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風雲錄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是我師父

    徐來悄悄瞥了眼正在說話的那三個人,踮起步子悄悄地向外走去。

    不知是因為沒看見,還是那三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去留,邊走邊回頭的徐來就這麼悄悄地溜到了院子門口處,也未見有人過來阻攔於他。

    路過那幾位還未甦醒的軍爺,徐來壯着膽子從地上拾起一柄佩刀,隨後快速邁出門去,一溜小跑而去。

    客棧前堂,

    佟掌柜的剛沏了一壺清茶,坐在櫃枱後面美美地喝着。

    剛算完賬的他,心情異常的好。

    天字號房難得全部住滿,客棧這兩日的進項竟然已快趕上上月全月的進項了,若是這幾位客官再多住些日子……

    想想就美!

    這時,氣喘吁吁跑來的徐來一下子趴在櫃枱之上,喘了幾口粗氣之後衝着佟掌柜的急聲道:「掌柜的,這店我們不住了,您給算算還能退回多少銀子來?」

    佟掌柜的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連忙問道:「這位客官,出了何事?是對天字丁等客房不滿麼?不瞞您說,在這平南城中,其他客棧最好的房間可連鄙店的天字丁等都比之不上的,您看……」

    徐來擺擺手說道:「我有急事要出城,快點!」

    說完將手中抓的佩刀拍在櫃枱之上,眼睛不斷地後門方向瞟去。

    見徐來面色不善,佟掌柜的忙賠笑道:「客官莫急,老朽這就給您結賬。」

    說完整理了一下算盤,噼啪打了幾下,抬頭看向徐來說道:「這位客官,方才的酒菜花了一兩紋銀,至於這房費嘛,您沒有在此過夜,老朽就按半日收取了,另外,還有馬匹的草料費等……」

    「哎呀,你這老頭磨嘰個什麼?剩下多少銀子你直接給我就是了,我哪裏有閒工夫聽你在這報賬?」

    佟掌柜的笑了笑,從錢匣里拿出些銀子,細細數了數,然後遞給徐來說道:「還是客官爽利,有些客人可就不同了,這賬若是不給他算仔細了,回頭出了門保不齊他就會跟別人說三道四的了,咱們是買賣人,還是算清楚的好,免得生出些誤會來。」

    徐來一把抓過銀子,數也沒數,將之揣入懷中,抓起佩刀,沒有理會佟掌柜的的話,回頭衝着一個小二喊道:「那個小哥兒,快帶老子去馬棚!」

    佟掌柜的對那個夥計使了個眼色。

    正在擦桌子的夥計將手中的毛巾搭在肩頭,小跑到徐來身前躬身說道:「客官,您這邊請!」

    到了馬棚之後,夥計幫徐來將車轅套好,隨後看向徐來問道:「客官,還有什麼需要小的做的?」

    徐來擺擺手說道:「沒事兒了,你去吧!」

    說完跳上馬車,一揚手中的馬鞭。

    目送馬車離去,夥計垂頭喪氣地轉身進了客棧,佟掌柜的見狀笑道:「怎麼?是沒拿到賞錢吧!」

    夥計點點頭,隨後趴在櫃枱上抱怨道:「掌柜的,您說這位客人一看就是位有錢的主兒,怎麼恁地小氣呢,連一文賞錢都不捨得給。」

    佟掌柜的抓起手中的筆桿子衝着夥計的頭輕敲了一下反問道:「別人有錢就該給你賞錢了?這又是哪門子歪理邪說了?」

    夥計癟了癟嘴沒有說話。

    看着夥計依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佟掌柜的語重心長道:「你這娃也在客棧做了一年多了,若是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老夫勸你還是別繼續幹了。」

    夥計一愣,忙說道:「掌柜的,我做的好好的,您可別不要我啊!」

    佟掌柜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而是要你多想想,那眼睛別總盯着銀子。」

    抓起茶壺輕嘬一口,他緩緩說道:「我且問你,這客人吃飯住店掏沒掏銀子?」

    夥計點了點頭。

    佟掌柜的再問道:「那你身為夥計是做什麼的?」

    這回夥計沒有吱聲。

    眼見夥計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話中之意,佟掌柜的繼續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要會察言觀色,就拿方才來說,那位客人言語急切,明顯多一句話也不願與我說,而你,身為店內的夥計,卻沒有提前想到替客人將車馬備好,如此事事皆要人提醒,哪有什麼長進?」

