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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芹哭着就回家了,這時候於德水也在家呢,看她這樣就問「怎麼了?」
劉桂芹拿條毛巾,做到床上哭道「所長不是我……任命別人了,嗚……」
於德水一聽就笑了,對着劉桂芹道「我說什麼來着,讓你別整天所長,所長的掛在嘴上,你就是不聽,怎麼樣,沒當上吧。詞字閣 www.cizige.com」
劉桂芹哭道「我就是個大傻子。」
「別人打獵,我給裝槍子,別人把我賣了,我還在那替別人數錢呢,我圖一啥呀我,嗚,嗚。」
於德水笑道「行了,那就不是你乾的活。」
劉桂芹委屈道「我咋就不能幹了,我乾的這段時間,哪個孩子凍着了,哪個孩子餓着了?」
於德水道「你以為當所長,只要不凍着,只要不餓着就行了,那還需要管理呢。」
劉桂芹氣道「對對對,我就只適合在家伺候你,伺候孩子,我就欠你們老於家的。」
於德水笑道「這樣就對了,老實在家待着,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少出去瞎扯淡了。」
「嗚嗚嗚,嗚嗚嗚。」
劉桂芹一聽就又是一陣哭,剛剛有點能跟於德水叫板了,雖然沒贏過,但現在她的工作又沒了,又回到從前了。心裏邊苦啊,哭的更傷心了。
幾天後,沒有了工作的劉桂芹,閒着沒事,看趙多福沒對象,跟他在一起聊了聊後,就又開始干起了她的老本行,保媒拉縴了。
這天何嚴下班回來,剛走進家屬院,就看趙多福正在那幫劉桂芹搬白菜呢。
何嚴走過去笑道「呦,多富今天咋這麼勤勞呢?」
劉桂芹笑道「向前回來了。」
趙多福手裏抱着兩棵白菜高興道「你回來了,今天我大姨買了點白菜,我這不正幫忙呢嘛,你也幫我幫點。」
何嚴看看倆人問道「什麼情況啊,這怎麼就成大姨了?」
趙多福高興道「你就先別管這個了,先給我幫忙。」
何嚴道「你自己幫吧,我這回家了。」
說完何嚴就走,趙多福道「太不夠意思了。」
劉桂芹對趙多福道「你也歇會吧。」
趙多福又抱上兩顆白菜道「我沒事,我不累。」
說完就接着搬白菜。
半個多月後,何嚴這天休息,正自己在家看電視劇呢,盛傑挺着肚子還堅持上班去了。
趙多福突然在外邊敲門「向前,向前。」
何嚴一聽就收起筆記本,走過去把門打開。
趙多福一看開門了,就急急忙忙的進來,左眼皮上還貼着紅紙。
何嚴關上門問「我說,你這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呢?」
趙多福緊張道「向前啊,你今天可一定要幫我啊。」
何嚴坐下問「我幫你啥啊?」
趙多福就站着道「幫我相親啊。」
何嚴疑惑的看着他,趙多福接着道「對對對,你還不知道這事呢。」
「是這麼回事,大姨不是給我介紹個對象嗎,今天就到了,我這緊張啊,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相親啊。」
何嚴笑道「你明天才相親呢,今天這麼緊張幹什麼。」
「而且你相親,你還帶上我,到時候你不嫌我礙事啊?」
趙多福道「可我就是緊張嘛。」
「你看我這左眼皮,一直都在跳呦,也不只是跳財還是跳災。」
何嚴道「跳人。」
「你就不要開玩笑了。」趙多福說着就在屋裏轉悠了兩圈,繼續道「向前,你說,她要是看不上我怎麼辦啊?」
何嚴道「肯定能看的上你。」
「看你緊張的,要不我陪你喝點,放鬆放鬆?」
趙多福一聽點頭道「可以。」
一說起喝酒,趙多福就坐下了。
何嚴去拿酒,有炒個雞蛋,倆人就喝上了。
第二天,趙多福就自己去於德水家相親去了。
倆人一見面就看對眼,趙多福激動的,甚至當場就脫褲子,就要給跟他相親的對象王素蘭,看他胯上的傷疤。
嚇的王素蘭一聲大叫,他才停住了。
接下來倆人發展的十分迅速,只要一有時間,兩個人就黏在一起。
