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棺槨里出來。
杜歸氣勢兇惡,臉上戴着的鬼臉面具,似乎和他的變身已經融為了一體。
當他開口叫囂的同時,鬼臉面具也隨之開口。
「鬼母,你他媽完蛋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怪叫聲不絕於耳,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當然
在面前的棺槨中,那個即將降世的嬰兒,卻沒有停止哭泣。
它的聲音反而越來越悽厲。
杜歸上去就是一腳。
棺槨的蓋子,直接被當場踹開,露出裏面的棺材本體。
外面是槨,裏面才是棺。
所謂的誕子之前無法打開,只是因為力量不夠罷了。
「傻逼孩子,今天你和你媽都得死。」
說話間。
杜歸直接打開了棺槨。
棺槨中,鬼母躺在其中,雙腿蜷曲,面容扭曲顯得很猙獰,一雙眼睛則血紅一片。
它的肚子在不停蠕動。
肚皮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
那個嬰孩已經要降世了,因為有黑霧在緩緩鑽進鬼母的腹中,那意味着,它會變得極為可怕。
隱靈會想要通過鬼母誕下的嬰孩,結合棺槨創造出一個墓主人的複製品。
但實際上,那完全不可能成功。
只是,現在似乎真的要造出來,一個類似陪葬者的存在了。
棺材被打開的時候。
杜歸和鬼母四目相對。
鬼母張開口,它想要做些什麼,可已經晚了。
下一秒。
杜歸一把抓住了鬼母的脖子,將它死死按在棺槨里。
鬼母掙扎尖叫。
它肚子裏的存在似乎也意識到了危機的降臨,哭泣聲更加強烈,並且鬼母的肚子也在瘋狂蠕動。
那其中的嬰孩,已經伸出一隻手,想要鑽出來。
杜歸就像是一個泯滅人性的魔鬼。
他拿出了那瓶斷子絕孫湯,用一種蠻橫的方式,灌進了鬼母的嘴巴里。
什麼狗屁的計劃。
聽起來簡直太可笑了。
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在做無用功。
對於此刻變身狀態的杜歸而言。
他擁有絕對的力量。
鬼母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喉嚨里就被灌滿了黑色的液體。
斷子絕孫湯發揮了作用。
意味着,一切都將胎死腹中。
肚子裏的嬰孩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它再次伸出手,兩隻黑色的纖細手臂,瘋狂扒拉着空氣,想要從鬼母體內鑽出去。
現在,它是在逃命了。
噗嗤
下一秒,一把尖銳的剔骨刀,削斷了那纖細的黑色手臂。
「你已經完了。」
杜歸的語氣很冷酷。
這是他頭一次用這種語氣說話,而非兇狠猙獰。
仿佛是在宣佈事實。
安州現在太亂了,多一個可怕的存在降世,那意味着更多人的死亡。
而活動範圍的增加,卻並不需要把安州所有的鬼物全變成鬼員工,只剩三個區多一點的空白部分,多抓幾個怪異,或者抓倆陪葬者,就已經足夠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
杜歸從未選擇和鬼物共處一個陣營,而那些鬼物,也從未有選擇的權利。
但正在這時。
忽然
杜歸的心底,忽然浮現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就好像,有一根釘子,對準了他的腦門,想要將他活活釘死。
不
不是對準了腦門。
而是對準了後腦勺。
那危險來自身後。
砰
杜歸站在棺槨前,渾身一個踉蹌,他反手握着消防斧,擋在了後面的攻擊。
再一扭頭。
他便看到了,一個病懨懨的老頭,緩緩從防空洞的入口走了過來。
老頭的頭頂被一根青銅棺材釘沒入。
從頭頂往臉上滲血。
它的臉色灰敗,步伐也很緩慢。
但一出現,卻引起了杜歸強烈的忌憚。
所有的鬼員工,都好像感覺不到它一樣,沒有給予任何反應和警惕。
唯一能察覺到它的明朝古屍,此時卻陷入了某種宕機狀態。
明朝古屍眼神茫然。
黑霧都凝固了,它的目光在杜歸和那個病懨懨的老頭身上來回遊動,眼中只有恐懼和敬畏,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它似乎知道那病懨懨的老頭是什麼玩意。
給予了它足夠的尊敬。
但對杜歸的恐懼,卻也出現在了病懨懨的老頭身上。
它恐懼兩個存在。
卻又疑惑,為什麼會是兩個。
杜歸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的額頭有一種強烈的刺痛感。
「動手」
沒來由的殺意和憤怒,讓杜歸直接放開了握着鬼母脖子的手,也沒去管胎死腹中的嬰兒。
他現在,只想把眼前這個病懨懨的老鬼給弄死。
似乎,他和對方有着難以形容的仇恨。
鬼員工們卻呆滯在原地。
它們的神色非常茫然,因為找不到目標,怎麼動手?
明朝古屍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對杜歸的恐懼,佔據了上風。
黑霧瞬間瀰漫了過去。
黑霧的力量是侵佔,不講道理的侵佔,只要能覆蓋的地方,都會變成明朝古屍的領地。
病懨懨的老頭猛然抬起頭。
它做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舉動。
像是握着什麼,對着瀰漫過來的黑霧一揮,或者是投擲了什麼玩意。
那是看不見的力量。
黑霧瞬間凝滯住了。
準確的說,是被釘在了地上。
明朝古屍不甘的低吼,它看向棺槨,露出了渴望的目光。
似乎只有得到棺槨,變成完整的陪葬者,才可以和這個莫名出現的詭異存在較量一番。
病懨懨的老頭步伐緩慢。
但目標卻直指杜歸。
那是它唯一的目標。
它的目光,則一直盯着杜歸的眉心,它頭頂的青銅棺材釘,也在微微顫動。
此時此刻。
杜歸的眼神陰沉的嚇人。
「這不是索命鬼?」
鬼員工看不到它,自己和明朝古屍卻可以。
它具有索命鬼的特性,卻又不太一樣,似乎比那還要特殊。
如果它真是索命鬼的話,或許它和完整的陪葬者的實力相差無幾。
但杜歸併不存在索命鬼。
就算他真的有,也能感覺到索命鬼降臨的時間。
而不是憑空出現,
此時,病懨懨的老頭和杜歸相距不到五十米。
棺槨里的鬼母還在哀嚎。
它腹中的嬰孩,尚未出世,便又一次被杜歸弄死,直接化作一團黑煙,融入了棺槨之中。
鬼母的目光中滿是惡毒。
它恨不得撕碎杜歸,張開口,想要將那些黑煙全都吸進去,那會讓它變得更強。
但很快。
它便露出了恐懼的目光。
因為它的所作所為,終於讓杜歸把注意力稍稍放在了它的身上。
消防斧高高抬起。
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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