    夥計已經低下頭去。

    佟掌柜的語重心長道:「你只需記住一點,這客人給不給你賞錢,進了咱們店裏之後,他都是咱們店裏的客人,不然吶,你這輩子也只能是個夥計。」

    說完一拍夥計的肩膀說道:「忙去吧!」

    臨近城門的時候,徐來靠在路邊,先將馬車停了下來。

    他跳下馬車,抓起擺放在身旁的佩刀,一撩馬車車簾,卻驚訝地發現甄北宇竟然坐在馬車之內,結結巴巴問道:「甄仙長,您,您是,何,何時進入,馬,馬,馬車的?」

    正閉門打坐的甄北宇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徐來,收了功力,緩緩開口說道:「在客棧的時候,老夫就已經在這輛馬車裏了,你小子還算機靈,知道趕緊離開,倒是不枉老夫對你另眼相看一番。」

    面露恍然神色,徐來咧嘴笑道:「還是甄仙長厲害,算準了我會來趕馬車。」

    方才他在客棧馬棚的時候,倒是沒有翻開車簾向馬車裏瞧一瞧,加之甄北宇打坐的時候處於胎息狀態,並未發出半點動靜,因此他才未覺察出來車廂內有人。

    眼見甄北宇似乎無礙,徐來小心翼翼地問道:「甄仙長您沒事兒吧?」

    方才一戰,徐來可看得真真切切的,那人一掌打在了甄北宇的身上,甄北宇可都被打得吐血了。

    甄北宇重哼一聲之後突然笑了,看了徐來一眼說道:「你放心吧,老夫無礙,此行雖說並未得償所願,卻也並無收穫,眼下再留在這平南城中卻是沒有什麼意義了,走吧,出城之後,咱去去馮淵的大營。」

    聽得甄北宇如此說道,徐來應了一聲,將撿來的刀放入車廂內,準備去趕車。

    甄北宇見狀,輕喝道:「你撿這刀做什麼?」

    剛放下車簾的徐來再次探頭而入,訕笑道:「方才我怕有人追了過來,就順手拿了一把壯壯膽子……」

    甄北宇瞪了他一眼說道:「又犯傻了不是?這是鎮南軍的制式佩刀,出城門的時候若是被人查到,你怎麼說?快找個地方給扔了去!」

    「哎!」

    徐來把佩刀從馬車內拿了出來,四下看了看,趁人不注意,將之扔在路旁的草叢裏。

    隨後,這輛馬車順利地從平南城南門出了城。

    ————————

    同福客棧天字甲等客房內,

    范立業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頭,從床上支起身子,睜開眼看了一下,見身前無人,便自己爬了起來,向着桌子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反過來一個茶杯,他倒了杯水。

    一杯溫水下肚之後,他才覺得好受些。

    他很久沒有如此酩酊大醉過了。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嗝兒,一陣酒氣翻湧而上,范立業喉嚨間一陣犯惡,再喝了一杯水,將這陣噁心之意壓了下去,范立業喚道:「小非~小非~你在麼?」

    無人應答。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范立業強打起精神,向着門外走去。

    走到門後的時候,范立業眼見院中一片狼藉,地上的青石板碎裂了好幾塊兒,他心中一驚,背後冒出一陣寒意,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小非~小非~」

    還是無人應答。

    這時,門口處被甄北宇打暈的幾人聽得范立業的聲音,一個個的爬了起來,皺着眉頭面面相覷。

    此前守在門口處那名漢子突然一驚,忙跳起身來喝道:「都給老子快起來,出大事了!」

    說完就向院子裏跑去,正好看見向外走的范立業。

    突然見到這麼多人,范立業疑惑道:「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成是非呢?院子裏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打鬥的痕跡?」

    眼見范立業無事,那名漢子鬆了一口氣,拱手行禮道:「王上,成少爺回武館去了!」

    范立業點點頭,成是非家就在平南城,自然不會陪他住在客棧,只要成是非每日能過來陪他說說話,練練拳就好了。

    眼見那漢子沒了下文,范立業皺了皺眉說道:「還有呢?」

    那漢子苦笑了一下說道:「王上,青雲宗的掌門突然出現,我等敵不過,皆被他打暈,也是剛剛才醒了過來,看院子裏的情形,應該是有人將之打退了才是。」

    「青雲宗的掌門?」

    范立業大吃一驚,思忖片刻說道:「那會是誰能將之敵退呢?難道是元夕?」

    那漢子搖了搖頭說道:「王上,小的不知,不過應該不會是元統領,元統領雖說武功高強,可比起青雲宗的掌門來,還是差了許多。」

    「哦?萬一是元夕與人聯手呢?」

    那漢子想了想說道:「那小人就不知了!」

    隨後一拱手說道:「王上,要不您還是移駕去北門吧,此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看還是將軍那裏更安全些。」