沒過多久,倆人就開始談婚論嫁了。
而就在這幾天裏,小羅也給何嚴送來了好消息,他也有對象了,就是比他小了幾個月的,廣播站的播音員小朱。
何嚴很是替他高興了一番,讓他跟人家好好處,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自己。
又一段時間過去,趙多福就又來找何嚴了,說他明天就要跟王素蘭去領結婚證,自己是第一次,心裏難免緊張,怕萬一要是出錯,那他的婚姻大事不就完了嗎。
有何嚴陪他去,他心裏就會踏實點。
何嚴一聽就同意了。
第二天,三人上午就一起去大北市了。
倆人高高興興,順順利利的就領了結婚證。
出來後趙多福就拿着結婚證看個不停,心裏就別提多美了。
直到走到了照相館,他才把結婚證給收起來了。
倆人進裏邊屋照相,何嚴就在外邊屋等着。
「啊……」沒一會功夫,就聽王素蘭大叫着就從裏屋跑出來,到櫃枱上把包一拿,就把趙多福的帽子往何嚴身上一扔,激動道「騙子,騙子!」
然後王素蘭就直接跑了,接着趙多福就也急急的從裏屋跑出來,露着他那地中海的腦袋。
趙多福着急的對何嚴問「人呢,人呢?」
何嚴道「怎麼了?」
趙多福指着自己的腦袋急道「發現了,發現了塞!」
「你怎麼不攔着她呢?」
何嚴笑道「行了,別着急,讓她自己先坐車回去吧,先緩一會,反正結婚證已經領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丟不了啊。」
趙多福急道「那我不追了?」
何嚴道「追啊,但別追上,要不你就得在公交車上哄她了,到時候還哄不好,丟人啊。」
趙多福道「這怎麼可能追不上嘛,除非現在車站就有車,而且她還一上去車就開了。」
「算了,顧不上丟人了。」趙多福說完就拿起櫃枱上自己的包,然後就追出去了。
何嚴就在後邊跟着他。
結果就這麼巧,車站距離照相館不遠,王素蘭跑到的時候,正好就有一輛公交車,她直接就上去了,然後車就開了。
趙多福看着車走了,對着何嚴道「現在咋個辦啊?」
何嚴道「還沒咋辦,咱倆兩條腿的往回走吧。」
然後倆人就一起往回溜達,剛走沒幾步,就看秋實一臉失落的推着自行車,正好從另一個岔路走過來。
何嚴道「多富,你看。」
趙多福一看道「這不是秋實嗎,他這是怎麼了,新娘子也跑了?」
何嚴笑道「得了吧你,人家頭髮好着呢。」
趙多福一推何嚴道「去,竟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這時候秋實也看到倆人了,走過來道「你倆今天也來市里了,多富怎麼了,一臉的失落?」
何嚴道「他剛結婚的老婆跑了,你怎麼回事啊,也一臉失落的?」
秋實疑惑道「老婆跑了?」
趙多福道「我這一言難盡啊,她一不高興,就先做公交車回家了。」
「你怎麼了,看你也一臉難受的?」
秋實道「我比你慘多了,我連女朋友還沒有呢。」
何嚴問「白若雪又拒絕你了?」
秋實點點頭。
何嚴道「得了,你倆這是難兄難弟啊。」
「走吧,咱三個一起往回走。」
接着三人就一邊聊一起往回走。
走到半路的時候,秋實抬頭看兩邊樹的時候,就看樹上有個馬蜂窩,秋實撿起一塊石頭就要砸。
趙多福一看他撿石頭就問「你撿石頭幹啥啊?」
秋實一指馬蜂窩道「我要砸它。」
何嚴和趙多福一看,趕緊就攔住他。
何嚴道「你要冷靜啊,那可是馬蜂窩啊,女朋友沒追到可以接着追,千萬別傷及無辜啊。」
趙多福道「沒錯,我跟向前倆人是無辜的啊,而且我倆可沒有自行車啊。」
最後經過何嚴和趙多福的阻攔,秋實終於放棄了這個出氣的方法。
等到三人走回到大北廠了,趙多福就非要拉着何嚴一起去於德水家,何嚴也就只好陪她去了。
到了於德水家,王素蘭正在哪哭呢,於德水和劉桂琴正在哪勸呢。
王素蘭一看趙多福來了,就哭的更厲害了。
趙多福道「大姨,大姨夫,素蘭。」
於德水道「坐吧。」
