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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浪之上,二人正自激鬥。筆硯閣 www.biyange.net
鐵頭已是負傷在身,他雖說日夜苦練刀法,只求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可與這橫行一方的大寇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幾招下來,便已落下風,對面白面虎的刀勢狠辣快急,如疾風驟雨,他現在就是想抽身退開都沒機會,生怕露出破綻,死在這兒。
可就在他身陷絕境,捨命搏殺之際,岸邊忽起驚呼。
不但他聽到了,連白面虎也聽到了。
為何驚呼?
二人只是冒出這個念頭,便已看見了答案。
竟然是箭。
三支箭矢,帶着破空勁響,自岸邊斜飛射來,瞬息已至近前,如流星急電,卻是朝着那白面虎所去,濁浪奔流,水勢不急,卻也不緩,但那箭矢早已像是預知了白面虎的動作和位置,箭簇烏寒,箭身輕顫,便在二人各自驚怒詫異的眼神下,射了過來。
如此變故,來的突然,白面虎身形尚在空中,無處借力,且已開始勢盡下墜,避無可避,閃無可閃,只說那三箭當真是來的讓他脊背生寒,毛骨悚然,角度時機刁鑽無比。
「嘿!」
但聽白面虎口中爆出一聲厲嘯,陰白的臉色倏地變得漲紅髮紫,他一刀迫開鐵頭,借着反震之力,口中兀自強提一口氣,腰身似游魚一擺,竟又生生在空中滯留片刻,甚至還拔高了數寸。
雙刀一挽,白面虎面露冷笑,彎刀連勾帶挑,刀身一斜,竟然將兩支箭矢生生給盪開挑開了,剩下一箭,險而又險的擦着他的胸膛飛過,最後勢盡力盡,墜入浪中。
好厲害的身手,這千鈞一髮之際,電光火石之間,竟是死中求活。
不想下一秒。
那白面虎臉上的冷笑還沒散,嘴裏卻倏地爆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悽厲慘叫,聽的人毛骨悚然,就見他右眼眼窩,赫然已多出一支箭矢,自他雙刀之間,像是早就等着他心神一松,氣泄力緩的時候,射了過來。
第四箭。
來的更是神出鬼沒。
他卻不知秦魚雁這前三箭不過是為了驚敵,想要暫救鐵頭於生死險境。
一弦三箭,中短射程或能建功,然那白面虎此刻正處河心,少說隔了也有七八十米,加之再有急風襲來,水流湍急,何況還是面對如此高手,想要一擊建功,豈非痴人說夢,勝算不足三成,秦魚雁又豈會將鐵頭的命壓在這三箭之上。
而這第四箭,卻是秦魚雁窮一身之力,盡弓弦之能,挑准了對方騰挪避箭之後,心緒大起大落的空隙,一箭射之。
白面虎慘叫一聲,再見鐵頭滿面猙獰的殺來,忙抽身而退,落入濁浪之中,生死不知。
「可惜!」
秦魚雁臉色微白,口中氣息一泄,便是一陣急咳,肺腑像是針扎般刺痛。
自己雖盡全力一箭,但到底還是氣力不足,倘若再給他一些時日壯大氣血筋骨,這一箭必然能將其當場射殺,穿顱而過,但現在,只怕那白面虎尚有生機。
鐵頭也已發現了他,見到出手的是秦魚雁,他眼露驚喜,但幾在同時,那「白面虎」手底下的刀客,已是紛紛乘舟逼來。
可就聽「咻」的一聲,一支箭矢橫江而過,徑直沒入一人脖頸,將其射殺當場。
剩下的刀客見此情景,無不心頭髮顫,接着紛紛翻身跳入河中,只留下一艘艘無人快舟,在河面上疾駛。
「嘿!」
鐵頭自知不可久留,口中提氣,縱身一躍,只若那兔奔狐走般,雙腳一踮,生生拔起三四米高,朝着那些空無一人的快舟落去。
甫一落下,他赫然再次曲膝塌腰,借力而起,借着一側數艘快舟,連連縱跳翻飛,身法靈動矯健,遠遠看去,就好似一隻山猴正在河上翻着筋斗,戲水弄波,好不驚人。
臨到最後一艘快舟,遂見鐵頭翻落之際,右腳朝着舟尾一腿掃出,啪」的一聲,那木舟順水之勢,登時一改,斜斜朝着岸邊衝去,再見鐵頭後發而至,穩落其上。
如此一番動作,當真是行雲流水,惹得岸邊不少人驚呼。
「哥!」
看着滿面血污,徑直奔來的少年,秦魚雁也不多說,相視一笑。
「先離開這兒!」
身後呼延卓也趕着馬車過來了,腳下不停,一行人已飛快消失在一條小路上。
……
入夜。
山野林間,
一個山坳處,但見篝火正旺,幾人圍火而坐,火上炙烤着打來的獵物,滋滋冒着油膏,香氣誘人。
「嘿嘿,哥,老天爺都想讓咱們做兄弟!」
鐵頭看着秦魚雁,眼中喜色一直未散,此刻,他洗去了臉上的血污,只留了一道自眉骨到下巴的狹長刀口,雖然瞧着皮肉開裂,但好在刀傷不深,只要止住血就沒大礙。
他倒是乾脆,徑直把那燒刀子往傷口上澆,渾然面不改色,這般狂野舉動,倒是把一旁的呼延清風嚇得不輕,但等熟絡後,發現鐵頭竟是和她一般大的時候,不免好奇的緊,也少了些許生分。
「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鐵頭也留意到了呼延卓父女倆。
秦魚雁笑道:「我要送他們去京城!」
但話落,他又輕聲道:「你得跟我一起去,我遇到了兩個硬茬子,一直在追殺我們,像是臭蟲一樣惹人心煩,找時間宰了他們!」
他說的乾脆利落,也不拐彎抹角,話里的意思更是明了非常。
鐵頭聞言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點頭道:「好!」
末了,他這才看向呼延卓父女倆。
秦魚雁順勢介紹道:「這位是呼延先生,這是他的女兒,清風,還記得咱們那次越獄麼?就是她在西京城裏救的我!」
鐵頭聞言,眼神閃爍,忙抱拳道:「既然是秦大哥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鐵頭的救命恩人,從今往後,呼延先生但有所求,鐵頭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竟是全然不問這父女二人的來歷和身份,聽的秦魚雁搖頭苦笑。
「越獄?」
呼延卓微微一怔。
直到秦魚雁將事情原委詳細說了一遍,呼延卓這才深深的感嘆道:「哈哈,只能說當真是名中註定啊,倘若清風不救你,只怕我父女二人,也已身死命隕,魂歸黃泉了,清風啊,你救得好!」
說罷,便大聲笑了起來。
「還有鐵頭小兄弟,當真英雄出少年,今日一番手段,我只怕畢生難忘,來,我敬你一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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