    范立業想了想點頭說道:「好,事不宜遲,咱們速速前往北門。」

    那漢子行了一禮,隨後對身後一人說道:「王兄弟,你先速速前往北門向將軍匯報此事。」

    那人領命離去,那漢子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幾人也不用藏着了,咱們一起護送王上去北門。」

    說完示意一人先去準備車駕。

    安排妥當之後,那漢子躬身,讓范立業先行,他與其他幾人緊隨其後。

    客棧前堂,眼見這麼多人魚貫而出,佟掌柜的吃了一驚,忙從櫃枱後走了出來。

    眼見佟掌柜的出來擋駕,那漢子忙上前一步,將其擋在身旁低聲說道:「掌柜的,我們鎮南軍的人,眼前這位貴人不是你能盤問的,我勸你還是閉嘴的好!」

    眼見幾人都帶着傢伙,佟掌柜的也被嚇得夠嗆,哆哆嗦嗦問道:「那,那,那客房,還,還……」

    那漢子看了佟掌柜的一眼說道:「銀子就不用退了,房間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范立業轉頭看了佟掌柜的一眼,沖其笑了一下,就要出門而去。

    佟掌柜的眼見這幾人中沒有元夕,一扯那漢子衣袖說道:「這位大人,元大人可是還在客房內?」

    聽得佟掌柜的提及元夕,范立業止住了腳步,轉身走到佟掌柜的身前問道:「掌柜的,你是說元夕來找過我?」

    聽范立業如此問道,佟掌柜的狐疑道:「客官不知麼?」

    范立業笑笑說道:「寡……呃,我此前多飲了幾杯,酒後酣睡了許久,卻不知何人來過。」

    佟掌柜的點點頭說道:「難怪客官不知,不過老朽只見元大人進了客棧,卻未曾見其離開客棧,因此方才如此才向這位大人發問。」

    范立業看了那漢子一眼,隨後對佟掌柜的說道:「也許是元夕見我熟睡不忍打擾,已經離去了,興許是掌柜的忙於算賬,沒注意到吧。」

    說完轉頭對那漢子說道:「走吧!」

    此時,有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對着范立業的背影說道:「我在這!」

    范立業轉頭一看,正是元夕。

    元夕走到范立業身前笑道:「范兄說的對,適才我見你正在熟睡,就去樓上坐了會兒,方才聽得范兄的聲音,下樓一看,果然是你。」

    范立業打量了元夕一眼,見其無恙,便點點頭說道:「好,正好我有事要去找呂將軍,要不你我同去?」

    元夕笑道:「正有此意!」

    二人一同走出客棧,范立業先行上了馬車,元夕緊隨其後。

    待馬車走了數丈之外後,范立業忍不住問道:「元夕,你怎麼會出現在客棧?莫非是你知道本王有危險,前來護駕的?」

    元夕搖了搖頭說道:「護駕算是真的吧,不過青雲宗的掌門甄北宇能出現在這裏,卻是我所未料到的。」

    范立業聽元夕如此說道,面露疑惑之色。

    元夕繼續說道:「呂叔叔讓我送關關回武館,讓她與夫人同住在一起,我將關關送到之後,恰好碰到小非歸來,我怕你這邊有什麼閃失,便快速趕了過去,到了院子之後,就發現外面那幾位大哥已經被人打昬在地,當我欲進去查探的時候,那個青雲宗的掌門就突然殺了出來。」

    范立業聞言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我的房間裏?」

    元夕點點頭說道:「他在你的房間裏多久我不知曉,不過我去的時候他定然是已經在裏面了。」

    「那我為何會安然無恙?難道他不是衝着我來的?還是說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范立業百思不得其解。

    元夕想了想說道:「王上的身份想必已然被此人知曉,不過你未必是他的目標,又或者說將您生擒才是他的目標。」

    聽得元夕稱呼自己為「王上」,范立業笑道:「 元夕兄弟,你與本王無需這般客氣,方才那聲范兄倒是叫得親切,以後你盡可如此稱呼於本王,本王記得與小非喝酒的時候曾言,欲與之結為異性兄弟,他卻告訴本王還有你這位結拜大哥在前,不便與本王結拜,正好你在這裏,本王就問你一句,你可願把我范立業當做兄弟?」

    元夕看向范立業的眼睛,見其目光真誠,毫無矯揉造作之意,想了想之後說道:「王上身份高貴……」

    「別~」

    范立業輕輕搖了搖頭,隨後一手按在元夕的肩頭說道:「元夕,你若不願,我不強求,只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要說了。」

    元夕轉頭看了眼按在自己肩頭的手,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對關關究竟有沒有心思?」

    范立業一愣,隨後笑道:「你可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啊,不過也好,如此才能說明你對關關妹妹是一片真情。」

