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友亮聽着唐元清的話語。
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
「是那個神秘男人的勢力做的嗎?真是好大的手筆!」
「三四十年前,就在安州佈局。」
「但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抓捕墓主人嗎?」
「當年既然能布下這麼大的局,為什麼沒有把墓主人抓走?」
聽到這話。
唐元清語氣複雜的說道:「兩個可能,要麼是他們做不到,要麼這件事和他們關係不大,佈局的另有其人。」
錢友亮憤怒的說道:「這些人都該死,墓主人和源頭關係到一座城市的安全,安州有幾百萬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唐元清冷靜的說道:「在一些人眼裏,人命不過是數字,他們對生命沒有任何敬畏之心,只有貪婪和蔑視。」
錢友亮握住自己那根拐杖。
他用力一拔,臉上的疤痕蠕動了起來,陰冷的氣息,從那疤痕里逐漸滲出。
錢友亮一字一句的說道:「安州的異變會更嚴重,光靠你我解決不了這裏的問題,把其它人喊過來吧,再調集更多人手。」
唐元清看着那塊棺材板出了神,呢喃道:「那解決不了核心的問題,墓主人的棺槨被破壞,它或許和源頭融為了一體,它的出現更是毫無規律可言。」
「我們拿什麼去找到它?」
「又拿什麼,讓它繼續鎮壓安州的靈異事件,況且,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墓主人能壓的住嗎?」
錢友亮冷冷說道:「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我要儘快殺死第六隻索命鬼,到那時,誰跳出來,我就殺誰!」
唐元清聽到這話,心裏的火氣也有些壓制不住。
他背後的鬼骨在緩緩顫動。
「友亮,我撐不了多久!」
「所以我會趕在你之前,殺死第六隻索命鬼,甚至是第七隻。」
錢友亮真的發了狠。
唐元清卻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指着那棺材板說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它的棺槨被毀,但安州在幾十年前,卻一片風平浪靜,會不會是它還在鎮壓着安州。」
錢友亮疑惑的道:「不可能吧?安州本身就是它的墓,沒有棺槨的連接,它還會鎮壓安州?」
唐元清臉色稍緩,回答道:「為什麼不可能?」
「你也說了,安州是它的墓,它眼下也沒有離開安州的意思。」
「如果不是它一直在鎮壓安州的靈異事件,我不信這幾十年來,安州會無事發生。」
話音落地。
錢友亮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也就是說,墓主人還在發揮着它存在的意義。」
「只是,它鎮壓不住源頭了,導致安州靈異事件開始爆發。」
「我們還有機會。」
說到這,錢友亮不禁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它現在是否和源頭分離了。」
唐元清伸手摸了一把棺材蓋。
入手便是冰涼,但卻和普通的棺材蓋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纏繞着棺材蓋的青銅鎖鏈,誰都想不到,這就是墓主人棺槨的一部分。
錢友亮見此。
不禁疑惑的問道:「元清,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唐元清點點頭,說道:「安州的其他地方,應該還有棺槨的其他部分,我們得找到那些部分,重新組合成墓主人的棺槨。」
「墓主人對它的棺槨不會不在意。」
「它要是見了棺槨,肯定會躺進去,然後我們就可以將其送入安州地下,讓它繼續鎮壓源頭。」
錢友亮思忖了片刻,補充道:「還是得叫其它人過來。」
唐元清贊同的說道:「肯定需要更多人手,不然如果我撐不到那時候,我怕沒人能幫你。」
錢友亮擺了擺手,走到棺材蓋面前。
他握着拐杖,往下一戳。
鬼遮眼的能力,便將四周覆蓋住。
他們不敢現在就把棺材蓋帶走,也不需要,因為鬼遮眼的能力發動以後,就是一個標記。
下次他們再想來這裏帶走棺材蓋,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夠了。
同時,鬼遮眼的能力也會形成一種隔離。
一般人過來,很難發現這裏的存在。
錢友亮更是能第一時間知道有人闖入。
「打它主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他們都會死,你我也一樣,安州的墓主人,比三十年前,許安現身的那個,還要可怕的多的多。」
「它鎮壓了源頭不知道多少年。」
「只有無知的人,才會打它的主意,或者說,那是對它的恐懼。」
在安路區。
那處地下防空洞的入口。
隱靈會的兩個大人物,一個瘦高個,一個面容慈善的白髮老頭,全都站在一起,目光忌憚無比的看向四周。
安路區,開發區,經開區,平水區。
這四個區湊在一起,就是半個安州。
現在半個安州都隨着那個人影的出現,陷入了黑暗中,看不到半點光亮。
四個區內的所有鬼物,只有恐懼和顫抖的份。
因為那個人影還沒有消失。
瘦高個能感覺到,躲在防空洞裏的鬼母氣息收斂到近乎沒有,那種無形的壓制力,讓鬼母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它肚子裏孕育的那個存在,本來都已經成型了。
現在卻有崩潰的徵兆。
瘦高個渾身都是冷汗,他忍不住咒罵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墓主人現身了不成,否則鬼母怎麼會那麼害怕。」
白頭髮老頭的表情很猙獰:「最好不是它,否則的話,這個計劃必須立刻叫停,它現身以後,想在安州製造另一個墓主人,簡直就是找死。」
瘦高個不甘的說道:「組織里的其他人會甘心?」
白頭髮老頭厲聲道:「你以為呢?鍾全,這個計劃只是你來主導,而不是你提出的,如果確定是墓主人現身,沒人會再敢碰這個計劃。」
「沒人會想和你一起死。」
聽到這。
瘦高個,也就是鍾全陰沉着臉說道:「你們恐懼墓主人,就沒人恐懼它嗎?對上墓主人,我們還能逃,對上它呢?我們能逃?不製造一個墓主人填飽它,你我能活多久?」
「別忘了,我們這種人,和鬼奴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白頭髮老頭眼神變得極為難看。
「不要再說了,它會知道的。」
鍾全立馬意識到了什麼,立馬閉上了嘴,看着黑暗中的安州,在心裏瘋狂祈禱。
「求求你了,讓這一夜快點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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