劉桂芹看着趙多福問「小趙啊,我聽素蘭說,你那頭髮……我是真沒想到啊,表面看着你忠厚老實的,沒想到你,咋能幹出這種事呢。」
於德水道「你行了吧你,你這一天就是沒事閒的,你說你這幾天保媒拉縴的,你哪件乾的漂亮了?」
劉桂芹道「小齊和盛傑啊……」
於德水道「除了這件呢?」
「而且人家是情投意合,沒有你人家自己也會成,那是你的功勞啊?」
何嚴一聽說起自己了,站起來道「那啥,我家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趙多福一把拉住何嚴,急道「你先別走啊。」
於德水道「小齊坐,你別多心啊,我和你嫂子就是話干話。」
劉桂芹道「是,你坐啊。」
何嚴一看就又坐下了。
於德水也不說劉桂芹了,看向王素蘭勸道「話說回來了,素蘭,沒頭髮怕什麼……」
趙多福一聽道「我沒禿,就,就是頭髮少點。」
於德水道「對,就頭髮少點,又不缺胳膊不少腿,這也不算什麼缺陷嘛。」
王素蘭一聽,委屈的就一陣連哭帶蹬腿。
劉桂芹順着於德水的話接着勸道「對啊。」
「素蘭,你姨夫說的是這麼個道理啊,頭髮少點,就是看着顯老點也沒啥大毛病。」
王素蘭委屈的哭道「啥玩意不算啥大毛病,不算大毛病,那他成天捂着蓋着的,不讓別人知道。」
趙多福一聽趕緊道「我,我沒有藏着蓋着,我是戴習慣了。」
「說句老實話,我現在要是出門不戴帽子,就好像,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於德水對趙多福道「你也別太過在意。」
又對王素蘭道「素蘭,他平時白天戴個帽子,誰知道他頭上沒毛啊。」
「你晚上睡覺關不關燈?」
王素蘭哭道「誰睡覺不關燈啊。」
於德水道「還是啊,那睡覺一關燈,誰還在乎他頭髮有沒有啊。」
王素蘭委屈的連哭帶蹬腿的道「這就不是什麼頭髮不頭髮的事,他那就是欺騙。」
趙多福一聽趕緊跑到王素蘭身前道「我曉得,我錯了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我欺騙了你的感情。」
「但,但是從我的內心來講,我真的不是這樣想的呀。」
「我從一開始就想告訴你我頭髮這個事情,但是幾次到嘴邊,我,我說不出口。
「我真的,我太喜歡你了,我怕我說了頭髮的這個事情,你就不理我了。」
「反正我曉得,我錯了,事到如今,你咋個決定我都認。」
說到這趙多福就拿出結婚證,然後遞向王素蘭要哭道「你要是實在不解氣,你就把結婚證收回去。」
「我就只有一個請求,請求你原諒我,可以給我一個,再和你交往的機會。」
王素蘭一聽,委屈的又是一陣連哭帶蹬腿的道「哎呦。」
劉桂琴道「素蘭你生米都做成熟飯了,證都領了,這頭髮少點,它也不耽誤過日子不是。」
「再說了,你找這麼個老實巴交的人,對你實實誠誠的,比啥都強啊。」
於德水道「哎,這算說了句實在話,素蘭,就這樣吧。」
「陳世美的頭髮倒長,到頭來,還不是殺妻滅之良心喪。」
王素蘭一聽就不願意的一陣扭動。
「素蘭同志,我再,我再跟你真誠的道歉,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趙多福說完就放下結婚證,然後就往外走。
王素蘭一看就又是一陣蹬腿,然後大哭道「姨呀,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趙多福走了,何嚴自然也跟着走了。
到了走廊後,趙多福道「你剛才咋不幫我說話呢?」
何嚴道「行了,我陪你來就可以了。」
「你們是一家的,不管說啥都沒事,我剛才要是也說了的話,她今後還不得一直說,我當初跟你一起糊弄她啊。」
「今後你在家當趴耳朵,我總不能再讓她再說我一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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