    輕拍幾下元夕的肩膀,他繼續說道:「此前本王是逗你玩兒的,你切莫當真就是了。元夕,我范立業的今後可是要仰仗呂叔叔與魏帥的,呂叔叔的意思我又何嘗看不出來?我若強求,豈不是自斷手臂之舉?」

    元夕笑了笑,隨後抓了抓頭道:「其實我也知道關關對你沒什麼心思,不過聽她喚你哥哥,我這心裏總是覺得彆扭,因此才……」

    「哈哈哈~」

    范立業聞言大笑幾聲說道:「元夕啊,你可真是有趣的緊吶。」

    隨後打趣道:「那你不若與本王結拜,按照年歲,我長你幾歲,這大哥自然非本王莫屬了,到那時,關關妹妹就要順着你這邊管我叫一聲『大哥』了」。

    元夕歪這頭想了想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眼見元夕突然好似願意與自己結拜,范立業不僅啞然失笑。

    元夕看向面帶笑意的范立業說道:「我願與范兄結拜,可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是因為你能在酒後依然記得與小非說過的酒話。」

    范立業一笑,沒有說話。

    若非成是非提起元夕,他也許真的就將那酒話給忘了。

    不過那成是非倒是真的與他甚是投緣。

    眼下的他依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現在的他已經一無所有。

    他沒什麼可挑剔的。

    他也沒什麼可驕傲的。

    什麼王上不王上的,在他沒有坐上都城那張王殿之前,一切都是個笑話而已。

    若非呂一平與魏天罡需要一個王站在他們這邊,他范立業才不會如此着急自立為王的。

    元夕笑了笑繼續說道:「小非看的書里寫到,這結為異性兄弟是要燒黃紙,斬雞頭的,范兄若是真的有意與我和小非結拜,我們可選個良辰吉日,就此結拜。」

    看着元夕那清澈的眼神,發自內心的笑容,范立業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眼睛有些微潮,他輕吸一口氣說道:「好!」

    既然決定與范立業結拜,元夕的話就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他問道:「范兄,難道你不好奇那個青雲宗的掌門是如何退走的麼?」

    范立業見元夕面露自傲神色,面露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莫非真是你打退的?這,這,這不太可能吧?」

    元夕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可沒那個本事,不過我倒是與他打了一架,還受了點內傷。」

    聽得元夕說自己受了內傷,范立業忙說道:「什麼?你受傷了?重不重?」

    元夕搖搖頭說道:「那人留了手,我受傷不重,況且受傷之後我就服了藥,後來還調息了一番,眼下已是無礙,再修養幾日就可痊癒。」

    范立業面露慚色道:「你是因本王而受傷的,只可惜眼下本王流落在外,不然王府的府庫中靈丹妙藥不少,本王倒是可以給你找來一些。」

    元夕面露古怪之色,隨後說道:「范兄無需自責,這青雲宗掌門來到子陽城,其實是為了我而來的。」

    「什麼?」

    范立業吃了一驚,隨後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也是,若是沒了你,呂叔叔就相當於被人斬了一臂,到時候他們再暗中對呂叔叔出手,待這平南城無人統領之後,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入主平南城了。」

    元夕輕搖頭道:「也不盡然,他奔我而來,其實是覬覦我的功法,想把我抓到青雲宗去,所以他才會對我留手,不然以我目前的功力,只怕拼盡全力在此人手中也撐不過十招。」

    元夕的功力范立業是知道的,就算對上賈南風元夕也只是略遜一分罷了,聽得元夕如此說道,他將信將疑道:「那人真有這麼厲害?如此的話,這天下還有誰能與之匹敵?」

    范立業一拍額頭說道:「我都忘問你了,既然他這般厲害,那是誰將之擊敗的呢?」

    元夕輕笑一下,得意洋洋道:「是我師父!」

    ————————

    同福客棧內,天字丙等客房內,邢雲棋不解道:「師父,您為何不讓師兄見一見師娘呢?」

    霍棄疾伸出食指,點在邢雲棋的額頭上說道:「小雲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與陌陌還未大婚,現在還不能稱呼她為師娘的,於禮不合。」

    邢雲棋向後輕仰,笑嘻嘻說道:「師父,可不是我非要叫的,是師娘她自己要我這麼叫的,她可說了,若是我不這麼稱呼於她,她就罰我抄書。」

    霍棄疾笑道:「抄書不好麼?她是要你多認識些字而已。」

    邢雲棋撅了撅嘴巴。

    門開了,

    一道倩影走了進來。

    一身綠蘿長裙的上官子陌淺笑道:「你們師徒二人在聊些什麼呢?說得這般開心?」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是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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