禿。」
胖子甩了甩有點微亂的頭髮對他說:「甭想,你胖爺我這可是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根根剛着呢,沒那麼容易掉。」
吳邪說:「呸!你以為你是刺蝟還是仙人掌,還根根剛,回去給你插一頭果子。」
我一直笑,小哥就拍着我,意思是再好好睡會。
吳邪對潘子說:「你去睡一會兒,我跟胖子再看看。」
潘子搖了搖頭說:「我啊,不睡了,這麼潮濕,我也一把年紀了,這要是睡了肯定出問題,這裏頭有那幾顆東西,這死人那,咱們也就別再琢磨了,你們再多休息一下,等雨再小點,咱們就離開這,再往前走走,天也就該亮了,到時候找個好點的地方生上火再慢慢休息。」
之後他們就縮在一起,一邊抽煙,一邊看着外面的黑暗,聽着風聲和雨聲。
潘子擦着他的槍說:「這地實在太潮濕了,咱們這次就這一把槍,得保護好才行,早知道多帶兩把來了。」
幾個人聊着聊着,吳邪發現悶油瓶睡着了。後來,潘子就給吳邪講了講他打仗時候的事情。
他說:「當時我年紀很小,是炊事班的,有一次,我們的後勤部隊和越南的特種兵遭遇了,我們這隻有廚師和搬運工,怎麼打的過那些從小就和美國人打仗的越南人?
沒轍,後來我們就被逼進了一片沼澤里,那些越南人虐待俘虜,我們誓死也不願意落在他們手裏,就決定跟他們同歸於盡,當時保護我們的警衛連就每人發了一顆手榴彈。
可這些越南人太賊,他們不露頭,分散着在叢林裏潛伏着向我們靠攏,我們就這邊放一槍,那邊放一槍,讓他們不知道到底從哪才能過來。
我們呀就且戰且退,最後退到了沼澤中心的泥沼里,這一腳下去,那泥都裹到大腿根,走也走不動了,這時候連長就下命令讓我們準備,所有人拿着手榴彈,就縮進了泥沼里,臉上塗上泥只露出兩個鼻孔。
可這一下子,那些越南人慌了,他們好像不敢進入那片沼澤,就用槍在沼澤里掃射,後來子彈打得差不多了,就撤退了。
可我們在泥沼里也不敢動,怕那是越南人的詭計,就那樣一直忍了一個晚上,見那些越南人真的走了,才小心翼翼的出來的。
可是,一清點人數的時候,卻發現少了兩個人,一開始我們以為他們是陷到泥裏面去了,就用竹竿在泥沼里找,結果鈎出了他們的屍體,就發現這兩個人已經給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吃空了,只剩下一張透明的皮,胸腔里不知道什麼東西還在鼓動。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害怕沼澤,後來調到尖刀排到越南後方去作戰,全排被伏擊死的就剩下我和通信兵的時候,我們又逃到一個沼澤邊上,那次啊我就寧可豁出去殺光追兵,也不肯再踏進這種地方一步了。」
潘子說着說着,就不停的打哈欠,吳邪也聽的朦朦朧朧的,眼皮只打架,跟着又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我覺的有人在搖我,還漸漸的把我抱了起來,我睜開眼看到是小哥,他好像正在看着什麼。
吳邪也是正迷瞪着,就被人推醒了,他想推開那人繼續睡,結果不僅沒推到,那人還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他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是阿寧在捂他的嘴巴。再一看一邊的潘子正在輕輕搖醒胖子,幾個人都好像是剛醒的樣子,在看一邊的什麼。
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大風颳着我們頭頂上的一條樹枝,巨大的樹冠在不停的抖動,像極了要起風的樣子,然而,四周卻沒有風。這不對啊,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眼睛也瞪圓了,看着頭頂上,一條褐色的巨蟒,正在從相鄰的另一顆樹上蛇行盤繞過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